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跡
沈北湘看着顧海一杯杯的喝啤酒，也知道他心中焦慮，上級已經發下指示，這些案件要在三天之內破獲，他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劉大偉是否能夠被指認為兇手，在他心中還是打問號的。
“工作期間能夠酗酒嗎？一會兒喝得醉醺醺的，我還要把你背回去。”
顧海腦補出了沈北湘竟然背着自己的畫面，忽然一口酒噴了出來咧嘴笑道：“啤酒對我來說和飲料沒什麼區別，喝得越多就會越覺得思路清醒，我現在需要做一個正確的決斷。沈小妞，後天就是我破案的最後期限，我不想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想冤枉過一個好人……”
沈北湘了解顧海的心情，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現在最撲朔迷離的就是劉大偉的供詞，他說進入死者的房間時，死者已經倒地死亡了，當然，他有可能說謊，這一切都無法用證據支持。
顧海正陷入沉思，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接通電話的顧海瞳孔猛地收縮：“什麼，我知道了，現在就回去……”
沈北湘咬着一根雞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顧海已經豁然站了起來：“搜查劉大偉所居住的403，從他房間中的一雙鞋底發現了血跡的反應，經過檢測，就是死者的血跡……”
本應該是一個好消息，沈北湘眉頭皺了起來，這就是傳說中實錘的證據。
此時的劉大偉已經無從辯駁，就算他用精神問題來作掩護，也是無法逃脫眼前的事實了。
回到警局，老馬聞着顧海身上的酒氣皺了皺眉頭：“跑到哪裏去喝酒了？知不知道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顧海聳聳肩膀：“難道案件不是已經告破了？”
老馬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沒錯，我們在劉大偉的房間進行詳細的搜查，不僅在他的一雙鞋底發現了血跡，還在一件衣服上檢驗出爐灰的痕迹，這回看他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顧海，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我們準備進行突擊審訊，爭取在明天之前落案！”
顧海沉默了半晌，沒有再說話，或許在他的心中也是認定了劉大偉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在他看來，明天終於可以交差了事，可心中卻是沒有一絲的高興之感。
事情還有很多無法解釋這一點，比如，死者身體中過量的安眠藥到底是從何而來，還有那些落在浴室中的壁爐灰……
爐灰的出現證明了，劉大偉其實並沒有說謊，他襲擊沈北湘也是為了想要抹去自己曾經通過壁爐爬進503的事實，但劉大偉爬進壁爐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還是個未解之謎……
據說對於劉大偉的審訊十分不順利，他一口咬定自己的確不是殺人兇手，他在進入房間之時聽到房門有響動，便躲進了浴室之中。
但在這重要的兩分鐘之內，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直到那人離開房間他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這時候李滄海已經死亡了。
而鞋底的那些血跡，就是因為無意之中踩到了地板上噴濺的血跡，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劉大偉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一般犯人在事實鐵證面前都會供認不諱。他為何面對這樣的證據，還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難道還在詭辯？
沈北湘以心理醫生的身份留在了警局，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通。
看到顧海神情疲憊的回到辦公室，她知道審訊依舊沒有什麼突破。
“顧海，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如果你真的是殺人兇手，作案的衣服和鞋上很有可能留下血跡，你離開案發現場後會不會想着處理掉這些東西？”
顧海知道沈北湘的疑問：“我會的，但是當時劉大偉已經沒有時間去處理了，他的不在場證明，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難道他當著自己情人的面銷毀這些證據嗎？北湘，我知道你心裏依舊有疑問，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去翻案了……就算劉大偉既不承認，我們也會搜集證據進行起訴，到時候法院如何宣判就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
沈北湘搖頭：“這不應該是你能說出來的話，顧海，破案，不能在模稜兩可間去等着法院的判決，我們需要找到是真相！”
顧海露出了疲憊的笑容，這小妮子脾氣還跟以前一樣，在這個社會裏執着的想要找尋真相的，恐怕也只有沈北湘了吧。
“你以為我不想找尋真相？你以為我心中沒有疑問？北湘，或許這個世界並非你想像中的非黑即白，雖然你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有一個灰色地帶……”
“讓我再嘗試最後一把，可以嗎？”
沈北湘和他父親一樣，是個不服輸的人，就算現實已經千瘡百孔，她依舊願意嘗試最後一次。
等沈北湘再次坐在劉大偉的面前時，他分明感受到對方的精神狀態極為不好，如果審訊再繼續下去，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精神崩潰，徹底喪失抵抗力。
他她的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在面對此時的劉大偉時，必須加十二萬分小心。
“劉大偉，你把心情放輕鬆，我們聊聊天吧？”
作為一個心理操縱師，沈北湘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控住對方的心理，而精神即將崩潰的劉大偉，對他來說是一個相當有難度的挑戰。
果然，劉大偉的狀態依舊不對勁：“你們不用再問了，我的確不是兇手，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兇手！”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殺人兇手，但現在你必須要配合我們找出真正的兇手，你才可以脫罪！你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自救了？難道你不想活得清白嗎？”
沈北湘觀察的仔細，在劉大偉聽到清白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就不一樣了，他的眼球猛地膨脹，表現出一種十分奇怪的精神狀態。
清白，這兩個字對於劉大偉來說似乎就是生命中的全部希望。
沈北湘猜的不錯，這個人是渴望清白的。
所以案件，還是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