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擎天掌
第九章擎天掌
第二天，陳思恩和往常一樣來給她母親取葯，她很詫異李乾身體恢復的如此之快。李乾昨晚得知了她的身世，心中不知不覺得對她感到更親近，從她一進門就張羅着為她拿葯、煎藥，忙的不亦樂乎，陳思恩幾乎都插不上手了，只坐在一個空床上笑盈盈的看着李乾在忙這忙那。待到一切完畢，陳思恩提着葯走了后，李乾又失落的站在門口好一大會。李乾心裏湧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是什麼，只覺的現在很幸福，盼望着明天早點來到。
晚上掌燈的時候，醫聖叫住了李乾，醫聖現在對這個年輕人略產生了點好感。醫聖坐下對李乾語重心長說：“小子，你現在軍營里無所事事也不行，時間長了那幫王八蛋又要去打我的小報告，這樣吧，你且跟我學點醫術，一來自己長點本事，二來順便給我打打下手，也堵堵那幫王八蛋的嘴！”李乾一聽，自己正求之不得能在這裏多待些日子，當下一口應承下來。
寒往暑來，北雁南飛，時間不覺過了大半年。李乾沒想到自己對醫術好像很有緣，那些在外人看來很枯燥無味的醫訣方葯在李乾眼裏簡直就是一個個神奇的魔盒，裏面真是奧妙無窮。醫聖感到李乾的的醫術也是突飛猛進，彷彿自己這一生的學問都快給李乾挖盡了。
雖然醫聖表面上仍整天對李乾橫挑鼻子豎挑眼，但心裏對李乾還是挺滿意的。李乾也曾想拜醫聖為師，但醫聖死活不答應，並且對李乾只教醫不傳武。
李乾只好閑暇之餘去和王大壯一行人練些普普通通的拳術，即便是如此，王大壯一行人也不是李乾的對手，有時十幾個一起上也奈何不了李乾。陳思恩的母親早已痊癒，但陳思恩仍經常藉機來醫聖這裏，李乾也不是傻子，一看見陳思恩來了，便找理由和醫聖告假和陳思恩溜出去遊山玩水。以至無於幾天不見陳思恩心裏就像荒了草一樣。
一天，李乾向陳思恩吹噓說自己武功現在如何如何高強，王大壯他們十幾個都不是她的對手。陳思恩一時掩不住好奇便纏着李乾要比劃一下。李乾拗不過她，便滿不在乎的隨便和陳思恩過起招來，李乾沒想到陳思恩身法如此之靈巧，完全不似樣王大壯他們一路拳法，自己費盡周身之力竟招架不了陳思恩的拳腳，也是陳思恩手下留情，不大一會功夫，李乾身上不痛不癢的挨了十幾下，自己卻感覺空有一身氣力沒地方用。
李乾不禁有點氣餒，他停下來臉漲的通紅，一句話不說的站在那裏。陳思恩見壯向前開玩笑的問道：“怎麼了，生我氣了。”李乾尷尬的嘿嘿了兩聲說：“當然不是，我現在才知道我不過是井底之蛙。”李乾又紅着臉木納納的對陳思恩說：“你可千萬別讓王大壯他們知道我打不過你，還有，你教我武功好嗎？”
陳思恩咯咯的笑了一陣子對李乾說：“你還讓我教人呢，我這點三腳貓功夫還只是跟我二娘學了點皮毛，再說了，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學些女孩家的功夫！醫聖怎麼沒教你武功嗎？”李乾眉頭一皺，雙手一攤嘆口氣說：“這你也看到了，那老頭只教我學醫，丁點兒武功也不傳我，又不准我拜師。”陳思恩笑了笑說：“原來那個老頑固還對你留了手，我可聽我父親說他可是一個武功高手，當年父親遇見他的時候，他是被人用鐵條穿了鎖骨的，就那樣還一掌劈死了一個匈奴！”
李乾聽了這話並不十分吃驚，因為他早已見識過了。
李乾悶悶的說：“高手又怎麼樣，對於我來說卻是鏡中花水中月！”
陳思恩笑道：“你可以求我呀，說不定本姑娘一時高興還可以幫你想一下辦法！”
看着陳思恩一臉的壞笑，李乾突然想起來他在那天晚上聽到醫聖和馬瘋子的對話，他也隱隱猜出了陳思恩和這兩個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現在陳思恩這麼一說，李乾認為陳思恩說的一點也不錯，興許陳思恩出面的話，醫聖也許能改變一下主意。剛想到這裏，李乾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卑鄙，是不是這樣有點利用人家似的。
陳思恩在一邊並看不出李乾心裏想的什麼，她還以為李乾不好意思說出口來，於是她看着李乾的臉笑着說：“你一個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的，那要不這樣，你先向我許下一個願望，我如果讓醫聖教你武功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李乾聽了陳思恩的話，認為自己再不表示一下子，就太不給人家面子了。於是，李乾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說：“那就這樣，不過可不要太難的事了，太難的事可做不了。”
陳思恩看着李乾認真的樣子不禁又撲哧笑了一下，她做出一個很大度的樣子裝的一臉嚴肅的樣子說：“你放心，本姑娘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不過呢，我現在一時也想不出讓你做什麼來，你看這樣吧，等到本姑娘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再找你吧，到時你可不能不認帳呀！”
李乾苦笑了一下，心裏想：“真要命，萬一你真要去找了醫聖，那那個老頭子一定會認為是我讓你去找的，那到時我可就麻煩了。”不過心裏想歸想，自己總不能把那晚了聽到的跟陳思恩全一古腦兒倒出來吧，那醫聖還不把自己給吃了，但現在一時又想不出什麼拒絕的辦法。
李乾無奈的點了一下頭，說：“其時我也不是很想學什麼高深的武功的－－－”突然他看見陳思恩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太好看，不禁心裏暗暗叫苦，最後把心一橫，不管了，管他醫聖怎麼想自己，現在不能傷了陳思恩的心。
他忙把話頭一轉說：“主要是我怕自己太笨，醫聖如果教我一兩回我記不住會惹人煩的。”陳思恩聽了李乾後面的話，臉色方轉過來，又笑盈盈的說：“你原來是耽心這個呀，你放心，有我在，你不要耽心醫聖那裏。”
李乾此時方鬆了一口氣，心中暗叫道：“僥倖！”不過馬上又感到一陣彷徨，心裏想着怎麼在醫聖那裏交着了。不過這一切陳思恩是不知道的，她還以為李乾是怕自己提出來什麼樣的事而不敢答應呢，那可就讓她傷心透了。
李乾的耽心並不是多餘的，果然，沒過幾天，醫聖黑着臉找到了李乾。李乾本來就心虛，一看這個架式立刻就明白醫聖來找自己什麼事了。不過李乾也不幹心就這麼完了，他馬上畢恭畢敬的對着醫聖說：“醫聖你是不了解當時的情況，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醫聖冷笑了一下說：“是不是不得已和也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以後記住了不要再利用思恩，只有這一次，下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過了。”說完撇下李乾憤憤的走了出去。
李乾現在總算是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竟這麼輕鬆的過了醫聖這一關，儘管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想到陳思恩那壞笑的臉，頓時心裏的不快一掃而光，至於醫聖能不能教自己武功那都是其次的，再說自己也沒有什麼大指望，只要陳思恩高興就行了。
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一天晚上，李乾正睡的香，突然感到被人推了起來。李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見醫聖正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床前。醫聖表情嚴肅的對李乾說：“跟我來。”說完，徑直走了出去。李乾忙起來穿好衣服跟在了醫聖後面。
待李乾來到外面，醫聖早已走出多遠，李乾忙緊身形追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在路上飛馳，一個更夫正朦朧着雙眼拿着家什走着，突然眼前晃，一陣風嗖的颳了過去，隱隱約約中好像有兩個黑影，更夫大叫一聲：“鬼啊！”扔下家什瘋了似的跑了開來。
也知跑了多遠，前面醫聖終於停了下來，李乾也不敢問什麼事，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
李乾望眼四周看了一下，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正是那一晚上自己碰到醫聖和馬瘋子的地方。
終於醫聖開口說話了，“小子，我不想讓思恩失望，不過，今晚，就這一次，我只教你一招，但是，我雖教你武功，但你我無師徒之份，但你要發誓，什麼時候你也不要承認你學的武功是我教的，你小子殺氣太重，如果我收了你為徒，有朝一日，你會為我闖下大禍，當然我並不是怕事，而是想這後半輩子就這樣守着思恩清清靜靜的度完餘生，江湖的打打殺殺生活我已經膩了。”說完，李乾看到醫聖臉上的神情無限的彷徨。
李乾聽完，覺得醫聖把自己說的也有點太過了，但也不好表現出來，再一想，師不師的也無所謂，再說自己也確實是想學點真本事，於是就不加思索答應了醫聖的要求，跪在地上，對着北斗發誓：“我李乾在這裏對着蒼天晚發生的一切在我李乾這裏就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如果今後說出今晚學的武功是醫聖教的，天誅地滅，人皆可誅！”
醫聖看了李乾半天，也沒有說話，李乾不禁感到心裏發毛，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說錯了什麼話。
半響醫聖才說：“小子，你要記住，做事不能做絕，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話也只能點到為至，能不能做到，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今晚我只教你一招，不過今晚教你的這一招也不是我獨創的，這是當年我在漠北跟一個叫伊致齊的匈奴人學的，當時他喊這招叫擎天掌。這一招初用時威力並不大，不過你不要小瞧了這一招，隨着用招人的內力的增長及領悟的深淺，擎天掌的威力也會隨之變化，致於你能達到什麼境界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儘管你我雖無師徒之名，但我也要先訓導你。你記住了，世間任何武功能殺人，亦能救人，希望你能用他少殺人，多救人。另外你要切記，武功是把雙刃劍，能傷人，亦能傷己！”
李乾早在一邊聽的不耐煩了，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是在心裏暗暗着急，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醫聖看了看李乾，嘆了口氣說：“但願我這一次沒有做錯！小子你過來我先教你口決。”李乾走過去緊挨着醫聖，醫聖在李乾耳朵邊輕輕的說了幾句，接着醫聖給李乾練了一下招式，李乾聚精會神的看着，生怕漏掉了一點。
醫聖練完，讓李乾練了一遍，給李乾糾正了一下。沒幾遍，李乾竟覺的出了一身汗。醫聖看李乾招式已經像模像樣了，便對李乾說：“小子，現在配合上口訣練一遍！”
李乾聽罷，心中默念口訣，將內力從丹田中調出遊走周身，頓覺渾身充滿真氣，地上身邊的落葉竟在自身的真氣帶動下隨身形飛舞，醫聖在旁邊也感到有股強大的罡風迎面逼來，不禁暗自吃驚，又不好意思向後退，不禁暗提真氣與之對抗。只見李乾身形越來越快，突然定住身形大呵一聲，一掌向前霹去。只聽見如悶雷般一聲悶響，李乾身前幾步遠一棵碗口粗的槐樹樹榦立刻被震的粉碎。
倆人同時吃了一驚，李乾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拾起一塊槐樹的碎片仔細看了看。醫聖見了心中暗想“沒想到這小子真是塊習武的料，這一掌的力道不見的比自己弱多少，就是不知道這小子以後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唉！聽天由命去吧！”
倆人靜了片刻，醫聖從身上摸出一爐香來用火折點着插在地上，自己先跪下朝北磕了個頭，起來后后喊李乾，“小子，來跪下！”李乾不明就裏，但又不敢表示反對，只得怔怔的跪下。
這時只見醫聖默念到：“伊兄，你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你的武功我已經找到人傳下去了。”接着又咕嚕着說了一通，不像是中原話，李乾就聽不太明白了。
等到醫聖咕嚕完，又讓李乾磕了個頭，方讓李乾起來對李乾說：“今後你要每天在半夜後來此練習，不要驚動了別人，切記不要忘了你發的誓，今夜時間不早了，回去了。”說完飄身向軍營奔去，李乾忙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