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脖子上的黑線
說著,張叔就掏出一個麻將大小的玉墜套我脖子上。
我捏着這玩意,感覺不像玉,就像一種塑料,非常的廉價,手感很不好。
結果張叔說這是他去天靈山求的鑒靈玉,若轉賣的話少兩萬他都不賣,現在我有事先免費給我戴戴。
擦,真是小看了,就這麼個破塑料至少值兩萬。
我連聲跟張叔致謝,張叔笑呵呵說沒事,當初要不是我三外公他早就……後面他突然就變話了,說沒什麼,就是我三外公早前有托他讓好好照顧我之類的。
我也沒多想,現在當務之急是湊錢給爺爺治傷。
張叔就一跑出租的,我沒打算跟他開口,但他還是主動墊了點出來。
張叔離開后,我也實在想不到該找誰湊錢,就在手機上發了不少看宅廣告,希望能像女白領那樣的再來幾個。
結果都是石沉大海,急得我舌頭直起燎泡。
夜裏入睡時,聽到領床小哥跟他媳婦打着電話,說什麼不辛苦,為了他們美好將來之類的,你早點休息吧。
人遇到困難時就是格外寂寞,聽到這話我非常心酸,也好想在低谷期能有個自己很愛的女人在身邊陪着。
不說幫忙,說些暖心的話就行。
可是我這種貨色,沒房沒車沒錢,誰願意跟我呢,估計跟我談三天戀愛都很為難吧?
要說女人,我心裏確實惦記着一個女人,可惜,她實在給我人生帶來了太大陰影。
想着想着我閉眼誰去,不料做了個奇怪又溫馨的夢,一個看不清相貌但身材極佳的女人雙手輕輕箍着我的脖子跟我道着謝:“謝謝你,讓我出來。”
這聲音非常美好,搞得我都不想醒。
可結果我被人給晃醒了,心裏這個惱火啊!
人正享受呢,本來現實生活夠糟了,還不能讓我在夢裏好好享受享受了!
睜眼一看,竟然發現是張叔,臉色鐵青鐵青的。
我就要問怎麼回事,張叔直接一把拽向我的脖子,問我:“這怎麼回事?”
張叔給我的塑料玉,我一看,丫的竟然碎了!
我天,我也沒壓着啊,我也很想問這咋回事。
再一想這東西至少值兩萬,心裏一咯噔,醫院裏的窟窿還沒填滿呢,現在又還欠一外賬。
但張叔並沒有讓我賠的意思,只是跟個鵪鶉蛋似的在原地亂轉,嘴裏不停念叨着這下壞了,這下壞了……
看到張叔這個着急的樣,我心裏也砰砰直跳,忙問怎麼了。
張叔說這個鑒靈玉是用來鑒別纏上我的邪物等級,上面會有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
如果是紫色,說明纏上我的邪物極強,若是紅色,即是普通幽魂很好解決。
但現在直接碎了,沒有現出任何顏色,說明這個邪物強到沒界。
我:“……”
真的假的,那我這到底是惹了什麼老怪?
我心裏砰砰直跳,擦了額頭一把大汗,跟張叔說可能只是我睡覺時不小心把它給壓着了。
張叔很嚴肅地回答我,這個鑒靈玉比鋼化玻璃都要堅硬百倍,一百個我再加上一百頭大象最後再加上一頭深海巨鯨,都不可能壓碎。
我:“……”
張叔知道事情嚴重性,似想起了什麼,趕緊奔了出去。
我忙叫住張叔,問他去哪。
他說去給我找個大佬來看看。
張叔走後,我也忙翻身下床,來回走動仔細想想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
雖然三眼井那裏的確有頭“龍鬼扼靈”的老怪,但我只是給人看了個宅啊,不至於招惹到它吧!
忐忑間,突然尿急,去到外面衛生間解決,隔壁一老太太看見我,搖頭唉聲嘆氣道:唉,這小夥子,眼輪子青的,一看就縱慾過度,再不補補,以後房事都來不了啊。
我暈死,你個老太太哪隻眼睛看出來的,是你家孫女的功勞嗎?
不過真覺有點腰疼,還忍不住想起了剛做的那個夢,那女人雙手輕輕箍着我的脖子。
脖子,我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次感覺有種厚重感,彷彿又是被什麼東西勒了一下,一閃即逝。
來到衛生間解好手后,我照鏡子,眼裏駭然,竟發現自己脖頸里有條黑線似電流般直閃!
天,這什麼鬼東西,寄生蟲,毒液?
我直想着千萬別是什麼大病大害,以哥們現在的資產是真特么看不起啊!
門外還有大夥排隊的,嚷嚷着我都尿完了怎麼還不出去,拴不住鳥了是不是。
住這片的人嘴都很損,老子此刻正火氣大,但突然手機傳來消息,看宅的廣告有回復了,地址航空港。
拉開門后,狠狠瞪了這些龜孫一眼,然後趕緊奔外面打車去航空港了。
司機還很健談,說航空港那可鬧鬼呢,問我去那幹嘛。
我一怔,看宅不一定就是有鬼,有的就單純是受風水影響。
我這一去,不會又要碰到個啥吧?
司機顯然以為我感興趣,開始自顧自地跟我說了起來。
他有一朋友,就在航空港的機務維修區上班。
有天正上着夜班呢,還是後半夜下着大雨,他朋友在機場大壩過去的大草坪里看到一個小孩身影。
一動不動在那蹲着,也不知道為啥。
他朋友就好心過去看看,在小孩背後叫他一聲小朋友,在這蹲着幹什麼呢,你大人呢?
這蹲着的小孩緩緩轉過腦袋,結果他這朋友嚇得一屁股坐地。
小孩的臉白得跟打印紙一樣,還沒有眼睛,只有兩大黑窟窿,像個小愣子似的跟他說了句:叔叔,我在等媽媽來接我回家呢,可是等了好久她都不來。
後來他這朋友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維修區的,只記得自己整整燒了三天三夜,什麼葯都不管用。
這事過後,陸續有航空港的各大建設服務區人員在下雨的後半夜看到機場大壩過去的大草坪里蹲着個小孩,但再沒人敢過去好心慰問。
說完司機就笑着看我,貌似想看看我嚇尿的樣,結果我面無波瀾,讓他大失所望。
但其實我心裏擂鼓連天,丫的這次去航空港看宅,不會就跟這小孩有關吧!
三外公跟我說過,干我們這行要是遇到邪祟,一不惹老,二不惹小,因為惹不起。
大概半小時后,到了地方。
說是航空港,但並不是航空港裏面,只是航空港的附近樓房。
那邊說是航空港只是方便我找地址過來,不然我又不坐飛機,也不能隨便進去。
到了航空港這,就有一個大胖子開着輛奔馳s過來接我。
我心裏一樂,大老闆啊,這是又接到筆大生意了。
結果這大胖子見到我后,他兩眼震驚,大失所望:“這麼個小屁孩,你會看宅?”
我正想說不看拉倒,報銷我車費,但想想忍住了,現在哥們這個情況真的任性不了啊,三外公的醫藥費還等着我呢。
就跟這大胖子說了幾句好話,沒成想他嘴尖酸刻薄,說什麼我一身雜牌貨,還瘦得像個皮包骨,要不是細看我兩眼以為我是哪個動物園跑出來的猴呢。
他妹的,士可殺不可辱,但為了三外公我還是忍下了。
我也好奇,像這傢伙嘴這麼爛,至少損去一般福祿,怎麼還能混成老闆的。
再想想他是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看來就是個背井離鄉的打工仔了,多半就是這輛奔馳s家裏的司機,叫我看宅的主人另有其人。
我無奈繼續陪着笑臉,總之就是不能放棄這筆生意。
大胖子也算是被我粘住了,就答應帶我回去看看。
家裏是棟裝修富麗的樓房,跟航空港僅隔百米左右,窗戶這都能看到機場大壩的草坪。
我心一咯噔,丫的不會真跟那小孩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