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還沒等劉安拿出酸筍去給邀功,這邊就出了一件大事——劉老太太快要不行了。
說起來,劉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就是去了也是正常。這在五羊七隊來說,都是一件喜喪了。
自古七十古來稀,少有能活到七十歲的,劉老太太八十,已經超過人多人去了。
三月十八,劉老太太難得的清醒了過來,讓其他人出去,留下劉安一個人。
“老四,把床柱頭那張紙撕了。”
劉安掩飾住悲傷,他明明跟劉老太太相處沒多久,這悲傷的情緒確是真心實意的。
他把那紙條撕開,這才撕開,裏面就漏出端倪來,是個小木匣子,不過巴掌長短,一寸厚,上面的雕工很是精湛,渾然天成。
“這是你爺留下來的,當初我把你爺撿回家,你爺爺身上就只有這個,現在我要走了,這個就留給你了。你藏好……”
劉安把盒子綁到大腿內側,老太太這才欣慰的笑了,她微微閉上了眼睛,“你好好的,我也要走了,你爺也接我了。”
外面的人只聽裏面傳來一聲悲戚的哭聲,衝進去的時候,也已經晚了,老太太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喪事不能大辦。
劉八和幾個兄弟把藏住的薄棺拿了出來,一家子請了一天工,然後把老太太送上了山。
劉安念着老太太對他的好,半夜去給老太太念了一段渡魂歌,全當這段時間老太太對他的照顧。他們這種人,什麼都需要會的,這個渡魂歌也是不例外。
劉八半夜睡不着,就出去走走,聽見有人的動靜,偷偷的跟了上來,就看看劉安這小子半夜不睡覺,居然跑這墳山來,身上的汗毛沒給嚇的豎起來。
又聽見這奇奇怪怪的歌,居然奇迹般的靜下來了。等這邊劉安跪拜老人後,才出現。
“你這小子半夜不睡覺,怎麼跑山上來了?”
劉安出來沒有嚇到人,但是他爹成功的把他兒子嚇到了,劉安拍拍胸口,“爹,你別大半夜的突然出聲好不好?”
劉八拎住劉安耳朵,“你也知道這是半夜啊,你小子,半夜不睡覺,怎麼上山來了?還有你在你奶墳前唱的啥玩意兒,這東西現在是能亂唱的嗎?小心帶你遊街去。”
“疼疼疼,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劉安掙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耳朵從老爹手裏成功的解救出來。
他揉揉依舊還疼的耳朵,“我這不是晚上才來的嗎?爹,你怎麼在山上,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唱的是什麼?”
劉八白了他兒子一眼,在白慘慘的月光下,劉安還真的看見了他爹那對亮晶晶的眼睛。
“你說唄,你怎麼知道我是幹什麼去的?”
“你這小子,來之前,怎麼不打聽打聽,你爺爺我爹是幹啥的?”
劉安還真不知道,“我爺爺幹啥的?”
劉八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劉安好奇心給勾了起來,纏着他老爹,“爹,我爺爺以前幹啥的?你說說唄,我保證以後都不給外人說。”
但是劉八就是不理他。
劉安不放棄,繼續糾纏,最後還是劉八辯不過兒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劉安目瞪口呆,感情他跟他爺爺居然是同行哈。
劉安回到家,兩個小娃娃還在酣睡,着着的,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劉安卻是睡不着的,他想着之前老太太讓他拿的東西,這究竟是什麼?
他把盒子拿了出來,點燃蠟燭。仔細一看,這才看懂上面的那些雕刻是什麼?
居然是他祖傳符籙中的一種,劉安知道,但是畫不出來,聽說是納物符,是一種高級符籙,一旦畫成,裏面就會自成一個小空間,能夠裝東西。
劉安也是聽他爸指給他看過,樣子是這樣子的。
想到這是什麼東西,劉安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納物符啊,這可是只聞其名,不見其物的納物符啊!
今天居然擺在了他的面前,可真是幸運。
可是,這東西要怎麼解開?
他爹沒有教過他啊!這老祖宗也沒有傳下秘訣啊!
這簡直就是……,劉安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簡直就是空守寶山而不可得啊。
真是氣死他了。
劉安氣得想摔着寶盒,又捨不得這寶貝,就在要放不放的時候,這寶貝他,自己打開了。
開了。
劉安能感覺到這裏面的東西,這盒子空間並不大,劉安能感覺也就普通醫藥箱大小,裏面的東西只有三種,一隻符筆,一本書,還有一本符籙大全。
劉安把書拿出來,翻開看了下去,這些都是繁體,但是劉安他們家的藏書基本都是繁體,他能看得懂。
等把這本書看完,劉安終於明白之前他為什麼會畫符不成功了。
畫符簡單。
想要符籙有靈,畫符人就得有氣。
這本書,就是一本練氣法。
劉安又把剩下的幾樣也看了,剩下的那隻筆,很顯然的就是一隻符筆。那本符籙大全一看就很厚。
當劉安把那本符籙大全拿了起來,卻看見下面還有一封信。
信里的內容則是交代這些東西的來歷,並且叮囑他要繼續傳承下去。
他又把符籙和放回了空間,然後專心看起了練氣法。書里也說了,練氣法最佳修鍊年紀是十二歲以前,他這具身體都要二十四了,早就過了年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修鍊了一個晚上,傳說中的那種氣劉安沒有感受到,但是腰酸腿麻手麻加抽筋是真的。果然,老骨頭就是老骨頭。
天外,公雞打鳴,劉安抬頭看向窗外,突然他看見了一道紫色霧氣自東而來。
他心中一動,修鍊起來了練氣法。
他感覺到了一絲紫色霧氣被他吸入體內,進去丹田。就在紫氣進入丹田的一瞬間,劉安就感覺到一絲灼熱自丹田傳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丹田就要被燒毀的感覺。
他心中一驚,沒有辦法,他抱着最後的希望,開始修鍊這練氣法,讓這氣離開丹田,在身體中流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安這才醒了過來。
劉安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面雪白的牆壁。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在家裏修鍊練氣法嗎?之前灼熱的感覺立馬回到了心裏,他下意識去摸丹田處,那一縷紫氣還在,感覺溫溫的卻不灼熱了。
他又打量着這身處的環境,這裏又是哪裏?他不是在家裏嗎?
“老四,你醒了?”
劉安扭頭,就對上吳慶芬驚喜的眼睛,“老四,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之前你真是嚇死我了。”
“你別急,我先去找醫生。”劉八同樣高興的說。
沒一會兒,劉八就帶着醫生來了。在這期間,劉安已經弄明白他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修鍊練氣法的時候,不小心把紫氣練了進去,差點給燒成廢人。
兩個小東西醒了找爸,看見劉安滿身通紅,口鼻流血的躺在地上,嚇的急忙找奶奶。
吳慶芬劉八這才趕緊把他送到醫院來。
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聽了心脈,然後又問了一些問題。醫生自己也很奇怪,昨天這個病人送來的時候明顯就快要不行了。怎麼今天一檢查,什麼都好好的呢。
他想不明白,把好奇藏下,讓他們出去繳費可以出院了。吳慶芬還有一點擔心兒子的情況,詢問醫生還需不需要再繼續住院觀察一兩天。
醫生搖頭,“不用,這位小同志的身體很好。心脈十分有力,不用再觀察了。”
吳慶芬還是不放心,帶着劉安回去后,也不要他上工,讓他歇兩天。
隊長是親自送他去醫院的,知道他的情況,渾身發熱,口鼻流血,十分嚴重,也就批了他的假期。
期間,吳慶芬也問了劉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看起來那麼嚇人?
劉安不可能說實話,就說他昨天回來后,就感覺身體特別熱,就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這麼一說,吳慶芬還沒怎麼樣,劉八就一拍巴掌,“嗨喲,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老四,肯定是昨天晚上你唱的那個啥。都跟你說了,這種東西不能亂唱,不能亂唱,你怎麼就不聽,以後可不實在亂來了。”
劉安還擔心着他爹娘不信呢,結果他爹就親自給他找了借口,這可真是感天動地的父子情。
劉安謝過了這感天動地的父子情。然後跟吳慶芬說,他想要歇一歇。
兩夫妻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吳慶芬還想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去幹了什麼,逮着劉八的耳朵就問,“你說,昨天晚上老四唱的啥?昨天晚上你回來之後難道又出去了,不管你出去了,你還把老四帶出去了?”
劉八見瞞不過妻子,也就不再隱瞞,實話實說吧,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我懷疑,我娘私底下在教老四一些東西。”
吳慶芬差點給激動得背過去,“你說,老四老四他也會?你明明之前只說你爹會的,沒有說你娘也會呀。”
劉八不在乎,“萬一我爹偶然教了我娘兩招,這也是很正常的嘛,別大驚小怪的。”
“去年娘的大驚小怪,這種東西現在能夠擺出來嗎?你是想讓老四去遊街,你還是想讓老四去睡牛棚?”
劉八怯怯的,“不能吧,我們多叮囑一下老四。讓他這些東西先別亮出來了,悄悄的放心裏去。”
吳慶芬無法,“不行,我也得先問問老四再說,不問我不放心。”
劉安剛剛再準備修鍊一下那個練氣法,吳慶芬就又來了,“老四,你告訴娘,是不是你奶偷偷教你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了?”
劉安就見不得有人誹謗他,說他學的是那些歪門邪道的,下意識的就開始反擊,“什麼歪門邪道的?咱們這是正經的面相算命畫符。”
這下不光吳慶芬站不住了,就是劉八也不行了,老天爺,他之前明明只聽說他們家只是畫符,怎麼還冒出面相算命什麼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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