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之寡婦門前是非多6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剝削你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我們供你們吃喝來着....”
老太太心好慌,說話都不利索了,“剝削”是能隨便亂說的么,這是想要他們一家子的命啊。
前兩年他們王家村的族長就被弄死了,其中一條罪名,就是剝削他們來着,那場面,現在想想,她半夜都得嚇醒。
“六子媳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六子在我們家好好的,我們家給吃給喝,給他片瓦遮雨,怎麼就剝削他了?”
“算了,我就當你是傷心過度,一時口不擇言了,這樣,我看你們娘幾個也不容易,我再添50塊錢,差不多就行了,你一個外地逃荒來的,不要太氣盛,別忘了,這可是我們王家村,你真要把半個村的王姓人都得罪了嗎?”
王老頭剛才也被嚇了一跳,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意思?也是,他今兒要真一毛不給,估計這娘幾個還真過不下去,算了算了,他再做回好人吧。
屋裏的人現在是大氣都不敢喘,把人逼急了,說不定這瘋子真能讓他們一家子陪葬。
“50塊?虧你說的出口,當我叫花子呢,我男人一條命沒了,我兩孩子沒爹了,50塊就想把我們娘幾個撇了,想的什麼美事兒!”
蕭圓輕哼了一聲,絲毫不懼老頭子黑沉黑沉的臉色,一家子不要臉的,想50塊就把她們打發了,真是做夢。
原主不下地,不知道她男人一年能掙多少,但蕭圓知道啊,這麼些年,地租錢加上工分錢,還有農閑去城裏打短工的錢,肯定遠超過500塊的,可恨這家人心太黑,明明那麼有錢,還捨不得給她們母女穿件好衣裳。
“六子媳婦,你不要得寸進尺,差不多就得了,你自己半點田裏的活計都不會幹,進門這麼些年,光靠你男人一個,能養活你們娘三?還不是靠我們一家子周濟。”
“做人還是得知道感恩,別老“剝削”“剝削”的,六子下地幹活還不是為著你們母女?要真按你這麼說,下地幹活養活妻兒,就是“剝削”,伺候公婆,就是做丫鬟?”
“那咱整個村子的老爺們都是被“剝削”的,小媳婦們都是丫鬟,是這意思嗎?”
王老頭深深吸了口氣,眼見着就在暴怒的邊緣,彷彿再多一顆火星,就要爆發的樣子,一口一口的吸着大煙杆子。
“孩子她爹掙的東西,我們母女可沒撈着半點兒,都被那黑心的給“剝削”了,我們母女靠什麼活着,老太太沒跟你們說?”
“來,我給你掰扯掰扯,紅薯算是好的,大多數時候吃的不是野菜就是麥麩,再不就是草根樹葉,反正我們是外人,有東西糊弄肚皮就算仁義了。”
“老太太,我沒冤枉你呢吧?這些東西,你給我算算,能折多少錢來着,可以從500塊裏面扣嘛。”
“再說穿,打我進門就沒穿過一件新衣裳,舊的都沒撈着一件,身上的這身還是隔壁李嬸看不過眼給的,我兩閨女更是了。”
“老爺子,我倒是好奇,你口口聲聲說你們王家周濟了我們母女,你倒是給我算算,但凡你家確實花了多少在我們母女身上,你扣出來。”
“當初我進了你們王家的門,組織上是分了地的,我男人也有地,前幾年,光我倆每年的地錢就得有十幾二十塊了,這些我們可是一毛都沒見着,如今我屋裏還比不得老鼠洞富裕呢。”
“別一天當晚張嘴報恩閉嘴報恩的,我倒想問問,什麼恩情,讓人吃草根樹葉,什麼恩情,讓人爛衣爛衫,連個褲衩子都沒有,又是多大的恩情,讓我男人拿自己一條命賠上。”
“你只要說出個四五六來,我乖乖的帶着兩孩子凈身出戶,要是說不出來,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我男人死了,我孩子沒爹了,以後的日子沒了着落,我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原主男人死的挺冤的,他是在挖水庫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後腦勺磕到石頭上死的,這時候又沒有工傷的說法,碰上原主那麼軟乎乎的性子,也只能吃啞巴虧了。
不過現在蕭圓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原主男人怎麼著也是替老王家出工才出的事兒,說是賠上信命不算錯。
蕭圓不疾不徐,兩個老東西的臉皮真比城牆拐角還要厚,非得她把啥話都撂明白了才行,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反正她吃飽喝足有的是力氣跟你耗。
屋裏的人聽了六子媳婦的質問,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這家裏誰不知道六子妻女幾個過的什麼日子?
只是這幾年國家要把他們一小半的糧食買走,不賣都不行,他們自己都不夠吃,哪還有多餘的好心腸管幾個外人呢。
“有點兒過了,六子媳婦,我媳婦兒怎麼著也算是你半個婆婆,你剛才左一個王老頭,右一個王老頭,我看在六子面上,沒計較,但你怎麼著也是個小輩,做人基本的教養得有,不然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我們年紀大了,家裏孩子又多,平常是有些不周全的地方,讓你們受委屈了,100塊,這樣總行了吧,家裏還有十多個孩子,總不能家底都給了你們母女,讓你這些侄子侄女都餓死,做人得適可而止。”
王老頭咬着煙嘴,心裏氣的直哼哼,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這個他從來沒放在眼裏的養子媳婦。
“你們兩口子的良心都黑到汗毛里了,還跟我提什麼長輩不長輩的?多大的臉啊。”
“我男人到底是怎麼死的,為誰死的?這些年他去干苦力又是為的誰?”
“按說做苦力都是家裏壯丁輪流去,為啥就我男人每年都去?如今好了,人沒了,昨兒個剛入了土,今兒個家裏就給他老婆孩子斷了頓,我呸,但凡是個人就干不出這麼缺德的事兒來,還好意思提長輩?”
“靠着剝削我們夫妻倆做牛做馬,這些年,你們家少說存了幾千塊,明明這麼有錢,卻連件齊整衣裳都不給我們母女,現在還100塊就想打發我們,虧你說的出口!”
罵誰畜生呢,畜生都比這老頭有良心,還想避重就輕,偏不如你的意。
蕭圓是真佩服死這老頭,道理講不過,就想擺長輩的款兒,關鍵你又不是親爹,擺的着嗎?
“放肆!放肆!小賤人別太張狂,這可是王家村,左鄰右舍可都姓王,你真把我惹急了,你以為你能出的了村?”
王老頭啪啪的拍着桌子,桌上的那盆白菜豆腐湯,這會兒早就沒了熱氣,隨着桌子的震動,一圈一圈的蕩漾出水紋。
他真要氣瘋了,他們家就是剝削,那也是剝削六子,就六子媳婦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們還不稀得剝削呢。
可這話他不好說出來,只能生悶氣,王老頭心裏憋屈啊,還有點兒被人看穿后的害怕。
“威脅我?你們王家村這是想幹嘛?你們想推翻黨的領導,繼續在王家村隻手遮天?你們是不是忘了,上個土皇上可是被你們王家自己人給弄死了,如今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
“這是王家村不假,可這也是黨的王家村,是人民的王家村!”
“我看王老頭你膽子不小,有野心,氣勢也挺足,比你們老族長厲害多了,你們老族長要是有你一半魄力,也不至於被弄死。”
“王老頭不當領導確實可惜了,行,我就幫你一把,我這就去找社長,把你的想法原封不動告訴他。”
死老頭子這就受不住了?還威脅上了?嘖嘖,真當她活這麼大歲數白給的?蕭圓說完作勢就要往外跑。
“250,不能再多了。”王老頭剛才真是被氣糊塗了,一下被抓住了把柄,看養子媳婦兒往外跑,一個沒忍住,喊出個數字來,說完又有點兒後悔了。
“不用,你們收留我們兩口子,給吃又給喝的,我得報答你們呀,我現在就去找社長,跪地磕頭,就是把頭磕爛了,也得讓社長把位子給你讓出來。”
250塊的賣命錢還出的不甘不願,慣的你!蕭圓作勢又要往外沖,嚇得幾個小媳婦兒當了人體盾牌把門給堵上了,她們都要急死了,也不知道婆婆上午幹了啥,把個老實人給逼成這樣。
這明擺着是要整死他們家的節奏啊,幾個妯娌對了對眼色,都暗自叫苦。
公婆也是,她男人死了,天都塌了,又沒個兒子傍身,連個指望都沒有,現在正是最絕望的時候,你們非得這時候磋磨她。
現在好了,把人逼急了,人家要跟他們一家子同歸於盡了,唉,真是要錢不要命啊,也不看看老族長什麼下場,要錢就給唄,現在哪是計較的時候啊。
不過,她們家真有幾千塊?嘖嘖,怪不得六子媳婦發瘋呢。
幾個兒媳婦臉色不好,幾個兒子還有屋裏年紀稍大些的孫子也都面如土色,都是嚇的,實在是前幾年的印象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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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女主厲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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