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過河拆橋陸鶴元
李程玉大笑過後面目猙獰,怒道,“你們都不懂!你們都是廢物!”
說罷她不再理會兩位婢女,奔到寢殿裏她陪嫁帶來的箱子前,挨個的翻,一個個空蕩蕩的大箱子被翻得七零八落。
終於,她在從其中一個箱子裏找到了一個嶄新的妝匣。
精雕細刻,比她梳妝枱上最顯眼的地方擺着的破敗妝匣好上千倍。
“就是這個!”她的眼裏閃着近似痴狂的喜悅,從妝匣最下面拿出一隻通紅的鳴鏑,走到外殿。
河開與燕來面面相覷,嫁入王府以來,從未見過主子用過這麼好的妝匣,更不知道她何處來的鳴鏑?
王府的側妃及侍妾皆是花容失色驚慌趕來,看見眼前的模樣更是有人直接嚇暈了過去。
李程玉只當是沒看見一般,點燃手中的鳴鏑,看着絢麗的煙花在眼前綻放,心中的喜悅越來越甚。
不過半柱香的工夫,陸鶴元攜手下近百侍衛從府邸中趕來,包圍了晉王府。
陸鶴元的臉上帶着和李程玉一樣的嗜血興奮,向被困在晉王里的一眾女眷詢問李程玉的住所。
——直到他看見自己的叔叔,當今晉王像睡著了一般倒在血泊中。
忽然,一個穿着臟舊破爛有如乞丐的女子抱住他,陸鶴元正欲推開,卻聽那女子說,“鶴元哥哥,現在可以帶我走了!”
陸鶴元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了一個玩味的弧度,他柔聲對着那女子道,“程玉,不急,我還有事要對你說。”
李程玉笑着看着她的鶴元哥哥,連連應下。
她自以為笑的甜美,去沒看見陸鶴元在看見她臉上令人作嘔的猩疤時眼底露出的嫌惡。
昔日上好的沉香木床邊破舊的羅帳垂下,將士們隱約能看見帳中濃情蜜意,可帳中人似乎完全沒有要掩蓋的跡象。
一陣翻雲覆雨后,陸鶴元起身穿衣。
李程玉嘴唇還紅腫着,她拽了拽陸鶴元的衣角,千嬌百媚道,“鶴元哥哥,你怎麼這麼急?我們去你府邸,不也是相同的?”
陸鶴元一聲冷哼,頭都不屑低下,“程玉妹妹,你竟然不是完璧之身!”
李程玉大驚,看着穿好衣衫的陸鶴元負手而立,她慌忙解釋,“我與陸瑾懷那賊子僅大婚當日”
“夠了!”陸鶴元毫無留情的打斷她的話,“以不堪之軀騙取當今皇孫恩寵,李程玉,你該當何罪!”
李程玉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鶴元哥哥今天怎麼了?她拽着陸鶴元上好的金絲衣袖喃喃道,“鶴元哥哥”
陸鶴元厭惡的甩開她尚有血跡的臟手,匆匆向門外走去,腳步十分輕快,臨走前,他對看守屋中的將士大開恩德,“屋中這位當今左丞相嫡女,隨你們處置,我沒下命令前,必須活口。”
將士大喜,“是!殿下!”
整整三日,陸鶴元手下的將士們如禽獸般,對李程玉百般欺辱,比揚州瘦馬有過之而不及。他們恐她自戕,隨意扯了她的破爛衣衫將她的嘴堵住,雙手亦綁在身後。
三日後,陸鶴元再次來到晉王府。
厲聲隨口說了幾句不冷不熱的話訓斥手下將士,大意是他們誤解了他的話,竟然趁他不在玷污了他的程玉妹妹,叫他臉上無光。
直到看見李程玉看他時眼裏的憤怒快要迸發出來了,陸鶴元才收起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對着李程玉輕笑,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嗯,我的程玉妹妹長大了,都不會被鶴元哥哥騙到了呢。”
在陸鶴元的命令下,他的手下把李程玉壓上馬車,再下馬車時,已是一處燈火通明的暗房。
李程玉一路都是被在地上拖着走的,腳趾磨的皮開肉綻,分不清指甲蓋和指頭,鮮血直流。
就算再怎麼折磨她,她也不會有感覺了,因為心死了。
她本這麼以為。
直到她被人綁在高高的爐壁上,血肉之軀被燙到皮肉分離,她在爐壁上身體扭曲,像個垂死掙扎的小獸,尊嚴和生命一同化作天地間一抹塵埃,她終於用盡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力氣,“陸鶴元!若有來生,我李程玉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