第227章 暗流洶湧
子夜騎指揮使一時間尷尬地無地自容，腦袋低垂不敢答話。
“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你也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機會，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
姜洋眼中透出冷漠。
子夜騎指揮使身子一震，隨即跪倒在地，答道：“請陛下放心，臣不敢再犯！”
“哼！滾去弄清楚秦王經歷了什麼？他是怎麼從海鼎城逃出來的？
若是他能逃出來，想必也有法子再攻進去，到時候大軍圍困海鼎他的法子說不定還會派上用場！”
姜洋一甩袖子，便離去了。
子夜騎指揮使也迅速離開，他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從秦王口中拿到想要的東西，動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他覺得自己沒那麼大臉面。
……
晉王府。
姜禪眼球充血，在靜室內來回走動。
“不是說他必死的嗎？必死啊！他怎麼逃出來的？傅家與他達成了什麼合作？
還是他苟且偷生出賣了大夏換取了活命的機會？
來個人告訴孤王，到底怎麼一回事？
靜海道傅家也是廢物，你們一個個也是廢物嗎？啊？說話！”
姜禪把最心愛的茶盞給砸了，可心裏堵着一口惡氣卻怎麼也發泄不掉。
“咳咳！”吳行之主動上前，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其他人如蒙大赦，姜禪卻瞪着一對牛眼望着他。
“吳先生何以教孤？”
吳行之拱手道：“主上暫且息怒！
秦王如何逃脫不得而知，眼下該關心的是他的動向！
他如今就在壑關大軍之中，剛剛攻破壑關正是威風之際，接下來若是讓他取了大軍掌控權再立新功，陛下那邊恐怕會出現我們不想看到的事。”
“不想看到的事？”姜禪重複了一遍，隨即眼神一變，凌厲道：“他也要有那個能力才行！
傅家不是軟柿子！僅憑他手下的那幾萬人馬想攻克那麼多大城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他只要積攢軍功，哪怕幾件微不足道的軍功，也足以動搖陛下對他的看法！到時候，主上您的東宮之位可就危險了！”
儘管皇帝從未說過要讓姜禪坐上東宮位置，可在他們眼裏這個位置早已經是囊中之物。
但現在多出一個令他們措手不及的變數，姜禪也不由得慌亂起來。
“那該怎麼辦？吳先生，有什麼辦法把他調回鎬京嗎？”姜禪開口詢問。
吳行之搖頭：“此時他的身份剛好能拿來做文章，畢竟一位皇子又是大夏秦王坐鎮前線，對百姓的鼓舞是極為重要的，陛下那邊就斷然不會隨便把他召回京。
與其想着把他弄回鎬京，還不如讓他寸功難立！”
“你要孤與傅家串通一氣？”姜禪只是皺着眉，並沒有立刻反對。
吳行之連忙擺手：“主上會錯意了！吳某怎麼敢讓主上做這種事情？若是被陛下知曉，非但吳某人頭不保，主上也會受牽連，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吳某的意思是大力支持平泉關方向的朝廷大軍，給予他們想要的一切支持，讓他們不斷建功好把秦王那邊給掩蓋下去，必要時可以給秦王他們使些絆子，只要無傷大雅，陛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姜禪在靜室內來回踱步，忽然停住腳道：“就這麼辦！孤這便讓母后給舅舅那邊寫信，加大對齊峰的支持，戶部和兵部那裏也要發動起來，該給平泉關的物資一樣不能少！”
……
丘家父子退到立坊縣后便立刻緊閉四門，等待援兵。
好在傅長河派遣的援兵支援的快，否則眼瞅着敵軍逼近，他們父子都打算繼續後撤了。
從後方各縣又組織了三萬人馬，分別駐守立坊與茲縣。
傅西來帶人進駐茲縣給丘家父子的要求就是他不撤，誰都不許再後退半步！
姻親歸姻親，事關生死，什麼關係都不好使。
壑關的淪陷是早晚的事，卻沒想到丘家父子連主動撤離的機會都沒有，被攻下壑關不說，大軍還被攆着逃跑，沿途敗兵繳械投降和潰逃的佔了守關人數的一半以上，這已經是大敗了！
丘棋守着立坊沒有前往茲縣，而派到茲縣面見傅西來的丘峽臉都被傅西來拿茶杯砸腫了！
刺啦！
“怎麼打的混蛋仗？大敗啊！大敗！
壑關丟了不怪你，可你們兩父子不知道見機行事嗎？保留有生力量，咱們有的是機會把這些人磨死在靜海道！
可你們父子貪功，致使守城將士傷亡慘重，這個責任你們付得起嗎？
險些一潰千里，把壑關郡都給丟了！
要是我晚來一步，你們是不是打算繼續後撤？撤到富昌郡還是渡楓郡？
再撤就是惠常郡了，旁邊就是波雲郡，你們打算讓大都督去幫你守？”傅西來伸着手指頭數落丘峽，唾沫幾乎噴了他一臉。
直到傅西來說得口乾舌燥，他才停下，眼睛卻死死盯着丘峽那張臉。
“看得我都心煩！”
丘峽還是不敢做聲，隨便傅西來怎麼罵。
氣出得差不多了，傅西來才說道：“這次給你們支援了一萬五千兵馬，後續各郡還會再想辦法給你們支援些兵卒，糧草軍械什麼的也不要你們擔心，會陸續給你們補上。
我只有一個要求！要麼擊退敵軍，要麼你們死在立坊縣！明白嗎？”
傅西來衝著丘峽幾乎是吼着說道。
“明白明白！請大都督和二公子放心，我與父親絕不會再後撤一步，否則提頭來見！”丘峽連忙保證。
“哼！誰稀罕你們的腦袋？守住立坊讓他們啃不下來就是大功一件！其它的不用你們瞎操心！”
氣順了些的傅西來撇嘴道。
丘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止。
“也不要太擔心，畢竟眼前的朝廷軍馬也不過五六萬，撐死了分出一半人馬去對付你，你又是守城一方，他們沒有十倍於你們的兵力哪裏那麼容易啃下來？
這可不是孤立的壑關，你們城內有的是老百姓！實在不行把他們送上城頭和他們耗！
看看朝廷的人耗不耗得起！”傅西來發狠道。
丘峽道：“請二公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傅西來對着他擺了擺手，丘峽連忙退下。
捕鼠人從後邊走了進來，蛇頭與貓官走到傅西來面前。
“壑關怎麼丟的你們也有了個大概，接下來就要全面清查茲縣與立坊，切不可讓朝廷的人混在裏面藉機生事。
護送輜重的兵馬裏面一定要帶上捕鼠人！不要再讓壑關之事上演，否則你們一個個從茲縣城頭跳下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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