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奇怪的石頭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七天過去了，一晃又都快半個月了。
季馥生來鐵匠鋪都已經三個月了，現在在老鐵匠的指導之下，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只會拉風箱的學徒了，逐漸地開始學習一些基礎的器械的打造。
“師傅，你再給我講講，為什麼我打的東西就是和你打的不一樣呢？”看着自己手裏那幾件處女作，那叫一個丑，自己都感覺有些慘不忍睹。老鐵匠也沒說什麼，把他手裏的一件鋤頭拿過來，用爐火加熱了一下，隨手又補了兩鎚子。“東西的外形搞得也太難看了，不過這材料倒是煅燒的不錯。這個出不了貨了，你自己留着玩吧。”也不知道老鐵匠施了什麼手段，原來那個看不出樣的鋤頭，居然還有了那七分形狀，看得季馥生兩眼發直。
“明天我要出門，去城裏送貨，鐵匠鋪就不開爐了，你呢照舊就幫我看着鋪子，村裡村外有人來訂貨，採買的就登個記記個賬什麼的，有空呢就好好琢磨琢磨這打鐵的本事。”老鐵匠突然想起了季馥生那個三滴畫圖法，“順便把鋪子裏那些貨品，都用你那個畫圖法給我畫出來，等我回來給我好好講講。還有這是你這個月的學徒工錢。”他伸手從掛着的衣服里取出一小包錢來，給到季馥生手裏。
接過這包錢，季馥生挺不好意思的。在鋪子裏也就打個下手還算不上，老鐵匠中午還管他一頓飯，比家裏吃的還好。而且這錢給的也不少，比一般別的鋪子的夥計還多點。“我在你這也還沒出師呢，正經活也就幫你拉個風箱，遞個鎚子什麼的，哪好意思收你這麼多。”季馥生尷尬地說，“我拿一半就夠了，家裏我爹媽也還不用我養活，這些錢足夠我一個人吃喝開銷了。師傅，這畫圖倒是不難，就是畫著圖吧，講究一個精準，沒有工具不行，否則寥寥草草地畫出來，和原來那圖就區別不大了，而且看着還麻煩，反而不合適了。”
“錢你自己收好，不是告訴你了嗎，師傅我不缺錢，開這個鋪子就是因為我啊，閑不住。這錢呢，你自己花不完，就給你爹媽，讓他們幫你收好了，將來給你娶媳婦用。呵呵”老鐵匠張一直對這個徒弟是越來越喜歡了，“畫這圖還有這個講究呢，你說給我聽聽，我給你想想辦法，儘快給你弄出來。不過工具有了，你就儘快畫出來才好。”
“那我就把這錢收了，正好先買些好吃的孝敬我爹媽。至於這作圖工具么，也不多，最好有兩把三角尺，一把直尺，一個圓規，尺子上呢得有刻度，幾分幾寸不能少了。我畫個大概的圖樣給你看看，這東西可不好做，師傅你可不一定能做出來。”想着那圓規的圖樣，季馥生又搖了一搖頭。
老鐵匠笑了笑，“你現在呢，給我先畫個初樣出來，再給我解釋一下。你小子還真不簡單，跟誰學的這門道，我打了這麼多年鐵，這行內高手無數，沒見過的，不認識的也沒幾個。從來就沒人聽過你這道道。明天你來的時候，我包你能拿到這些工具。”
季馥生也沒太在意，心想能不能做出來還兩說呢，“你看好了，我給你一邊畫圖樣，一邊解釋給你聽，大概你能做出來吧。”說著，就畫開了。
晚上回了家，一覺睡到天亮，季馥生就早早趕去鐵匠鋪了。
看着手裏的鐵制三角尺，直尺，還有那把圓規，竟然傻了。這是人手工做的活嗎？瞧這直尺刷齊的四邊，還有那個簡易的能變半徑的圓規，自己還想着不行就找隔壁的木匠做，畢竟，木製的簡單些，雖說不如鐵的結實，作個圖也夠了。
這個老頭可真不簡單，這尺的刻度就不是簡單能標對標齊的，圓規做起來也不簡單。而且這個師傅一直有些神秘兮兮的，每個月月圓前三天總會出門，月圓之後的第三天肯定會回來。再加上這最近又沒客戶需要拜訪，送貨一說也太過牽強啊。老頭雖然對季馥生極好，但是種種怪異的事情卻不得不然他心生疑慮。不過能得到這些尺規，還是令他很滿意的。
“師傅，你放心吧，這鋪子在我手裏，出不了事。”季馥生對張一直說道，“你老人家出去幾天啊？等你回來，就能看到我這作的圖了。”
“還是那句話,好好看好鋪子,管好賬本。沒啥事的話，你也可以早些回家去，畫圖的事情別耽誤了。師傅我過些天就回來了。”老鐵匠說著，把懷裏的鑰匙給了季馥生。
等師傅走了，季馥生就開了鋪門，在鋪子裏作起了他的三滴圖來。兩天後，他又來到鋪子，還是老樣子打開面門做生意。這生意最近也比較冷清，他也就閑下來了。人一閑嘛，腦子就東琢磨，西琢磨，想想自從來到這個村上，日子雖然平淡，倒也安穩，就是這師傅的本事，實在有些驚人啊。對了這些天師傅也不會回來，不如趁機去他的後院瞧瞧。打定了注意，季馥生就趁着中午回家吃飯的機會，編了個理由告訴二老晚上要留在鐵匠鋪，不回來過夜了。
二老倒還替他擔心，讓他能回來還是回家住，這一個人不安全。“沒事的，我以前不也和師傅在鋪子裏擠過，晚上我早早打烊，把門鎖了，不會有事的。”季馥生安慰了二老幾句，帶上了兩天的乾糧就去鐵匠鋪了。
好不容易等到日頭有點偏西，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季馥生就把鋪子的門給關了。他打開了後門，進入師傅的後院。院子裏也就三間屋子，正中那間是張一直自己住的，左邊這間是放，各種材料用的，而右邊那間則是放老鐵匠打造的物品的。這三間屋子他都去過，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地方。這院中還有那麼一口枯井，旁邊長着雜草，草里躺着幾小塊石頭。
“這石頭長得可奇怪，竟然是鑽石形狀的。”他伸手就撿起了這些石頭，看了起來。這些個石頭，非金非玉，也不是鑽石，也很普通，就是外形長得像鑽石而已。於是就收入自己隨身口袋中。然後小心地查探了下那三間屋子，結果一無所獲。不久太陽下山了，這也沒個燈，必須點個油燈才能看的清楚。
在院子裏點亮了盞油燈，坐在枯井旁的季馥生啃着乾糧，看着面前的小石頭想心事。一輪月亮高掛天上，今天正是師傅離開的第三天，也正好是月圓之日，而且天上也沒什麼雲。顯得那輪月亮格外明亮。吃完了乾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餅渣，隨手把那些小石頭拋進了枯井之中。“一堆破石頭，要真是鑽石倒好。”季馥生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花來，不由喪氣道。
石頭掉入井中時，不知為什麼,竟然亮了一下。於是他伸頭看向枯井中，隱隱有小光點在井底發亮。難道是剛才丟下去的石頭？這石頭竟然能在暗處發光？這幾顆石頭又提起了他的興趣來。算了，今天天也黑了，明天天亮了準備好繩索，再下井去取回石頭不遲，否則掉下去太危險了，打定了注意，季馥生就回屋睡覺去了，卻不知這個決定救了他自己一命。
睡着正朦朧呢，就感覺有人在推他，“馥生，快快醒來。馥生，快快醒來。”季馥生睜眼一看，叫醒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張一直，張鐵匠。“師傅，你回來了。這次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好，你沒事，有人闖進家裏來了嗎？”一看徒弟醒了，張一直鬆了口氣。“沒有啊，你看這大門都鎖得好好的，關得很嚴實啊。啊！師傅你是怎麼進來的？”季馥生詫異道。
張一直一臉尷尬，“馥生，這個我一會給你解釋。你先說說，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季馥生雖然心中存疑，卻還是一五一十，將自己今天晚上看見的關於那些怪石的事講給張鐵匠聽，當然把他自己探秘的動機隱藏了起來。張鐵匠長嘆一口氣，“看來師傅必須要把實情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