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福/不幸

---上豐國---

東部平民區

“娘，我出去上學啦~”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開心的說。

“嗯~”聽到兒子的話，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性開心的回應：“娘的寶貝呀，今天是你十一歲生日，等你中午回來，娘給你做大餐，裏面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哦~”

“哇！”少年興奮的大叫：“娘最好啦！”

“沙沙~”

一隻大手輕放到少年的頭上，溫柔的揉了兩下。

少年抬頭一看，是父親。

母親輕輕拍了下手：“好啦，快送兒子上學去吧，店鋪這兒還得你早點回來呢。”

“那我就走了夫人。”

接着父親就帶著兒子向學堂走去。

出了門，走在路上。

“喲~小書生今天挺早呀。”一位賣水果的大叔笑着道。

“安叔叔早。”

“今天沒記錯的話，是小橘心你的生日吧，安叔叔祝你今天開心呀。”

“謝謝安叔叔。”

“哎呀~今天是小橘生日了嗎！”旁邊一個賣豬肉的大嬸大聲招呼：“小橘要不今天中午來我這吃吧，今天我家燉排骨吶！”

“謝謝孫嬸，不過我娘今天給我做紅燒肉了，就不去孫嬸您那裏啦。”

“那我去你家吃飯行不行呀~”一個面容慈祥的老爺爺笑着說。

“郭爺爺想要去，隨時都可以來。”

“哈哈哈……~”

在少年去往學堂的路上，周圍的鄰里都友善的打着招呼，十分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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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豐國---

東部貧民區

一間破爛的屋子……不，準確來說這已經不能算是屋子了。

因為屋子最起碼得有屋頂，可這兒連所謂的屋頂，都是用一大片髒亂的破布撐起來的。

準確點來說，應該是特大的帳篷。

“啪！”

在這破帳篷里，傳出一聲非常響亮的耳光聲！

“臭娘們！給我他媽撒手！”

一個身體乾瘦的男人，正怒罵拽着自己衣物的女人，並且還對女人的臉狠狠扇打！

可這女人不管男人如何打她，也依然死死的拽着他，口中充滿了卑微的求饒：“求求你了，兒子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這些錢是救命的錢，不能拿去賭了啊。”

“放你媽的屁！”男子怒罵一聲，狠狠的對着女性的臉踹去！

“砰！”

這一腳沒有任何的收力，女人被這一腳給踹開。

女人鼻軟骨被踢壞，鮮血如同小溪一般往外狂流，但女人的慘相併沒有激起男人半點憐憫。

男人眼中充滿了賭徒的瘋狂：“你個臭娘們懂個幾把毛！？人餓兩天又不會死，老子要是賭贏了，想吃什麼東西吃不到？”

“你贏過嗎！？你有往家拿過一分嗎！家裏的東西都被你給輸光了！你個廢物！”女人用自己尖銳的聲音歇斯底里的瘋喊！

“你個賤貨，閉嘴！”男人大吼！

但女人也許是精神崩潰了，依然瘋了一般的哭喊，沒有停下。

“我他媽讓你閉嘴！”男人眼中充滿了憤怒。

衝到前方，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擀麵杖，對着女人頭顱癲狂的打去！

“砰！砰！砰……！”

一下、兩下、三下……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男人喪心病狂的連着打了十幾后后，女人便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咚隆噹啷……~”

男人將手中的擀麵杖隨手扔到地上，看着女人躺在地上的樣子輕啐了一口：“又他媽裝死，操！”

男人轉頭看了眼牆角。

牆角處有兩個骨瘦如柴的孩子蹲在一起。

其中一個孩子稍大，看起來有十三歲，另外一個孩子稍小，看起來有十一歲。

從他倆面容很相似可以看出，他們是兄弟。

此時弟弟趴在哥哥的身上，將腦袋埋在哥哥的胸前。

顫抖着的身體與小心翼翼的呼吸可以看出，弟弟十分害怕眼前的景象。

而哥哥則用顫抖的雙手抱着弟弟，眼中充滿驚恐的看着前方。

“兩個沒用的灶坑門！”男人罵了一聲，對兩個孩子怒喝：“燕事，燕心你倆給我把屋子收拾乾淨了！我回來要是看屋子還臟着，就他媽揍死你們！”

說完沒管兩個孩子恐懼的狀態，“瀟洒”的離開了。

等男人離開許久，兩兄弟才敢小幅度的活動，心中充滿恐懼走到母親身邊。

“娘…娘……”兩兄弟顫顫巍巍的呼喚。

但趴在地上的女人卻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哥哥燕事將手伸到母親的鼻子前方，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感受到一絲呼吸。

死了……

兩個孩子在原地呆住了。

“咕嚕嚕…~”

飢餓的肚子不斷傳出信號。

因為實在太餓了，胃部都產生出一種抽筋的疼痛。

“哥…我餓……”燕心捂着肚子，眼角升起淚花。

燕事聞言，強忍飢餓站起身，在“家”里找尋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但家裏哪有什麼能吃的？

因此找了許久，依然沒有收穫。

燕事有些絕望的上前把弟弟抱住，聲音顫抖：“不能繼續在這裏待着了。”

“哥…你要去哪？”

“去……去哪……”燕事有些迷茫。

聽着外面傳來人們來來往往的走路聲，燕事有了決定。

於是一咬牙：“去外面，去外面找吃的，雖然在外也有可能餓死，但要是在這裏待着，就算不會被餓死，也遲早被打死。”

“哥，我跟着你。”

“好，咱們現在就走。”

“等等，哥哥”燕心指着已經死去的母親：“娘怎麼辦？”

燕事當即跪在地上，對死去的母親連續磕了好幾十個頭，然後起身面向弟弟：“娘是帶不走了，只能咱倆走。”

雖然弟弟年齡小，才十一歲，但是生活在這種環境，心理成熟的速度都會快很多，所以也明白哥哥的意思。

於是也跪在地上，對母親的屍體磕了幾十個頭，之後兩兄弟就離開這裏了。

---平民區---

一轉眼，到了中午。

橘心回到家中。

還沒等進屋呢，便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

“哇哈哈哈！！”橘心大笑着衝進屋子：“娘，我先嘗嘗肉熟沒熟~”

“你這小饞貓，別著急呀。”母親輕輕的點了橘心的鼻子：“飯菜都好了，去后屋吃吧。”

“嗯~”橘心蹦蹦跳跳的進入后屋。

一進門，一股香氣衝擊而來！

只見大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主食有米飯、饅頭、肉包子。

菜類有紅燒肉、糖醋魚、回鍋燜子、豬悶手、鍋包肉、肉鹵丸等。

橘心看的是食指大動，口水“咕嚕咕嚕~”的往下咽。

父親從後面進來：“夫人，可以吃了嗎~~”

“可以啦。”

一家人，還有兩位僕從，就坐在一起開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家子吃完飯。

雖然橘心已經吃得很飽了，但仍是順手又拿了一個肉餡包子，然後一邊吃一邊往出跑。

“你這孩子，等吃完再出去玩呀。”母親疼愛的看著兒子。

“唔唔~~”橘心則搖着手表示沒問題。

橘心在外面玩了一會兒，肉包子吃了四分之一，感覺實在是吃不進去了。

於是很自然的走到外面的一個小衚衕，隨手就把剩下的包子扔掉了。

包子落到地上，肉餡從咬口處掉出~

等橘心離開，在暗處的流浪狗“蹭！”的一下躥上來，兩三口就將地上的包子給吞了下去，並不斷舔地上殘存的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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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區---

兩兄弟走在街道上，聞着周圍店鋪里飄出的食物香氣，口水不自覺的分泌。

“咕嚕嚕~~”兩兄弟的肚子接連不斷的叫響。

燕事猶豫了再三，最後拉着弟弟的手，走到一個賣饅頭的商鋪前：“叔叔，我們已經餓好幾……”

“滾犢子！”沒等燕事說完，店主就厭惡叱罵道：“老子沒閑錢救助乞丐！”

聽到店主的叱罵，兩兄弟嚇得身體都是一僵，因為店主此時的樣子，與之前打死母親的父親幾乎一模一樣。

於是被嚇得顫抖着身體離開了。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經歷，兩個孩子的心裏又多了一層陰影，更是不敢去其他店鋪討要食物了。

“咕嚕嚕~~”肚子持續不斷的發出警告，飢餓的感覺一遍遍的侵蝕着兩兄弟。

“哥…怎麼辦啊……”弟弟的聲音有些要哭的跡象。

燕事暗中抹把眼淚：“去酒樓的後街看看，那裏應該有別人扔了不要的殘渣。”

兩兄弟來到酒樓的後街。

這裏有着各種各樣的垃圾，垃圾堆上蒼蠅“嗡嗡”的飛舞，味道也是酸臭刺鼻。

垃圾堆上還有着流浪狗與流浪貓。

兩兄弟就在這裏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安全食用的食物。

找了許久，食物的確是看到不少，但都已經腐爛的不能吃了。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兄弟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一個被咬了一口的饅頭！

這饅頭沒有異味，甚至還有面香，完全是新製作不久的。

只不過這饅頭上有一個大腳印，看上去是不小心掉到地上，又被人不小心給踩了一腳，然後這人認為饅頭不能吃了，便隨手往這邊一扔的。

燕事欣喜若狂的將饅頭拿起，用手拍掉上面的灰塵，將饅頭一分為二。

其中一塊兒較大，大約有十分之六，另一塊兒較小，有十分之四。

燕事將大塊兒的給了弟弟，之後也不管上面沒拍掉的沙土了，大口的往嘴裏塞！

“你們兩個！”暗含怒意的聲音在兩兄弟背後響起：“誰允許你們在這片區域找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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