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成年了
蘇小離瞪大了眼睛，整個人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半晌，她才終於有了呼吸的空間。
女人粗喘着，“秦……秦亦寒？”
她的喘息聲，讓男人的身子變得僵硬起來。
下一秒，她只覺得脖子後面猛地一疼，雙眼一黑，她暈了過去。
女人暈倒過後，秦亦寒再將開關按下。
別墅再次燈火通明。
暈倒的蘇小離安靜地躺在床上，纖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小撮陰影。
她面容精緻五官小巧，皮膚白得在燈光下甚至能看清血管的紋路。
小丫頭嫩生生的，要不是她資料上寫着是二十歲，他還真以為家裏給他弄了個十四五的過來。
看着她的臉，男人的呼吸逐漸急促。
他扯了扯衣領，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一抬頭，他看到床頭貼了一張小小的卡片。
卡片上畫著最簡單的陽光和花朵，配上的是少女娟秀的字體：“要加油好起來哦！”
秦亦寒再次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
她什麼時候貼上去的？
這傻丫頭。
別人知道他是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都能訂婚的訂婚，能跑路的跑路了，她居然還傻乎乎地往火坑裏跳。
……
第二天早上，蘇小離醒來之後，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秦亦寒昨天動了！
她感受到了！
停電的時候，他翻身吻住她了，她不會弄錯的！
少女興奮地抬起頭來。
結果床上空空如也，不但秦亦寒不在了，她昨天貼在床頭的加油卡片也不見了。
她激動地連睡衣都沒換，直接趿着拖鞋下樓找到傭人馮嬸，“馮嬸，秦亦寒……我老公去哪了？他是不是能動了，自己下樓了！？”
“先生被護工接走去醫院複查身體了。”
正在準備早餐的馮嬸輕笑一聲看她，“植物人哪有那麼容易能動啊，就算能動了，也不能自己下樓啊。”
蘇小離恍惚了一瞬，“可是，我昨天明明看到他動了……”
馮嬸將她按在餐桌旁，把粥碗塞到她手裏，“太太，您可能是太希望先生醒來了，所以做了個逼真的夢。”
蘇小離一邊喝粥一邊皺眉。
真的……是夢嗎？
有那麼逼真的夢嗎？
她咬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地抬起頭來，“馮嬸，昨天晚上家裏停電了嗎？”
馮嬸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
“昨天晚上我守夜守到凌晨，沒停過電。”
蘇小離眼中的光芒逐漸地暗淡了下來。
難道真的是做夢？
……
市中心醫院的某個診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溫宿南無奈地看了一眼一旁高冷淡漠的男人，“新婚之夜過得不順利？怎麼一大早就跑我這裏了？”
秦亦寒淡漠地勾唇笑笑，垂眸擺弄着手裏那張寫着加油的卡片，“昨晚我在公司過的。”
“噗。”
溫宿南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你個植物人，新婚之夜居然跑路？”
男人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診室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溫醫生在嗎？”
秦亦寒微微擰了眉，這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溫宿南直接拉上帘子，將秦亦寒藏在帘子後面。
“進來！”
蘇小離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在溫宿南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您好，我前幾天來諮詢過您關於植物人的問題的。”
溫宿南點了點頭，“我記得。”
“是這樣的。”
蘇小離揉着眉心，苦惱地說出自己的疑惑，“你說，植物人那方面有反應，是不是證明他有醒過來的可能？”
溫宿南猛地頓住了。
他忍不住地輕咳了一聲，“從專業上來講，植物人有反應，是正常現象，並不代表……”
“可是我昨天真的感受到了。”
蘇小離認真地盯着溫宿南，目光認真又倔強，“他昨天晚上不但咽口水了，那裏還……”
“後來忽然就停電了，我記得他翻過身把我按在身下親了一會兒……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她一邊說，一邊苦惱地敲了敲腦袋，“可是我明明記得都是真的，但是家裏的傭人說昨天沒停電，他也沒有醒過來……”
說完，小丫頭抬起那雙晶晶亮的眸子，“所以醫生，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有了反應，會短暫地醒過來，然後抱着我親，然後又回去做植物人了？”
溫宿南憋着笑聽完了蘇小離的描述。
“我覺得你可能焦慮過度了產生幻覺了。”
蘇小離咬唇，眼裏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來，“是嗎……”
難道真的是她的幻覺嗎？
看着她失落的小臉兒，溫宿南實在不忍心打擊她。
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和她說清楚：
“植物人會有生理反應，是因為身體機能的問題，和你吻他沒有關係。”
“而且，沒有植物人會短暫地醒過來又重新變成植物人的。”
沉默了一會兒，溫宿南忍不住地提醒，“小妹妹，你之前說家裏有植物人，我讓你從嗅覺，聽覺和觸覺上入手。”
“但你親他，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蘇小離咬唇，滿心的失落。
半晌，她掩蓋掉眼底的難過，“沒關係，雖然昨晚是我的幻覺，但我還是相信奇迹會發生的。”
說完，她站起身來，認認真真地給溫宿南鞠了個躬，“謝謝溫醫生！”
看着她轉身離開，溫宿南猶豫了一下，還是喊住了她。
“小妹妹。”
他抬眸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扎着高馬尾的小丫頭，“女孩的吻還是很珍貴的，不能隨便給出去，明白嗎？”
他就差耳提面命地告訴她，未成年人不要隨便親別人了。
偏偏蘇小離還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少女回頭笑眯眯地看着溫宿南的臉，“我不是隨便給出去的，我親的是我老公啦。”
說完，蘇小離朝着他揮了揮手，開門離開。
溫宿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小丫頭，成年了嗎？
就老公？
還找了個植物人？
“……是我跟不上時代了嗎？”
溫宿南嘆了口氣，“這小丫頭都沒成年，居然找個植物人喊老公。”
帘子拉開，面容冷峻的男人淡淡地掃了溫宿南一眼，“她成年了。”
溫宿南白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秦亦寒優雅地靠在椅子上，“她是我太太。”
診室里瞬間寂靜了。
溫宿南震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那小不點？是給你沖喜的那個傻子？”
秦亦寒眸光淡淡聲音森冷，“再說一句傻子，打斷你的腿。”
溫宿南臉色一變，連忙中止了這個話題，“那她剛剛說的，昨晚……”
“不是她的幻覺。”
秦亦寒垂眸，繼續擺弄着手裏的那張卡片，“一大早找你，是想讓你開點葯。”
“什麼葯？”
男人動作優雅地將那張卡片握在手心裏，“不太容易被撩出反應的葯。”
“昨晚的情況，我也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