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一笑春風(二)
龍艾文不比邱松兒厲害,可她的幽蘭銷魂釘是能夠對月中君造成傷害的,傾囊而出的鏢釘使得月中君的攻勢尚緩,也拖到了藍墨天的再次攻擊。
被迫之下月中君使出左右互搏之術,將一夢天涯拆分為二,一手抵擋襲來的鏢釘,一手應對藍墨天的玄功之劍。
如此處於下風,月中君居然還防得滴水不漏。
“受死吧!”李太白藉機竄到了月中君的背後,帶有青色光芒的長劍眼看便要直刺入月中君的后心。
小九亦從藍墨天頭頂幻出,她那雙纖細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轉眼之間,白色的毒物已經充滿了整個南天門,這些毒小九可以控制,使它只對月中君生效。
“這,還像點樣子!”月中君左右各行一招,將一夢天涯合二為一,一記拖刀連看都不看就朝身後掃了過去,不防之下的李太白被一夢天涯正中,長劍碎裂,李太白在空中旋了幾圈,重傷落地。
而小九的毒霧他卻熟視無睹,左手持一夢天涯與藍墨天硬捍一招,右手直出擒拿手從鏢釘之中扣住了龍艾文的脖頸。
龍艾文使勁掙脫,鏢釘也同時將月中君的左手幾乎剔成了白骨。
倒地的龍艾文周遭已是一片血泊,她的脖子已經只有一層皮連接着了,正面的傷口本應存在的皮肉正在月中君的手上抓着。
月中君隨手扔開血肉,岳亭山飛雲劍殺招將至,他用只剩下骨頭的左手一一略去,眼看藍墨天欺身攻來,便雙手一上一下握住一夢天涯,狠狠地對着藍墨天砸了過去。
藍墨天的劍根本斬不破一夢天涯,曾經他還有實力與月中君一戰,現在,他只能保證自己在月中君的攻勢下不會輕易落敗。
這一砸,藍墨天雖然躲過,可也加重了傷勢,月中君看透了這一點,應付完藍墨天便迅速衝到龍艾文面前,毫不留情地將一夢天涯刺下,鮮血飛濺,瞬間帶走了龍艾文的生命。
“小九是吧。”月中君一回頭,目光鎖定住了小九的身形,幾乎半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就衝到了小九面前,左臂一攫,小九側身閃過,奮力朝藍墨天的精神空間跳去,月中君卻早已算好,在她飛去的過程中將一夢天涯給扔了出去。
一夢天涯穿透了小九的腹部,將她釘死在了南天門左側的柱子上。
“小九!!”藍墨天大聲驚呼,他的雙眼已經騰出了血紅之色,小九的死,意味着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都不剩下了,氣血翻湧的藍墨天當場便噴出一口鮮血,險些倒地。
“你們拿什麼和我打。”月中君看着眼前一眾殘兵敗將,輕蔑地笑了笑,“山河江山圖?天外功?青霄劍?音遠長天曲?你們連呼延默都打不過,憑什麼和我作對。”
說罷,他閃身來到了邱松兒面前,右手攫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不堪一擊,不堪一擊!”
岳亭山,李太白雖在邱松兒身邊,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們眼睜睜看着邱松兒一點點斷氣,這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藍墨天的眼旁已經沁出了血淚,他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父母慘死,妻子,朋友一個個倒在這南天門前的天外戰場,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從未想過,曾有一天,他會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
......
往昔何時,莫辰第一個離他而去,又過數百年,且逍遙的回眸一笑,轉眼已成永恆。
藍墨天站了起來。
“喋血劍罡!”腥紅色的光扇割開了月中君的腹部,迫使他鬆開了邱松兒,退到遠處以求萬全。
“不錯,很不錯。”月中君的腹部猙獰傷口仍在,目中之凶光仍不減,他看着藍墨天手中所握三尺有餘的紅色光線,猖狂地笑着,“這才是能與我一戰的實力。”
“太白,松兒交給你了。”岳亭山趁隙將邱松兒扔向了李太白的方向,如此做法其實也就是圖一時安全,畢竟無論是李太白還是邱松兒都已是重傷垂死。
恢復過來的岳亭山,再一次展開鐵扇,與藍墨天站在了一起,龍艾文,小九的上空凝結出了兩顆金色的球體,全數融入了山河江山圖,整把鐵扇,宛若黃金,折射着刺目的光芒。
“六個人你們尚且狼狽不堪,如此做法,真是可笑。”月中君瞥了一眼邱松兒,李太白的方向,他完全可以閃身過去掐斷李太白或是邱松兒的脖頸,可他卻並沒有那麼做。
他看得出岳亭山和藍墨天的提升,他渴望這一戰,之前的挑釁也是如此,幾百年來的宿命之戰讓月中君不希望這一戰輕易地結束。
他要扒了藍墨天的皮,拆了岳亭山的骨頭,用他們的血凝成一件完美的雕塑,上頭一定要刻上他的名字,懸挂在闕影宮南天門之上天天欣賞。
“決一死戰!”藍墨天看了一眼慘死的小九,所有的殺氣都被他收斂進了體內,月中君的手臂已經重塑,如果不對他再次造成殺傷之前的努力都將白費。
劍罡乃劍之精華,喋血劍早已不存,可他的魂魄猶在,他的每一招每一試藍墨天都能用得得心應手,血紅的虛影使得他比實體更為詭譎,更具有殺傷力。
猩紅的靈蛇塗著蛇信,撲殺之中充滿了絕望的嘶吼,不將獵物體內注入極猛的毒漿就決不罷休的信念。
月中君感受到了久違的壓力,即使岳亭山還沒有出手,光一個藍墨天就已經消耗掉了他九成的心神,還有一成,他在防着岳亭山的偷襲。
對付月中君,岳亭山當然制定了偷襲的策略,從一開始,他二人便決定由藍墨天負責主攻,他則選定合適的時機,一舉建功。
可他沒想到,看似拼盡全力的月中君還在防着他。
岳亭山出手了,他選擇將手中的山河江山圖扔了出去,鐵扇在空中半開半閉,宛如一位風姿綽約的舞女在男人的觀賞中擺動舞裙,偏偏起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