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族滅
隨着與李季的距離越來越近，宋家族長厲聲吟道：“人死魂不滅，血海報深仇！”
隨着宋家族長文氣引動，地面上宋家人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條血河。
血河之上，還有一張張人臉浮現，這些是已身死的宋家人面孔。
這些面孔怨毒的看着李季這個仇人，嘴不停的張合，似乎要撕咬李季的肉。
“唉！”李季無奈的嘆息一聲，使用了律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法網落下，形成一堵牆，擋在身前。
血河衝擊而來，被法網一滴不漏的擋當下。
宋家族長目呲欲裂：“竟然被擋下了，那說明血還不夠多，恨意還不夠濃！”
說完，宋家族長劃開自己的手臂，高舉道：“就用我充滿恨意的血，壯大血海！”
鮮血從傷口處溢出，但沒有流下，而是逆流而上，與血海相融。
似乎宋家族長的血，真有效果，變化的洶湧澎湃起來，兇猛的衝擊法網。
可惜，法網依然是巍然不動。
宋家族長臉色難看，不甘的準備再次添加傷口。
“血不夠，還有我們的！”
就在這時，其身後的宋家族人紛紛在自己身上劃一刀。
族長欣慰道：“好！這才是我宋家血性男兒。就讓我們血脈相連，彼此相融，共同報此仇！”
宋家人自殘時，充滿仇恨的盯着李季，彷彿割的不是自己，是李季的肉。
越痛，越恨！
越恨，割越深！
割越深，就更痛！
更痛就更恨，無限循環。
這傷，這痛，雖然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但這是李季賦予，逼迫的。
這是名副其實的血海深仇啊！
宋家人流出的鮮血，飄流而上，如同一條條紅色絲線，與血河相接相連，不斷輸送血液。
有眾多血液的注入，血河猛然擴大一倍，其血河上的宋家人面孔，飽飲宋家鮮血，面容變的猙獰，看李季的眼神更加怨毒。
“嘩！”
血河攪動，帶着宋家一族的恨意和希望，再次向天網撞去。
“砰！啪！”
一聲巨響，原本不可撼動的法網，這次被血河衝擊的光芒黯淡，顫動不已，有散架的預兆。
雖然沒有衝破法網，但這一幕給了宋家人希望！
一下不夠，那再來一下！
血海回卷，重新蓄勢下一波衝擊。
可是，要知道，法網能量可是“無窮無盡”的！
血河剛剛離開，法網就補充了能量，修復完全。
原本有些興奮的宋家人，又有些難受了，但他們沒有絕望。
因為他們還在繼續向血河輸送血液，血河緩緩的在壯大，只要血沒流干，他們就還有希望！
“嘩！”
血河再次席捲而下，撞擊在法網之上。
“砰！啪！”血河的撞擊力比之前更猛一些。
法網搖搖欲墜，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樣，但還是撐住了，並且在快速修復。
可此時的宋家人，臉色蒼白，面露疲態。
他們失血過多去，快要撐不下去了！
一次！再來一次！他們還能再撐一次！
“李季，還我族人性命來！”
宋家族長怒吼一聲，血河形成漩渦，不斷衝擊着法網。
在血河的不斷衝擊下，法網被衝散了！
破了！宋家人露出興奮，欣慰的表情。
“砰！”
“砰砰砰……”
本就失血過多，強撐着的宋家人，由於見法網被衝破，精神放鬆了下來，紛紛暈倒。
“你們已經盡了身為宋家人的責任，接下來你由我來吧！”宋家族長控制血河向李季衝去。
“銅牆鐵壁！”李季使出了守城的律令。
因為心中的不忍和愧疚，李季一直沒有主動出擊，而是被動防守。
不過，這在宋家族長看來，是戲耍，是不屑，是漠視。
在秦國，官與民的實力差距，如同天澤一般。
秦國從弱到強，一直求賢若渴。以前秦國弱，從民間吸納了許多能人異士，為秦國抵擋侵略，紛紛戰死，導致了秦國民間幾乎沒有什麼人才。
於是秦國許以高官厚祿，從其他各國招攬不得志的人才，這才有了強大的秦國。
因此宋家族長也知道憑宋家的實力殺不了李季，這才說死也要咬李季一口。
“砰！”血河撞上法網形成的銅牆鐵壁，只是讓銅牆鐵壁微微顫抖了幾下。
宋家人幾乎死絕了，再次也沒有鮮血注入，血海是不可能撼動銅牆鐵壁了。
宋家族長一臉不甘絕望，身體開始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下去。
宋家族長強撐着，打算最後再看一眼仇人，牢記仇人的模樣，即使死了，化作惡鬼，要糾纏他一生一世！
然後宋家族長着看向不遠處，那面露不忍的李季。
呵！假惺惺，假仁假義東西，騙我結親，實則要滅我一族！
我宋家做錯了什麼？竟遭滅族大禍！
我恨，我好狠啊！
就在宋家族長絕望之際，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女聲。
“我們宋家的男人都死了，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活着被人凌辱屠殺嗎？讓我們為宋家報仇盡一份力！”
“噗嗤！”衣物肉體被劃破的聲音響起。
“噗嗤！噗嗤！噗嗤……”接着接連不斷的響起！
一一根根紅色血線重新連接血河，壯大血河。
是宋家的女人們，是死去宋家人的妻子，母親，女人兒。
婦孺們之前被宋家男人保護在中間，所以許多宋家女性，幼孩，少年還活着。
“好，好啊！你是宋家的好媳婦，好母親，好女兒！”宋家族長老淚縱橫滿是欣慰。
“李季，我來報血仇了！”
隨着宋家族長的怒吼，血河帶着磅礴無比的威勢，沖向法網形成的銅牆鐵壁。
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血河帶着宋家人的恨意，與銅牆鐵壁相撞。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血水四濺，天空都被血河染成了紅色。
可銅牆鐵壁沒有破碎，雖然已經佈滿了裂痕，看去一觸就倒。但血河需要重新積蓄力量，在血河積蓄力量時，銅牆鐵壁就會被法網修補好。
不行嗎？力量還是不夠嗎？宋家族長這些徹底死心了。
“兒啊！你爹走了，娘馬上也要走了，你苟活一時，不如也為宋家貢獻一份力量，不枉生為宋家人。”
“娘，我怕！好多血，我好怕，我想回家。嗚嗚嗚嗚~”
“不怕，讓娘來幫你，我們一家馬上團聚了，所有人都在那裏……”
“噗嗤！”
“噗嗤！噗嗤！噗嗤……”這些宋家女子親手結束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對，我們一家，一族，馬上就要團聚了，不過在這之前，李季承受一族的鮮血吧！”
宋家族長一刀捅進自己的心窩，讓自己體內最後的鮮血流出。
獲得一族鮮血，恨意的血河，不但沒有擴大，反而迅速縮小。
可是血河變的越來越濃稠，如同可以凝固的鮮血。
原來，之前血河看似磅礴，其實那只是血水。現在才是真正的血，真的血河！
血河沒有了之前的威勢，甚至變的安靜，充滿了詭異。
“啪！”血河輕飄飄的撞在了銅牆鐵壁上。
可銅牆鐵壁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集所有宋家人鮮血的血河，比之前還不如了嗎？
不!
這次血河沒有濺開，而是附附着在了天羅地網上。
血河在侵蝕法網！
形成銅牆鐵壁的黑色法網線條，開始變成和血一樣的紅色，然後融化在血河之中。
銅牆鐵壁破了!並且，法網竟然無法修復破碎的銅牆鐵壁！
法網破過，斷過，消散過，但是第一次沒有自動修復！
李季愣了愣，心中驚訝萬分，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法網沒修復的。
宋家族長閉眼之際，看到銅牆鐵壁破洞，李季一臉震驚，目瞪口呆的表現，露出了笑容。
‘李季，承受宋家的滅字之恨吧!’
“砰!”宋家族長倒下了，他沒有看到血河落到李季身上，就永遠的閉上了眼。
不過在宋家族長看來，以血河現在的表現，李季就算抵擋住了，也必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因為在秦國百姓，甚至六國眼中，律令很強大，比文士文氣強大。
因此，血河能破律令，必能破文氣！
李季一臉凝重，他看着詭異的血河，確實沒有把握抵擋。
所以，李牧的第一反應不是抵擋，而是躲避！
宋家族長下意識的認為李季是抵擋，沒有想到李季可以躲閃。
“腳下生風，直攀天際!”李季騰空而起，向上飄去，躲避前方要落下的血河。
不料，那血河好像有靈智一般，居然沒有落下，而是向前方上空的李季繼續飛去。
原來，這血河中充滿了宋家人對李季的恨意，在恨意的驅使下，血河鎖定了李季。
地面上的官吏頓時大驚失色：“郡守大人小心!”
不用官吏們提醒，李季也看到了改變方向的血河。
所幸這血河濃稠之後，飛的也慢，給了李季充足的反應時間。
李季臉色凝重，一邊繼續向上飛去，一邊使用律令，想阻擋血河片刻，爭取時間。
“束手就擒!”
法網落下黑線，去捆綁血河。
可當黑線與法網接觸后，就開始變紅，融與血河中。
律令法網對血河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