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偉大的職業（霧）
不過不管是故事還是真實歷史，書中所說的一切都距離現在的陸明十分遙遠。
陸明收回思緒，脫掉不知穿了多久早就破破爛爛的衣服，進入到水池之中，清洗身體。
“阿明，我來給你搓背！”看到陸明進入水池，陸生喊道。
“好，我也給你搓背。”陸明點頭。
一番搓洗之後，陸生有些詫異的道：“陸明，你怎麼這麼白？”
“怎麼？”陸明疑惑道。
“之前看不出來，現在洗一洗，你這白的跟個富家大小姐似的，我跟你說我以前見過咱們長泉鎮的李家大小姐也不如你……”
陸明看向身體，原來陸生說的是他的肌膚。
不同於陸生哪怕搓洗之後也是黝黑的皮膚，陸明身上的污穢退去，底下是一片潔白晶瑩的肌膚。
一時間，陸明都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他的皮膚？
陸明仔細看了看胸口、手臂、小腿，發現原本的傷疤也早就不知何時消失。
“故事，還是歷史？”
這一疑問再次在陸明心中出現，每出現一次答案便向一邊越發偏移。
心中想着，面上陸明卻是不以為意的笑道：“可能是天生的吧。”
陸生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嘖嘖稱奇。
“我們走吧。”清理乾淨后，陸明兩人向著池邊走去，那裏已經有早已準備好的衣服。
清洗過後，又穿上天劍門為他們準備的青衣，眾人頓時煥然一新，與之前邋遢髒亂的模樣全然不同。
“嗯？”陸明眾人離開房間，那中年人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陸明，不由目光一亮。
之前的陸明雖然身形挺拔，在一眾因為飢餓而發育不良的少年之中有些顯眼，但因為那一身破爛的衣裳，烏黑的泥垢也是其貌不揚。
現在一番清洗，儘管只是樸素的青衣，陸明卻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俊秀白皙的面孔，較常人挺拔的身姿，因為廣闊見識導致面對事情漆黑平淡的雙眸，又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如此糅雜出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人不由想要多看幾眼。
那中年人更是一眼看出陸明身軀十分健康壯實，渾身肌肉線條勻稱，一點也不像一個因為飢荒逃荒幾年的人。
‘難不成混入了其他宗門的姦細？’中年人這般想道，但是片刻之後他立即搖搖頭將這一可能排除。
先不說天劍門這一次選取雜役弟子本就是突然而來，就說陸明這鶴立雞群般的氣質，也不可能拿來當卧底。
一眼就瞧出你是特殊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關注，還怎麼卧底？
“你們隨我來。”等到所有人都穿好衣服安靜的站在那裏，中年人命令道。
眾人低聲稱“是”，而後便跟隨在天劍門眾人身後沿着青石台階，向著山上爬去。
路上可以見到天劍門弟子設立關卡，巡視山門領地，天劍門弟子見到那中年人都是恭敬的稱呼“趙執事”。
不知走了多遠，除了陸明外，其餘被天劍門選中的少年們大多累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陸明可以感覺到身旁的陸生雙腿顫抖。
最終穿過一片樹林，眾人的視野變得開闊，不遠處出現一片建築。
“這裏便是天劍門駐地所在。”趙執事帶着眾人來到一片空曠的廣場之中介紹道，“待會便會有人為你們分配事務，你們且在此稍等片刻。”
說完不等眾人回應趙執事便先一步離開，只剩下幾名跟隨在趙執事身後的天劍門弟子留在原地，盯着陸明眾人以防出事。
不多時，一名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身體還算康健的老者到來，老者手上拿着書冊，紙筆。
“所有人，恭喜你們成為我天劍門的雜役弟子。”老者開口道。
“雜役弟子？”陸明微微一怔。
不僅陸明，其餘眾人也是愣住，陸生更是整個人石化。
在此地的少年，雖然大多沒有多少見識，但是還是知道雜役弟子的意思，就是干雜活的雜役，僕人。
大部分人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一愣過後很快便平靜下來，畢竟有的吃，有的住便不錯了。
“完了，我成為大俠的夢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陸生沮喪道。
“雜役弟子也是弟子，說不定也有機會接觸武學，成為大俠。”陸明隨口安慰道，在《夢痕仙帝傳》這本書中，諸多宗門的雜役弟子確實可以接觸修行，日後成為真傳也未嘗不可，但是在天劍門陸明並不確定便是。
“對，雜役弟子也是弟子！”沒想到陸生居然真的相信了陸明這隨口的安慰。
陸明看着陸生如此，心中明白陸生心有執念。
飢荒逃荒路上，危機可不僅僅是飢餓……
“接下來我為你們分配事務，我叫到的人把你們的名字，年齡，出身告訴我，如果知道自己名字，就把具體的字告訴我。”老者不理會眾人的反應，自顧自的說著。
“第一項，藏經閣書籍管理。”
“有誰識字，舉手。”老者慢悠悠道。
聽到老者的話，陸明與陸生都舉起手臂，兩人都上過一段時間的私塾，不說有多深奧，蒙學部分卻是大部分完成，識得大部分常用字。
稀稀疏疏有十餘人舉起手，老者在人群隨意掃了一眼，在看到陸明之時，眼神一亮。
“你！”老者指着陸明，“告訴我你的姓名，年齡，籍貫，不，你過來把你的信息寫上。”
陸明沒想到他居然是第一個被選中的人，他也不緊張，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事情不可能再壞了，於是便施施然的走上去，接過老者手中的紙筆，緩緩寫下自己的姓名等信息。
“拿着，保存好，用於日後去內務堂領取月錢。”老者在書冊上記下陸明的信息，而後叮囑道。
“是。”陸明應道。
“除草，有誰是農民出身？”
“廚房幫工，有誰比較拿手？”
“洗衣……”
老者一一詢問，一一記載，很快眾人便分配好了事務。
值得一提的是，陸生被分配到廚房幫工。
……
藏書閣在天劍門駐地腹地，在一名天劍門弟子的帶領下到達。
“多謝師兄。”陸明向那名弟子感謝道。
“不用謝。”那弟子向陸明笑道，而後離去。
目送那弟子離去的背影，陸明摸了摸臉頰，低喃道：“我感覺不管是藏經閣書籍管理，還是這般待遇都是因為我這副面容，不知對不對。”
稍作整理，陸明推開了藏經閣的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