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爸的童年
五歲的爸爸就失去了媽媽,在正需要母愛和父愛的時候,爺爺討了一個新媳婦回來,從此我爸的世界就成了地獄般的生活。
后媽要求他不能去學堂,所以,他才上過一個星期的學。
后媽又要求他在家帶她生下的幾個孩子,負責看牛幹活,所以,他小小的肩膀上就承擔了他不該承擔的擔子。
在某個冬天,他穿着他的破草鞋和那薄薄衣服出門了。況且是冬天,大人都無法承受的天氣,他又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呢!
為了活下去,他想盡了辦法。
“我多運動,多打點柴,身上就暖和了”他暗自想。可是,雪下那麼多,他只是安慰自己罷了。
“老牛老牛行行好,千萬不要跑遠,千萬別吃別人莊稼”說著就去打柴了。
沒有柴,他回不了家,回家還會被罵,不給他飯吃。如果牛吃了別人的莊稼被知道后,那又是一頓毒打,論誰誰也承受不住。
腳已經凍的通紅了,他快承受不住了,好不容易堅持到回家,可是后媽明顯不滿意,他知道,今天晚上回不了屋,吃不了晚飯了。
房屋閣樓里,那個瘦弱的身軀抱着一團,悄悄的就下了眼淚。
“媽媽,我好想你”
上天憐憫這個可憐的人兒啊,他又堅持了一晚,他自然和往常一樣帶着老牛出門了。
“老牛老牛行行好,千萬別跑遠,千萬別吃別人莊稼”……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為什麼沒照顧好弟弟,你是眼瞎嗎?他哭了怎麼不哄”
“我哄了,我還帶着他到處跑,他還是哭”
“明明是你沒照顧好,你還有理,敢和我頂嘴了是吧?”
“打死你這個王八羔子,白養你這個白眼狼”
“啪…啪…啪”
旁人來勸說已經是常事了,這又是他被挨打了。
“你這傢伙,別打了,這個孩子再被你這樣打就死了”鄰居上門勸說。
其實事情就那麼一點小事而已,卻被無限放大。原因是因為他的后媽在廚房忙,叫他背他這個弟弟,可是這個弟弟不聽話故意刁難他,所以一直哭不停,不管背去哪裏,他都哭,只要跑他就不哭,他跑累了,就休息了一會兒正好背他爸看見,然後就是接下來的一幕。
在他的童年裏,他沒有一天的快樂,沒有一天能好好的吃頓飯,沒有一天沒有挨罵挨揍,可是他都挺過來了。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差點沒挺過去,他走了一趟鬼門關。
就因為他爸偷了別人家的羊然後殺了,把羊皮剝下來后晾在操場被狗偷走,他爸回來后見羊皮不見了就把事情全部怪在他身上,把氣撒在他身上,然後用木棒,狠狠的打在他身上,就那麼一下,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見事情不對,鄰居上門勸解,看到地上的他,趕忙扶起來放在木板上,好半天才回過氣,他又活了,真是上天給他開了大大的玩笑啊。
日子還是如往常一樣,但是,他憔悴了,對生活已經沒了興趣,對他們的打已經不吭聲沒了痛覺。慢慢的,村裡開始挖煤了,他又有了動力,因為有了錢他就可以離開他們了。
每天他拚命的挖煤,努力的幹活,賺了有些錢,可是,后媽不準啊,找各種理由要他的錢,就這樣,他成了他們家的賺錢工具。
轉眼間,他成了一個大小伙,也該到了娶親的年紀,后媽不同意啊,沒了他,他們就沒有錢了,遲遲不給他娶,只能靠自己。
“大哥,你要娶嫂子嘛?為什麼他們不給你娶”
“不給娶,我也不打算在這個家待了”
這是兩個兄弟之間的悄悄對話,是的,他有個哥哥,可是,他們卻是各活各的,哥哥從來沒管過自己。
從那過後,哥哥就成了別人家的女婿,給了人家當上門女婿,改了姓。可他還是那個他,還在這個糟糕所謂的家。
十九歲那年,他遇上了她,從此窮追不捨。
如今想起來,也是很好笑。
從見她的那一個,他就喜歡上了她,可是她卻看不上他,沒辦法,去上門,去討好丈母娘,說好話。
萬般無奈,她同意嫁給了他。
“我沒圖你什麼,就圖你對我好,老實,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
“我保證”
那個年代,什麼都沒有,他就拿了一把麵條就提了親。他們的命運從此就聯繫到了一起。
他確實很好很老實,對她也好,他們按照土改制度分配了一個地基,然後在上面建了房子,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生活很不錯,還有兩個兒子,直到第四年,他后媽又作妖了,大過年的時候,來他家弄了個天翻地覆,本以為這樣就算了,沒想到後面的事讓人直接奔潰!
他們這裏有個傳說。如果在過年的時候大吵大鬧的話,這家人今年絕對不安詳。
那時候,他三歲的兒子發高燒直接沒醫好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如晴天霹靂,妻子受不了整整鬱悶了一年才快走出來,然而後面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第三個孩子出生了,卻患了個很奇怪的病,他知道,不管做什麼都要醫好這個孩子,所以他到處求醫,跑遍了各種說好的醫院,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眼看沒希望了,大兒子也患病了,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妻子已經在奔潰的邊緣了!
到處求醫,三孩子還是沒救過來。家裏已經沒積蓄了,大兒子雖然躺着沒事,但是卻不能停葯。
時間一晃他們就三十多了大兒子也沒能挺過去。而妻子也因抑鬱遲遲不肯走出來,也成了藥罐子。
如果不是他的不放棄,如今的這個家已經不復存在。
在慢慢的疏導中,妻子慢慢的走出抑鬱,在四十一歲的時候又懷了一個寶寶,可把這家人高興壞了。
而以前的家已經變成了一個種菜的圓子,他們搬家了。
或許他的這一生很不如意,甚至很慘,可是他堅持下來了,還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努力不去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