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千層餅的套路
“你進入沈家之後，會面臨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沈默好奇了，沈家，起源於五胡十六國時期，他們自稱貴族。五胡十六國再往上便是漢人統治的時代，也就是所謂的三國時期，那個時期諸子百家，群星璀璨。到了五胡十六國，有一個很著名的典故，便是五胡亂華，胡人對於漢人的殺戮達到了空前絕後的水準。
那個時期的漢人被稱為“兩腳羊”。
而正因為如此，能在那個時代存留下來，並且到了越朝的家族們，便形成了一股勢力。壟斷知識水準的勢力。換句話說，五胡亂華的時代，使得當時思想境界倒退了至少幾十年，而這些家族，並沒有倒退。他們對於思想的把控，可以說領先了一個時代，也就是思想維度的碾壓。
在結束了五胡亂華時代，門閥就出現了。當然了，門閥的雛形是出現在再往前的漢代，這裏就不多深究了。
門閥的出現，對於皇權來說，是一柄利劍，懸於皇權頭上，因為他們壟斷了知識。所以，皇帝一直以來都想着滅了門閥，可惜，他並沒有那個能力，所以，越朝的上個朝代結束了，在與門閥的鬥爭之中結束了。
作為一個擁有着幾百年歷史的家族，其培養的家族子弟也是有分工的。
“三個選擇，一個入朝為官，造福百姓；一個吃喝玩樂，成為紈絝；一個像是為父一樣，做一個為世人所不齒的商人。這三個選擇，你不必現在選，可以在族地之中多看，多學。記住，你的行為代表着你的選擇，切記，這個選擇只是看你的行為，而不是你口中的選擇。”沈玉意味深長地說道。
沈默楞了一下，好傢夥！怎麼說那個傢伙死不瞑目呢？！你擱這給一個五歲的孩子出選擇題？但凡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肯定選入朝為官，造福百姓了。如果是頑皮的孩子，從小被寵……不對，如果是頑皮的熊孩子，大人壓根不會跟他說這些。
至於成為商人，那想都不用想，沈默已經明白了子興的選擇，子興跟他一樣破了局。只不過過了八年之後，他選擇入朝為官，造福百姓。
而這三個選擇之中是帶着明確的引導性，表面上是如此。可沈玉並非沒有給沈默提示。他說了，沈家的日子不好過。這就是暗示。
沈默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群世家的人，做事真就是一套一套的，給了一個人無數的選擇，而這個人的選擇，必須是尊崇本心的選擇。因為沈玉還說了，只看行為，不看口中的選擇。老千層餅了！引導之中留着一個破綻，沈家出現問題？一個五歲的孩子估計會以為是大人的抱怨而已，不會多想，而且之前沈玉的語氣也是如此。考驗從崔綉娘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開始了。
“默兒，努力吧。”沈玉看到沈默沉思的模樣，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摸了摸沈默的小腦袋，出了馬車。
沈默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喜歡琢磨小說的大綱。企鵝已經明確說明，這裏是小說的世界，小說的世界之中，不像是現實，它或許會無厘頭，但是背後一定有一定的因素。自己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或許可以作為參考，但不可以作為他所需要的東西。
事實上，現在擺在沈默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做一個紈絝，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生，當然了，很有可能沈家會被主角滅了。可那應該是很多年後的了，他的目的是拿錢，簡單來說，活得越久錢就越多。可還有一個任務評分系統，不及格的水準下。他只能拿百分之一的錢。
第二個選擇，那就是搞事，獲得完美評價，大概可以拿到四百多萬的金錢還有就是修復自身。不過有很大概率會非正常死亡。至於四百多萬是怎麼換算的，因為企鵝設置了一個上限，企鵝之前提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假如沈默活了一百歲，也只能按照平均壽命來計算。而這個時代的平均壽命低得令人髮指，估計也就是個二十歲的樣子。
想到這裏，沈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企鵝也玩起了千層餅的套路，如果他真的選擇苟着，但對他肯定沒有好處，甚至一趟下來，連一點收穫都沒有。收穫的只有區區幾十萬的金錢，這對於他來說，完全不夠他佛到老。
而且關於靈魂的事兒他也很在意，企鵝並沒有欺騙他的動機。
那隻企鵝看似給了沈默很高的自由度，實際上就是逼着他搞事。
“一群老陰比。”沈默嘴裏嘟囔了一句，馬車又緩緩地啟動了。
紈絝，並不合適，那是不搞事的象徵，佛系的象徵，雖然他很想選，但現在的他並不合適選這一條路。
為官，也不合適，子興什麼都沒說，就說了他是一名言官。言官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熟讀四書五經，然後再從四書五經之中找到一些經義來杠別人，俗稱杠精，而儒家的那麼多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就是這麼來的。
反正這個時代沒有標點符號，家族怎麼教，弟子就怎麼認為。一句話，可以翻譯成N個版本。簡單來說，家族就是要塑造出一個聖人或者說一個不怕死的書獃子，去約束皇帝，想來，這也是子興怨念這麼充分的原因了。
自己活在一個謊言之中，直到死去，都堅持着儒家。他對抗主角有錯嘛？從他的角度以及他所學的知識來說，是沒有錯的。只是他沒有跳出他所學的東西，跳出之後，他會發現，主角沒錯。
士農工商，剩下一個商人么。
沈默嘴角微翹，那就只有這個了。如果他沒猜錯，選擇這個的話，最大的敵人應該就是來自沈家內部了。
沈玉在之前的話語之中也有一個提示，沈家的日子不好過，也就是說，沈默如果選擇這條路，這個時機正合適。沈家沒有機會去折騰他，沈家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