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早日收手
葉馨妤看着桌上盤中的糕點,鼻子一酸,便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味道和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二姐姐怎麼哭了?是不是姨娘做的不好吃?”葉夢婉疑惑的看着葉馨妤,不知道就是吃了一塊糕點,怎麼就哭了起來。
葉馨妤搖搖頭,道:“不是,是我想母親了。”即使那個人已經瘋了,也是生她養她的人。
以前自己還是左相府小姐的時候,郭氏將她照顧的很好。雖然養的她性格跋扈了一些,但在各種吃穿用度上,從未苛待過她。
葉鴻軒是府中的嫡長子,身份比她尊貴不少。可就郭氏卻沒有因為他是嫡長子,就將那些好吃好用的偏向於他。在郭氏的眼中,葉馨妤有的,葉鴻軒可以沒有。但是葉鴻軒有的,葉馨妤必須要有!
顏氏心裏也不好受,以前因為郭氏,自己只能被困在冷月居。後來因為潘氏,自己又被困在了清漪院。要不是兩回都有葉芷晗和慕麒蕭幫襯着,她還不知道能帶着葉夢婉撐到多久。
自從葉芷晗回京,將她與葉夢婉接來郡主府,幾經思量之後,才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要不是自己為人膽小,也不至於被人欺負至此。
郭氏派人看着她,也肯定會派人看着潘氏。可是潘氏是如何做的?仗着有葉浩邈的寵愛,就敢以姨娘的身份與郭氏相抗衡。結果是潘氏為她自己和葉香芹,爭取了不少的好處,母女二人也在府中過的自在不少。
再瞧瞧自己,若是當時能有潘氏十分之一的膽量,結果或許就不一樣了……
“若是二小姐想念母親,明日與大小姐說一聲,回去看看便是。”顏氏替葉馨妤擦乾眼淚,安慰道:“郡主府不比敦王府,在這裏不用守着那麼多規矩。只要是不妨礙到大小姐的事,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
“一如四小姐這般,每日跟着雲先生讀書習字,累了便可以出門上街去逛逛,還可以在府中與丫鬟小廝們玩耍。亦或是膽大一點,去和大小姐的兩隻老虎玩——”
葉馨妤聽到最後,連口中的點心都忘記咽下去了。目光落在葉夢婉的身上,心道:那雲先生是葉芷晗的師傅,現在又是葉夢婉的師傅。這個葉芷晗,是準備把葉夢婉教成第二個她嗎?還和老虎玩兒,這個四妹妹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再想想自己,還好自己收手的早。要是等葉夢婉再長大一點,恐怕自己的那點手段,在這個小丫頭的眼裏都不夠看的!
事實上,在外人看來確實是這樣的。畢竟雲銘是葉芷晗的師傅,在大家的觀點中,便是誰成了雲銘的徒弟,便可以成為下一個葉芷晗。但只有雲銘和葉芷晗知道,不管葉夢婉怎麼跟着雲銘學習,有些東西依然是她學不到的。
例如槍械,例如小提琴和古箏,還有鋼琴……
不過這些學不學倒也無所謂,本就不是平常必須用到的東西,學會了便只是給自己添了一絲光彩而已。
晚膳的時候,葉芷晗讓人叫了葉馨妤,一起去花廳用膳。慕麒蕭和洛靈二人,則是依舊是在他們的院子裏吃。洛門主拉着雲銘,要去陪着一起,便沒有去花廳里。
樂正聞正好坐在葉馨妤的身邊,抬頭看了眼她,又看看葉芷晗和葉夢婉,問道:“你是誰家的女娃娃,怎麼長的有幾分像郡主和夢婉丫頭?”
顏氏笑笑,道:“這位是左相府的二小姐,是郡主的妹妹,四小姐的姐姐。”
樂正聞一聽,腦子裏頓時就明白了。將葉馨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說道:“你就是那黑心肝的三皇子的正妃?”
葉馨妤不說話,起身便想走。卻被葉芷晗給攔下:“說你兩句就想走?回來坐下!樂正老先生沒有說錯,你和慕麒傑還沒有和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確實是她的正妃。不過父皇已經答應了此事,你再忍幾日便是。”
葉馨妤只好乖乖的回來坐下,幽怨的小眼神直往葉芷晗那邊看過去。
樂正聞倒是聽明白了,又對着葉馨妤打量了一遍,道:“女娃娃長得不錯,就是瘦了點。想來那敦王府是個會吃人的地方,還不如在外頭自在。你瞧瞧,這郡主府就不錯,有吃有喝有玩。郡主只有在需要你的時候才會想起你,平日裏想不着的時候,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此話一出,葉芷晗掀了眼皮看了眼樂正聞,但卻沒有說話。
倒是在外邊守着的大班和小班,恨不得直接將人給捂着嘴丟出去。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有沒有想過這座府邸的主人會做如何感想?這要是私下裏偷偷的說也就算了,偏生這座府邸的主人,就坐在他的對面啊喂——
黑暗中的大班和小班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一致認為——他們師傅缺心眼兒!
葉馨妤奇怪的看着樂正聞,試探的問:“如你這麼說,你能住在這裏,定是幫了長姐很大的忙?”
樂正聞對着葉馨妤得意的笑,說道:“那是,何止是幫了你長姐的大忙?還幫了當今皇上和皇后的大忙呢!”
話落,樂正聞指指坐在葉芷晗身邊的慕麒燁,道:“瞧見沒有,若是沒有我,盛王殿下如今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老先生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怎麼能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葉夢婉撇撇嘴,為葉芷晗抱不平。“盛王殿下能好好的坐在這裏,還不是有長姐替他動了手術的緣故?若是沒有長在親自出手,就憑老先生的那點本事,還是沒有辦法醫好盛王殿下的。”
樂正聞一聽,立馬不幹了。湊到葉夢婉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你這小娃娃也真是,就不能別拆我的台么?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也讓我威風威風行不行?”
葉馨妤一聽這話,當即就說道:“樂正老先生,其實你不用哄我的。我既然是敦王妃,也算是皇家的人。且慕麒傑又整日裏派人盯着長姐和慕麒燁,所以他們二人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會知道。只是我知道也不說,一直跟慕麒傑裝糊塗罷了。”
是的,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為了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還是糊塗日子糊塗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