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走進大沙漠 天山斗野人

十四 走進大沙漠 天山斗野人

昱日,北明準備了水、饢、肉乾,用幾十峰駱駝馱着,陪同天山老姥和她的三個弟子,還帶了三十名火銃手,準備出發了。WENXUEMI.coM這時,北斗過來說道:“我也跟着去吧,要不然你們很難找到那座白塔寺.”

眾人騎着馬帶着駱駝向沙漠裏進發了,沙漠裏的氣侯是一天變三變,當地人有句順口溜,叫作“早穿皮襖,午穿紗,圍着火盆吃西瓜。”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烤的人喘不過氣來,馬鞍象水洗過一樣,騎在上靣蒸騰的怪難受的。沙丘一片連着一片,象大海里的波濤,馬走在上靣進一步退半步,過沙坎時人還得下馬牽着走。偶爾看到一堆芨芨草,那算是看見一點綠了,也算緩解一下眼睛長時間瞧那黃澄澄的沙漠而出現的疲勞。

突然,一個火銃手指着遠處喊道:“遠處有村莊了,大家快來看呀!”

北斗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說道:“那是海市蜃樓,是沙漠裏固有的一種天氣現象。”

那些火銃手是中原人,沒見過這麼大的瀚海,所以見到海市蜃摟格外的新奇。火銃隊長義海問道:“郡馬爺,什麼是海市蜃摟?”

北斗艱難地嚥了口吐沫,說道:“蜃就是大蛤喇,據說蜃能吐氣,它吐出的氣形成了美景,就叫海市蜃摟。”

過了午時,人們都餓了,眾人下馬從駱駝背上拿下水囊和裝肉乾的布袋,坐在燙**的沙丘上吃午飯了。飯還沒等吃完,遠處便起了黑沙暴,北斗喊道:“快收拾起布袋和水囊,衝著沙暴的方向把頭用衣裳蓋好,要快!”

不一會,天便黑了下來,風頭臨近了,大家把頭蓋好,趴在駱駝旁邊,等待黑沙暴的到來。這黑沙暴就是旋風把沙子卷到半空,使着勁的盤旋,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樣疼痛。

黑沙暴過後,人們從沙子裏鑽了出來,鼻子耳朵都灌滿了沙子,有的掏耳朵,有的擤鼻涕,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北斗道:“大家每人可以喝口水漱漱嘴,但這口水不能吐,得嚥下去,沙漠裏要學會節約用水。”

每人嘴裏都含了一口水,呼嚕了一會兒和沙子一塊嚥下去了,之後又用舌頭舔了下嘴唇,免得嘴唇乾裂暴皮。眾人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條小河處,眾人望着河裏的魚有說不出的高興,北明道:“把馬和駱駝放到河邊吃草,咱們下河去抓魚去。”

大家聽說下河去捉魚,興趣都來了,一齊跳進河裏,半個時辰就捉了一百多斤魚。眾人拾了些乾柴,點着了火,把魚收拾乾淨,放在火上一烤,魚油滴在火堆上,爆出了一串串的火花,美極了!魚烤好了,義海拿着一尾烤好的魚走到北斗跟前說道:“郡馬爺,您先吃。”

北斗翻動着自己烤的魚,說道:“你吃吧,我的也快烤好了。”

大家吃了頓烤魚,喝足了水,然後把水囊裝滿,飲了馬和駱駝便上路了。到夜晚時,沙漠裏非常冷,特別是到了鬼齜牙的時候,更是透心徹骨的冷,冷的人們直打牙梆骨。

太陽一出來就好多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這時是沙漠裏最好的時光,不冷不熱最愜意了。北斗領着眾人繼續前進,來到了一條幹涸的小河床,他想起來了,大師傅沙漠狐背他時就路過這裏,他一拍腦袋:“咱們走過頭了,得往回走。”

到了第二天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塊小綠洲,這裏胡楊挺立,駱駝刺和芨芨草混雜着一些灌木,一座座帳篷立在其中,有些小孩在牧羊,有些小孩在牽着狗玩耍,迎面走來一位老者,北鬥上前一揖,問道:“老丈,你知道附近有座清真寺嗎?”

那老者呶呶嘴道:“我們這就有,那個圓頂的就是。”

北斗道:“我是說二十多年前有個叫風魔的人住的那座清真寺。”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們這裏沒有叫風魔的人。”

北斗又問了幾位老人,都說不知道,也只好作罷。他對老姥道:“老姥,別著急,我們會找到的。”他又對眾人說道,“大家休息一會吧,喝點水,吃點饢,喝完水把水囊灌滿。”

大家找了棵胡楊樹蔭坐下,開始吃午歺了,吃完午飯,灌滿了水囊,又飲了馬和駱駝,才上路西行。直到第二中午,才見到一座白色的清真寺,圓型屋頂上立着一根鐵柱,上有一半月形的標誌,北斗一看,欣喜若狂地說道:“就是這座清真寺,大家快下馬,徒步進門。”

天山老姥一聽這座清真寺是白春光的住處,她的心藏跳的更快了,捋了捋頭髮,又用一塊布擦了擦臉,跟隨北斗走進了清真寺。到了裏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別說白春光,連個沙雞都沒有來過。老姥的心一下子又從半空中落到了冰窖里,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真是欲哭無淚呀。

北明走過來勸解道:“師娘,沒事兒,我們一定會找到我師父的。咱們走,到沙漠邊緣去找找。”

沙漠的邊緣就是草原和沙漠的過渡帶,這裏遍地是砂礫,長滿了駱駝刺,偶爾也有些灌木叢,有些鳥在灌木里做窩,沙鼠和沙蜥蜴在地上亂竄,在這裏可以見到些活物了,生存條件比沙漠裏好多了。

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個村莊,迎面走來了一個老道,那老道仙風道骨,一身灰色道袍,他走到北斗面前,一手在前打了個稽首:“王爺,去往何處?”

北斗認識這老道,是檀香觀的觀主依元道長,他還禮道:“大師好?我陪天山老姥去找白春光白大俠。”

依元看了老姥一眼,說道:“白大俠在天山真元洞和一個不人不猿的怪物在苦戰呢。”

北斗問道:“真元洞怎麼走?”

依元道:“順着這條路一直向北走,過了姑墨城再往北走一段路便到了天山腳下,一打聽當地人就知道了。”

北斗道:“謝謝大師指點。”

依元道長走了,眾人按着依元指的路向北走去。這裏離天山只少還有四百多里地,有一天的路程。天黑時才走了二百多里路,他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露宿在這曠野里了。眾人吃完晚歺,便睡在了草地上。夜晚的天空非常明亮,象水洗過的一樣,明月皎潔,繁星點綴,北斗七星發著亮光,象把勺子一樣高懸在北極夜空,罡風吹過樹梢,發出“嘩嘩”地響聲。這時,一群狼出現在了不遠處,綠色的眼睛發著幽光,是戰馬先發現的,西域的狼是吃野馬和野駱駝的高手,它們距離十多里地就能嗅到馬和駱駝的氣味。北斗見是群狼,連忙叫醒火銃手:“快醒來,狼群來了!”

火銃手一聽狼群來了,一骨碌爬起來,抄起火銃就亂打了一通,這狼最怕火器了,一聞到火藥味就趕緊跑開了。一場虛驚之後,誰也沒睡意了,都枕戈待旦坐到了天亮。

清晨,太陽高升,驅散了一宿的寒意。眾人用過早歺,繼續北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姑墨國,進城一打聽,有位老者告訴他們:“真元洞離這還有五十多里,出北門一直向北走,進了天山便到了。”

北斗謝過老者,大家正要趕路,見一少女被一群戴尖頂帽的人在追趕,那少女邊跑邊喊:“叔叔大爺們,快救救我呀!”

天山老姥的小弟子白雪上前阻攔道:“姑娘,你為什麼跑?他們為什麼追你?”

那少女象遇到了救星,一下子鑽到了白雪的身後,說道:“他們是相府的家奴,丞相要納我為妾,我不從,他們便來搶親,殺了我父親和兄長,打傷了我母親,英雄,你可要救救我呀!”

這幫家奴有二十來人,戴着紅色的尖頂帽,留着鬍鬚,一臉的霸氣,一個穿緙絲袍子的人上來說道:“小女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兒!想管你也管不了,這是我們相爺看中的美人,你敢阻攔我們迎親嗎?”

白雪杏眼圓睜,問道:“迎親?有你們這樣明火執杖娶親的嗎?這事姑奶奶我管定了,不信你們就試試。”說著,她看了一下身後的少女,頭戴着一頂繡花圓帽,帽沿下用白紗遮住了臉,帽下飄着上百根小辮子,一身白地蘭花的服裝,腳上穿着一雙皮靴,看來這姑娘並非是一般家的姑娘。

那穿緙絲袍的中年漢子一聽白雪如此強硬,手舉大棒道:“你要是敢阻攔,我就讓你橫屍街頭,不信你就試試!”

白雪最不怕橫的了,她抽出寶劍說道:“不怕死的你就上來吧,看姑***寶劍快不快!”

穿緙絲的人一揮手道:“大家給我上,亂棍打死這**貨!”

白雲、白冰、白雪手舞寶劍,頃刻間,那二十來個家奴便被殺的人仰馬翻,剩下幾個喘氣的趕忙跑回相府去報告,一進門便喊道:“丞相大人,不好了---”

姑墨丞相身高不過六尺,胖的象個地缸一樣,兩條小短腿支個大肚子,身着真絲的衣褲,正在大廳里想着美事,忽聽家奴破嘶啦聲地喊叫,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這麼大驚小怪的?”

一個家奴顫顫兢競地說道:“我們去迎親,一到新娘家花轎就被大舅哥給砸了,並罵您許多髒話,我們一怒之下亂棍將他打死,那老丈人一見兒子被打死,便手拿一把剔骨尖刀衝上來要同我們拚命,又被我們一陣亂棍打死。我們發現新娘從後門跑了,便追到大街上,也不知哪來的一撥人把我們攔住了,一動手我們吃了大虧,二十來個兄弟就剩下我們幾個了,其餘的全被他們給殺了。”

這位丞相叫古爾班,他一聽就火冒三丈,下令道:“集合我的衛隊,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三頭六臂還是飛天的惡煞!”

衛隊集合完畢,古爾班手持大刀領着百餘名親兵來到了北門,正遇上北明他們要出關,他大喊一聲:“不能放行,快關城門!”

北明一見古爾班便樂了,沒見人倒看見了一個肉球坐在馬上,他譏笑道:“來的是人還是一堆肉?”

古爾班氣的臉色鐵青,罵道:“是你爺爺!”罵完舉刀便砍,北明抽刀相迎,兩人一調馬頭,北明一刀砍在了古爾班的大腿上,疼的古爾班差點從馬栽下來。古爾班一揮手中大刀,百餘名親兵一哄而上,三十名火銃手一陣亂槍,打的那些親兵死的死傷的傷,天山老姥又從袖管是發出了十二支袖箭,又落馬了十多個,剩下的親兵被眾人一頓亂砍就全部報銷了。古爾班一見親兵紛紛落馬,只得孤身一人逃回了王宮。

國王小古爾班是丞相古爾班的侄子,他見叔叔狼狽不堪的樣子,問道:“王叔,怎麼如此狼狽?”

古爾班捂着大腿上的傷口道:“國王陛下,你要為臣做主啊!”接着,他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並請求國王發兵阻殺北明等一干人。

國王小古爾班接受了叔叔的請求,命令大將軍黑豹領一千人馬去北門截殺這幫人。黑豹在校場點齊了一千士兵來到了北門,見守門的士兵死傷殆盡,敵人已經出了城,便命令士兵隨後追趕。追了二十多里地,才趕上北明的人馬。黑豹命令道:“弓箭手,放箭!”

還沒等弓箭手拉開弓,一棑槍彈便射了過來,前棑的弓箭手應聲倒下。這時,北明和天山老姥的三個門徒一齊沖了過來,刀劍無眼,磕着死,碰着亡,一頓衝鋒,把個千八百人的隊伍沖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黑豹也被天山老姥的袖箭打傷了肩胛骨,不得不率領殘餘士兵拖着大槍敗回了城裏。

北明見追兵敗去,招呼大家繼續往前走。他對騎馬走在身邊的少女問道:“你已經安全了,是打算回家,還是繼續跟我們走?”

那少女道:“我家已經敗落了,回去也是個死,不如跟着你們還有條活路。”

北明道:“那好吧,你就跟隨我們吧。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道:“我叫阿娜爾古麗。你叫什麼名字?”

北明道:“我叫北明,是于闐國的太子。”

當眾人趕到天山真元洞時,已經是下午了。他們順着山腳找白春光的棲身地,他們聽到了叫聲,抬頭望去見不遠處一個人正和一個人不人猿不猿的怪物在搏鬥,那怪物有一丈多高,披着一頭長發,一身白色的長毛,兩隻布袋奶吊在胸前,細長的五指,寬大的腳掌,嘴裏不住的吼叫着。和她打鬥的正是白春光,他手持一根木捧左蹦右跳的和那怪物在纏鬥。

天山老姥一見白春光,直衝上去,參加了和那怪物的決鬥,這怪物本來就不會武,全憑着一身的蠻力,怎能敵得過兩名一等一的高手,沒過十個會合便被天山老姥一劍刺穿了胸膛,倒在地上不喘氣了。

天山老姥不顧眾人在場,上前一把摟住白春光的脖子,哽咽道:“夫君,為妻可找到你了,謝謝上蒼。”

白春光被動的問道:“師姐,你好嗎?”

原來,白春光和老姥是師姐弟,說起來那是二十七八年前的事了,白春光十七歲,天山老姥十九歲,兩人天長日人便產生了愛慕之情,兩人插草為從香,拜了天地,從此便經常偷吃禁果,這事被師父發現了,白春光一害怕跑了,從此便沒了音訊。天山老姥天天想,夜夜盼,想找又沒處去找,但思念之情並沒有因為年歲的增長而減退。

天山老姥鬆開雙手,問道:“這些年你跑哪去了?想的我丟魂落魄的,找也沒處找你。”

白春光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天山老姥道:“多虧你的徒兒北明了,要不是遇見了他,我還找不到你。”

北明過來拜見二師父,說道:“二師父,您老也真是的,怎麼把徒兒忘了呢?我找您困難,您找我那是一找一個準呀。”

白春光道:“我知道你挺好的,所以就沒去看你,挑師父眼了?”他走到北斗面前又問道,“此人是誰?”

天山老姥說道:“是你的恩人北斗啊。”

白春光聽說是北斗,上前抱住北斗道:“謝謝你,謝謝!”

北斗道:“應該是我謝謝你,你交了吾兒北明一身武功,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到了吃晚飯的時侯了,眾人從駱駝背上卸下了食物,白春光道:“我在洞裏還放了些兔肉呢,等我拿出來大家烤着吃。”

白春光從洞裏拿出了十多隻兔子,眾人把兔皮扒掉,開了膛放在火上烤。吃完了晚歺大家便分洞睡覺了。

阿娜爾古麗和老姥的三個弟子在一個小洞裏,北斗父子和那三十名火銃手在一個大洞裏,白春光和老姥在一個小洞裏休息。這一宿,白春光和老姥是巫山**,春光乍現,猛虎啖羊的舒服了一宿,直到天亮時才停下手中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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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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