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5離家出走
那天晚上洛以南跟向南賭氣,一直沒理他,晚飯也不吃,向南自己弄了個蛋炒飯,敲她的門,她也不開。
居然還真的跟他鬧上脾氣了,向南肚子裏也窩了火,隔着房間門沖她喊道:“不吃算了,餓不死你。”
他轉身下樓,這時候房門卻突然打開了,洛以南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來:“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家出走!”
向南走過去,奪過她的箱子拎了拎,笑道:“誰離家出走拿空箱子啊,好歹裝兩件衣服行不行。”
洛以南狠狠地瞪他一眼:“啊!我好生氣!要炸了!”
向南推搡她下樓:“先把飯吃了,氣一晚上都沒人管你。”
“向南,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男生。”洛以南一邊扒飯一邊說:“別的男人,追我我還不同意呢。”
向南用餐巾擦了擦她油膩的嘴角:“你太不懂事了。”
他還能跟着她一起胡鬧嗎。
“我什麼都懂。”洛以南看着他,認真地說:“我愛你。”
“噗。”向南噴了她一臉飯。
洛以南:......
他連忙用餐巾給她擦了臉,兀自喝了口橙汁冷靜冷靜,說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是愛嗎。”
“懂啊,感覺特別明顯,我發現自從我愛上你以後,來大姨媽肚子都不疼了”
“噗。”向南又噴了她一臉橙汁。
洛以南:......
向南拿來毛巾,蒙頭給她使勁兒擦了臉,把她臉上的妝都擦花了。
“我覺得,你這個年紀還是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將來考一個好大學,會遇見更多優秀的男生,那時候就可以考慮談戀愛的事情了,知道嗎。”
洛以南撇撇嘴,不屑一顧。
“不準再胡說八道了。”
向南收了餐盤,拿到廚房清洗,洛以南跟在他身後,倚在門邊問道:“向南,你愛我嗎?”
“你能不能別總是愛不愛的掛在嘴邊,女孩子家矜持一點。”
“你就說你愛不愛我,你要是不愛我,我馬上搬出去。”
行,還威脅上他了是吧。
“洛以南,感情的事沒那麼簡單。”
“感情的事就這麼簡單!”
兩個人的爭執沒有結果,洛以南回房間繼續賭氣,向南坐在沙發上打了會兒電動,百無聊賴,抬頭看看二樓她緊閉的房門,心情一陣煩躁。
窗外颳起了一陣大風,還有陣陣悶雷聲,看樣子快下雨了。
“洛以南,去院子裏把你的衣服收了。”他沖二樓喊了聲,沒得到回應。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走到院子裏,替她收了一件件衣服裙子,邊上還掛着她的文胸內褲,黑色系,A杯小號。
向南不自然地挪開目光,閉着眼睛取下她的文胸,一起收了敲開她的房門:“幼稚鬼,收你的衣服。”
洛以南拉開房門,將衣服抱回來,當她發現裏面的文胸,意味深長地看了向南一眼——
“嘖。”
向南腦門發麻:“老子沒碰。”
“沒碰就沒碰,瞎激動什麼。”洛以南“砰”的一聲關了門。
向南站在門外,揉着頭髮,暴風雨來臨之前,空氣燥熱,他心裏也燥得很。
當天晚上雷電交加,風雨大作,向南睡得迷迷糊糊,似乎聽到自己門邊有人敲門——
“咚咚,咚咚咚。”
聲音非常輕微,不注意還以為是耗子。
不過家裏哪來的耗子。
向南睜開了眼睛,窗外又是一聲驚雷劃破天際,敲門聲立刻急促了許多——
“咚咚咚咚咚。”
他打了個呵欠,踏着拖鞋懶懶散散開了門,洛以南抱着自己的小棉被,可憐兮兮看着他:“向南,我害怕。”
他睡眼惺忪:“怕什麼。”
“我怕打雷。”
“你繼續作。”
向南以為她又是在玩什麼花招,壓根不想搭理她,“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重新回到床上睡大覺。
窗外雨聲嘩嘩啦啦,風吹枝葉招搖被動,窗帘也灌滿了風,樹影投影在牆上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獸。
向南睡意全無,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幾圈,終於還是下床,走到門邊開了門。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小丫頭居然真睡在他房間門口,裹着棉被,緊閉着眼睛,蜷縮着,瑟瑟發抖。
向南皺眉,伸出腳碰了碰她的被子:“要不要這麼誇張。”
洛以南睜開眼睛,驚恐地望着他:“我...我特別怕打雷,以前在孤兒院,聽了好多鬼故事,特別...特別害怕。”
向南無奈地將房間的燈全部打開了,對她說道:“抱着被子去客廳,我陪你。”
這對偽兄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向南赤着上身,洛以南則裹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小熊。
大眼瞪小眼。
“還怕不怕?”
“向南你陪着我就不怕了。”
向南熬不住,一個呵欠接着一個呵欠,索性便倒在了沙發上,沒多久便鼾聲連天了。
洛以南乾脆披着被子跳到了他的沙發上,用被子給他蓋住上身,然後蜷進了他的懷裏,還撈起他的手臂護在自己身上。
向南睡得很沉,全然沒有察覺,只是本能地抱緊了懷中的小女孩,就像他平時抱着枕頭睡覺一樣。
窗外又是一道悶雷,洛以南身體瑟了瑟,然後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里。
真溫暖。
他的心跳有力,呼吸也很穩健,皮膚散發著灼燙的溫度。
洛以南捧着他的臉,嘴角勾了起來。
“向南,你是我的。”
她抱緊了他,安心睡去。
第二天早上,向南醒過來,感覺全身酸痛都要散架了似的,心口也悶得難受。
不對,狀況很不對!
他目光下移,看到女孩吊著他的脖頸,臉埋進了他的頸項窩,呼吸輕輕掃着他,宛如沉睡的貓咪,還無意識地蹭了蹭。
被窩裏全是她身體的暖香。
向南腦門都要炸了。
什麼情況!
他輕輕掀開被子,赫然看見自己的四角褲又被小兄弟撐了起來。
要命!
向南挪了挪身體,結果洛以南抱他更緊了,吊著他的脖子,使勁在他身體上撲騰,大腿也勾着他。
向南的敏感部位被她碰着,他身體彷彿要炸了一般難受,火燒火燎。
他想起了她臀部那兩個性感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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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不管了!忍不住了!
他翻身將女孩壓在身下,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褲子,女孩這時候才剛蘇醒過來,赫然發現自己被桎梏着,頓覺不妙。
“向南,你幹什麼呀。”
他在幹什麼?!
向南宛如驚弓之鳥,猛地從她身上彈起來,滾下了沙發,抓起靠枕護住自己的身體重要部位。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聲道歉,連滾帶爬地上了樓,躲進浴室沖冷水澡。
洛以南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愣了會兒神,才總算清醒過來。
剛剛這是怎麼了?
洛以南回想着少年驚恐的反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鬆掉的褲頭,突然睜大了眼睛,玄妙地叫了聲——
“哇哦。”
**
冷水澡把向南里裡外外的火給泄了下去,擦着濕潤的頭髮走出浴室,迎面洛以南殷勤地遞來衣服:“洗澡哈?”
向南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突然沖她吼道:“以後沒我的同意,不準進我的房間!”
面對他突然的怒火,洛以南覺得委屈極了,她將衣服甩在床上,紅着眼睛走出去:“凶什麼凶,不識好人心,誰愛伺候你了。”
房間門被重重關上,向南坐在床上,拿起他乾淨的襯衣和棉褲,一個人冷靜了很久。
收拾好下樓,洛以南已經一個人去上學了。
他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兒,於是給老向打了個電話。
**
洛以南打定了主意,如果向南不來跟自己道歉,她就永遠不理他了。
中午她不回去,自己一個人去學校食堂吃了飯,出來的時候接到了向擎的電話。
“向爸爸。”她還是不喜歡叫他爸爸,雖然秦歡總是要她開口,但是她改不過來,她從小就沒老爸,也不習慣叫誰老爸。
“南南,你和哥哥相處怎麼樣?”向擎關心地說:“如果哥哥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向爸爸,我替你教訓他。”
洛以南不知道向擎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小孩子之間有再大的矛盾,都應該站在同一陣線,她是不會出賣向南的。
“沒有啊,哥哥對我超好的,還給我買隨身聽和耳機。”
“那就好。”向擎鬆了一口氣:“想要什麼就跟他說,讓他給你買,甭客氣,把他當成你親哥。”
“好。”
“哦,對了,今天早上向南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另外給你找個房子,你看願不願意過來和秦姨住,我們這兒距離學校也不遠,你看...如果不想和哥哥住,搬過來也是可以的。”
洛以南瞬間心都涼了一大截:“是不是哥哥跟你說了什麼?”
“那小子脾氣臭,說跟你合不來,也不會照顧人,怕怠慢了你。”
“向爸爸,今天早上是我惹哥哥不開心了,我這就跟他道歉去!我不想搬,我就想住在家裏。”
“你甭跟他道歉,都是他的錯,我把他罵一頓就好了,沒事兒啊,不想搬就不搬,我尊重你的意見。”
果然是別人的孩子啊,生怕一星半點委屈了她。
洛以南掛掉電話,好不容易等到上學,她跑到向南的班級里去。
向南剛上樓,手裏還拿着一個未開封的雪糕,袋子撕了一半,洛以南突然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哥,我錯了哥,我以後都聽你的,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向南愣愣地看着她,眨眨眼睛:“老爸給你打電話了?”
洛以南點頭,眼圈都紅了:“你別趕我走,真的,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再也不逗你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向南嘆息一聲,將她拉到僻靜的陽台,好言相勸:“我沒生你的氣,只是覺得我們住在一起不合適,你是大姑娘了,我是個男人。”
“我不是大姑娘。”洛以南固執地說:“我是小丫頭。”
向南說:“你別任性,分開其實對咱們都好,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要是再發生今天早上那種事,我們就都完蛋了。”
洛以南見他心意已決,退後了兩步,絕望地看着他:“反正...反正我不搬,好不容易有了家,我才不走呢!”
這時候上課鈴響起來,向南嘆了聲:“先回去上課,讓哥哥再想想,好嗎。”
洛以南臨走的時候,還把向南的雪糕順走了,奶油巧克力在她的舌尖融化,甜甜膩膩的,可是她心裏卻感覺一片凄涼。
那裏是她的家,家裏還有對她那樣好的向南,她捨不得這一切,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那樣好過,她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無人問津自生自滅的生活了。
就算她現在死了,至少還有向南會發現。
中二少女一邊舔着雪糕,心裏一片凄風冷雨,整天都在想着用什麼辦法能夠重新挽迴向南的心。
向南不忍心真的趕她走,可是每次回到家,看到她的笑容,看到她小心翼翼地討好着自己,他又憐惜又糾結。
這次離家出走的是向南,他決定搬到傅時寒家裏去住幾天。
臨走的時候,他給洛以南留了紙條,說想要一個人冷靜冷靜,就暫時不回來了,家裏買了菜,餓了自己做飯,要是不想做就叫外賣,沒錢了就給他打電話。
一切安排得妥妥噹噹,一個人生活似乎沒什麼不好,自由自在,沒有人逼她吃早飯也沒人要她按時睡覺,甚至打遊戲到天明都不會有人管。
而當洛以南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心底卻莫名湧起了一陣酸澀,就像再度被遺棄了一般。
好想哭。
她強忍着眼淚來到客廳,準備翻翻向南的遊戲手柄,卻發現這傢伙居然把遊戲機帶走了!
“哇”的一聲,她終於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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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霸佔着傅時寒的大床,坐在床上玩遊戲。
傅時寒手裏拿着一本厚厚的書,嫌棄地看着他:“第三天了,你就準備往後一直住在我家裏?”
向南抬起頭,無奈地說:“我真不能和那丫頭住在一個屋檐下了,會出大事。”
傅時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麼衝動?”
向南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是的。”
那天早上的事情,他想到都心驚膽戰。
“都是男人...你懂的吧。”向南跟傅時寒敞開心扉地聊天:“特別難受,控制不住自己。”
傅時寒說:“我沒你那麼荷爾蒙爆炸,我只對喜歡的女孩有感覺。”
向南說:“那我也沒有對誰都來勁兒啊。”
“喲。”傅時寒笑了起來。
向南說完這話,自己都怔住了。
對啊,他也沒有對誰都來勁兒,就那丫頭,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他撓撓自己的頭髮:“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今天晚上你睡地板。”
“我不。”向南抱住了柔軟的被子:“我要跟你睡。”
傅時寒一把將被子奪走,把他踹下床:“老子不想跟你睡,你愛裸|睡就算了,手腳還不安分,睡著了把老子當女人,又摸又親,噁心死了。”
“卧槽,沒這種事吧!”
向南被傅時寒趕到了地板上打地鋪,窗外又是一陣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寒寒,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
“寒寒,我妹怕打雷,你說今晚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嚇得不敢睡覺。”
“會。”
向南輾轉反側地翻了會兒身,聽着窗外的雨聲,心裏很焦躁也很擔心,終於翻身而起,來到傅時寒床邊:“寒寒,要不,我還是回去看看吧。”
傅時寒將枕頭丟給他:“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