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離別

第二天一大早關平醒來，想起昨日之事，心中高興，起身到院中做五禽戲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這時候郝昭和關平一起做五禽戲，郝昭見關平如此高興，不由心中奇怪，向關平問道：“蔡小姐不是要迴轉蔡家了么？怎麼定國還是如些高興？”

關平聽到此話，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郝兄，你，這是聽誰說的？”

郝昭道：“昨日我回來后，聽胡莊主說蔡小姐乃是專門前去辭行的么？怎的沒有給你說么？想是你昨日貪酒，沒有聽到吧。”

關平聽到心中一突：“辭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行？”

郝昭答道：“蔡家人得到消息，昨天已經趕來了，要接蔡小姐回去，再說了，這裏是胡家莊，畢竟不是蔡家。即便是我，也打算明日就要離開了。”

關平心中更是吃驚，就連郝昭後面的話都沒有注意，轉身就向蔡琰居處奔去，心中發涼，不停的想：“怎麼會事？昨天的一切，難道都是假的？難道是自己喝醉了，幻想的不成？不會的，不會的，昨天的一切，依然是歷歷在目，怎麼可能是假的，雖然自己是多飲了點酒，但還不至於醉到這種程度。”

關平匆忙來到蔡琰房前，卻見一名胡家家人，陪着幾人正站在蔡琰門外，這時那家人見關平走來，忙上前施禮道：“表少爺好。”

關平停住腳步，看了下另外幾人，那家人看到，連忙介紹說：“這幾位是蔡小姐家人，來接蔡小姐回去的。”又回頭對那幾人說：“這就是我家表少爺，一人殺敗大隊的匈奴，從匈奴手中救出你家小姐的關少爺。”這人說起關平的時候，氣色自豪，好像殺敵救人的是他一樣。

這時眾人忙上前施禮，一領頭模樣的中年人道：“小人蔡福，見過關平少爺，多謝少爺出手搭救我家小姐。”

關平看着蔡福，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蔡福答道：“昨日我家小姐說今日便要迴轉，小人正在此處等我家小姐出來，關少爺不知道么？”

關平聽到蔡福的話，心中更涼，脫口問道，“怎麼昨日琰兒沒有給我說？”

蔡福見關平稱自己小姐叫琰兒，心中不由疑問，心想縱是你是我家小姐救命恩人，但這種稱呼我家小姐，也太親切了點吧，難道是他和小姐……想到這裏，心中不由一喜，正要回答，這時聽到蔡琰的聲音：“定國……”

眾人轉頭一看，見蔡琰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看着關平。關平見是蔡琰，顧不得別人，大步上前，來到蔡琰面前，急切的問道：“琰兒，你，是真的要走的么？”說完兩眼緊緊盯着蔡琰。

卻見蔡琰輕輕點了下頭，說：“嗯，昨天我就決定，今天要迴轉蔡家的。”

“可是昨天……琰兒你……是為什麼要迴轉？”關平問道。

蔡琰聽關平這樣問，不由臉色微紅，輕輕的說：“定國，先進屋吧。”

等關平進了屋子，蔡琰紅着臉看了門外眾人一眼，也轉身進了屋子。門外蔡福看見，心中瞭然，他本是蔡邕小廝，是看着蔡琰長大的，再加上蔡琰平易近人，在蔡家深受下人愛戴。這兩年來，蔡福看着蔡琰心中愁苦，不由着急，但身為下人，卻無能為力，今日見關平一表人才，又對蔡琰如此上心，心中不由高興，這時叫到：“走走走，我請大家吃酒去。”也不在門外等候，帶着眾人離開了。

蔡琰前關平神色急切，知道關平不願自己離開，心中歡喜，輕輕對關平說：“昨日我去見定國，本來是要告別的。”這時蔡琰見關平看向自己的疑惑的眼光，向關平微微一笑，接著說：“可我沒想到……”這時蔡琰想起昨日之事，心中甜蜜，輕輕吟道：“陳年舊事隨風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說到這裏，蔡琰看向關平，眼中柔情萬分，輕輕說：“我本以為定國只是武藝超群，卻沒想到更能出口成章。”說到這裏，蔡琰低下頭，輕輕的說：“昨日我要回去，與今日的回去，卻是不同的。”

關平聽蔡琰這樣說，心中更是不解，正要開口問，卻見蔡琰抬起頭來，看着自己，定定的說：“今日琰兒回去，卻是要抱琴來的。”

關平聽到蔡琰說到“抱琴來”，意思乃是以琴代情，心中疑惑頓解，不由大喜，上前一把去抱起蔡琰，說道：“琰兒……”

蔡琰卻被關平的動作嚇了一跳。在漢朝的時候，雖說男女之防，還沒有像後來宋明時期那麼變態，卻時人謂曰：禮不授親。縱是夫妻之間，也沒有像關平這樣的。蔡琰被關平一抱，只覺得渾身無力，心如鹿撞，幾乎就要軟倒在關平懷裏，忽然想起門外還有人，不由吃了一驚，連忙推開關平，回頭看向門外，卻見門外已空無一人：家人們都去吃酒了。

關平見蔡琰縱是被匈奴擄掠之時，雖然眼神中露出悲涼之意，卻依然是神氣從容，氣質淡定，不想在自己面前，卻多次露出小女兒神態，如此害羞，知道乃是自己這故，心中更是愛煞了蔡琰。

蔡琰輕輕喘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對關平說：“定國知道，琰兒曾嫁與衛家為妻，現在雖是歸寧於家，卻始終算是衛家的媳婦，如果再嫁，總要經過衛家的同意。這次回去，我會解決掉這些事情，讓所有的陳年舊事，隨風而去，然後，好好的……做關家的媳婦。”說完這些，蔡琰羞澀的低下了頭。

關平聞言說道：“那衛家同意就好，若是他不同意，哼！縱是全天下的人都反對，我也要娶你！”

蔡琰見關平如此，心中甜蜜，嘴上卻說：“定國不必擔心，衛家向來視我為不祥之人，巴不得我嫁出衛家呢，怎麼會不同意？再說，我蔡琰認定了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改變！”那語氣，萬分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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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的車架已經遠去，關平還在貯馬遠眺，雖說二人山盟海誓，相見有期，可關平總是想到這世道大亂，有許多事情，卻總是讓很多人意外。但關平相信，相信蔡琰對自己的感情，也相信自己。

正惆悵中，身邊郝昭說：“定國，明天，我也要離開了！”

關平這才想起，早上郝昭曾對自己說過，也要走了，聞言轉頭問道：“郝兄有何打算？”

郝昭說：“我本打算去雁門投軍，但昨日聽你一席話，也有道理，正心生躊躇，打算回家去看看，再做決定。”

郝昭乃是關平出世后所交到的第一位朋友，二人又義氣相投，這時關平聽說郝昭也要離開，心中更是鬱悶，卻聽到郝昭接著說：“你我二人，相交於心，雖說如今分別在即，切不用做兒女情狀，想我二人抱負，終非默默無聞之人，若是再見，無論是敵是友，都不會忘記今日之誼。”

關平聞言，胸中豪情一漲，說：“你我縱是以後兵戎相見，卻也只會是各為其主而已，決不會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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