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記憶分裂
顧海冷眼看白羽風，皺起了眉頭：“昨天夜裏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看你這表情都是淡然？”
“啊，昨天晚上不是我值班，今天白天剛剛到的，不過我也聽說了，這炸彈狂魔怎麼炸到我們醫院來了？！”
“白羽風，沒時間跟你打啞謎了，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給鄭璽軒毒死的那盒消炎藥，是你親自帶過去的吧？”
白羽風一愣，這兩人的話題轉變得也太快了，怎麼忽然就問起了鄭璽軒的事兒？難道說，殺鄭璽軒這兇手還沒找到，警方又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別說，如今的白羽風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招惹是非的體質，什麼案件都能莫名其妙的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沒錯，那盒消炎藥的確是我帶過去的，當天晚上聽說看守所有人爆發急症，聽形容我判斷就是急性腸胃炎，所以多帶了幾盒消炎藥。不過他根本就沒吃，不是嗎？”
沈北湘點頭：“他的確是沒吃藥，兇手動手腳的地方也不在藥片上，而是藥盒裏的使用說明書……白主任，我現在就想直接問你，你有沒有在那和消炎藥的任何部位動手腳？！”
顧海皺眉，沈北湘因為蘇眠眠的事情，導致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頭。如果白羽風真的是兇手，他能開誠佈公的對兩人坦白嗎？！
沈北湘身體不停的哆嗦，不知道是驚恐還是緊張？她想得到一個答案，但是對這個答案又充滿了相當的恐懼感。
啊？白羽風一臉的懵圈：“北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在患者的藥品上動任何手腳，我是一名醫生啊，雖然不是內科大夫，但是對於急性腸胃炎的處理，我還是了如指掌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沈北湘站了起來，雙手都緊緊的扣在辦公桌上，指關節發白。一定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蛛絲馬跡！沈北湘仔細的注視着白羽風的一雙眼睛。
無論是記憶分裂，又或者是有其他的精神疾病，都一定逃不過自己的火眼金睛！
“你知不知道有個女孩，叫蘇眠眠？她是不是你們抓走的？現在人在哪兒？！”
嘶，顧海忽然間有些頭疼，他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沈北湘的後背，大概意思是讓她冷靜下來，好好說話。
白羽風眨了眨眼，似乎用自己的方式消化着對方的詢問，之後，非常斯文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
“很抱歉，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我應該沒有接觸過一個叫做蘇眠眠的患者，我的朋友很少，幾乎沒有女孩。北湘，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我覺得你今天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你是不是又犯……”
“白羽風，鄭璽軒的死亡原因是氣體中毒，就是因為他燒了消炎藥盒的使用說明書，這件事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白羽風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來了，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題居然就出現在藥盒身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緊皺起了眉頭。
“我承認，那盒葯是我在本醫院藥房隨手拿的一盒，也的確是我送進去的……我送進去之前那盒葯是沒有開封過的，這點我敢保證。但是之後這東西有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我就不清楚了。我並不認識鄭璽軒，這一點之前我就解釋過了，我根本沒有動機……”
顧海又打斷了白羽風的話：“不，你有動靜，因為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你怕鄭璽軒供出你的存在，所以只有儘快殺人滅口，以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白羽風忽然間就不說話了，他將整個身體靠向了椅子的靠背，整個身體也變得異常放鬆。
“顧警官，沈小姐，就算我們之前曾經發生過很多誤會，唯一就是把二位當成朋友的，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責任和工作任務，所以一旦有案件發生，我向來都是全力配合你們工作的。但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都已經到了顛倒是非黑白，無理取鬧的地步了，你們實在找不到兇手，都可以隨便把我當成替罪羔羊嗎？沒錯，我承認我當天的確是接觸過鄭璽軒，我也樂意接受你們的調查，這並不證明我可以隨隨便便能夠接受你們的構陷！”
……
白羽風一向都是溫文爾雅，很少使用過如此激烈的言語。
沈北湘的雙眼就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過，雙眼有神，青筋暴跳，臉上一副慍怒之氣，這是受到冤枉之後很典型的表現，這與惱羞成怒被人點中要害，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反應，這一點，沈北湘是分辨的出來的。
而且白羽風在與兩人對話之時，眼神並無躲閃之意，任何情況下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沈北湘甚至可以確信，至少在這種狀態下的白羽風，的確沒有說謊！
沈北湘對自己的行為邏輯學是相當有自信的，就算是心理素質超強之人，在面對如此強烈衝突時，也絕對不可能不露一點破綻，除非白羽風不是個人！
沈北湘深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坐了下來，將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行，剛剛激烈的情緒，讓她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他差點兒忘了，自己身體裏還有一種致命的毒素。
“白主任，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何必表現得如此激動呢？就好像所發生的所有案件，我們最終都是為你洗刷了冤屈的，為何你只有這一次，惱羞成怒了？又或者說，我們沿着你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只能離真相越來越近？”
沈北湘開始進行第二套方案，她知道，使用尋常的詐術，對白羽風是肯定不起作用的。但她絕對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在第一回合的對決中就已經處於下風。他必須還要保持着某種程度上的神秘，就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否已經掌握了某種線索。
白羽風偏偏就不上當，他將身體前傾，之前因激動而上揚的聲調也慢慢的降低了下來，似乎在一瞬間就返回了那副溫文爾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