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六星之謀
李牧毫不猶豫的說到：“反正我只能做閑職，審判捉拿罪犯與我無關，所以劉師不必擔心。”
“我也是有了這樣的想法，才選擇了逃避，來做這官塾主事，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深受煎熬。”劉設嘆息道。
“劉師是先為吏，心中積壓了太多往事才會內疚，學生從一開始就不會接觸，所以劉師不必擔心。”李牧不以為意。
“看來你鐵了心要學律令。”劉設痛心道。
“為了守護家人和百姓，學生甘受煎熬，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李牧拱手沉聲說到。
劉設三人渾身一震：“好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劉設感嘆完，再次說到：“我也不再勸你了，以你的身份要獲得律令不難，所以我要先與你說一說，獲得律令意味什麼。”
李牧正襟危坐：“劉師請說。”
“因為你的身份，我破例與你說，今日所說不可說與他人聽。”劉設正色道。
“學生必定守口如瓶。”李牧認真說到。
“律令，依託法網，是驅使法網的口令，想使用律令，必先在體內植入子網。子網是微型的法網，子網絡與法網相連，所以律令才能傳達與法網，做到言出法隨。”
“而子網也是約束，束縛。植入子網后，必須忠於秦國，不能有一絲異心。本身必須嚴格遵守《秦律》不得有一絲逾越。哪怕是至親之人觸犯律法，也必須依法處置。
即使是迫不得已，出與自我保護，依然需要遵尋。否則，子網便會由內而外爆發，你將死於非命。你確定能堅守嗎？你確定還要使用律令嗎？”
劉設一聲聲嚴厲的質問。
面對質問，李牧似乎有所猶豫：“學生能遵守律法，但不確定是否會心軟。”
“痴兒，人人皆以為成為官吏能光宗耀祖，但只有我們官吏自己明白其中的煎熬！”劉設嘆息道。
李牧低頭思考片刻，抬頭問到：“能否讓學生考慮幾天，再給劉師答覆？”
劉設點了點頭：“是應該慎重考慮，而不是頭腦一時發熱。”
“是學生孟浪了。”李牧行禮說到。
現在李牧本來就沒有想真的獲取律令，這次來只是試探一下，看看能否獲得律令。
劉設表示理解：“我明白你的心情和想法。”
“學生告退。”李牧拱手道。
“恩，回去仔細想想。”劉設點頭道。
“是。”
出了官塾，坐上馬車，李牧回到了郡守府。
前幾日李牧已經打聽好了，荊城中，有律令沒文氣的都有那些官吏。
今夜李牧就要拿這些官吏做實驗，驗證心中的猜想。
如果證明猜測是對的，李牧就會去植入法網子網，如果猜想錯誤，李牧就會放棄使用律令。
畢竟子網是一個定時炸彈！
與此同時，另一邊，左輔星六人在離荊城最近的罷城的一間衣鋪中。
“掌柜的，我們定製的衣袍可做好？”貪狼星問到。
“客官，您來的真及時，都給您做好了。”衣鋪掌柜滿臉笑容，這六人可是大主顧，用的上等布料，還使用了金絲，銀絲。
貪狼星看了看周圍，低聲問到：“沒人知道我們定做這些衣袍的事吧？”
“沒有，沒有，您吩咐說不能讓第二人知道，小的怎敢讓其他人知道，就連店裏的夥計我都矇著，今天您來取貨，我都讓他回家了。”
貪狼星滿意人點了點頭：“好，帶我們去看看衣袍。”
“客官這邊請，我的手藝您放心，在罷城中，我的手藝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掌柜自誇着帶着貪狼星五人進入衣鋪後面。
不錯，是五人，天孤星沒有跟進去。
來到店鋪後面，掌柜打開一個柜子，拿出七件衣袍，最引人注目的是袍子上面醒目的花紋。
其中六件用銀絲，一件用金絲，在袍子上綉了網狀圖案。
這些網狀圖案乍看一樣，但仔細對比，就會發現每一件的紋路都有些差異。
這網狀圖案，就是天羅地網的標記，而紋路不一樣，是因為每一件的衣袍的暗語不同，分別代表了各自的星辰。
那一件用金絲的，代表文曲星的意思。
貪狼星和天壽星拿起代表自己的衣袍打量：“恩，不錯。”
“嘿嘿，既然客官滿意，那應該把剩下的銀兩付了吧？”掌柜搓着手，一臉迫不及待，這一單，抵他半年。
“那好，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家人。”貪狼星冷笑道。
掌柜一愣，不明所以。
聽貪狼星的話，掌柜的家人似乎去了那裏。
“土！”天壽星那老人家獨特的嗓音響起。
掌柜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大量泥土從腳下往上覆蓋，生生拖入地底。
掌柜被生生活埋，不留痕迹的窒息而死。
見掌柜被拖入地底后，天壽星埋怨道：“你們也太不尊老愛幼了，老朽本來就時日無多了，又是讓我趕路，又是讓我殺人埋屍，是想我趕快死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誰叫您老人家能力好使，我們處理的話，會留下許多痕迹。”貪狼星冷冷的說到。
“我還真是勞碌命。”天壽星嘆息道。
衣鋪前面，有人想進衣鋪買衣服，隨即被天孤星攔下：“現在不營業，每日再來。”
路人只能悻悻的離開。
衣鋪后，貪狼星對四人說到：“衣鋪掌柜和他的家人，都被我們處理了，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問題。
他的宅子和店鋪，就由我們接手，作為我們在罷城的據點，如果有人問起，就說衣鋪掌柜欠下巨額賭債跑路了，店鋪和宅子抵押給我們了。”
眾人點了點頭，沒有異意。
於是六人便光明正大的接手了衣鋪和宅子。
如果是文士在城裏動手殺人，必定會被法網察覺，畢竟這是文士的世界，怎麼可能沒有針對文士的手段。
但字士都被淘汰了兩百來年，幾乎絕跡，各國早就沒有針對的方法，也沒有想過字士會死灰復燃。
貪狼星六人換了一身衣服，來到門口，拿出鑒定字士天賦的玉石大聲呦呵道。
“大家快來瞧，快來看，本衣鋪做活動，如有人能讓這石頭髮光，便免費贈送一套衣物，此承諾長期有效，望各位互相轉告，踴躍參與。”
這是他們想出來搜尋有字士天賦者的辦法，畢竟他們不是官府，能一家一家的讓人測試。
而且他們不先去殺宋家人，是怕生做出大案之後，人心惶惶，官府嚴查，他們難以尋找字士天賦者。
畢竟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搜尋字士天賦者。
“有這麼好的事？不會是騙人的吧？石頭怎麼會發光？”百姓們質疑道。
“絕對童叟無欺，我試與你們看。”貪狼星說完，舉起微微發亮的玉石。
“哇！真的會發光！”百姓驚呼不已。
“只要想像自己身在玉石中，如果玉石會發光，便可免費獲得一套衣物，人人可試。”六人再次呦呵道。
“我來試一試！我來試一試！……”百姓們爭相喊道。
越來越多的百姓聞訊而來，將一條街圍的水泄不通。
期間也有與衣鋪掌柜相熟之人，詢問了掌柜去那了，被六人以欠賭債跑了的借口敷衍了過去。
這麼多人要測試，但只有一塊玉石，進度自然緩慢，於是左輔星以此為借口，名正言順的來到衙門詢問，購買鑒定字士天賦的玉石。
“官爺，衙門中應該有鑒定字士天賦的玉石吧？我想買下，不知道衙門賣不賣？”左輔星向一名官吏問到。
“應該有吧……你要這個幹嘛？”官吏有些遲疑。
“不知道大人聽說了沒有，我們衣鋪為了吸引客人，擴大名氣，搞了個活動，只要能讓玉石發光，就送一套衣物。
這玉石就是鑒定字士天賦的，您應該知道，字士天賦稀少無比，蓋城中就是有，也沒多少，幾件衣物就能換來諾大的名聲，自然合算。
只是，我們只有一塊鑒定的玉石，這麼多百姓排着隊，一個個試完，不知要幾時了，所以想來衙門問問，看看有沒有，有的話我願高價購買。”
官吏恍然大悟：“聽說了，聽說了，你們打的一手如意算盤，現在也沒人成為字士了，鑒定字士天賦的玉石也沒有作用，如果庫房有，賣於你們也無妨。”
“謝大人，謝大人。”左輔星連忙道謝。
很快，左輔星用五十兩，從衙門中買來了一塊鑒定字士天賦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