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打電話,告訴她我醒了
盛凡繼續說,“婚禮先是被推遲了幾天,可婚禮當天淮哥還是沒有出現,方家那邊很生氣,老爺子又覺得這是淮哥惹的事,沒管,淮哥跟方家大幹了一場,把整個方家連根拔起,凱登一直喜歡方漫茵,這次的事也是因此結怨得更深。”
一直以來,厲中琮就對厲晟淮採取放養,他的位置遲早都要傳到厲晟淮手上,如果達不到他想要的標準,那也沒有資格坐他的位置。
一如今天發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也不會插手的態度,看似無情,實則也是無奈,他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棺材,沒有多少時間。
盛凡是個粗人,不怎麼會講話,他撓了撓腦袋,“馮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說淮哥對你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他……”
聲音因手術室門打開了而中斷。
厲中琮拄着拐杖走了出來,看他的表情想必厲晟淮已經在正常手術了,他看向站在一側的馮依蓓,佈滿皺紋的臉龐是看不出來的深寒,渾濁的眼神卻是複雜。
馮依蓓自幼沒有父母,進入娛樂圈雖然一直兢兢戰戰的,但擅長察言觀色,尤其厲中琮對她非常不滿。
但現在她看不懂他這樣看着她是什麼意思。
“厲老先生……”
厲中琮看着盛凡,“照顧好阿淮。”
“是。”
然後厲中琮就走了。
馮依蓓垂下眼眸,沒有時間失落,也不想去揣測什麼,因為厲晟淮還在手術中。
她坐在長椅里等待,期間陸南琛過來了一趟,知道厲晟淮還在手術中沒有逗留多久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手術很順利,厲晟淮被轉入了高級病房,對他本人來說這種傷不算什麼,只是這幾年風平浪靜他鮮少受這麼重的傷。
病房裏,厲晟淮還沒有醒,俊美的面孔有些許輕傷,雖然有了瑕疵,但沒有損壞他的英俊,馮依蓓坐在椅子裏,她拿着沾了水的棉支,塗著男人乾裂的薄唇。
她看着他的削薄的唇,都說這樣的男人最薄情,他在外人看起來也確實是如此,可她知道,他不是,他今天擁有的身份地位財富,都是他自己一手拼搏得到的,不是白撿,所以他有他權謀有心計,可這不代表他無情。
他喜歡用薄情冷酷作為外衣,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這也許也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
又也許是因為他父母的婚姻關係,小時候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跳樓死在他面前,讓他不敢輕易對女人付出真心。
她的手指撫上他的面容,這樣的一張臉,輕易叫女人動心。
盛凡想告訴她的意思是他一直在保護着她,這半年的分離也是,多半是為了她好,讓她遠離危險漩渦中心,至於孩子,跟着他會比跟着她安全,所以他要孩子留在意大利,但這些他都藏得深深的,不曾跟她提起半個字,更不曾泄露他半點心思。
他只會帶上一張冷酷無情的面具來對她。
是因為不會表達嗎?
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跟他臉一樣很好看。
攤開他的手心她的臉蛋貼了下去,感受着屬於他身上的溫度氣息……
幾個小時過去了,厲晟淮依然還是沒有醒過來,馮依蓓有些擔心,跑去問了醫生,醫生說他傷得比較重,很正常。
本來她是想要守着他直到他醒過來的,可沒想到保姆突然打電話說孩子發燒了,她只能立即趕回去看孩子。
厲晟淮是被疼醒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稍微一動就是痛得牽動了全身的血肉骨頭,他的眉頭直皺。
盛凡看到他醒了過來欣喜地上前,“淮哥,您終於醒了啊。”
他開口的聲音很沙啞,“扶我起來。”
他傷得太重了,再加上麻醉的藥效過去,到處都是刺痛扎心的疼痛,尤其是傷口處,他慢慢地呼吸,視線在病房掃視了一圈,發現馮依蓓不在病房,臉色很差,不,是非常差。
“她人呢?”
盛凡這才連忙解釋,“是這樣,小少爺發燒了,馮小姐回去看看小少爺,剛剛還在這裏的。”
男人緊皺的眉頭有所舒緩,可又皺了起來,“發燒了?”
那小子的體質不隨他,經常發燒,太弱了,他琢磨着等再長大些扔哪個地方鍛煉鍛煉。
“我打電話回去問了,小少爺沒有大礙,可能是最近天氣太冷了,着涼了。”
厲晟淮靠着病床,閉上了眼睛,低聲道,“打電話,告訴她我醒了。”
盛凡自然是立即執行的,馮依蓓接到他醒過來的電話非常開心,“我馬上就過去。”
因為是開了揚聲器,所以女人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過來時,厲晟淮聽得一清二楚,他揚了揚唇。
盛凡收起手機,“淮哥,馮小姐說她馬上過來。”
男人懶懶的,“我沒聾。”
“……”
厲晟淮的表情一變,嚴肅了起來,問了關於凱登的情況,雖然他死了,不過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後續估計還會留一些尾巴,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淮哥,你就安心養傷,陸總已經在處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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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依蓓急促趕到醫院的時候,厲晟淮正在跟陸南琛說話。
她喘着氣望了一眼病床上面的男人,再看向陸南琛,“陸總。”
厲晟淮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沒再移動過。
陸南琛比她早到十幾分鐘,事情談得差不多了,見狀便道,“剩下的等你自己出院了去解決,我回去了。”
他本來就是臨時過來的,沒跟家裏的女人說一下,現在必須立刻趕回去,免得她擔心。
陸南琛走了后本以為病房會恢復安靜,但相反的,一撥又一撥的人進來,談各種事情,好像很重要,厲晟淮也沒有避開她,讓她在沙發里獃著,她差點睡著了過去,恍惚中聽見男人的聲音,她立刻坐起來朝他看了過去。
“過來。”
此時,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走光了。
馮依蓓從沙發里起來,往病床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