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一個女孩,對她來說很不公平。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誰是別人的替代品,也沒有人能夠替代得了任何人,更沒有人願意做別人的替代品,所以說你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就因為你有財勢就因為她愛你,你就這樣不懂得尊重人,我真替她感到悲哀和不平!”小慧越說語氣越激動,臉上也流露出忿然不平之色。
鄭傑面色不變,只是唇角的笑孤卻在擴大,“火氣這麼大?是不是看着人家雙宿雙飛眼熱了?”
她警惕地瞪大清眸,明知故問:“誰……誰雙宿雙飛?”
“剛才你送誰上飛機來着?這麼快又不記得了?是不是得健忘症了?”鄭傑邊調侃着,邊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根煙。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知道……知道他們倆坐飛機走?你……”
“我當然知道,我是跟在你們倆後面進的機場,也看到那對鴛鴦如何當眾秀恩愛的,從頭至尾都看得清清楚楚。”輕輕吐出一朵煙圈,鄭傑漫不經心的撣了撣煙灰。
小慧瞠目,許久才垂首低聲道:“謝謝你。”
“謝什麼?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反悔過?”鄭傑將抽到一半的香煙丟在地上再踩滅,“上車,我送你回家。”
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拗不過他,只好乖乖坐上後排的座位。他照例沒有替她開車門,也沒要求她必須坐前排。
如果是吳新,他一定會……一個機伶,她驚醒過來,為什麼還要想他?這個男人……比鄭傑還要無情,因為鄭傑至少沒有欺騙過她,至少……至少曾經允諾過要娶她。以前她並沒把這句允諾當回事,直到跟吳新分手后她才猛然發現,一個男人肯下決心娶一個女人,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是從哪本書里看來的,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恭維就是開口說娶她。只有婚姻才是天長地久的,沒有婚姻的愛情那就是沒有墓地的屍首,暴屍荒野是很凄慘的,哪怕他們曾經愛得有多美麗到頭來也避免不了滿目瘡痍。
“在想什麼呢?想的事情跟我有沒有關係?”鄭傑邊開車邊從後視鏡里打量着她的神色。
小慧被他的問話驚回了思緒,這才發現車已開到半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回答道:“我在想……安紹輝和欒夢琪真的好幸福,他們一起遠走高飛去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他們現在的確很幸福,不過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會幸福到老?”鄭傑有些不以為然。
“我覺得安紹輝是條有擔當的漢子,他始終都沒背叛過欒姐,就算面對吳曼那樣美貌又高貴的豪門千金他都始終堅持……”小慧語氣里有些淡淡的欽慕,為何她中意的男子都沒有那麼堅定的愛情立場呢。
“你怎麼知道安紹輝跟吳曼之間很清白?一些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他的語氣有點訓斥的味道。
“吳曼一直糾纏安紹輝,明知他有女朋友還一個勁的纏着他不放,幸虧安紹輝抵抗得住誘惑,一般男人早就繳械投降了。”
“切,”鄭傑冷笑,“因為安紹輝不傻,他知道跟吳曼糾纏下去也沒有未來。吳曼只是拿他當鴨子玩,並沒打算嫁給他。”
“……”小慧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她情願相信安紹輝對欒夢琪的感情始終忠誠如一,哪怕中間有過小小的動搖和變化都是令人失望的。因為現在除了安紹輝,她真的再也找不一個為愛堅守到底的男人了。
“我們還是不要談論別人的事情了,談談你吧!”鄭傑語峰一轉,居然將矛頭指向她。
“談我?我有什麼好談的!”她立馬像刺猥般將自己重重武裝起來,為了表示對他話題的反感,還將臉扭向車窗外。
鄭傑好像看不出她的反感和冷漠,仍然毫不知趣地接道:“聽說你跟吳新分手了,是為我倆的事?”
“對!”她氣惱的瞪向他,多日的鬱悶總算找到渲瀉口,這是他自己撞上來的,自己找罵怨不得她,“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強迫了我,我跟他會很幸福!你自私霸道冷酷殘忍,從不問我的意願和感受,毫無人性的強(間隔符)奸了我!你下流無恥惡毒變態,在我的身體上灼上印記,成了我跟他心底永難泯滅的瘢痕。都怨你,我恨你,恨透了你!”罵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先是用右手捂住嘴巴嗚咽着,最後索性雙手蒙住臉面,嚎啕痛哭起來。
鄭傑並沒阻止她痛罵也沒勸說她不要哭,只是悄悄地打了下方向盤轉向和條偏僻的街道,在街道停下。
小慧坐在車裏直哭了個昏天黑地,將積攢多日的委屈、怨念、痛苦、焦灼……統統都化成淚水流淌出來。
鄭傑微側着身子,始終一言不發,在她哭得差不多時遞給她一包紙巾。
她原本不想接的,只是自己包里的紙巾都用完了只好接過來,揩凈了滿臉的鼻涕眼淚,終於停止了哭泣,不過仍然間歇性的抽噎着。
“哭夠了?罵夠了?如果覺得不盡興請繼續。”鄭傑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回去身子,伸出一隻手輕輕拍打着方向盤,似乎很悠閑很愜意的樣子。
“……”小慧還想再罵他的,又覺得跟他說任何話都是浪費唾液,只冷聲說:“送我回家!”
“你能不能換個話題?”鄭傑蹙起濃眉,有些不滿,“跟我在一起就那麼讓你厭煩?”
“……”她用沉默代替默認。
“小慧,別再跟我彆扭下去了!”他探身伸臂抓住她的手,輕輕舉到唇邊吻了一下。
“放開我!”小慧大驚,用防狼的目光瞪着他,“你答應過只是送我回家沒有別的企圖,你又要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算數,保證會送你回家。”他用話語安慰着她,只是幽深的黑眸燃起灼熱的火焰,呼吸間都透出一股似曾相識的危險氣息。“不過,現在我想跟你說一句話。”
“你說。”她垂下清眸,避開他熾燒的黑瞳。
他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急喝一聲:“趴下!”同時按下了座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壓在身下。幾乎與此同時無數道火舌擊破了車窗玻璃掃射進車內,瞬間就將這輛價值不菲的名車打了個稀巴爛。
怎麼回事?小慧傻了,這情景怎麼看都像電視劇演的槍戰片,只是現在她成了眾矢所向的靶子,這可……一點都不好玩。
一陣猛烈攻擊的短暫間隙,鄭傑迅速從車子的座椅下掏出一把微型衝鋒槍並且將子彈上膛。他從剛才那陣槍擊就能判斷齣子彈來自何方,一個打挺,他翻向後排,一隻強勁的胳膊摟住小慧的纖腰,一手舉槍一陣狂掃。
微型衝鋒槍的殺傷力極強,刺鼻的火藥味里夾雜着血腥味還有幾聲微弱的呻(間隔符)吟。這一瞬間無疑是敵方攻擊力最薄弱的時刻,鄭傑很好的把握了這幾秒鐘,踢開車門抱着小慧飛快的低矮着身子向不遠處的幾隻高大的垃圾筒遁去。
幾乎與此同時攻擊的火力再次聚焦,追向他們藏身的垃圾筒。應該說他們是幸運的,因為這些一人多高的垃圾筒都是近半厘米厚的不鏽鋼所制,而且經過一天的積攢都裝滿了一大半垃圾,可以替他們抵擋住猛烈火力的襲擊。
鄭傑的槍法極准,只要開槍就會必中目標,對方的人手雖多火力雖猛一時間卻呈僵持局勢。
小慧的心咚咚亂跳,從小到大除了在電視上,她哪裏見過這種真槍實彈的火拚場面?心裏雖嚇得要命,但見鄭傑一臉的沉着平靜,她也就沒那麼慌亂。
雖然這人很可惡,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在某種特別的時候他好像能給身邊的人帶來一種安定心緒的感覺。他的表情永遠那樣倨傲冷靜,好像天下間就沒有能擾他心神令他慌張的事情。
子彈打在垃圾筒上迸出火星,她瞠目的時候就被鄭傑壓在身下,然後她聽到他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你怎麼樣?”她聲音顫抖着,憑直覺她感到他已受傷。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咬着牙再次回身還擊,同時他在尋找着退路。
小慧感覺扶在他腰間的手粘糊糊的,縮回來之後發現手心裏沾着鮮血,不禁嚇了一跳,“你到底哪裏受傷了?”
“左臂膀上……問題不大!”鄭傑拉着她瞅准一個時機,飛快地躲避到另一隻垃圾筒後面。
小慧屏住呼吸,緊緊靠在鄭傑寬闊的胸前,感覺到男子的心臟跳得也跟她一樣快。情況真的很危急嗎?鄭傑到底得罪了誰啊?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都沒好事!
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低低地喊道:“不要開槍,小慧跟他在一起的!”
心中不禁一跳,聽起來竟然好像是吳新聲音。她本能地想探頭張望,卻被鄭傑拉住,他悄聲囑咐道:“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