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解危機
在侯七身邊,還躺着身受重傷的四位鏢師,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刀傷,傷口都還在淌着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吭出聲來,更沒有人喊痛,因為他們全都被懾住了。.
侯七掙扎着坐了起來,一個鏢師問道:“侯鏢頭,那位大俠是什麼來歷?”
侯七道:“我怎麼知道?”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道:“我活到現在還沒含過有誰能用一根柳枝破除暗器,就算太清門的掌門人玄青道長來此,恐怕也沒這種功夫……”
他的話剛完,只聽有人接着道:“侯七,那是武當派的太星劍法!”侯七循聲望去,只見在屍首堆里,一個獨臂人站了起來,那人臉孔清瘦,正是斷魂刀彭浩。
侯七原先以為彭浩在黑衣人襲擊馬車時,已經遭到了毒手,誰知彭浩竟是裝死躲在死屍堆里,雖然在到那間,侯七直覺地認為彭浩以鏢頭的身分,不該裝死避禍,可是轉念一想,彭浩被砍去一條手臂,就算不裝死,拿起單刀對抗黑衣人,結果也無法阻擋黑衣人的攻勢,可說對大局無補。
侯七的心裏計較過許多念頭,結果還是認為彭浩的做法正確。他高興地道:“彭鏢頭,你沒有遇害,真是太好了。”
彭浩緩步行了過來,指了指左肩嵌着的一枚十字型暗鏢,道:“我這條命是撿來的,可是各位弟兄們……”看到滿地十數具的屍體,他不禁眼眶一紅,喉頭哽咽,再也說下去了。
侯七等四人觸景傷情,也全都痛苦地流下淚來。
彭浩很快便停住了悲傷,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你們還不快點拿出金創葯來,莫非要等到血幹了才肯動手擦藥止血?”
侯七等四個鏢師聽到彭浩之言,這才手忙腳亂地取出個創葯,進行上藥、包紮、療傷等動作。
侯七一面包紮傷口,一面問道:“彭鏢頭,你剛才說那位大俠使的是武當派的太星劍法?是不是真的?”
彭浩想了一下,說:“看起來很像,不過沒聽說武當派有誰能用一根柳樹代劍出招,這種功力恐怕除了掌門和武當碩果僅存的三位長老之外,武當上下千名弟子,也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到。”
他頓了頓,又道:“近五年崛起江湖的武當三英和峨嵋新秀,據說年紀都很輕,或許那位少俠是出自名門正派的也不一定。”
侯七道:“不可能,武當派和峨媚派的氣功怎麼可以凝聚在身上,使得暗鏢都無法射近,依我看,他可能是傳說中的魔天教弟子……”
彭浩全身一震,喃喃道:“魔教罡氣,無堅不摧,難怪柳枝猶如利刃……”
這時,一個鏢師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聲,“彭鏢頭,他已經回來了。”
眾人向前望去,只見沐風拉着韁繩,拖着馬車從遠處緩緩行來,馬車頂蓋上橫放着兩個黑衣蒙面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彭浩神色凝肅地道:“各位,像這等武林奇人,脾氣多半古怪難測,最不喜歡別人問他的出身來歷,我們等下最好別提魔天教,更別問他是何門何振,免得惹他生氣。”
侯七等人認為彭浩說得極是,全都點了點頭。
沐風手拉着馬車,走到距離彭浩等人不遠處,這才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彭浩等人,道:“你們的傷都包紮好了,不礙事吧?”
彭浩苦笑了一下,道:“我們都是劫後餘生,若非承蒙少俠相救,恐怕都已命喪黃泉,請少俠受小的們一拜……”
說著,便跪了下去,在他身後的四位鏢師也都跟着一起下跪。沐風沒料到彭浩會來這麼一手,頓時之間有些慌了手腳,忙道:“喂!你們快別這樣,俗話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遇到這種情形,若不出手相助,未免太過份了!”
彭浩只覺一股無形的氣勁從沐風伸出的雙手湧出,將他的身軀抬了起來,無論如何都無法跪下,他明白自己的功夫差太遠了,訕訕然道:“所謂大恩不言謝,少俠的救命之恩,我們就是粉身碎骨也無以報答,今後只要少俠有任何差遣,我們福威鏢局一定義不容辭,全力以赴。”
沐風聽他越說越是慷慨激昂,便道:“各位不必如此客氣,我什麼都不懂,今後如果在江湖上行走。還得靠各位幫忙。”
彭浩說了兩句客套話,問道:“少俠,我們說了半天,還沒請教少俠尊姓大名?”
沐風報上自己的姓名,接着問道:“彭鏢師,你們這一道死了這麼多人,準備如何打算?”
彭浩頗為詫異沐風說出自己的姓氏!不過並沒有追問,想了一下道:“沐少俠,我們這次死傷慘重,真不曉得要如何走完這一趟鏢?”
侯七道:“沐少俠,剛才在下說過,鏢車裏躺着的是齊公子,如果你能夠把齊公子安全地送到太湖山莊,就可以拿到二百兩黃金。”
沐風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們的鏢師是吧?”
他的目光在彭浩等人臉上捺過,道:“剛剛我追上了馬車,制住了那兩個蒙面人盜后,曾進入馬車查探車裏躺着的那個人,發現他不只經脈受傷,並且好像中了一種毒,所以昏迷不醒,那位就是齊公子?”
彭浩道:“不瞞少俠,那位正是太湖王的二公子,江湖人稱浪里白龍,據說能在水中潛伏半個時辰都不用出水換氣。”
“哦!”沐風道:“他的水裏功夫這麼厲害?哪天倒要領教一下……”話聲稍頓,繼續道:“這位齊公子水上功夫既然如此了得,陸上的功夫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為何會受傷中毒呢?”
彭浩道:“這個我們鏢局裏也不清楚,他是在三天前的下午,找上我們無錫分局,要我們送他到太湖山莊,當時他的神智還很清醒,直到第二天才昏迷不醒……”
沐風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杜小鵑說的話,問道:“既然太湖王勢力如此大,手下的高手如雲,那齊公子為何不找山莊裏的人,而要找你們?”
彭浩道:“關於這點,我們也曾迫問過齊公子,據他說,他得罪了極為厲害的敵人,被人追殺,而無錫城裏和城外,一切太湖山莊派駐的明椿或暗底都已被挑,無人可送他回到太湖山莊……”
沐風道:“他所說的那些厲害的敵人,可能就是這批蒙面黑衣大盜,關於這些人的來歷,你們可有什麼線索?”
彭浩和侯七兩人對望一眼,彭浩搖了搖頭道:“我們從沒有見過這種凌厲兇猛的刀法,更不清楚哪一個幫派用這種窄刀長刀。”
沐風沉吟一下道:“好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人來歷的時候,這樣吧,你們傷的傷,死的死,恐怕也沒能力送那齊公子到太湖山莊,我就替你們跑一趟鏢,不過你們得保證,我那二百兩黃金拿得到手。”
彭浩大喜道:“當然,一定可以拿得到,我彭某人以福威鏢局的聲譽作擔保,太湖王絕不會失言。”
沐風道:“前面二十裡外,有一個小鎮,鎮上什麼行業都有,你們把這些遇害的鏢師用馬車載到鎮上,找間棺材鋪,訂好棺木,然後將他們的靈柩停在鎮外的白雲觀里,之後在鎮西的平安客棧投宿,明天這個時候,我到客棧找你們,再陪你們去太湖。”
彭浩道:“沐少俠,您的安排很好,可是齊公子的安危……”
沐風道:“你如果放心的話,就交給我吧!明天我再送他去客棧就是了。”
彭浩道:“謝謝沐少俠,齊公子在您的身邊,我們就放心了。”
沐風道:“不必謝我,誰叫他值二百兩黃金呢!”
他的目光一閃,道:“你們順便把這六個黑衣大盜的屍體一齊帶走吧!死者為大,每人替他們準備一具棺木,費用就從我的二百兩金子裏面扣好了。”
“不敢!”彭浩道:“您的吩咐,我們一定照辦,絕對不會花費您一分一厘。”
沐風道:“這三個活的黑衣大盜,就交由我來處置,你們大可以放心,他們絕對不會追殺你們了。”
彭浩等人全都點頭,沒有一個人敢有異議。沐風從馬車上抱出了昏迷的齊公子,將他放置柳蔭下,又從車頂蓋上搬下兩名黑衣人也一併放置,這才動手搬運屍體。
由於彭浩等五名鏢師全都身受重傷,出不了什麼力,所以大部分都是沐風在動手。
沐風一生當中,從沒看過如此多的死人,搬着搬着,差點就要吐了出來,直到二十二具屍體堆滿了整整一馬車,,他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沾滿了血跡。
彭浩等人向沐風再三致謝,沐風不想多說什麼,揮了揮手,道:“你們快走吧!”
彭浩等五人擠在車轅上坐着,緩緩地駕着馬車離去,沐風望着馬車消失在視線外,這才里嘟嚷了兩句,跳進河裏先洗了個澡,直到把一身血腥洗去,他才躍上了岸。
渾身濕漉漉的在滴水,沐風脫光了衣褲,擰乾了之後,把衣褲攤在河邊石坡上曝晒,然後摘下細細的柳枝放在嘴裏,思忖着這整個事情的經過。
他在柳蔭里走來走去,水珠從他身上滑落下,一陣微風吹來,使他感到非常清涼,不過頭髮披散在背後,**的不太舒服,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走出柳蔭下,準備好好的曬一下太陽。
午後的陽光燦爛地投射在他精壯的軀體上,泛現出一層黝黑色的油光,那一塊塊結實賁起的肌肉顯現出強烈的雄性美。
沐風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地走到黃土路上,陡然間,他發現在路邊還躺着那個蒙面的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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