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賭氣
第十八章賭氣
早晨起來,於承業起床后伸了個懶腰,火盆里的木炭夥計剛給添過,屋子裏暖烘烘的。牆角架子上擺着夥計剛端過來的熱水,桌子上放着一杯沏好的熱茶。於承業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乾,拿起水杯喝了口茶漱漱口吐在水盆里,打開房門走出來。
屋外的空氣非常冷,於承業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
徐管家聽見聲音走了過來問道:“三少主起來了。”
於承業點了下頭說:“昨晚真是好睡一覺,小姐起來了嗎?”
徐管家說:“小姐早起來了,正在後面賞梅花。”
於承業“哦”了一聲說:“今年的梅花開的早。對了,李公子起來了嗎?”徐管家輕蔑的笑了一下說:“啊,那李公子房間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於承業聽罷走到李乾住的房門口拍拍門說:“李老弟,還沒有起來嗎?”屋裏死寂一片。
於承業見沒人回應,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於承業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只見李乾正趴在早已熄滅的火盆邊,一灘血噴在地上,早已凝固。
於承業忙喚徐管家,自己跑過去扶起李乾叫道:“李老弟,李老弟!”
這時徐管家也跑進來和於承業把李乾抬到床上。
只見李乾牙關緊咬,面色蒼白,氣若遊絲。
徐管家忙叫道:“快來人,去請大夫!”
屋外有夥計答應了一聲。
徐管家又叫夥計進來打掃完地上的血,另換了一個火盆,屋子裏又重新暖和起來。
店裏的夥計聽說後面出了事,有兩三個好事的就偷空來到後院探頭探腦的想看個究竟。
於涵聽說李乾出了事也跑過來打聽出了什麼事。
這時只聽見外面一個夥計喊道:“閃開!閃開!金郎中來了!”
於承業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背着藥箱身材微胖的郎中走了進來。
徐管家認識金郎中,忙起身給金郎中介紹於承業兄妹倆,又把李乾暈倒的經過說了一遍。
金郎中問候了於承業,放下藥箱走向床前。
金郎中仔細看了看李乾,又細細的給李乾把了把脈,沉思了半響方說:“以我看來李公子不是患有重病,而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五臟六腑受損。”
於承業和徐管家大吃一驚,於承業忙問:“可要緊嗎?”
金郎中慢慢的說:“不過他隨受那麼重的傷,但脈相平和,想來也無大礙!不過在下對內傷之類的病症並不太拿手,只能開些順筋活血之類的方子,至余功效,只能看李公子的造化了!”
於承業忙說:“有勞金郎中。”
金郎中打開藥箱,拿出筆墨竹簡,寫好了方子遞給徐管家,徐管家吩咐一個夥計去抓藥。
於承業對徐管家說:“取十兩銀子給金郎中。”
金郎中道了聲謝收拾起藥箱,在徐管家的引領下走了出去。
於涵道:“這李乾真是,沒來由的受了什麼內傷!”
於承業本來因李乾受了傷心中就不痛快,聽見妹妹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話更是火冒三丈。
但他還是壓抑住怒氣說:“你以為都象你一樣,在家裏嬌生慣養,無所事事,什麼風浪也沒經過!”
於涵一聽不高興的說:“誰說人家嬌生慣養,好,李大哥就由我來照顧,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於承業說:“好,這可是你說的!”
徐管家恰好從外面進來聽見於涵說的話忙擺着手說:“不可,不可,小姐千金之軀怎能做這些下人乾的活!”
於承業攔住徐管家說:“老管家不要替她說話了,就讓她做做試試,也好讓他知道人事之艱辛,也好挫挫她的嬌氣!”
徐管家一看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法再說了。
不大一回工夫,夥計抓來葯,於涵跟着來到廚房,夥計搬出泥爐子、沙鍋點上火準備煎藥。
於涵說:“你忙你的吧。”
夥計答應了聲但並沒有出去。
於涵見了說:“怎麼還不走!”
夥計納納的說:“掌柜的交待了,不讓小姐干。”
於涵有點生氣,對夥計說:“你就說是我不讓你在這裏的,快出去!”
夥計忙走了出去。
於涵在家也見過下人煎藥,就依樣畫瓢把葯放在沙鍋里,倒上水,放在爐子上。
廚房裏有劈好的柴火,於涵拿來放到爐子裏,沒想到放的太多了,把火給壓住了。於涵看了下四周,沒有什麼順手扇風的傢伙,只好彎下腰來用嘴吹,直吹的眼冒金星,蒼天有眼終於火又着了起來。
於涵累的粉臉上滲出了一層細汗,她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立刻留下了一抹炭黑。
於涵現在意識到接的這活看來真不簡單,想想這才只是開始,她真想大哭一場,但想到自己說的話,她又倔強的忙起來。
李乾的房間裏,於承業和徐管家對李乾受的內傷是百思不得其解,於承業拿塊熱毛巾給李乾擦了擦臉。
廚房裏,於涵突然聞到一股焦糊味。
她急忙揭開蓋子,原來水快蒸幹了,底下的葯有點糊。
於涵忙往裏添水。這次她小心了許多,待水開了后就不時的揭開蓋子看水多少,等水蒸發的不太多時,於涵用布墊着把鍋端下來,倒進碗裏。
於涵看着煎好的葯,雖然有點糊味,但心裏想畢竟是做好了一件事,心裏很高興,端起葯拿了一把匙子向李乾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