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監天視地
“你們聽說了嗎，宋家被滅門了！”
“那個宋家？”
“就是棘郡第一世家的宋家家主，郡守大人的老丈人。”
“什麼!這怎麼可能!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宋家不僅業大，勢大，聽說他和他哥哥還都是文士呢!”
“怎麼不可能，宋府倖存的家丁親口說的，現在官府已經將宋家圍個水泄不通，四處調查。”
“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事啊!我們棘郡近百年都沒有出過這樣的大事。”
“可不，郡守大人都已經趕往宋府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真兇了。”
“那我要趕緊去看看。”
“不用去了，那邊都圍的水泄不通了，我就是看不見東西才回來的。”
“那我也要去看看，說不定真能看到什麼。”
“等等我，我也去。”……
宋家滅門之事，口口相傳，整個荊城人盡皆知。
宋府中。
“郡守大人，您來了。”一名官吏行禮道。
“郡尉呢？”李季問到。
“郡尉大人去封鎖全城，以免兇手逃脫。”官吏回答。
李季點了點頭，望着滿地的屍體，眉頭緊鎖道：“可有什麼線索？”
“回郡守大人，宋家三百來人，除了外出採購的僕人，無一倖免，宋家主和其兄也在其中。”提起宋家主二人，是因為二人是文士，表示兇手也是文士。
“讓人費解的是，兇手滅宋家滿門的時候，外面竟無人察覺，府中人也無人逃脫。還有就是，除了個別幾人，大部分人都沒有一絲傷痕的死去。”
“兇手似乎和宋家主，其子宋成有深仇大恨，宋家主像是被野獸啃食，只剩下骨架，其子宋成被人凌遲。”
“雖然還有幾人被啃食，凌遲，但應該是受二人波及。除此之外，宋家內的財物不翼而飛，如此大量財物，外面卻無人看見有人搬運。”
“兇手還將屍體擺放成了一個特殊符號，留下字跡，署明，天羅地網所為。屬下已經讓人去打探此組織。”
“這是按照屍體擺放的模樣，畫出來的圖，郡守大人請過目。”官吏將網狀圖案遞給李季。
李季仔細觀摩着圖案，官吏又說到：“此案疑點重重，充滿了不解之處。據倖存的僕人人說，他們一直在宋府外打轉，找不到入口。”
這時，又一名官吏走來：“郡守大人，齊大人，我已詢問探查過周圍街道。在事發之前，許多人看見一名渾身藏在黑色斗篷中的詭異之人，走向宋府。”
聽了這話，姓齊的官吏反駁道：“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一個人短時間內根本殺不了這麼多人，讓外面的人毫無察覺，也帶不走那麼多財物。”
“這個簡單。”李季猜測道：“兇手起碼是一名文者，才能輕而易舉的殺死宋尚，宋德。而文者用文氣弄一個迷陣並不是問題。”
“正因為這迷陣，倖存的僕人才進不了，裏面的人跑不出去，外面的人察覺不到宋府發生的事。而大量財物的消失，也應該是這文者用文氣搬運走了。”
官吏們一驚，文者！整個大秦才十個文者，一名文尊，郡守李季也只是文師，依靠律令應該能和文者旗鼓相當。
這要如何對付抓拿？整個棘郡除郡守，誰擋的住？
哦，郡尉應該能勉強抵擋。
看出二人的害怕，李季呵斥道：“文者又如何，在秦國，法網之下，他無處可逃!”
周圍的人低着頭，不敢說話。
“就讓我看看，這文者是何方神聖!”李季拿出郡守大印，往天上一拋。
大印沒有落下，而是被一張虛幻的網接着，這是法網!
法網每個官吏都能用，就像現實中的遊戲，註冊了就能進去，但郡守大印是GM，是管理員密碼。
“這難道是要開啟監天視地？”見到這一幕，官吏們立刻想到。
監天視地，法網的用途之一，秦國監控全國的手段。打擊罪犯，查細作的利器。
法網覆蓋之處，皆耳目！
如果監天視地真的有如此厲害，秦國都沒人敢犯罪了，其實，監天視地只能一個時辰記錄一次畫面，
可以理解為，每隔兩個小時，為整個秦國拍一張照片，至於這照片里有沒有想要的，就看運氣了。
果不其然，只聽李季喊到：“開啟監天視地!”
隨着李季的話，法網圍繞着郡守印，開始變幻扭曲，接着浮現出整個棘郡的地圖。
李季又伸手點向了荊城。
法網如同水面，畫面波瀾了幾下，穩定下來后就變成了荊城的畫面。
李牧又點了下宋府的所在位子。
畫面再起波瀾，平靜下來后就是整個宋府的畫面。
李季查看監天視地的目的，是想認出兇手是那個文者。
整個七國就一百個文者，十個文尊。從身形，細節，一一對比，很大幾率發現是那個文者。
眾人抬頭看去，監天視地記錄下的畫面中，大片宋府被黑霧籠罩，一個黑色身影站立在黑霧前。
李季又是一點，畫面放大。
印入眾人眼帘的，是無數惡鬼張牙舞爪，圍繞着一個渾身隱藏在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
從畫面中，眾人感覺死亡的氣息，彷彿自己看見的是死亡。
死亡是什麼，死亡就是這幅畫面，死亡就是那個被惡鬼簇擁的黑色身影！
“這是字士？”李季沒有被死亡氣息影響，而是有些不確定的說到。
李季身為郡守，讀過描述字士的書簡。這畫面和描述中的高級字士很像。
“怎會有如此高級的字士!”
李季的第一反應是驚訝，現在這個時代，字士已經銷聲匿跡，唯一世人所知的，就是周天子和那些周朝皇族。
但這些人中最多出一個字師，不可能出現字者。
為什麼說不可能，一是字士升級進階真的很難，二是七國不允許周朝死灰復燃，一直在壓制，派有大量細作監視。
“難道是隱居民間的字士？”李季猜想到。
成為文士雖然不太難，但知識都把控在權貴手中，普通百姓能認識一些字就不錯了，還要為生活奔波，那有時間想這些。
為什麼不讓所有人都成為文士？都成為文士了苦活誰干？人都是自私的，都想高高在上，享受階級的權利。
字士雖然難，但只要有天賦，只研究一個字都能成字聖。所以李季才會把李牧想成隱居民間的字士。
“不對!看身形姿態，不像老者。”李季有些疑惑。
字士進階很難，到字者基本六十以上，而且消耗靈魂之力的字士壽命很短，六十差不多就要掛了。
雖然看不見模樣，都可以感覺出氣質，看黑衣人的姿態，精氣神，不像一個即將腐朽的老者。
想不明白的李季，決定不去想：“以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兇手是一名高級字士，身高……，體型大概……披着黑色斗篷，是天羅地網的成員，當然，這個組織可能是虛假的，為了混淆視聽，你們就先以這些情況去查。”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