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大結局上

知湫多掌管着院外之事兒,因此多與院外人接觸,這一來二去后,便與那英武俊朗的護衛首領鄭凜對上眼了,怪道府中嬤嬤管事為他的親事操碎了心,最終都無功而返,原來是因着這一茬。

知湫年齡最長,她的終身大事能夠如此圓滿,着實令秦玉樓欣慰不已,原來還替她物色了好幾個,看來都得作罷了。

其實,那鄭凜原本就是她物色的幾人人選之一,果然,還是她慧眼獨到,秦玉樓暗自誇讚了自個一番,對接下來這幾個便更信心倍增了。

作為戚修跟前頭號忠實的小廝墨玉,這麼個白白凈凈、天真爛漫的俊秀小夥子,自然逃不過秦玉樓的魔爪,見他與芳苓、芳菲兩姐妹走得極近,日日一口一個嘴甜的“芳苓姐姐”、“芳菲姐姐”,秦玉樓還以為他對兩位姐姐存了心思。

正暗搓搓的要點鴛鴦之際,卻未曾想到那雙生姐妹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才知曉原委,原來那披着羊皮的小灰狼竟然暗搓搓的將主意打到了她屋子裏老實巴交的歸昕頭上,與芳苓、芳菲二人親近,實不過是籠絡着二人姐姐的芳心,好替他在小丫頭面前落幾分好呢。

歸昕那小妮子才多大,還未滿十六了,院裏的幾位姐姐們將她保護得極好,小白兔似的,顫顫巍巍的,秦玉樓有時脾氣上頭,瞧着那顫顫巍巍的小眼神,都不忍動怒了。

秦玉樓得知了這個消息后,頓時憂心不已,倘若小丫頭落到墨玉那人精手裏,還不得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秦玉樓蹙着眉頭琢磨着,約莫還是得將小白兔好生養幾年,待養的結實些了,怎麼得也要耐啃些吧。

知湫與歸昕沒令她操多少心,倒是芳苓、芳菲兩姐妹鐵了不嫁人的心,要一直侍奉在她身側,着實令她心疼與頭疼不已。

兩姐妹花與她的情分不比旁人,算是自幼陪在她身側,與她一塊兒長大的,名為主僕,實為姐妹,秦玉樓原本挑了幾個好的,有丈夫軍營里的伍長、什長、千戶、百戶,雖品級不高,多少也是個小頭目,將來若是嫁了過去,直接成了當家主母,倘若男子爭氣,建功立業,一躍枝頭成了鳳凰也說不定。

芳苓、芳菲二人的親事她定會全權打理好的,錦薇去年已由她做主配了人,她點了豐厚的嫁妝,讓風風光光的配給了戚家當鋪鋪子的掌柜做掌柜夫人,羨煞了滿府的丫頭片子,至於錦瑟嘛,她歷來心高氣傲,從不肯低頭,秦玉樓沒有過對干涉,日前由着齊媽媽在相看親事,等明年到了年紀直接打發出府便是了。

有丫鬟出,自有丫鬟們進,錦薇、錦瑟二人的缺由伶俐的燕蘭、茹蘭給補上了,但卻遠遠不夠,三個小的們一日日長大,滿了歲后便要單獨分屋子住着,年後還得採辦大把大把的人,不過這些皆是后話了,暫且不表。

卻說,去年年底家中來了書信,說三妹玉蓮已配了人家。

對方是秦老爺下屬的幼子,家境雖清貧,但家世清白,作風優良,最要緊的便是對方乃是家中唯一的男嗣,無得旁的勞什子內宅腌臢事兒,這樣的家境,配給秦家二房的庶女,門第上來說算是高攀了,可好在後生是個相貌堂堂、品行端正之人,便是低嫁也有低嫁的好處。

袁氏牽的線,姚氏首肯點了頭,姚氏與後院姝姨娘是水火不容,若非排在前頭的玉蓮未曾嫁人,從而耽擱了後頭的玉瑤,姚氏是段然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善罷甘休的。

玉蓮的親事定在了秋天,玉瑤與陳秉坤的親事則定在了來年春天。

玉蓮給她捎了信,說定親之日她偷偷去瞧了那人,結果對方看到她整個腦脖子都紅了,不敢看她的眼,不敢與她說話,最後轉身時還一把撞到了廊下的石柱上,撞破了額頭,惹得她偷笑了許久。

她說,配這樣一個人,也挺好的,又說,家中四姐妹往後都去了京城,她就安安心心留在元陵,可以時時回府,看看姨娘,看看爹爹,已是十分滿足了。

信中的最後,提及了四妹,說她親事定了,最開心的便屬秦玉瑤了,因為她離嫁給心心念念之人又近了一步。

她們四姐妹中,怕是唯有秦玉瑤嫁給了最稱心如意之人。

秦玉樓將信件反覆瞧了又瞧,頗有幾分感慨,終究是做姐妹一場,還是盼着姐妹幾個都能嫁得好,過得好,她們三個倒都是心性樂觀之人,唯有那秦玉卿,心思清冷了些,怕是要吃些苦頭的。

另外,她所嫁的亦是愛慕之人,秦玉樓默默地想着。

許是因着這些日子都在替人操辦着親事,晚上,戚修回來時,秦玉樓一時來了興緻,笑眯眯的問着他,“夫君,莊家那敬哥兒你瞧過一回罷,你覺得如何?”

戚修一臉莫名其妙,瞧着妻子興沖沖的臉,蹙着眉默了一陣,方道:“不及我兒!”

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奶娃,他該作何評價?

相貌比不過他的三個小崽子們,性子比不過寶貝女兒討喜,勁道兒比不過團哥兒結實,黏糊賣萌勁兒又比不過老么圓哥兒,唯一比得過的怕是唯有那年長一歲的年紀了吧。

戚修悠悠想着。

秦玉樓聽了臉上的笑更燦爛了,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做派為何她就這麼愛呢?

儘管,秦玉樓打從心眼裏也覺得確實不及我兒,仍是忍不住以一副媒婆的姿態繼續往下接着:“雖差是差了點兒,但在一眾小娃娃們中也算是上乘了,前幾日來府上,遠遠地見了我一口一個乾娘,那軟糯糯的小嘴別提多甜了,夫君,咱們家老大姑娘家家的,性子過於老成些了,敬哥兒倒是個小話嘮,夫君你覺着——”

秦玉樓話音還未落,便見戚修黑着一張臉,繃臉抿唇,一字一句提醒道:“夫人,女兒還不到一歲!”

秦玉樓頓時一臉悻悻地。

瞧瞧,她這些日子亂點鴛鴦怕是亂點上頭了,怎麼見着誰,都是想着她與誰誰誰相配?

哎哎,魔障了啊!

不過,瞧着戚修那張臭臉,秦玉樓心裏不由有些吃味,女兒成了他的心,成了他的肝,她隨口說上兩句都不成了?

卻說正月十五上元節,一大早宮中便打發人前來通傳了,太后口諭,特指派驃騎大將軍領着妻兒一道入宮參宴,是以,這日秦玉樓便頭綰飛仙鬢,佩赤金大鳳釵,一身洋紅正裝加身,端莊又明艷,如此這般領着戚修的幾個心肝寶貝隨着他一道入宮參宴!

一路上,秦玉樓面上瞧着一派鎮定自若,心裏終究有些忐忑,畢竟這是入京這兩年來打頭一遭入宮,還是太后口諭親自召見的,只覺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倘若放到兩年前,委實難以想像,有朝一日,她這個小小的知州之女,能夠得到如此殊榮。

腦海中正在細細回顧着昔日老夫人教導她入宮的禮儀,忽然一隻結實的大掌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秦玉樓一抬眼,便瞧見戚修腿上抱着珍姐兒,正低着頭在認真逗弄着,大掌卻緊緊握着她的手,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秦玉樓的心頃刻間便踏實下來了。

馬車駛入皇城,到了城門口夫妻二人下馬,早已有專門內侍軟轎等待侍奉,二人雙雙上轎,退了一應丫鬟侍女,僅留下幾個貼心的丫鬟及照看孩子的老嬤嬤隨同。

皇城內庭,氣勢宏大,軒麗森嚴,城牆厚而堅固,高達十仞,行走在兩排高聳入雲的城牆下,有股子壓抑而緊繃的感覺,令人大氣不敢出一下。

待行過這一段宮門,一座座富麗堂皇、紅牆黃瓦的宮殿開始映入眼帘,白玉金磚鋪路,浮窗玉石堆砌的牆面,雄偉壯觀,氣勢磅礴。

待轎子進入了一處殿外,聽到鳴鐘擊磬,樂聲悠揚,戚修扶着秦玉樓下轎,步行而入,早已有專門內侍及女官前來相迎。

正準備入殿,忽而聽到後頭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戚夫人!”

秦玉樓與戚修雙雙回頭,原是小王氏跟前的侍女,原來楊家的轎子緊隨其後,兩家打了招呼后,小王氏跑過去捏了捏幾個小的的臉,兩家一同入宴。

宴會上人差不多都快到齊了,只見席位上眾官員及家眷皆已紛紛落座,殿上歌姬伴舞,樂聲悠揚,屋子裏燃放着稀有珍貴的龍涎香,回味悠長,人多卻不雜亂,聲喧卻不鬧騰,每人皆展現着最為尊貴而得體的姿態,在場的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皆是這大俞朝最為尊貴之人。

戚家與楊家一同入殿之時,只見所有人紛紛扭頭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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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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