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妙人！
看到火車駛出車站，葉河圖撇撇嘴，嘀咕着絕情老尼的徒弟果然跟她一樣，太絕情。自己好歹一起跟她走到市區，好處說了不少，本指望着她能看在我是她師兄的面子上在陪我一玩上一晚，Y的說走就走，我可是連你衣服都沒碰，她沒理由知道我的想法，不會有讀心術這種邪門的功法吧。葉河圖恨恨的想着。
“真是失敗！又成孤家寡人嘍！”葉河圖自嘲一聲，消失在人群中，卻是沒注意到，就在少女上車之後，緊隨而至，有五名身穿西裝的大漢同樣上了火車。
每個城市的市區都是一樣，總是那樣繁華，燈紅酒綠。格爾木的夜晚很是寒冷，但這並不影響閑人逛街的心情。百無聊奈的葉河圖，乾脆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觀察起街上的行人來。
大街之上不乏正值青春的情侶，也不缺已然進入婚姻墳墓的中年夫婦和老而相伴頤養天年的老年夫妻。情侶勾肩搭背，有說有笑；中年夫婦含蓄牽手，三言兩語；老年夫妻各走各邊，沉默不語。這就是葉河圖總結出的有趣現象。
“這位小兄弟，能不能讓讓。”一名看上去絕不會是有錢人的中年大叔，手中提着一個大包裹，低着頭對這葉河圖笑道。
“行！”葉河圖乾脆道。身體往邊上移了移，也不說話，繼續總結生活百態。
大叔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地方，鋪開。原來是一張張碟片。看其封面，觸犯法律的顯然居多。
“小兄弟，看什麼呢？”大叔靜等客戶上門，問者多，買者少。無聊之下，看到邊上的葉河圖盯着街上的行人，瞅個不停，順着葉河圖的目光看看，沒啥啊。不禁疑惑道。
“沒看什麼！研究！研究而已！”葉河圖意猶未盡，但既然有人找自己說話，不理也就說不過去，轉頭看向大叔，頓時，葉河圖雙眼放光。
“沒看出來，小哥還有着大學問，在街上都能做研究呢。佩服！佩服！”大叔說的話讓正在研究少女與熟女區別的葉河圖雙臉發熱。
“大叔，賣的啥碟片？”葉河圖忙轉開話題，看着碟片上儘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虛心求教。
“沒看過？也對！像你這樣的肯定是在學校勤奮學習的那種，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真想知道？不怕回去被你老子整！”大叔猶豫能否把這些東西告訴葉河圖。
“沒事！大叔，你儘管說。我家裏老子很開放。”葉河圖急忙表明態度，就差拍着胸口發誓。
大叔聽到葉河圖的話，奸笑着，忙從地上拿出一盤碟片，“小哥，看到沒，這個叫玉女心經，高級貨！近代古裝大戲......”大叔說的是滔滔不絕，葉河圖是越聽越爽，到最後兩人盡從一盤碟片談到經濟、政治。一老一小就這樣蹲着街邊，侃侃而談，絲毫不顧周圍人地各色視線。絕對的以他們為中心。
“小哥，今天大哥我遇到知音了，那個怎麼說來着，叫相見恨晚是吧。大哥我知識那玩意學的少。等等，我去賣水，口有點渴。”大叔說完，屁顛屁顛的跑向邊上的小賣部，那個高興勁兒就像是一處男終於變成男人時的興奮。
片刻，大叔跑回來，遞給葉河圖一瓶康師傅牌礦泉水，“小哥，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RB著名的**飯島愛。”葉河圖一點都不含糊地接過那瓶只值一塊錢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就灌了起來，此時喝這水都比和老傢伙那珍藏的好酒來的有味，心裏那個滋潤啊。
“說到飯島愛，她可是有着大名氣，被稱為‘丁字褲女王’。......”大叔說到興處，捲起胳膊上厚厚的大衣，就像上陣殺敵般，讓葉河圖暗笑不已。
“大叔，我看你的口才，不應該在這賣碟片啊，應該去做演員。”乘着大叔喝水的間隙，葉河圖笑道。
“小哥真是慧眼是英雄啊！不瞞小哥，我小的時候就是立志當演員的，奈何那婊子養的做演員也要送禮。小哥，你看我這身衣服，二十塊錢一件，地攤貨，吃飯都不夠，哪有閑錢送禮。”大叔面紅耳赤，憤世嫉俗道。“小哥！聽大哥我一句，現在趁着年輕多學點東西，你看街上開着小車的那些人，不是肚子裏有墨水的，也是腦子挺靈光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什麼來着。”
“老大徒傷悲。”葉河圖忙說道。
“對，是老大徒傷悲！你看我，又來了！見笑了。”大叔臉上剛褪去紅色又涌了上來。
“誰沒有年少輕狂過，想我年輕的時候，也上街砍過人，後來想這樣總不是回事，萬一要是不小心進了局子，那可真完了。所以我花了三十塊錢從市場上買了一盒假人蔘就送給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在工廠當官的親戚。嘿嘿！我那個親戚也是走狗屎運才當上了一個小官，跟我一樣，整一個土包子，知道啥真假，當時看我送去人蔘那就一個熱情啊，二話不說立馬幫我安排了一份工作。之後，有點錢就蓋了房子，從場子裏騙了一個小姑娘就結婚了。”大叔不知是不是真把葉河圖當作了知音，還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自己胃口的人，說的那叫有勁。
葉河圖充分扮演一回聽眾的角色，看大叔說的興起，想自己也沒什麼事，也就樂得自在，“那大叔現在怎麼又該行賣碟片了？”
“哎！小哥，這個世界的黑心鬼太多。原本我也是以為能夠幹着這份工作一輩子，哪想工廠老總看工廠賺錢少了，捲鋪蓋就跑，留下我們這些等着發工資的傻子。”大叔說到這不免有點失落，感慨道。“下崗后，在家呆了一個月，家裏的婆娘就開始叫，說我沒用，跟着我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這一月，我們吵的架比以前吵的次數還多。小哥你說，我一個大男兒被一個娘們逼成這樣，是不是很窩囊。算了，你也是個孩子，你知道啥。到最後，逼不得已，我只能求這求那，四處找朋友。都說患難見真情！這話還真他媽真理。我就遇上了，不過是反版的！平時酒桌上稱兄道弟，真要找他們幫忙的時候，一個個都變成白眼狼。無奈之下，我只好找了這些碟片出來賣，勉強養家餬口。”
大叔從大衣的口袋掏出一包‘大前門’香煙，“不要？來一根！”大叔不忘身邊的葉河圖。葉河圖所沒抽過香煙，但被大叔說的也不覺有點鬧心，接過香煙，拿來大叔遞的火機，打火，點煙，吞吐一氣呵成。一點也沒那種第一次抽煙被嗆的感覺，反而很是享受，這讓葉河圖很是鬱悶，難道自己天生就是煙鬼。
“小哥，啥時回去。再不回去，你老子可能就要急了。”正在吞雲吐霧的大叔，看着邊上抽煙有板有眼的葉河圖，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一開始就跟自己的裝逼。
“沒事！我家管的送！”吐出一個眼圈，葉河圖答道。
小哥，今天遇到你，真是痛快，在家讓婆娘逼的快瘋了。我也回家嘍！再不回去，婆娘就要殺過來了。一筆生意沒做成，回家肯定得跪搓衣板。”大叔最後深吸一口，丟掉煙嘴，捲起包裹準備回家。
“大叔，你這有多少張碟片，我給你全買了。”葉河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大叔身體一滯。
“哈哈！小哥，你就不要騙我了，雖然這不值多少錢，但你也買不起的。”大叔反覆打量了葉河圖一遍，除了一個包袱，還有就是一把長劍。頓時，知道這小子說到現在都是跟自己的胡扯，也不說破。不過真要全買了這些碟片，卻也不可能。怎麼說這些碟片都值二百塊。
“我說真的！大叔，五百塊夠不夠！我拿給你！”葉河圖說完就打開包袱，拿出五張一百的大鈔。
“小哥！趕快收起來，錢不外漏！讓人看見，你會倒霉的！”大叔看到葉河圖手中的錢眼睛發亮，急忙蹲下，把錢摁到包袱內。
“小哥，你真的要買？”大叔雖說跟葉河圖談得來，但有錢不賺，豈不是很傻，況且家裏還有一隻強悍的老虎等着收成果呢。
“真的！”
“好！小哥，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面上，我給你打個折。一百五十塊！”
“行！”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人就地交易起來。
看着急忙跑回家對這家裏的婆娘宣告今天的戰果的大叔，葉河圖搖頭笑笑。
提着一大包裹碟片的葉河圖瞟了眼小賣部旁的小巷，嘴中嘀咕着：“還真有耐性，從車站跟到現在！”
轉身，葉河圖臉上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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