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蠻橫
蔣素華皺眉，她看着面前的女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回屋，這件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從來沒有被蔣素華呵斥過的雲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她瞪大了眼睛，看上去似乎有些受傷。
她覺得就算自己是抱有某些目的才提出幫忙，但是她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嗎？雲嵐雖然心底氣急，但也第一時間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低下頭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所以她第一次重生的時候並沒有做錯，京市雲家雖然待她不如雲綿綿那樣盡心儘力，起碼還給了她財產，而這對親生父母，果然就應該用完丟掉。
不然，以後就會是一家子蠻不講理的吸血螞蟥。
也不知道蔣素華和雲建軍到底說了什麼，等他們把兩個小姑娘叫出來吃飯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都緩和了些。
吃了晚飯，雲綿綿正準備回屋，就被蔣素華叫住。
“綿綿，媽和你爸討論了很久，”帶着雲綿綿離開家去田裏散步的蔣素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霍哥哥準備拿五百塊錢的彩禮給你，到時候媽給你一些補貼，這五百塊錢，就當是你借給哥哥的，以後媽一定讓哥哥還你。”
聽到了蔣素華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雲綿綿竟然沒有感到有一絲的意外，只是她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駁。
半天沒有見雲綿綿說話，蔣素華皺眉，回頭看着雲綿綿。
“這是霍哥給的，我要全部帶回去還給他。”雲綿綿對上蔣素華的眼，毫無畏懼的回道，“媽如果想要幫哥哥，可以自己開口和霍哥說，我做不了主，我只有十五歲，這筆錢太大了。”
“你這死丫頭，那五百不還是你的，你全拿着霍憲那小子也不會多說什麼，你哥哥都要被人砍手了，你就這麼沒良心？”蔣素華伸出手狠狠的戳着雲綿綿的腦門，說話愈發的難聽了，“我這麼就養出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連哥哥都不救。”
“您不好好約束他，即便是還了這次的五百，下次也會有一千，兩千，甚至一萬，您有想過後果嗎？”雲綿綿避開了蔣素華的手，後退半步，和她拉開了距離，“即便這次我把錢全部給你了，霍哥嘴上不說，心底難免會有隔閡，等我拿到高中的錄取通知，霍哥也不會再願意讓我去讀書了。”
“而且，五百塊錢，我就算大吃大喝讀大學，都綽綽有餘了。”
蔣素華聽着雲綿綿的話，本有一瞬間的愧疚，只是想着自己養着別人的女兒十五年，憑什麼就連五百塊錢都不能拿到，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五百塊錢你不給也要給，不然以後就別回來了，也別叫我媽了！”蔣素華火氣一上來，當即就在田地里丟下這句話，也不給雲綿綿回話的機會，轉頭就走了。
這是要靠壓力逼迫她把那筆虛無縹緲的五百塊錢彩禮給交出去，雲綿綿嗤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跟在蔣素華身後。等到家門口的時候，蔣素華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然後就聽見咔噠的聲音，門被上鎖了。
站在門外，雲綿綿一直沒有開口，直到附近有不少散步回來的村民后，她才扯着嗓子沖裏面喊。
“媽，真的不是我不給把彩禮給你，只是五百塊錢太多了，我和霍哥沒有扯證，我要把這個錢還給他，”雲綿綿說著，聲音還帶着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滾，似乎馬上就要落下了，“我知道沒有幫哥哥還債是我不好，但是這筆錢真的太多了，我沒臉拿霍哥這麼多錢。”
雲綿綿的一嗓子，讓周圍的村民都停下腳步當起了吃瓜群眾。
等聽完雲綿綿的話，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娘家要拿彩禮，無可厚非，可全部扣下來，一分不給帶過去，未免也太過分了，但凡家裏有個明事理的，都不會這麼做。
雲綿綿說的話，在卧室里的蔣素華只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特別是聽到後面提到雲長財的債，她就覺得自己心裏堵的慌。
這個白眼狼，果然就是白養的。
蔣素華想着，裹上被子，就是不打算出去。
見裏面沒有動靜，雲綿綿一臉的失落，轉身就要離開。
邊上的鄰居看見雲綿綿要走，連忙追上去，拉住了她。
“綿綿，你這是要去哪裏？大半夜的，外面也不安全。”鄰居家的大嬸是個愛看熱鬧的性子，但人也不壞，“我把你媽喊出來好好說說，就算有矛盾，也不能把你關外面。”
眼見大嬸要去敲門，雲綿綿立刻攔住了她，語氣委屈：“沒事的，阿姨，我去同學家住就好了，我媽正生氣呢，別讓她氣壞自己了。”
人家小孩兒都這麼說了，大嬸也不好繼續攔着，只是非要陪着她去同學家，明顯就是要看到她安全的抵達后才離開。
雲綿綿也沒有拒絕，讓鄰居嬸子陪着到了霍小茹家后，這事才算完。
正巧在前院的霍小茹第一時間把雲綿綿給接了進來，和還在養傷的霍媽媽說了一聲后，拉着雲綿綿就進了自己的屋子。
把過來的原因和霍小茹講了一遍，霍小茹氣的臉都紅了，她喝了一大口水，悶悶道：“你媽是怎麼想的？這也太過分了！”
“還有，你怎麼就答應訂婚了？你這才多大！”猛地抓住了雲綿綿話里的另一個重點，霍小茹伸手狠狠的點着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握住了霍小茹的手，雲綿綿笑道：“霍哥人挺好，我也很喜歡他，而且只是訂婚而已，你擔心什麼。”
還不是擔心你被騙！霍小茹覺得自己胸口更加疼了，她的好閨蜜，就這樣被野狼給叼走了。
正好第二天是回學校拿成績和通知書的日子，雲綿綿安心的和霍小茹擠在一張床上，一夜好眠。
霍向榮還記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去拿中考成績，早早的就和同村的工友借了拖拉機，打算帶着兩個小姑娘去學校。
等第二天一早，雲綿綿和霍小茹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看着轟轟作響的拖拉機，都沉默了。
“小茹，綿綿，快上來，我們要去學校了。”偏偏霍向榮沒有察覺，還興高采烈的招呼着她們上車。
霍小茹冷酷的拒絕了：“爸爸，沒有人會開拖拉機送孩子去學校的，我和綿綿走過去就好了。”
被自己的女兒拒絕了的霍向榮不死心，只是好說歹說，霍小茹都沒有同意，霍向榮只能作罷。
沒走多遠，雲綿綿就看見守在村口的霍憲，她眼睛微亮，和霍小茹道歉后，就朝着霍憲的方向跑去。
“小心。”霍憲穩穩的扶住朝着自己跑來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
昨晚的事情鬧得太大，霍憲在雲綿綿離開家后沒多久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一大早，他就來村口等着雲綿綿。
“這是我的存摺。”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塞進了雲綿綿的手裏，霍憲揉了揉她的腦袋，“真是個小孩兒。”
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先答應下來事後在找他討論，好在昨晚蔣素華沒有鬧么蛾子，不然雲綿綿很有可能會被傷到，霍憲想到這個可能，眼底一暗。
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雲綿綿又還給霍憲，她眨眨眼，笑道：“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有錢的。”
“如果伯母還要逼迫你拿錢，你別倔。”霍憲只當雲綿綿是不想用他的錢去幫家裏，他拿着存摺，打算去鎮上取錢后直接給雲綿綿，“你哥的事，我會找人管着他的。”
霍憲雖然在部隊，幾乎很少回來，但是在這兒的戰友也不少，其中不乏在公安系統工作的，想要管住雲長財一個賭鬼，並不是難事。
如果他早些認識雲綿綿，知道雲長財的情況，估計已經把雲長財的賭/癮給折斷在萌芽里了。
雲綿綿搖頭，但是沒有說話。
按照原書的劇情，京市很快就要來人了，現在的炸/葯已經埋下，就等着他們過來引爆了。
只是這一切，她不能和霍憲說，因為根本就無法解釋。
後面的霍小茹和霍向榮已經跟上了他們兩個的腳步，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安靜的往學校走去。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雲綿綿是拒絕進去的，因為掛在外面的橫幅實在太丑了，讓她難以接受，特別是上面還掛着她的名字，雲綿綿皺眉，往後退了半步。
霍小茹卻是興奮的跳了起來：“綿綿，綿綿，你快看，你考了全市第一！還是滿分！”
這一句話，直接讓在校門口等着的幾位老師都看了過來。
帶頭走過來的，正是雲綿綿和霍小茹的班主任，他早就帶着這群老師在門口等了，現在看見雲綿綿出現，自然是激動萬分。
“雲綿綿同學，你終於來了。”班主任拍了拍雲綿綿的肩膀，滿臉欣慰。
在中考前，雲綿綿請了一周的假，班主任差點就要以為這個學生不會來參加中考了，誰知道她不僅在最後幾天回來了，還拿了這麼好的一個成績，簡直就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