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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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鴨?!那是我老闆!你到底是怎麼把人家誤會成鴨的!”成瑤就差沒痛哭流涕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被你坑慘了!”
“不科學啊!明明我聽到他和那個中年富婆談價的全過程了啊,怎麼變成你老闆了?你沒認錯人吧?”
“你把當時聽到了什麼和我複述一遍。”
“他就說,一個小時收費一萬,不足一個小時按一個小時計費,如果約在別的地方提供服務,那路上他往返的時間,都要按照一小時6000來收費,還說需要他服務的話,必須提前預約,因為他的客戶很多,接不過來。”秦沁嚷嚷道,“這不就是鴨嗎?你們律師能這麼收費?律師有這麼有錢?律師不都和你那樣做狗的嗎?作為服務業,能這麼強勢?”
成瑤差點沒暈厥:“中國法律市場,就是20%的頂尖律師壟斷了80%的業務,人家是君恆的合伙人,這麼收費沒毛病!”
這下秦沁也有些慌了:“那,那怎麼辦?”
“你行行好,支援我下半輩子的速效救心丸吧。”
成瑤有氣無力地掛了電話。
*****
錢恆沒來找她,他團隊裏的律師,倒是主動來和成瑤打了招呼。
“成瑤,歡迎你加入我們富貴榮華組合。”
“哎?”
“加入錢par的團隊,就等於和富貴榮華開啟了一段終身浪漫,只要好好乾,絕對不會缺錢。”和成瑤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男生,皮膚挺白,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相當憨厚:“我叫包銳,在君恆工作四年了,你要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問我就行了。來,我帶你參觀一下咱們所。”
包銳相當熱情,人也很有親和力,看起來十分好說話:“我們君恆所,目前一共有五位合伙人,但負責主要決策的是兩位,一位是錢par,還有一位吳par吳君,君恆的名字就是以他們來命名的,他們是大學同學,本科都是畢業於A大法學院的。”
成瑤有些意外,沒想到吳君和錢恆,竟然和自己姐姐成惜是校友,她好奇地問了包銳吳君和錢恆的畢業時間,不是一屆,吳君和錢恆是成惜的學長。
“不過在所里,你不太常會見到吳par,因為吳par是負責君恆對外業務接洽和新聞媒體公關宣傳的,常年在外面跑。”
“媒體?公關?”
包銳點了點頭:“是的,你可能不理解。通俗點說,就等於吳par是在外面拉-皮-條的,負責拉-客並對我們所進行包裝宣傳,以達到拉高價位的效果,而我們錢par就負責具體接-客提供服務。因為錢par比較專註專業工作,覺得和客戶打交道這些事太煩太分心了,而吳par卻很喜歡這些社交,不喜歡枯燥的法律條文。”
成瑤恍然大悟,這不就和組織賣--淫一個道理嗎?吳君人際手腕強長袖善舞,負責組織接洽鴨和嫖--客,而錢恆脾氣臭但技術過關,所以就是具體負責賣--淫的鴨。這個層面來理解,自己說他“賣--淫”,也沒毛病啊……
直到包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成瑤才終於停止了自己的思想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這裏是我們的休息區,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都有茶歇,錢par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所以茶歇的甜點全是最貴的品牌,在我們所,不喝星巴克,我們只喝現磨,咖啡豆是錢par讓人從蘇門答臘空運回來的。”
這麼裝逼嗎……
“這邊是檔案室,所有案卷材料都分門別類歸檔在這裏;這邊是健身房。”
成瑤是真實的驚呆了:“還有健身房?”
“對,堅持一個月在健身房打卡的,會得到獎金。”包銳聳了聳肩,“但至今沒人拿到過。”
“是太忙了?”
“不是的,因為平時在這裏運動的是錢par。”包銳抓了抓頭,偷偷道,“他的氣場,十里之內寸草不生。”
“……”成瑤覺得,即將和錢恆合租的自己,速效救心丸是該趕緊買起來了……
“這個小隔間,是錢par戰利品存放處。”包銳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檔案室邊小隔間的門。
成瑤一抬頭,入眼的便是各色錦旗,“業界良心”、“常勝將軍”、“法律代言人”、“人民幣守護者”……諸如此類誇張的贊語頓時映入眼帘。
包銳咳了咳:“這都是客戶送的,實在太多了,就堆在這裏。”
成瑤相當意外:“原來錢律師在客戶心中竟然這麼高大,得到過這麼多好評……”不是外界都盛傳他是業界毒瘤嗎……
包銳顯然讀懂了成瑤話里的潛台詞,他咳了咳,指了指房裏的一排柜子:“其實除了這些錦旗,我們錢par還收到了不少對方當事人的恐嚇信啊、罵人橫幅啊,甚至還有血書啊骨灰盒啊之類的。這排柜子裏,存的都是這些了……”
成瑤看了眼房內的格局,這排柜子佔據了房內大約五分之四的空間……
嗯……
果不其然,成瑤瞥了一眼那排柜子,就看到了“毒瘤”、“毫無底線”、“見錢眼開”等關鍵詞……
成瑤是大致知道錢恆為何被如此詬病的,他接案子只看標的額和收費,只要錢足夠,他就接。
他第二年執業的時候,接了一個富商的離婚案。
這富商在A市諮詢了一圈律師,得到的回復都是,因為富商自己出軌在先,作為過錯方,離婚恐怕得給前妻分割掉不少財產,然而最終,在錢恆的辯護下,富商幾乎全身而退,前妻幾乎凈身出戶。
錢恆因此一戰成名。
這個案件當時影響很大,媒體也有跟進,判決結果幾乎和人們熟知的公序良俗完全違背,背叛了婚姻的人得到了有利的判決,而遵守婚姻承諾的人卻一無所有。
錢恆因此被輿論罵成了狗。
之後他又接了各色各樣的家事案件,他的當事人無一例外都不無辜,然而在他的辯護下,都得到了法律的“偏愛”。
有一段時間,錢恆兩個字,幾乎就是黑心律師的代名詞。
*****
“包銳,這個恐嚇信,你存檔一下。”
就在成瑤胡思亂想之際,錢恆推開小隔間,走了進來,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丟了一袋東西給包銳。
“上次那個家族信託糾紛案里對方當事人寄給我的。”
成瑤有些忍不住:“都是罵人的詛咒的東西,為什麼還存着?”
難道說,毒瘤如錢恆,其實還有良心這種東西嗎?雖然為了生存接了很多有悖於道德認知的案件,但其實內心深處,也存在着良知,因此留下這些對方當事人血淚的控訴,以告慰自己的靈魂?
錢恆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成瑤:“萬一這些人未來報復我,我還能把這些恐嚇信作為物證提交,證據這種東西自然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鎖定加害人。”
“……”
我真的想太多了,成瑤心想,劇毒就是劇毒……
*****
錢恆走後,包銳又為成瑤介紹了下其餘同事,成瑤才發現,君恆所真是藏龍卧虎,幾乎清一色的名校畢業,不少招的都是有留學經驗的律師,方便專攻涉外家事案,就是鮮少幾個和成瑤一樣的211本科,人家的執業經驗也比成瑤豐富。
成瑤只覺得自己是整個所里最大的弱雞,只配站在牆角瑟瑟發抖。
“我們團隊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和你一樣,也是新來的,剛才你們開會一定見過了,就是譚穎,頭髮有些卷鵝蛋臉的那個女生,她比你早進所里兩個月,A大法學院的研究生剛畢業,是錢par的直系學妹,她剛才出去送材料了,回頭給你們介紹。”
成瑤對譚穎有印象,她長得挺漂亮,穿衣打扮都能看出家境優渥,沒想到學歷也這麼優秀。
這一對比下,自己更是戰戰兢兢了。專業出身沒人家硬氣,看來更要勤能補拙了!
*****
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直到下班,錢恆都沒從辦公室里出來,成瑤忐忑地下了班,在李夢婷和她男友張浩的幫助下,總算把行李搬進了新家。
結果剛送走了李夢婷和張浩沒多久,大門的鑰匙轉動,錢恆回來了。
他繃著英俊的過分的臉,姿態依然非常高貴冷艷。
成瑤糾結了片刻,還是決定主動示好,她堆着笑:“老闆,朝南的房間讓給你,比較大,而且採光好。”
錢恆這才眯着眼睛淡淡地掃了成瑤一眼:“哦,懂事了。”
“……”
淡定,成瑤,你是做大事的人,你是將要為社會主義法制建設做貢獻的接班人,你不能因為毆打別人被抓進去啊!
*****
大概因為是男人,相比成瑤,錢恆的行李不多,他拖着行李箱進了朝南的房間,然而沒多時就退了出來。
錢恆的臉色很差,他的語氣震驚到簡直不能忍受:“你知道裏面有什麼嗎?!”
成瑤:?
“蟑螂!”錢恆的臉上寫滿了無法接受,“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有蟑螂!”
成瑤很平靜,錢恆可真是大少爺啊,不就是蟑螂嗎……
“普通家庭如果發現一隻蟑螂,那你們家一定有兩萬隻蟑螂。”錢恆表情嫌惡崩潰,“這地方太髒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住……
就在成瑤腹誹之際,她尊貴的老闆又開了金口:“你幫我把房間打掃一下。”
以為自己是老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成瑤心想,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成瑤鼓足勇氣,不卑不亢道:“雖然在所里,你是我的老闆,但下班了,就只是合租室友了,我雖然諮詢的收費不如老闆,可畢竟也是一名律師,不是老闆你教我的嗎?我們做律師的,怎麼能輕易屈服於上下級的強權,提供專業服務的律師,不應該浪費時間去做那些低端的廉價勞動……”
“打掃完我的房間,大概要花多久?”
成瑤想了想,漫天胡扯道:“要四十分鐘。但是,我以前看過一個文章,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怎麼樣度過下班后的時間,這四十分鐘,我是準備用來學習法律專業知識的,很可能這四十分鐘,就能讓我和別人拉開差距……”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就必須從一開始立規矩,不能喪權辱國!
“我給你一千塊,干不幹?你一個小時諮詢收費一千,打掃我的房間用時四十分鐘,很合理。”錢恆一邊說,一邊就從錢包里抽出了一把紙幣,“現結。”
“……”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謝謝老闆!其實我覺得職業沒有貴賤之分,都應該像我們的當事人一樣被認真對待!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一樣值得歌頌!”
成瑤徹底地放棄了原則,毫無原則地喪權辱國起來……
*****
結果剛打掃完錢恆的卧室,這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就又有了新的問題。
錢恆正站在廚房,好看的眉皺着,一臉興師問罪般:“怎麼沒水?”
成瑤查了查:“水費交過了,肯定不是欠費停水。”
“那就是房子長期空置沒人用,水龍頭過濾網堵了或者水管生鏽了,疏通下就行了。”
成瑤附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錢恆。
然而錢恆不為所動。
難道自己這位英俊的老闆,不是敏銳地發現問題后,就準備着手解決問題嗎?
錢恆瞟了一眼成瑤,伸出了自己的手:“你看到我的手了嗎?”
成瑤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你形容一下,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
“很白?”
“還有呢?”
“手指很長?”
“繼續。”
“手很漂亮?”
錢恆眯着眼睛:“皮膚狀態呢?”
成瑤雖然心裏覺得自己的老闆突然問手有點毛病,但是還是下意識道:“很細膩?”
“像是干粗活的嗎?”
“不像。”
錢恆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所以,像我這樣的手,你覺得去通水管,合適嗎?”
“……”
“加你兩百。”錢恆微微一笑,用那隻養尊處優的手對成瑤揮了揮,“去通吧。”
“……”
“嗯?有異議嗎?”
成瑤有些目瞪口呆:“通水管這種事,難道不都應該是男人做的嗎?”
錢恆瞥了她一眼:“新時代,哪裏有什麼男人應該做的,女人應該做的?男女平等,不能先入為主有性別歧視。婦女能頂半邊天,”
“……”
“上吧。相信自己,你可以的。”錢恆拍了拍成瑤的肩膀,瀟洒地走了。
於是成瑤效率非常高的,在今天就把立案材料送到了法院。
然而她剛從法院回來,就在君恆的正門口遭遇了不速之客——
董敏。
然而上次見面還趾高氣昂渾身穿着打扮講究的董敏,今天卻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全然沒了當初那架勢,就是成瑤迎面朝她走去,董敏都沒有閑暇看一眼,她好像有什麼其他更重要的事,成瑤只來得及看清她快速地走進了君恆的大門,神情凄惶,衣裙一閃而過。
“錢恆!錢恆呢!我找錢恆!”
前台試圖攔截:“董小姐,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的話……”
董敏卻渾然不覺,她的眼眶含着眼淚,嘴唇有些顫抖:“不行,我馬上要見到錢恆,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成瑤!”
就在董敏無助的時候,她掃到了站在她身後的成瑤,平日裏疑神疑鬼的董敏,這一刻竟然完全沒有詢問為什麼成瑤會出現在君恆,她只是衝上來,握住了成瑤的手:“你在的話,是不是錢恆也在,求求你,讓我和錢恆見一面,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董敏在大辦公區造成的動靜頗大,幾個其餘律師也已經探頭探腦開始張望了。
成瑤有些為難:“錢律師真的不在,上午出去開庭了……”
別說他現在是真出去了,就算沒出去,肯定也要指使我攔截你啊,成瑤捏了一把汗,要沒攔截住,還指不定錢恆要怎麼收拾自己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她這句話剛說完,錢恆就從正門口走了進來,看來庭審很順利,竟然這個點就結束了。
錢恆皺了皺眉,剛想要對門口聚集一堆人發難,目光就毫無防備地撞進了成瑤眼裏。
成瑤正在對他擠眉弄眼,彷彿一個拙劣的卧底,正在暗示着前方的危險,而在董敏也看到了錢恆的那瞬間,成瑤的臉上閃過了壯烈犧牲的絕望。
錢恆的心情突然有點愉悅,他想,她的表情倒是挺豐富的,很有娛樂性。
*****
相比錢恆的平靜,董敏就激動多了,她抬高了聲音:“錢恆!”
就當成瑤以為錢恆會回給自己一個“辦事不利”的死亡視線時,錢恆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躲避董敏。
只是他的態度,雖然主動,但卻無比冷漠:“你父親的案子,我不能和你談,你不用來找我。”
董敏急了:“那是我的爸爸!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因為我的當事人是他,不是他的女兒。我只維護他的利益,他的私隱,而不是你的。”
“到底怎麼回事,錢恆,你說清楚,為什麼我爸爸突然會起訴要和我媽離婚?他們不是一直很恩愛嗎?這根本說不通!根本不可能!明明一個禮拜前還說了下個月我媽生日他要帶她去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重溫的,是不是有什麼搞錯了?”
“這話你不應該來問我,我只是你父親的代理律師,你應該去問的是你的父親。”面對董敏泫然欲泣的表情,錢恆卻完全不為所動,他只抬起手臂看了看手錶,“成瑤,如果董小姐沒有業務和我們洽談的話,送客吧。我們是律所,不是上演八點檔狗血家庭劇的片場。”
錢恆說完,又掃視了一圈大辦公區:“誰頭還抬着是不是嫌工作量不夠飽和?”
他這話剛說完,李明磊、王璐、譚穎等一行人整齊劃一地把那顆微微抬起看八卦的腦袋埋了下去。
錢恆哼了一聲,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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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恆可以任性,但成瑤不可以。
錢恆前腳剛走,董敏就崩潰痛哭起來,錢恆丟下的這個爛攤子,勢必只能成瑤來給他擦屁股了。
為了不打擾辦公區同事工作,成瑤只能一邊安撫着董敏,一邊把她帶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又是安慰又是開導,成瑤才終於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董敏的爸爸和媽媽從13歲相識,15歲相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22歲結婚,23歲共同創業,兩個人腦子都活,外加勁往一處使,又趕上了好時候,瞄準了中式快餐的巨大行業前景,很快就把一家家常菜小餐館,做大做強,歷經初創時的摸索、引進標準化運作、培育品牌口碑,和最後引入風投進行資本化運作,使得他們共同創辦的真味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由個體戶一躍而成了企業集團,在全國加盟門店數量達到了近700家,幾乎遍佈了全國主要城市。
“我知道錢恆是很出名的家事律師,我爸最早為了辦理家族信託找過他。之後好多年,也沒有其他需要和他合作的了。最近他又開始接觸錢恆的時候,我也警惕過,畢竟錢恆最出名的是辦理離婚案件。但我爸說,他是想為企業請個企業家事顧問,他說那是為了在企業股東面臨家事糾紛時,避免公司股權和利益受損的,是站在公司和股東個人雙重合法利益上考慮的。”董敏的聲音還有些哽咽,“真味餐飲現在我爸媽雖然是大股東,但也有好幾個別的股東,我爸說其中有一個最近可能要鬧離婚,他怕對方的婚姻狀況對公司股權有影響,才想着找一個企業家事顧問,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和錢恆接觸,我根本就沒多想……”
董敏說的沒錯,如果是企業家事律師,針對的不是任何一個股東個人的利益,而是結合股東和公司的雙重利益,提供離婚財產分割、繼承、結婚、家族企業利益平衡等一系列法律服務。
然而顯然,董山騙了董敏,他接洽錢恆,根本不是為了請他來當什麼企業家事法律顧問……
“我一點也想不到,原來我爸想請錢恆當私人律師,我還每天樂呵呵地問我爸什麼時候能把錢恆請來,這樣我就有更多機會見到他了,我沒想到,人他是請來了,只是是請來起訴和我媽離婚!”
董敏講到此處,又揉了揉眼睛,些微有了點淚意:“我爸媽從來沒什麼爭吵,這兩年也都很恩愛,每年一起出國旅遊兩次,你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不容易嗎?我媽家有錢,我爸當年是窮小子,我外公外公不同意,我媽就一分沒要,硬氣地和我爸結婚,一路一起拼搏到現在,他們的感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董敏的情緒很激動,她的父親突然起訴離婚,對她是措手不及的打擊,對她的母親蔣文秀,更是無法接受的災難,在收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刻,蔣文秀就天旋地轉,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倒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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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瑤好生安慰了董敏一陣,對方終於情緒穩定下來,擦了擦眼淚,才終於離開去醫院看望自己母親了。
然而成瑤回了辦公室,腦海里卻都還是董敏哭泣無助的臉。父母鬧離婚這種事,對小孩而言永遠是痛苦的,不論是多麼跋扈的“小孩”,也不論是多大年紀的“小孩”。
成瑤其實和董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次正逢董山來與錢恆討論案子。她記得董山的樣子,是個和藹的憨厚的男人,雖然身價驚人,然而穿的卻很樸素,眼神溫和,怎麼看都像是個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