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孤傲仙尊VS精分兇殘魔尊(結局)

清冷孤傲仙尊VS精分兇殘魔尊(結局)

伏妄也沒阻止,任由白悅清收勢不住力道,狼狽摔下床榻……

他虛弱跌落在鏡石上,半天也沒有爬起來,牙齒不停打顫,瘦弱肩膀似無法承受什麼東西,只大口大口不停喘息着,聲音遲鈍飄忽:“是你做的,月九山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師尊何出所言啊?為人師表,您卻猜忌懷疑座下弟子,此為一錯,後為滿足自己私慾,竟將弟子囚困在影月谷任其施為,此為二錯。”

“秋弦”緩慢整理衣衫下榻,慢條斯理的接近那跌倒在地的清瘦男人,然後彎下腰身,鮮紅舌尖輕舔唇角,其中惡意昭然若揭:“不知廉恥勾引徒弟上床,此為三錯。”

白悅清恨恨抬頭,一把虛攥住“秋弦”衣領,眼圈泛紅:“我在問你,當初那些事是你動手的對不對?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自甘墮落,根本不是我意志不堅定犯錯,而是你故意的,是你在耍我!”

“師尊仔細別傷了手”。秋弦淡淡開口,撫開對方虛抓在他衣領上那鮮血淋漓的雙手。

奈何白悅清什麼都聽不進去,他語調嘶啞至極,眸子裏是刻骨恨意:“你在騙我,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你騙我!”

“哦!”秋弦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他淡淡開口:“我騙你什麼了?是給你植入精神暗示,讓師尊以為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才勾引徒弟上床?”

“還是每晚將躲藏在明心澗的師尊偷擄到影月谷,醒來后再騙師尊說,是你自己意志不堅定,才強闖弟子洞府,憑藉強大修為對弟子做出那等下作不恥之事?”

秋弦神色越發黏膩溫柔:“或者,是騙師尊說,徒兒是因你緣故而生出心魔,讓師尊因為自責愧疚,誘導你“自願”獻身幫助徒兒解開心魔?”

秋弦突兀大笑:“徒兒騙師尊的事多了去了,師尊到底說的是哪一件啊?”

白悅清面色灰敗,心中那股不好猜測愈發嚴重,他看着“秋弦”那張俊秀容顏,還有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漂亮杏眸。

在月九山時,他就不止一次出現錯覺,撇開對方那張秀氣白皙的少年面容,只單看那雙漆黑明亮的美麗杏眸,就九成九像那人的少年時代。

可當時他卻沒有深想,后又經藤蔓這一事,白悅清無暇以顧,精神狀態極差,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臟透了,再也不配……

但其實,白悅清是有過一切猜測的,因為他每次都能從那些男人身上找到一些屬於伏安的特徵。

鬼公子那張意外張揚妖異的風流面容,秋弦狡黠靈動的杏眸,還有魔尊面具下那隱隱熟悉的輪廓。

可他實在自顧不暇,殘酷經歷使他產生了一些心理上的問題,他精神總是容易陷入自厭焦慮的可怖狀態,再也無法疏理自身情緒,白悅清以為,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想念那人的錯覺……

他始終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可眼下……他卻不得不信!

有誰願意和他耗費那麼多年的時間?設下如此精密佈局,只為將他變成一個意志消沉的廢人?

除非有血海深仇,除非這個人對自己有極大怨恨,他在這個遊戲過程中遭受到的所有惡意,通通來自於一人。

他眼睛逐漸染上猩紅,嗓音破碎:“鬼公子的惡意遭踐,藤蔓的林中羞辱,秋弦的墮落背叛,包括鬼面使者的侍妾之禮,魔尊的三年圈禁……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對不對。”

說到這裏,白悅清滿嘴苦澀,他之前是如此痛恨自己這副骯髒軀體,這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過的卑賤身子,這幅在午夜夢回時,都痛到讓他無法自處的恥辱身體。

可現在卻告訴他,這很可能是一個人的傑作,是一個怨恨他的人所設下的殘酷遊戲!

而對方所做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毀了他!

毀了他啊!

“秋弦”嗤笑一聲:“都是我做的又如何?怪只怪你自己蠢,被上了這麼多回,卻愚笨到連自己男人都認不出來!”

白悅清心口鈍痛,嘴裏似含着血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這樣做?你甚至……甚至還幻化成三個人將我拖到暗巷……”

說到最後,他近乎顫抖的無法開口,只閉着眸子將存於心中的禁忌名字喊出了聲:“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辱我,伏安!”

你不可以這樣欺負我的!

“伏安”兩個字一出口,彷彿是一切塵埃落定的結局。

一切苦難源頭的顯現!

一切恨意發酵的由來……

從頭到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命運安排,而是有心人的算計。

這個人對他的心性脾氣了解的一清二楚,對他的為人處世也算計的分毫不差!

他步步緊逼,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脊樑,磨滅了他的驕傲,將他改造成了如今這番樣子!

“秋弦”隨着那聲名字被喊出,他面容也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最後重新幻化成了一副全新模樣。

男人面容俊美邪性,狹長凌厲的鳳眸是一片冷酷嗜血的陰詭之色,鼻樑高挺,流暢下頜凝成一個冷峭鋒銳的弧度。

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弧度:“真是不容易啊,我前前後後給了你那麼多提示,都把你身子玩熟了,結果……你現在才將自己男人給認出來!”

“你這麼蠢,這麼笨,究竟是如何當上元明界第一強者的?除了伺候男人有一手絕活外,你這個廢物美人還會做什麼?”

伏妄話語惡毒,字字如刀:“哦,對了,你會做什麼,當然是會躺在男人跨下,等着事情迎刃而解啊!”

這番話刻薄絕情,一點餘地都不留,直將人割的鮮血淋漓,肝腸寸斷。

白悅清心臟蜷縮着哭成一團,面對男人如此理直氣壯的羞辱,他竟連一句辯駁都說不出來。

茶色眸子呆怔看着對方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那張臉形似人類伏安長開后的俊美妖治,可眉眼間卻沒有了大少爺特有的嬌縱明媚,取而代之的是陰鷙嗜血的狂傲之態。

如果,如果黑尾蛇妖……除去了臉上那些扭曲的黑斑蛇紋,他的真實面容應該和那驕傲張揚的人類大少爺一般無二。

原來,這便是魔尊的真實面容么?一張和伏安一模一樣的臉!

這個男人對他做了這麼多惡毒之事,可眼下事情被揭開后,他也沒有絲毫愧疚,徒留白悅清一個人像小丑一樣唱獨角戲。

白悅清眼裏泛着駭人血絲,面容白到透明,甚至還有點想哭,可或許是在魔宮哭了三年的緣故,他現在胸口憋悶,竟流不出一滴淚來……

努力穩住自己聲線,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帶出了一絲委屈哭腔:“伏安,是你一手將我變成廢人的,也是你故意在大庭廣眾下扯了我的衣服,讓我名聲盡毀,你……你很有趣么?”

“從頭到尾都看我笑話很有趣么?你設計這一切有趣么?你看我如瓮中捉鱉的困獸般掙扎反抗,看我被“不同男人”作弄的絕望痛苦,看我守護棱焱樹的可笑模樣,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心裏最後一縷信仰被熄滅,所有一切都被人無情搗碎……

伏妄面對這番泣血指責,他依舊笑的涼薄:“阿玦何出此言,什麼扯不扯衣服的,如果本尊再心狠點,在那場戰鬥中,你可就不止露後背了,而是……全.裸.着給人瞧了……”

“況且,藤蔓照顧的你不舒服么?徒弟還不夠孝順你么?你佩戴珍珠鎖出嫁的那天,可是高興的把枕頭都給沾濕了啊!”

“結果現在阿玦竟出言指責我將你變成這副樣子!怎地?比起以前那不討喜的冷冰冰模樣!你這副令男人銷魂蝕骨的放蕩樣子有什麼不好么?”

“至於笑話,”伏妄眸色越發幽深難辨:“你哪種情態我沒見過?哪種姿勢我沒用過?哪種模樣我沒上過?何笑有之啊!”

何笑有之!

何笑有之啊……

“哈……哈哈…噗嗤…”

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白悅清面色灰白,他悲慽大笑,艷紅血液從喉中不斷湧出,紅褐色血液染髒了他的白衣,同時也弄髒了地上乾淨明亮的鏡石。

那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望着鏡石里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形,彷彿四面八方都圍滿了鏡子,映照出他如今這可笑凄慘的一面,它們都在嘲笑他……

多可笑啊,在這個被報復的過程中,他還不止一次將罪魁禍首當做心中救贖,將災難源頭當成精神信仰。

那顆棱焱樹,以前是他思念如狂的念想,現在卻成了對方嘲笑他的證據!

他果然很蠢,真的,真的……

被別人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體內道果碎的悄無聲息,身體因劇痛而痙攣不止,滿頭青絲寸寸染成白髮……

點滴淚水落在地上,與血液融為一體,了無痕迹。

沒了,一切都沒了……

白悅清眼裏一片悲涼,白髮披了滿身,嘴角鮮血紅的刺眼:“這顆道果,我還給你!”

本就不該是他的東西,結果他卻從伏安身上竊取了這麼多年,對方以此來報復他,藉以討回自己的東西。

似乎……似乎也沒錯啊……

——

還給他么?

看着白髮男人滿目悲涼的說出這番話,還有那搖搖欲墜不停吐血的孱弱模樣,伏妄心臟一滯,手指莫名攣縮了一下。

就是這個機會,伏妄眸色一變,雷霆出手,在體內分魂心神大亂的一剎那,果斷將對方徹底殲滅,用絕對優勢碾碎了對方意志……

那維持在重疊交界邊緣的兩個靈魂,它們的魂息終於徹底融為一體,成為一個獨立完整的個體。

他贏了!

他伏妄贏了!

在這場無形戰鬥中,他成功保留下來了自己意志。

他是贏家!

他是絕對的贏家!

他贏了啊!

可屬於他的戰利品卻無力倒在地上,那人整個都是白的,雪發白膚,纖弱身形單薄的可怕,輕盈素白的宛若一副山水畫。

可這副價值連城的山水畫上,卻沾染上了一片不詳血色。

他的戰利品,是一副浸透在血海中的山水畫……

不自覺的,伏妄卸下了剛才嗜血陰戾的神情,也收起了舉止間輕慢懶散的態度,他彎下腰身,動作輕柔的將地上那不停咳血的病弱美人攬入懷中。

輕柔擦去那人唇角血跡:“阿玦,我贏了你知道么?”

伏妄眉目含情,恍惚又變回了那個會在事後溫柔哄人的魔尊,他揉了揉對方那頭白髮,不管這人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喜歡的,他願意養着他。

而且,白髮也很漂亮啊!

他低頭誘哄道:“阿玦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剛才是我說話太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想要泄恨解氣……”

伏妄想了想,他伸出胳膊,將手腕放在白悅清面前:“你生氣的話,就咬我一口好了,上回你不是咬的挺開心么。”

剛才他為了刺激分魂,確實語氣有點重,這人身子骨弱,不止被他氣的吐了血,連道果也徹底碎了……

白悅清麻木挪開眼,他被馴養三年的骨子,似乎已對魔尊這喜怒無常的性子習慣了,這個男人做出再荒謬離譜的事,也無法使他掀起一絲波瀾。

他並不清楚男人說的贏了是什麼意思,可也心灰意冷的不願去追究,更不想在繼續折騰下去。

一切都該結束了!

“你放我走吧,你報復的已經夠了,我徹底成了一個廢人,道果也還你了,我想回月九山……”

選擇月九山為他的埋骨之地,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白悅清就隱隱有了預兆,他的身體徹底失衡,他活不了了。

也不想活了。

伏妄聽出了白悅清話里透露的死氣,他眸色暗了下來,聲音很輕,似怕驚擾到什麼:“阿玦,現在只有我才能救你,你留下來好不好,我真的會好好待你的。”

”你缺生機,我就奪天地造化給你補生機,你身子虛弱無法吸收藥效,我也可以用十倍、百倍的丹藥將你堆砌上去。”

就算白悅清體內漏成了篩子,伏妄也能夠一直往裏灌入活水,使他維持“生機”

集整個元明界資源來供養他一人,甚至外域魔瑅有他需要的東西,伏妄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他!

如果拿杯水車薪這個成語來解釋的話,伏妄完全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操控元明界所有人,命他們一杯一杯將水倒上去……一杯一杯毫不間斷的將生機續上。

有時候並不是你遇到的問題太難,而是你能力不夠。

而伏妄,他完全有這個實力!

白悅清聽到這番話,他沒有再開口,也頹喪厭倦的沒有任何錶情,失魂般任由男人擺佈。

伏妄神色這才鬆緩下來,很明顯認為白悅清接受了他這個建議:“阿玦,你相信我,我真的會對你好的,我們重新開始啊,就像以前那樣……”

極其突兀的,伏妄撫摸那頭雪白髮絲的手一滯……

怎麼回事?

什麼以前?以前哪樣?

是以前在千工拔步床里同床共枕的生活模式一樣?

還是像千葉城中的生活一樣?

怎麼會?

這不是我!

這不是我能夠說出來的話!

我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我是魔尊伏妄,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過錯?還說出請求對方原諒之類的話?

明明,他的報復是理所應當的啊!

明明那段記憶不屬於他。

這,為什麼?……重新開始!是只有伏安會說的話。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成功了!

伏妄面色漸漸變的難看,他仔仔細細搜查自己靈魂的每個角落,可一切正常,那個分魂意志已經被他徹底剿滅了,可為什麼?

為什麼分魂還會影響到他的意識和決策?

我究竟是誰?

如果我是伏妄的話,那我又該對玉無玦說什麼呢?我應該怎樣面對玉無玦?

如果伏妄的目標達成了,靈魂終於融為一體,那我又該如何對待沒有價值的玉無玦呢?

我應該會把他扔掉的……

不知不覺間,伏妄面色覆了一層陰鬱寒霜,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感席捲了他整個神經。

他直接一甩袖擺站了起來,勉強穩住聲音:“阿玦你乖乖的,不要再起一些不該起的念頭,我……本尊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這句話,伏妄再也沒看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白悅清,直接大步離開了這裏。

他現在需要靜靜!

然後再考慮應該拿什麼態度來對待玉無玦……

不過再此之前,這個人必須活着,他會救他,也會養着他,可他現在需要靜靜!

【又發什麼瘋!你有病吧?把人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話說一半又突然獨自離開?瑪德,神經病的思維果然猜不透啊!】

白悅清從頭到尾安靜至極,聽到男人離開的聲音也視若無睹。

過了良久,他才搖搖晃晃的艱難起身,一步一血的朝種植在宮殿外的棱焱樹走去。

他腳步虛浮無力,臉色白到了極致,唇瓣卻因血液而嫣紅無比,滿頭白髮墜在身後,越發襯的白悅清身形羸弱不堪。

宛若一朵衰敗在黎明前的枯萎花朵,這朵花艱難曲折的渡過了整個寒涼秋天,也用燃盡生命力的代價渡過了酷冷寒冬,可現在,他真的累了……也過不去了。

棱焱樹和他的主人一樣,周身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軀體枯黃乾裂,生機盡失,在垂死邊緣中掙扎!

白悅清怔忡的伸出一雙鮮血淋漓的手,輕輕撫摸稜焱樹那幾近乾裂的枯黃軀幹。

棱焱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它不自覺吸收着主人手中血液。

白髮男人則近乎欣慰的看着棱焱樹不停抽取他血液的一幕,嗓音微弱的彷彿一陣風都能吹散:“幫我,一起結束這一切,好么?”

從知道魔尊是伏安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想活了……

因為,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至於原諒?

呵!原諒啊!

他經受了男人這麼多折辱,其中每一樣,每一件,都讓他不堪回首,都讓他絕望痛苦。

他在這個遊戲中已經被人肆意改造的面目全非,驕傲,尊嚴,人格,全被男人一一泯滅碾碎,其中所經受的苦楚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就如同伏安因自己殺了他,而對他擁有濃烈恨意,執意採取如此酷烈手段報復他一樣,他也同樣無法忘記男人對他所做的一切……

可他已經心力交瘁,再也提不起任何求生欲去報復對方了,他真的好累,他只想回歸寂靜,永墮黑暗,再也不想睜眼了!

他甚至覺得連恨都是一件極其耗費心力的一件事……

他想死。

可依照白悅清現在的孱弱身軀,他甚至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男人封了他的靈脈,禁了他的識海,他每日都被灌入魔氣刺激身體行歡,那顆破碎道果也被魔氣籠罩,使他根本無法自戕。

如果他擁有一絲力量的話,早已受不住這三年的非人折磨,果斷自爆死了乾淨。

而且,不止男人看管他很嚴,這座千工拔步床似乎也有什麼特殊監視手段,白悅清不管在裏面做了什麼,不管是發獃還是看書,男人都一清二楚……

更可怕的是,千工拔步床里沒有一件鋒利器具,簪子等尖銳製品都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藥膏就更別說了。

男人將許多珍玩玉器擺放在這千工拔步床里,一則供白悅清賞玩,二則也用那些冰冷東西肆意褻.玩他。

可那些東西無一不是稀世奇珍,換言之,白悅清既毀不掉它們,也摔不碎它們,甚至一旦動靜大了,都能引來那個男人……

【好氣哦,連個抹脖子的碎片都沒有。】

如果要問白悅清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他也曾試圖自殺過,因為他實在經受不住男人索求無度的欲.望,還有各種令他恐懼萬分的道具。

在一次事後,他萬念俱灰下,一時想不開,乾脆想砸碎瓷瓶用碎片自盡,可他羸弱不堪的身子根本無法損毀瓷器半片。

白悅清連摔了五六次,又用另一件玉器以力攻力,瓷瓶才勉強破了,當時他哆嗦着手撿來鋒利碎片,卻崩潰發現,以他壞掉的手骨來說,根本拿不穩銳器……

腕骨無力,手指虛軟,連銳器都握不穩,除了能在胸口劃出一道彎彎扭扭的血線外,甚至連男人留在他身上的黑青指印都比不上。

這荒唐可笑的一幕,愈發刺激了他的神經,白悅清情緒失控,他坐在一堆碎片中崩潰大哭。

淚眼朦朧中,地上瓷片映照出一道黑色剪影……

男人不知站在身後看了多久,才幽幽開口:“妖妖玩的開心么?”

伏妄絕對是一個合格飼主,他將人養在舒適圈裏,任何事物都考慮的極其周到,在這座被圈禁起來的宮殿裏,絕對沒有任何一件“違製品”。

那些他陳列佈置的稀珍玩物,根本就不是白悅清這個廢人能夠損毀的東西。

綉金黑靴一腳將地上的瓷器碎片碾成粉末:“嘖!哭的這麼慘,是試出結果了吧,妖妖啊,你這雙手不適合拿刀!它只適合捧着男人物具……”

這句話落地,白悅清手裏虛握着的尖利瓷片也被男人奪去,殘破不堪的身子被來人摁在地上:“今日只小懲大誡,下次再敢因此事將本尊招來……本尊可不會像今天一樣好性兒幫你把瓷器弄碎,陪你進行這場鬧劇……”

仿若一捧冰水從頭頂砸落,原來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裏,自己的絕望掙扎也被人當成了一場鬧劇。

白悅清瑟縮着滿身青痕,嗓音哭啞:“不要……不啊,我身子裏的傷口還沒好,不可以的。”

可這回,男人卻沒有任何憐惜,也沒再留給他一點喘息時間,強拖着這具剛蘇醒過來的身子墮入地獄。

傷上加傷,白悅清被男人玩的奄奄一息,可卻沒有一條死亡方式可以施行。

他只能這樣半死不活的活着!

所以……棱焱樹,你幫幫我好不好!白悅清凝望着棱焱樹的目光只有一片空蕩死氣。

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好不好!

……

這邊,伏妄不停探測着自己靈魂,沒有半分不對,分魂意志已經被他碾碎了,他是他,可又不是他!

他枯坐半響,指尖敲擊着王座扶手,這是他內心焦躁的表現。

伏妄開始控制不住的擔憂那個男人,他是否還維持着那個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

他會不會覺得冷?

不,應該不會,那座宮殿裏的溫度被他處理的剛剛好,就算躺在地上,他應該也不會覺得冷。

他或許會無助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像小動物一樣窩在大殿中的某個角落,等着被人發現!

他…還在咳血么?

不,那座千工拔步床是絕佳法器,應該能夠起到溫養作用。

可,僅僅只是溫養啊……而無法治療他的傷勢,還有他的手,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會不會完全廢掉?

還有他的身體……!

想到這裏,伏妄強制忍耐了半響,終究還是站了起來,向那個被法陣圈起來的宮殿走去!

剛一踏入宮殿,他就看到那熟悉的白袍美人背靠棱焱樹,歇在一眾花草當中。

伏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那人現在能毫無芥蒂的歇在棱焱樹旁,應該心裏還存着對伏安的愛意,不然當初也不會將棱焱樹視為心中信仰。

可,他是伏妄啊!

伏妄有些苦惱,他應該如何向白悅清解釋他是伏妄這個事實?

不過,這應該不是問題,今天是他語氣太重,才惹那人生氣了,他以後會對玉無玦好的!也會和他好好解釋的!

就像當初分魂想要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一樣,他也可以效仿對方啊!

只不過這件事需要好好謀劃一下,伏妄垂下眼瞼擋住眸中思量。

可!……如果玉無玦還是不肯原諒他呢!這人向來是個倔脾氣,今天他說話也重,萬一那人鬧性子拒絕和他重新開始呢?

那也應該沒關係,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洗去人記憶的法寶丹藥太多了,總有一樣會適合玉無玦的!

想到這裏,伏妄不自覺加快了步伐,可離的越近,他腳步就越發遲緩,甚至敏銳嗅到了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

到了最後,他身體僵硬的俯身蹲下,卻手指顫抖的停留在半空中,再也不敢碰地上那塊已經碎掉的琉璃玉。

那人安安靜靜的躺在一片血泊里,面色白的嚇人,嫣紅似血的唇瓣卻露出一抹解脫般的笑意,眉眼終於得以舒展,安詳的“睡了”過去。

伏妄也終於不用再糾結自己要如何謀划,如何向他解釋自己身份,也不用再思考如果對方不願和他重新開始,那他需要採取什麼措施了……

因為那人再也不會睜眼了,棱焱樹一根尖銳鋒利的枝條穿透了他整個胸膛,他死了……

他用自己的血強制喚醒了棱焱樹最後一絲本源能量。

棱焱樹被強行點燃生機,它聽從主人吩咐,完成了主人願望的同時,也隨着主人死去而徹底消失。

他決絕的殺了自己,也毫不猶豫的帶走了棱焱樹。

他連最後一絲念想都不願意留給自己。

他恨極了他。

也恨極了棱焱樹。

他死了……

甚至他這一生,都沒有伏妄留下來的記憶,他不認識伏妄,只記得將他欺辱至死的伏安。

他至死都不知道伏妄曾經存在過,心中最恨的人是伏安,臨死前最後一秒想的也是伏安。

這多不公平!

※※※※※※※※※※※※※※※※※※※※

謝謝小可愛的關心,我好了很多,所以又來戰鬥了。

這個故事已經結束了,甚至這本書也快完結了。

再搞上幾個番外,我就可以把我家沒拴繩的哈士奇套上項圈帶走了。

至於結局嘛~沒有追妻火葬場,也沒有虐攻打臉,更沒有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啥的……

原因很簡單,我並不是正經作者,也不好那一口,從頭到尾只追求取悅我自己,這本書是按照我自身喜好來量身定做的。

不是不能寫追妻火葬場,主要是懶的寫,我寧願多寫幾個番外,也懶的浪費筆墨寫遲來的深情,畢竟遲已經遲了,你早幹嘛去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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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表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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