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人們心底一定有一塊潰爛，但那時，我以為我擁有着永遠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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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這一刻的疼痛終於讓我意識到這幫人沒有聽到剛才我與千晴的談話了。
要不然，也不會避人耳目帶我來這。
不快的蹙着眉，狼狽的撐着牆站起來，手臂的陣陣刺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留意着四周。
最壞的情況啊，被堵到死角了。
但對方好像沒時間留我在那獨自思考，壞笑着“喂，用這個來興奮一下吧？”
我看向他手裏搖晃着的黑色袋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總歸肯定不是好東西。
努力保持笑意，捂着手臂“呵，不好意思你們可能認錯人了。”
為首的人似乎並不意外，低頭輕笑摸了下鼻子“行了，別裝了，現在全校誰不認識你？啊？明星女。”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為什麼全校人會認識我’還有後面的綽號時，就見對方忽然衝過來想抓住我。
“啪”
條件反射般打掉他的手，臉色瞬間陰冷起來“別碰我。”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應，看了看泛紅的手背，挑眉轉過去對同伴說：“沒聽說還是個辣的。”
看來這群人也不過是看中我的臉，以為是個好欺負的，卻不想是個硬柿子。
“中川你行不行啊？”
“需不需要兄弟幫你？啊？哈哈哈。”
“就是說，你可要快點，別又被村山逮到了。”
“……你上次就差點折了一隻手。”
“……”
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揶揄着面前這個叫‘中川’的男人，但後者像是被勾起記憶里最不想揭開的傷疤般轉身怒吼道：“都TM給我閉嘴！”
“……”
威懾得到效果后，他猛的回過頭看向我，就像狼見着羊那般紅眼“九里別廢話！給我過來！”說著就想再次抓住我。
我見勢迅速向後一退，但已經是被逼到絕境的狀況，我退無可退。
這是什麼情況啊……
整個情形熟悉到陌生。
不遠處的幾隻鳥受到驚嚇，撲棱着翅膀向遠方飛去，天好像就此暗了下來。
拼了命的掙扎打罵，可惜效果甚微“別碰我，放手！”
如果我想癒合，但因為那傷痕過深留下的疤時刻在提醒着我，你要我怎麼辦？
像是窮途末路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嗚嗚，救命啊！”
天像是要壓垮我一樣，灰的鬱結暗的陰沉，痛苦還在支撐我的理智。
雙眸里溢滿了淚水，頭髮在撕扯中凌亂不堪，如同惡犬受傷般敏感“滾啊！別碰我！”
“滾開！滾啊！”
沒人聽見我的哭與痛，沒有人。
我不願回去---回憶過去。
這一刻我又記起來了十字架，還有那個往我心上划刀的人：
神啊……如果這是噩夢，快讓我醒來吧。
……
“砰”
“啊！”
“砰”
“是你！咳咳咳。”
“砰”
“……中川！”
“什麼！”
“……”
……
一瞬間壓着我陰霾被驅散開來。
“啊，又是你嗎？”
哭痛的聲音一頓，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
聽見了神的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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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山幾拳解決掉那幾個全日制的人，走到躺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人身旁，嫌棄的看着狼狽不堪的女人“啊，又是你嗎？”
我睜開被淚水打濕的雙眸，披頭散髮的樣子活脫脫像一隻被欺負到炸毛的兔子，盯着眼前人遲疑道“村，村山？”
“啊，看來還沒傻。”
男人煞有其事的說著，微微偏過頭，眼睛盯着準備逃走的人們，皺眉“喂，你們要去哪？”
幾人步子一滯。
“村山大，大哥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再也不敢了！”
“對對對，全是中川的錯，是他叫我們這麼乾的！”
“……跟我們沒關係，沒關係！”
“佐藤，你！”
“……”
村山沒興趣看他們推卸責任，招手“喂，過來。”
幾人躊躇在原地，不敢過去。
不耐煩“還不過來！”
那群人最後商量了一下將中川推到最前面，慢慢吞吞的向前靠近。
訕笑着“村，村山大哥。”
村山朝他小腿一踢，後者不穩噗通跪了下來，又沖我抬抬下巴“道歉。”
“啊？”
中川看着面前舉起的拳頭，立馬“對，對不起。”
“沒吃飯嗎？大點聲！”
“對不起！”
村山蹲下，雙手耷拉在腿上，那雙暗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喂，中川是吧，我記得你，上次我差點廢了你一隻手，原本以為你會消停些。”
說著一頓，垂下眸子看了看他的雙手。
陰狠“現在你是兩隻都不想要了？”
中川一抖，拚命搖頭“不，不是不是，村山大哥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村山聽着習慣性求饒的話，沒勁的慢慢起身，脖子向後一仰，喉中壓着聲音“恩-”
“砰”
接着猛的一腳將人踹翻，雙眸一厲“聽好了，如果我再發現你拿着這東西到處惹事，我一定讓你後悔來鬼邪。”
村山撿起地上的黑色袋子搖了搖，陰鷙的說著。
視線一轉“還有你們！聽到沒？”
幾人害怕的後退幾步“聽，聽到了！”
村山眼神毒的厲害，隨手將東西一撇，插兜“愣着幹嘛！還不快滾！”
連滾帶爬“是，是是！”
“謝謝村，村山大哥！”
等到全部人走光后，他轉過身看向還愣在地上的我，煩躁的沖我走來，沒禮貌“喂，嚇傻了。”
“……”
蹲下，上下打量着，突然抬手沖我腦門彈了一下，但看到我一點反應也沒有隻知道盯着他看時，覺得有些可笑。
捏了捏我的臉“腦子壞了就去看病。”
說完起身就向出口走去，不僅長的像兔子就連……村山不自在的搓了搓剛才捏臉的兩根手指。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微弱軟軟的聲音。
“謝謝你。”
腳步一頓，即使掛了彩但稜角依舊分明的臉上勾唇笑了笑，沒回話，就漸漸離開了後面人的視線。
我盯着他的背影，手中的手機默默黑了屏。
村山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