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 86 章

小葉看着鏡面焦急道:“怎麼會這樣!白之安和白禾舒都病了?”

小柳緊張道:“不好了,完全亂了,她可能再回去現實。”

“回去現實?”

“寧映安車禍離世了,她父母將她的屍首火化,要是她再回去連輪迴都入不了,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

小柳緊張起身道:“我要去把她帶回來。”

——

白禾舒稍微睜眼,她的力氣在一點點回來,大夫為她號脈,林凝雲站在床頭焦急。

“恭喜大夫人,禾舒小姐的脈象已經平穩,再無大礙。”

昨日那些都是夢境嗎?現實世界和白之安的身體輪流,她分不清世界中的界限,恐怖的噩夢侵襲,她回想夢境卻迷迷糊糊只能記下個大概,其中的內容都不記得了。

她撐着身子要起身。

林凝雲還緊張小心地伸手為她將枕頭墊高:“小心點。”

她手一擺:“沒事。”

她的身子她最清楚,渾身再沒有忽如其來的傷痛了,一身都是輕鬆的,別說起身了,走路蹦躂都沒事。

眾人目光聚集過來,震驚看着白禾舒。

林凝雲欣喜道:“你能說話了?”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嗓子:“對哦,我能說話了。”

大夫開了好多藥方了,讓白禾舒靜養,她看着那些成包的藥方嘴角抽搐,還不如小柳一句話來得有用。

“墨言森呢?”

林凝雲淡淡搖了搖頭:“莫着急,早將墨言森那小子失蹤的消息報上去給官府了,如今還在找他吧。”

僕從匆忙從屋外趕來,一腳絆在門檻上,整個人跌跌撞撞,看見白禾舒與林凝雲同坐,眼神瞬間變得不自然,俯身在林凝雲的耳邊輕言。

白禾舒看在眼裏:“可是有什麼墨言森的消息嗎?”

林凝雲見她知道了,猶豫了會便說:“聽說在臨城林府附近,有人見到墨言森身影。”

“你姐姐白之安病入膏肓,墨言森大抵是過去送她一程。”

病入膏肓?

她很恍惚,好像這個情況和記憶中某條線索重疊了。

她想去見見這白之安了。

白禾舒出墨府的時候,並未叫林凝雲知道。而是趁着白鴻波出城探望白之安的時候,衝上前去攔住他的馬車:“阿爹,我也想去看看姐姐。”

白鴻波也知道墨言森去找白之安的消息,自然不好攔着白禾舒去了。

他拉着白禾舒上了馬車。

馬車顛簸,路途並不算遙遠。林府各位很熱烈地歡迎着,一位面帶愁容的白衣公子不停嘆氣。

這位公子好面善,在哪見過。

“之安如今病情如此了?”

那位公子福身:“剛用了葯,已經睡下了。”

白禾舒隨同白鴻波來看白之安,睫毛若同鴉羽般,睡着的時候很恬靜,肌膚白皙,似吹彈可破。

很奇怪,看着她這張臉,像是看着自己。

她腦海中不停閃現這語句,掐死她,掐死她,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掐死她一切都好了。

她悄然伸出了手,緩緩撫過她的肌膚,溫熱的。

“禾舒。”

“禾舒?”

白鴻波一掌拍上她的後背:“你怎麼了?之安睡著了,不要打攪她。”

她猛然縮回了手,心驚地手掌顫抖,她怎麼會有殘害一個人的想法!

林公子為兩人收拾了房間,午夜的風輕柔地撫過臉頰,她坐在庭院的椅凳上,能說話了,卻不能在臨城見到墨言森,同他解釋自己的身份。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見面了就說嗎?

低聲笑了,還挺不好意思的,以白禾舒的容貌在他面前這麼久了,他的所有面都見過了。

被小柳下了死命令后,她許久沒有進小廚房了,她進小廚房做了個裱花袋,擠着各種形狀模樣。

她算着時間,裹上毛巾打開烤爐,便於小巧攜帶的餅乾出爐了,直燙手,她咬下一口,香酥研磨在齒間,脆而甜,香得回甘,耐人尋味。

許久不做,依舊有這公里,她很滿意。

呆在林府,墨言森指定要來林府找白之安的,指不定明日就能見着墨言森了,那她的這些小餅乾都能給他吃。

她尋來一張毛毯,枕靠着星空,伴着晚風,懶懶地在躺椅上睡著了。誰知,再醒來天空被烏壓壓的煙霧壓制。

“走水了!走水了!”慌張的聲響從庭院外傳來。

她匆忙跑向屋外查看,看着火焰跳躍着,黑煙連接夜空,滾滾濃煙髒了天上的星辰。

在哪看見過,一模一樣的場景。

她不自覺,腳步便迅速地奔跑起來,卻不是去救火,往着反方向奔跑起來,推開木門,白之安在床榻上熟睡:“安安,醒醒。”

“安安,醒醒!”她搖晃着這軀病重地軀體。

白之安的意識完全混沌,縱然是仍有她搖晃都睜不開眼。

她的手漸漸顫抖起來,這個時候殺了白之安,不會有人發現,大家都在忙着救火。

為什麼要殺她?

不知道,只是心中趨勢的慾念,要她將白之安殺死。

她的手緩緩伸向白之安白皙的脖頸。

忽而門被猛地推開了,墨言森逆着火光,他一劍挑開白禾舒要握上白之安脖頸的手:“白禾舒!你要幹什麼!”

他怒吼着:“你還沒有放棄!”

手很疼,他使劍的力度沒有一點收斂,劍鞘劃過手腕,血潺潺從手腕留下來。

她捂着手腕,解釋:“江聽森,我是寧映安。”

他着急查看白之安的心跳氣息,對白之安是慌張的模樣,而對面前人冷峻不帶溫度:“安安,不會殺人。”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他放得火,燒了林府一間屋子,導致林府上下係數跑去救火,無人分身顧及白之安,他才好帶上白之安走。

安安,不會殺人。

他指尖試探白之安的鼻息,就連微弱的呼吸都消散了,他小心翼翼將她捧起來,一剎那,他跌在地上,喃喃自語:“我來晚一步嗎?”

她的身體變得奇怪,感覺很無力,一抬手,似乎肌膚都隱與透明,視線能穿過手掌,她輕聲:“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墨言森的劍刃直指她的脖頸:“這又是你弄出來的把戲。”

“不是的,我真的是寧映安!江聽森,我們一起做過很多事情。”

“我真的是寧映安!我真的是!”

他紅了眼,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我殺了你給安安賠罪。”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見那刀刃向她直劈來,她伸手想那些東西遮擋卻一手揮舞,手掌卻直接穿過那些桌面上的物件,什麼都沒抓到,她只能不停地退後。

她還在不斷地說話,企圖用兩人之間共同的回憶,讓他確認她的身份:“還記得你在酒店教我應付記者嗎?還記得我帶着躲到櫥窗下面躲人嗎?”

墨言森不停地逼近,劍刃砍在各種物件上,瓷器碎裂在地上,物件被掃落地面,她退無可退,背抵上了牆面,一劍砍上了牆面,劃破她的袖袍。

她的手臂被划傷,血流了出來。

!!!這是什麼設定?!為什麼拿不了東西,卻能被劍砍傷。

她低頭看了一眼血,腦子暈了,袖子一揮,袖袍之中的餅乾紛紛散落下來,砸在了地上。

她見不得大量出血,她暈血,人搖搖晃晃地要倒下。

墨言森看着地上的餅乾,他像是察覺到了異樣:“安安也暈血。”

她很吃力地大口呼吸着,她的身子感覺變得很奇怪,感覺不僅僅是暈血的作用,有更多的生理反應,像是周圍的空氣都被抽幹了一般,心跳有一下沒一下地跳動。

她捂着手臂上流淌的鮮血,慢慢地滑坐在地上。

墨言森上前要抱住她,還是遲疑地詢問道:“安安?”

她地臉色逐漸慘白,就連唇色都失去了血色,只做點頭。

他楞楞說道:“為什麼會這樣?”

她靠在墨言森的懷中,精神像是被抽離了,靈魂都變得飄散。

她真的累了,身子支撐不起來,一口血腥味咽在喉嚨之中,從喉嚨中翻湧地咳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變成這樣,這般虛弱,一雙虛弱的手緩緩撫上他的面容,輕笑道:“江聽森,你被耍了。”

這個時候,還有空開玩笑。

他眼中的情緒是複雜的:“我知道,你別說話了。我讓小柳來救你。”

“你知道什麼?”

“小柳是作者,她能顛倒穿書人的人生。你別說話了,我讓小柳來救你。”

血漬從她嘴角淌下,她的身子緩緩變得透明,你那麼聰明,為什麼又會把我猜錯。

小柳和小葉破門而入,小柳拉上白之安的手。

“救她的條件是什麼?”

“只要不讓她回去接受苦痛,我什麼都可以做。”

小柳凶道:“閉嘴!誰和你談條件。”

小葉拉開墨言森:“墨公子,稍等片刻。”

小柳將她的身子抱了起來,她的手很無力地垂落,目光一瞥銅鏡,她的容貌完完全全變成了寧映安,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然而他轉頭看向江聽森,他身上是車禍那日穿的黑色西裝,在他腰間的位置沾染了很大一塊血漬。

她垂着腦袋,無力地詢問:“到底那個白之安是誰?為什麼我會想殺她。”

小柳將白之安緩緩抱起身來:“聽我說,認真看着我,你是寧映安,原先那段故事中,白之安和白禾舒都是你。”

“為什麼都是我?”

她擰着眉頭解釋:“我把你的意識分成兩部分,白之安是不肯原諒墨言森的你,白禾舒是已經原諒墨言森的你。現在白之安已經死了,你原諒墨言森了。”

“既然白之安的本體死了,那我為什麼也變得這麼奇怪?”

“因為昨天在現實世界中的寧映安宣告了死亡時間。”

寧映安笑了,透明的身上,血漬卻在不停地蔓延,從袖子上一點一滴地流淌下去:“我看起來很糟糕,你那麼厲害,能救我嗎?”

“我會救你的。”

小柳是書中作者,能夠決定書中的生命,能夠讓墨言森死而復生,重來一回。

可是如果病床上寧映安的心電圖拉平了,小柳不過是一支筆的能力,她怎麼能主導書中之外的生命呢?

她虛弱地笑了。

小柳抱着寧映安虛無的軀體走向了那棟在燃燒的屋子中,那些人救火的救火,澆水的澆水,無人阻攔她們火中走去,似乎他們都看不見她。

白之安一睜眼,又回到了那間茅草屋,伸手一看,手掌心還是透明的,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我要死了。”

“你別和墨言森說我要死了,你最會編結局了,就說我和林公子遠走高飛了。你也別再欺負墨言森了,他經不起你這麼欺負。千萬別把墨言森送回去,他本來在現實世界就是孤身一身,也沒什麼朋友,呆在這做個男主也挺好的。”

小葉聽着她虛弱的話,哭腔凄慘道:“小姐,我找辦法救你,小柳,小柳肯定有辦法把你永遠留在書中。”

小葉雖是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不過聽着小姐虛弱的聲音,便覺得是生死危機時刻,她慌亂地抹着眼淚,拉着小柳地袖袍:“小柳,小柳你肯定有辦法吧。”

小柳面無表情,眼中卻無聲在落淚:“我有什麼辦法,這書中我能決定你們生死,書中之外的生死便不是我能論斷的。”

寧映安迷糊之際,眼前閃過所有朋友,爸爸媽媽,最後她看見江聽森一襲黑色的西服站在她面前,他淡淡地笑着。

一切變得模糊,她眼前漸漸成一片白光,她從小柳抱着她的手臂中墜落下去,身體也逐漸透明。

她渾身都在刺痛,原來死是這種感覺。

她微弱地想起那場夢境:“不對,我夢中分明就是在病床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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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的甜品鋪子(雙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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