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陰陽家
“嘶……嘶……”
演武場旁邊的一個偏房內，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倒抽冷氣。那場面，極其的壯觀。時不時還傳出一聲“咕嚕”的響聲。這是沈默的，他沒有料到，早飯還是沒有了。給灌了幾大碗葯，就被丟進葯桶裏面。他現在泡的皮膚都起褶子了。依舊還不算完。
“嘶，各位哥哥，每天都要這麼泡嘛？”沈默忍不了了，開口問道。
“老弟啊，你剛來，你不懂，這種水平的訓練才剛剛開始。”旁邊一個看起來已經十三歲打上的壯碩小孩出聲道。
“要泡夠八年？”沈默呆了一下，泡夠八年，那不就是意味着要訓練足足八年的時間？
“不是的，分批，兩年一批次，兩年一過，就會進入下一階段。”
“敢問大哥幾歲？”周吾愣了一下。
“七歲……”
“嘶……”沈默倒抽一口冷氣，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為這位的長相着急的。
“夜哥兒快脫離苦海了，就是可憐了我們。”旁邊有另外一個看起來比較小的孩子出聲道。
一時之間，偏房之內，哀聲四起。
……
……
沈府外的農田裏，兩個老農正在田地間勞作。
其中一個，正是之前看門的老頭，沈粟，另外一個，比沈粟稍微年輕些許，兩人面相多多少少有些許相似之處。
“爹，沈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沈樺隨手拔起一根雜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哎，被擺了一道。”沈粟微微嘆了口氣。
“連你也能被擺一道？那這麼說他真的是？陰陽家那群傢伙沒騙人？”沈樺彎下的腰微微一頓，站起身來。
“不，模擬兩可，老夫並不知道他是生而知之者還是只是有些小聰明。這才是最可怕的。這次的試探是老夫敗了，如果他是生而知之者，那麼接下來他的表現會和有小聰明的一樣。唯一的機會已經錯失，再試探沒有意義。終究是老夫修行不到家。”沈粟苦笑一聲。
“這……”沈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也不要太過於相信陰陽家的人，學這門學問的，要麼是絕世天才，要麼是瘋魔成性。上一代的陰陽家把墨家巨子坑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墨家的傳家學說甚至消失了大半。你就該清楚陰陽家的人有多可怕了。”
“可……”
“觀察吧，神神道道的東西，我們雜家最多作為參考，不會作為絕對的掌控。八年的時間，也足夠了。八年之後，還有試煉，總歸是能看出些什麼的。”沈粟止住了沈樺繼續下去的話題。
在沈家看來，只要是能用，他們都會來用。再說得深入有一點，那就是但凡是好東西，他們都會出手搶過來研究研究。世界亂的時候，他們到處搶奪，搶奪的不是土地，而是學識。世界和平的時候，他們把持朝政。如果當代的皇帝特別厲害，他們又會龜縮起來，所以，沈家流傳到了今日。
而有一門學說，他們根本不敢搶，那便是陰陽家。
陰陽家的學說，每一代只有一個傳人，這個傳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帶着一絲神秘的色彩。簡單來說，在陰陽家剛剛盛行的時候，人們還多多少少能理解一點，可越到後面，陰陽家的發展他們越看不懂。
毫無脈絡可尋，彷彿不是這人間之物。
後來越說越玄乎，傳說墨家的上代巨子，因為看了一眼陰陽家的秘籍，就瘋了。組織着整個墨家去尋找長生。因此，墨家分裂。
可沈粟他們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
墨家最出名的，那就是機關術，這算是這個時代的科學家一類。不過他們還有一個核心思想，那便是仁愛、非攻。這種人不會因為看了陰陽家的秘籍就陷入迷障，這也不現實。不巧，沈家確是打聽到了一些訊息。
當時，墨家的巨子和陰陽家的傳人交好。兩人互相之間是好友，經常促膝長談，不知道為何，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陰陽家的家學上。
開始還好，後來，陰陽家的人越說越玄乎。
墨家是什麼人？除了核心思想的仁愛、非攻之外，還是一個科學家。
他不信，他要試驗，試驗試驗着就不對味了。
據說，從一開始簡單的試驗，到後來越來越喪心病狂，甚至引導一些人吃人的慘事發生。墨家也因此毀了。
雖然沈家並不清楚這兩者之間到底研究了什麼學問，但自從那次之後，但凡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會離陰陽家遠遠的。只不過，這次的預言，是陰陽家的人上門來了，遞給了沈粟一張紙條，遞完之後便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件事，還是二十年前發生的。
“月落天陰遊魂歸，
技不如人沈冘隱。
折山但選欲出人。
血色斷頭遮洛城。”
遊魂歸這種事情，在沈栗的理解來看無非就是像是生而知之者一樣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在這個時代並不少見，反而很多。技不如人沈粟心裏也有數，趙康太優秀了，也太強了。自從他奠定了皇帝的地位之後。
並沒有迅速清繳叛軍，反而開始分化他們。
簡單來說，就是做一批，留一批。剩下這批工具人就是用來打壓世家子弟的。
現在的趙朝並不是完全體，可聰明人都知道，剩下的那些個諸侯什麼的，完全夠不上威脅。切除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至於後面兩句，也說得很清楚了，他們選人了，可選錯了。
按理來說，選錯人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沈家的理念就是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籠子裏。像是沈粟、沈樺雖然身為家主，但在外面，依舊有很多分支的族人。他們的腦海里同樣有着很多的學識，再不濟，依舊是可以找個地方苟活的。
沈樺就是覺得事情不對勁，才躲了進來。
幾個人分析下來，覺得送信的這個人，隱藏了點什麼，從字面意思上來看，那便是沒有選出對的家主？那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