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找喜寶
“是，冥君。”
修羅點頭，放下東西離開屋子。
南宮冥推着床將慕容雪推進溫暖的卧室。
輸液管滴答滴答，微涼的液體緩緩流進血管。
慢慢褪去那件殘破沾染血漬的灰色衣裙，南宮冥的心刀刀戳痛，八年再次相見，慕容雪已肌無完膚。
溫熱的毛巾輕試每一道疤，心撕裂疼痛。
換上潔白的衣裙，靜靜的躺在溫暖柔軟的床上。
時鐘噠噠，南宮冥坐在床邊，緊握着慕容雪冰冷的手，親吻撫摸。
疼惜，期盼，等待——
那種煎熬勝過八年的等待，漫長，無奈。
“冥君，查到了。”
修羅敲門走進卧室。
南宮冥滿眼滿心都是慕容雪，不語。
“黑衣人是受龍霸天指使，夫人也在被殺其中，還有——”
南宮冥猛然回頭，怒目圓睜，血色凝聚眼中，爆燃的怒火浴血焚身，修羅止語，冷汗倒流。
他從未見過南宮冥這般模樣，死神般的氣息，惡魔的血眼，毀滅整個世界的怒焰。
“龍霸天！”
牙關緊咬，發出咬食硬骨的咯咯聲，青筋暴起，拳頭緊握無血色，那力度六方金剛石頃刻就會化成粉末。
修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冥君，夫人木屋發現了小孩子衣物，孩子不在，應該活着……”
修羅謹慎入微說出喜寶活着，南宮冥那雙血眼流露出激動神色。
“即刻去找，通知軍部全城搜索。”
此時慕容雪的手指突然動了，眉頭微皺，慢慢睜開眼睛，眼睛裏呈現一片陌生。
嗖的起身，左肩傷口撕裂的疼痛，牽扯她劇烈的咳嗽。
那咳嗽聲與胸腔轟鳴，五臟六腑都要震碎，噗！一口鮮血從乾裂的嘴巴噴了出來。
“夫人？”修羅驚叫。
南宮冥快速扶住慕容雪，慕容雪靠在她溫暖的胸膛，原本明亮的眼睛變得暗淡，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
“南宮冥？”
慕容雪驚叫，慌忙抓起被子，遮擋自己疤痕累累的臉。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咳嗽聲聲，猛然慕容雪抓住南宮冥的手，另一隻手捉緊被子遮擋自己。
“快去救喜寶，她是你女兒……你要好好照顧她……”
強忍着咳嗽說出喜寶的身世，情緒激動，咳嗽劇烈，口中鮮血噴涌，慕容雪暈倒在南宮冥的懷裏。
“雪兒，喜寶不會有事，相信我，你會好的！”
“修羅，馬上尋找喜寶，軍部全部出擊。”
修羅點頭，“是。”
懷中的慕容雪奄奄一息，把脈細如懸絲。
南宮冥拿出一個木盒，白玉瓶里倒出一粒棕褐色的藥丸。
輕輕分開慕容雪的唇瓣，飲水喂服，不一會兒的工服，慕容雪脈象平穩，蒼白的臉頰微微血色。
幾種粉末混合一起，毒蟲加入，黑色膏狀塗抹慕容雪疤痕，層層紗布緊裹，像似纏裹的木乃伊。
龍國國主——
軍部部長前去彙報冥王殿飛機降落龍國之事。
“國主，冥王殿突然降落龍國，您看此事如何？”
軍部沈部長站在寬大威嚴的辦公廳，國主劍眉凌厲仔細斟酌着。
“叮鈴鈴！”桌邊的電話急促的想起。
國主拿起電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神色緊張，眉毛緊擰。
“好，即刻出發，全城搜索。”
國主接到了密令，北川統帥妻女在龍國遇襲，小公主下落不明，這三軍統帥豈敢怠慢。
“沈部長，即刻出發。”
沈部長一頭霧水，國主親自出動，此事非同小可。
“是。”
火速趕往軍部，拉響一級警報，千萬名部下着裝出動。
道路封鎖軍車飛馳，整個龍國一片騷動。
“今日貧民區出現重大車禍現場……”
午後新聞正在播報貧民區附近車禍現場。
龍霸天隨手關掉電視，短肥的手指摸着錚亮的光頭，嘴角得意上揚。
點燃雪茄煙，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聽着小曲，哼唱。
“橫刀仗劍，戎馬立前，戰！戰！戰！”
本以為後患以除，穩坐功臣之名，受人敬仰，然而他的夢碎了。
貧民區——
污濁的氣味讓人難以喘息，髒亂至極的廢物場，一個小小軀體蜷縮着躲在角落裏。
驕陽似火，內心冰如寒霜——
喜寶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緊捂着嘴巴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響，淚眼婆娑。
驚恐，絕望在那兒明亮如水的眼裏迸射，小臉慘白。
親眼看着母親救她留下最後的眼淚，溫暖的笑離別，心。崩潰。
緊緊捂着放在胸口那張照片，這是她唯一的希望，那是爸爸的照片。
野狗群咬狂吠，爭奪着廢物場上的殘食，喜寶蜷縮的更緊，生怕暴露自己被野狗吞噬，被人發現。
貧民區漸漸平息，夜幕慢慢來臨。
喜寶從角落裏探出小腦袋四處張望，一片漆黑，零星的燭光像螢火蟲一樣，指引着回家的路。
冷風習習，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小小的臂膀緊緊摟着，腳上的鞋子也不知丟到了那裏，赤足小心翼翼的走着。
突然一隻野貓喵了一聲，從她身後竄了出去，嚇得喜寶慌亂的跑着。
“咣當！”
趕緊關上屋門，緊緊的靠着殘破不堪的木門，額頭冷汗一層層滲出，急促的喘息。
屋子一片漆黑，死一樣的寂靜，淚水如雨下。
“媽媽，你在嗎？”
細小的童聲，摸索着向床邊摸去，她記得媽媽就在那個位置倒下。
小手觸碰到一攤凝固的血漬，血腥味猶存，可母親的屍體不見了蹤影？
“媽媽，你在那兒？別丟下喜寶，喜寶怕——”
烏漆嘛黑的屋子，零星的月光穿過縫隙，屋子一點點微亮。
大大小小的包裝袋從床邊的購物袋散落出來，藥片被碾碎，母親未喝完的水撒了一地。
一天未吃東西的喜寶，哽咽着伸手拿起那半瓶水，乾巴巴的嘴唇微微抽涕着。
小肚子咕咕叫，撿起地上掉落的吃的，喝着那半瓶水，摟着帶着媽媽氣味的被子，蜷縮在哪兒，一邊流淚一邊塞着吃的。
七八歲的孩子本應該依偎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可是喜寶只剩下一個人躲在黑夜裏殘喘。
不知不覺睡著了，緊緊摟着被子蜷縮在那兒，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
“找到沒有？”
忽然，屋外傳來陣陣聲響，喜寶撲棱一下醒了，躡手躡腳向門外望去，一群陌生人正向這邊走來。
喜寶慌亂的從木窗爬了出去，這時修羅也來到了木屋。
“這裏看過了嗎？”
修羅走到木屋本能反應，喜寶一定會回來，那群人尋找時，喜寶還躲在廢物場，而此時喜寶已經逃離了木屋。
修羅推開門走進屋子，眉頭皺了一下，屋子裏的現狀顯然有人來過，可未發現喜寶的蹤影？
“來人，這裏24小時暗中看守，小公主一定會回來，你們警醒着點。”
“是，閻王。”
修羅環顧四周，發現木窗虛掩的縫隙，推開木窗外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