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開庭審理,一見鍾情
伴隨着咯吱一聲輕微的響動,原本緊閉的審判庭門被人從外向里推開,一個身着黑色法袍的青年男人信步而來。如果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他,那便是一表人才、一身正氣。然而,這八個字卻遠遠沒有辦法精準的概括他的魅力。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魅力,那便是不會有不對他心生悸動的女人。
雖然事後證實穿法袍時是他顏值最低的時候,但即便如此,穿法袍時的他的顏值和氣質依舊甩一般男人好幾條街,依舊讓大批女性為之傾倒。
女人對於男人的迷戀,很多時候源於男人對女人的溫柔和關愛。但是,這個男人並不依靠這一點。他本身散發出的魅力,足以讓女人神魂顛倒。
他叫臧青雲,刑事審判庭庭長,法院顏值與實力擔當。
米娜正值情竇初開的妙齡,感情方面又一直沒有着落。這個男人,讓她產生了女性對男性最直接的悸動。因為沒有讀過書又特別渴望讀書的緣故,對於那些擁有高學歷又從事着體面工作的男人,她尤為欣賞,特別是那些儀錶堂堂的機關幹部。
他本不在預料之中,卻滿足了她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如果不是這一切正在發生,做夢也不會相信,坐在觸犯刑法的被告席上的她會對坐在審判席上的身為法官的他,一見鍾情。其實,能令她一見鍾情的男人很多,也許只要形象好的同時從事一份體面的工作就夠了,但是那些過去的所謂的一見鍾情,都如同過往雲煙,稍縱即逝,在她的生命里沒有激起任何水花。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會僅僅只是稍縱即逝的過往雲煙。
有一種愛情,叫一見鍾情。
有一種選擇,叫主動出擊。
瞬間,她茅塞頓開,意識到正在發生的一切是命運安排他們因此彼此交織。想到這裏,心底甚慰。
伴隨着法槌下落的聲音,朗朗聲音隨之響起:“伊吉黑羅旗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現在開庭,下面核對被告人的基本信息。二被告人,分別說一下你的姓名、出生年月、出生地、現住址、身份證號、職業……”
米娜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的身旁已經多了一個人,那便是同案犯小艾。剛才,太過出神,都沒有察覺到小艾的出現。她轉頭看了眼對方,發現眼前這個人神色頹廢,眼神渙散。雖然只有半個月未見,但是整個人好似已經衰老了十歲。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如果我也被抓進去了,半個月之後,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狀態?
想到這裏,米娜不禁擔憂害怕起來。
“被告人,聽到我剛才說的話沒?”就在這時,審判席上傳來的嚴厲的詢問。
米娜回過神來,倉促的答道:“米娜,1993年出生的,戶籍地是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現住伊吉黑羅旗,職業是演員……”
一旁的同案人艾青緊隨其後答道:“我叫艾青,1995年出生,......,是米娜的助理。”
“伊吉黑羅旗人民法院今天在這裏依法公開審理被告人米娜、被告人艾青涉嫌犯盜竊罪一案,本案由伊吉黑羅旗刑事審判庭法官臧青雲獨任審理……”審判席上斷斷續續的傳來法官的朗朗之聲。
米娜聽到最美的音符,是法槌下落的聲音;米娜聽到罪鏗鏘有力的聲音,是法官審判時的聲音。只可惜,自己坐在被告席上。
不知道是哪條神經末梢牽動了她的心魂,突然她開始擔憂起來,若是自己被判刑,有了案底,身為法官的他會不會因此嫌棄她?
她只知道倘若自己足夠愛一個人,是絕不會因為對方有案底而不和對方在一起。但是,她不知道對方對待愛情能不能向她這般痴狂。不過,若是深究起來,自己所犯的罪行對社會危害性並不大,也非主觀惡意犯罪,只是因為法律意識單薄才觸犯了刑法。不過,若是能被判無罪,也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直至此時此刻,她才第一次產生想要爭取無罪的念頭。不是為了如日中天的事業,而是為了一個認識還不到幾分鐘的男人。
雖然,只是一個認識還不到幾分鐘的男人,但是卻象徵著愛情和餘生。
就在這時,感覺衣襟被人拽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艾青正擠眉弄眼的問她,“為什麼你沒被逮捕?只有我被逮了?”
這話亦如一把利刃,刺痛了米娜的神經末梢。
怎麼會有如此恬不知恥之人?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難道在對方眼裏她也應該為這件事情負責?
她沒有搭理對方。
可對方並未做罷,加重力度,揪扯着她的衣服,咄咄質問道:“娜娜姐?你說話啊,為什麼只有我被逮捕了?”
任憑米娜生性如何柔和,也受不了這無知的瘋子的折磨。若不是當下正在開庭,一定要把對方罵個狗血噴頭。
“被告人不要說話!”審判席上傳來了法官厲聲厲色的警告。
米娜抬眼望去,真好對上了那雙兀鷲般的眼睛,如同一道電光,直擊她的心臟。心跳,莫名加速。她清楚,那是悸動的外在表現。
庭審很快便進行到法庭調查階段,公訴人宣讀完起訴書之後,艾青被法警帶到羈押室候審,米娜則接受着法官的訊問。
這是最冷漠的時刻,也是最甜蜜的時刻!
這是最薄情的時刻,也是最深情的時刻!
這是最異常的時刻,也是最正常的時刻!
“被告人米娜,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和犯罪事實,是否有異議?”
米娜心亂如麻,腦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一方面,是由於法官太帥所致,一方面也是因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致。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然後緩緩的一字一句的答道:“我不知道我的行為在客觀上是否觸犯刑法,但是在主觀上,我從未想過要觸犯刑法。我一直追求積極正面上進的人生,絕不會想要去觸犯刑法。如果我的行為在客觀上構成盜竊,希望法庭能夠看在我並非故意犯罪的份上,對我從輕、從寬處罰。”
“公訴人有無訊問?”
“訊問,”年輕漂亮又乾淨利落的女檢察官回答完法官的提問之後,轉過身來面對着米娜訊問道,“被告人米娜,現在依法向你訊問幾個問題,請你如實作答。第一個問題,微信零錢的密碼是不是你告訴艾青的?”
“艾青在解鎖密碼的時候,因為解不出,便一直嘀嘀咕咕的抱怨。我當時也沒多想,只隨口說了句試試112233。如果我知道密碼就是112233,如果我知道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會說那句話。”
“第二個問題,艾青有沒有在事發后給你買過一個價值一千三百元的包?”
“經紀人經常買包,一個月買好幾個,每次都會一式兩個,送一個不同顏色的給我。她都是將包交給我的助理,讓助理給我。我以為艾青給我的那個包是經紀人送我的。如果知道是艾青花錢買的,絕對不會收的。”
雖然想要無罪判決,但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客觀上是否觸犯刑法,所以害怕,一旦堅持無罪辯護,會被法官視為拒不認罪,從而從重處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米娜已經不敢再奢望無罪判決,只祈禱不要像艾青一樣被逮捕。在她的潛意識裏,對看守所充滿了恐懼。那個牢籠,因為對其並不了解和其獨特的存在形式和價值所致,幾乎成為她界定生與死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