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60%以上可直接看,否則需等24小時婚姻的真相,有時候是很殘忍的。
成瑤一直以來知道這一點,然而聽完白星萌的陳述,她還是內心相當震撼,她沒想到,一個男人,可以算計到這個地步,步步為營,從最初的戀情,到最後的婚姻,他都保持着如此駭人的理智和目的,冷靜到可以用自己的感情做籌碼,以至於最後離婚進行財產分割的時候,也能如此毫不留情面。
所以,這才是白星萌為什麼要堅持現在就起訴的原因吧?
因為恨,因為想要報復,因為不甘心,她想要的不是錢,因此根本不想等徐俊的企業成功上市,她想要的甚至可能是,因為這次財產分割凍結股權,讓徐俊的企業無法成功上市。
白星萌看着成瑤的表情,長嘆了一口氣:“我那時候喜歡徐俊,純粹是因為慕強的心理,覺得能被這樣有才能的男人愛着,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但後來我才意識到,成功的有才能的男人,最愛的永遠是自己。越聰明的男人,越是自私涼薄。”
說到此處,白星萌頓了頓,然後她想了想,加了一句:“就像你的老闆錢恆。”
哎?怎麼扯到錢恆了?
“我合作過很多律師,他是我見過能力最強、最專業,但也最沒有人情味的律師。”白星萌聳了聳肩,“他從不關心當事人在想什麼,有什麼心理狀態,他只關心結案,像機械人一樣,一絲不苟,做事完美,在他眼裏,只有完成任務拿到酬勞這一項是重要的。”
因為白星萌的這番話,成瑤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錢恆冷冰冰的臉,他是這樣的人嗎?沒有一絲人情味?
白星萌難得一吐胸中不快,傾訴完了,心情顯然也好了不少,她又恢復了在鏡頭前的那種完美自信,和成瑤確認過證據目錄等后,她就撩了撩頭髮,和成瑤告了辭。
*****
成瑤今天是抱着大堆案卷和材料回家的,因為白星萌的一番剖白,她非常同情她,只想着能儘可能多地為這位當事人爭取權益。
結果沒想到錢恆今天下班也非常早,於是兩個人不得不在下班后,又重新近距離地共處一室起來。
正在成瑤遲疑要不要和老闆打個招呼之類的時候,錢恆率先開了尊口。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成瑤愣了愣,趕緊彙報道:“我已經和白星萌溝通過了,起訴書的草稿我已經在寫了,她的意思是馬上起訴,我明天就能把全套材料的初稿發您審閱,然後我會爭取在下周二去法院把立案材料交了……”
錢恆抿了抿唇:“我是問你,什麼時候把我損失清單上列的賠償支付一下給我?這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
白星萌說的沒錯,錢恆果然是毫無人情味的男人。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成瑤頓時苦着一張臉,決定打悲情牌:“老闆,我多少錢工資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願意把這筆錢一筆勾銷,我一定給你做牛做馬好好工作……”
“做牛做馬不用了。”錢恆彷彿就在等着這一刻,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成要,“給我做飯做菜吧。”
“啊?”
錢恆理所當然道:“我還沒吃飯,你做飯還馬馬虎虎,又欠着我這麼多錢,正好現在我們住一塊,以後你就用伙食費抵吧。”
什麼馬馬虎虎,自己做飯有目共睹的好吃好嗎?!大廚級別的!
“一個月,做一個月飯,我們之間一筆勾銷。”
這下成瑤哪裏還敢猶豫和腹誹,她生怕錢恆反悔似的,趕緊答應了他。
“清蒸鱸魚、土豆燒牛肉、醋溜白菜、青筍炒肉。”錢恆掃了成瑤一眼,“這是我今晚想吃的。”
“可今晚我沒有買鱸魚牛肉和青筍呀。”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買?”
“……”
五分鐘后,成瑤一邊在超市選購着最新鮮的鱸魚,一邊咬牙切齒,看看,這就是我的老闆,真的,毫無人性!
*****
幸而錢恆並沒點什麼澳龍之類的菜,這些家常食材,成瑤很快就買齊了,她手腳很快,回了家沒一會兒,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便上桌了。
錢恆吃的很矜持,然而最終,他吃了兩碗飯。
比起他那種慢條斯理的吃法,成瑤就囫圇多了,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扒飯,一邊還想着白星萌的事……
很快,她就草草解決了晚飯,準備回房間。
“不吃了?”
“我想再看看白星萌這個案子裏的材料,過幾天就要起訴了,我想理一理,還有什麼信息落下的。”成瑤回頭感激一笑,“所以,老闆,我先不吃了,你慢慢吃吧。”
“我不是叫你留下繼續吃,我不關心你吃多少。”錢恆言簡意賅道,“我就是叫你吃完了也先別回房間,留下把碗洗了。”
“……”
成瑤忍着心中的咆哮,盡量語氣平靜道:“我先回房看看材料,待會吃好了你叫我就行,我再來洗碗。”
錢恆皺了皺眉:“你對這個案子怎麼這麼在意?”
“這是我在君恆參與的第一個案子,我要打個好的開頭仗。”成瑤在激情之餘,想起徐俊,又有些氣憤,“而且從私人感情上講,我也想幫助白星萌爭取到她應有的財產,讓渣男徐俊受到懲罰。”說起這個,成瑤還有些忍不住嘀咕,“白星萌人真的挺好的,接地氣,一點大牌的感覺都沒有,長得又漂亮,演技好身材棒,還對徐俊一往情深的,也不知道徐俊是眼瞎了還是腦子壞了,為什麼要去傷害和利用她?”
她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番滿滿的幹勁,會受到錢恆讚許和表揚的,然而實際情況是,錢恆在聽完成瑤說的這番話后,整張臉沉了下來。
“成瑤,離當事人遠一點。”
“什麼?”
錢恆的臉色有些嚴肅:“想做一個好律師,你要記住,在工作的時候,你沒有感情,只有立場。你站在你當事人的立場考慮如何在法律的範圍內,為她爭取最大的利益,但是,這是基於你作為她代理人的原因,而不是因為私人感情作祟,你現在這樣,想着什麼懲罰渣男,這非常不專業。”
成瑤冷不丁就想起了白星萌的那句“錢恆沒有人情味”來。
但對於錢恆的指責,她十分不服:“我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就變得不理智,何況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能激發我更積極地為當事人爭取權益。再說這個財產再次分割糾紛,我們完全代表的是正義的一方……”
結果成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恆打斷了,他嗤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水兵月?還代表月亮懲罰你?”
看看,這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業務能力精尖,錢恆這人,還真的沒什麼人情味。
“我一直覺得,雖然律師是一種職業,但作為從業人員,也是要有點情懷的,雖然我國的男女平權一直宣傳了好幾年,但是婚姻里,女性更多的總是弱勢的一方,被家暴、被出軌、被騙婚,你看,就連白星萌這樣已經足夠有社會地位和金錢的女性,在婚姻里,也仍舊是受害的一方。我雖然只接了這麼一個案子,但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婚姻中弱勢的女性謀求一點權利,我覺得這就是我作為一名律師的價值所在。”成瑤盯着錢恆,她的語氣很認真,也很固執,“我一個人當然沒能力改變整個現狀,但如果每個律師都能和我一樣,都能為女性婚姻中的維權出一份力,那是不是……”
“是,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得更加美好。”
成瑤的眼睛亮了亮,她以為自己這番慷慨陳詞,終於喚醒了錢恆那深埋在心中的正義感和社會責任感。
然而——
“你是哪裏來老古董嗎?”錢恆皺了皺眉,“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首《愛的奉獻》,是1989年的老歌了,現在已經2018年了,你卻還相信上個世紀的歌詞?你腦子沒問題吧?”
“……”
“我真是服了你,我以為這種老土的洗腦歌只有智障才會信,現在看來我國人口的素質還是有待提高的,我們律師隊伍的精神文明建設還是任重而道遠的。”
成瑤有些震驚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社會責任感嗎?沒有想過用自己的專業知識,為那些弱勢的人吶喊嗎?”
錢恆毫無誠意地拍了拍手:“感動,真的很令人感動,那胸懷天下的成律師,你怎麼沒幹脆去做公益維權律師呢?做維權律師挺環保低碳的,平時沒事去天橋下面喝個西北風就飽了,夏天的時候還能有穿堂風換換口味。”
“我……”
“你什麼你。”錢恆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而且誰和你說,婚姻里一定是女方弱勢男方強勢?白星萌就一定是受害者?你是人家婚姻當事人?還是每天躲人家夫妻床底下見證了他們婚姻里的點點滴滴雞毛蒜皮乃至於性-生活不和諧?”
“……”
成瑤梗着脖子解釋:“我是女生,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白星萌對徐俊動了真感情,但徐俊沒有,白星萌是這段婚姻最大的受害者。我這次一定要代表我們女性,給徐俊點教訓!教會他什麼叫尊重婚姻!”
錢恆絲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不認同的表情:“你看你這樣,你也好意思說女性都是婚姻里的弱勢?我現在不作為老闆,而是站在一個男性的立場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這麼兇悍,以後是要嫁不出去的。”錢恆看了成瑤一眼,“真的,誰敢和你結婚?等着以後被凈身出戶嗎?普通人誰打得過法律武裝的女律師?”
成瑤怒道:“普通人消受不起,那我找男律師就行了!”
“成瑤,我告訴你,做人,要實際點,雖然有理想是好的,但不要白日做夢。”
找個男律師怎麼就變成白日做夢了?法律圈裏,同行找同行的可海了去了,兩隻腳的男律師還不遍地走嗎?
面對成瑤的一臉疑惑,錢恆自我感覺頗為良好地整了整衣領:“我也知道自己很優秀很耀眼,但是成瑤,你要找我,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成瑤驚呆了,成瑤窒息了,成瑤感覺要吃速效救心丸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找你???”
“找男律師你就找啊,我攔着你了嗎?”錢恆挑了挑眉,語氣欠扁,“你剛才說的時候一直死死盯着我,這不就是暗示我,想找我這樣的嗎?”
我那是怒目圓睜!我那是怒視!哪裏是看上你了!我瞎了嗎!
錢恆說完,站起身,拍了拍成瑤的肩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想開點。”
成瑤內心在咆哮,錢恆!!你知道嗎!!我找你我才是想不開啊!!!
“成瑤,來我辦公室。”
成瑤昨晚看了一晚案卷,本想找包銳探討探討,可惜沒等來包銳,卻等來了錢恆。
*****
成瑤一進辦公室,就決定破釜沉舟先發制人。
“老闆,我想參與之前討論的那個案子,我不要分成,我就想有個機會能跟着你們學習。”
“好。”
錢恆坐在辦公桌後面,一邊看卷宗,一邊頭也沒抬。
就這樣?!預想中的阻撓呢?這麼容易?
“我、我也能參與嗎?”終於不用坐冷板凳可以實戰了,成瑤相當驚喜,“謝謝老闆!我知道我的努力一定會被你看見的!我會更積極……”
“我真沒看見。”
“哎?”
錢恆終於抬起頭,掃了成瑤一眼,他慢條斯理道:“我讓你參與,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你的基礎在所里算是比較差的,工作經驗又少,之前只在別的律所實習了一年,根本沒獨立承辦過案件,就只昨晚看了一會兒案卷,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努力了,行嗎?”
只要能參與案件,錢恆讓自己叫他爸爸都行,被損幾句,完全沒問題!!
“好了,出去吧。”
“等等,那您剛才叫我來是什麼事啊?”
“哦,就是讓你一起參與這個案子。”
成瑤:!!!
原來自己不提,錢恆也準備主動讓自己參與案子,那是不是,連犀利如他,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潛力?覺得自己是個可塑之才?!
“收收你臉上自我陶醉的表情,讓你參與是因為包銳今早來上班的路上滑了一跤,扭傷腿了。”
雖然如此,成瑤還是內心很激動:“沒關係,能成為包銳的備胎,我也心甘情願!”
“不,包銳沒有退出這個案子,他只能不能來上班,但通過郵件電話,還會繼續跟進。”
“所以我……”
“所以你不要強行給自己加戲,你撐死只能算個千斤頂。”
“……”
“他因為腿傷沒辦法去工商局查閱的企業檔案、股權情況,都由你來代勞。”錢恆把手交握在胸前,“另外,我替包銳感謝你。”
成瑤抓了抓腦袋,正想說,同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就聽錢恆一臉老狐狸般笑着道——
“感謝你主動放棄了分成,包銳不用把自己的錢再分一部分給你了。”錢恆挑了挑眉,“不是你剛才信誓旦旦說的?只要能參與這個案子,分成一分不要?”
“……”
“所以就按照你自己的強烈要求,就這麼定了,你出去吧。”
*****
成瑤在錢恆這邊吃了癟,但能參與案件的激動還在。回座位收到錢恆發來的案子信息和材料后,她就埋頭研究起來。
這次詳盡的材料就不單單是之前案情討論時那寥寥幾句了,錢恆的客戶叫李艷,李艷這樣普通的名字成瑤自然不認識,但李艷的這位前夫,就如雷貫耳了,竟然是知名文學和視頻網站團團在線的創始人徐俊。
成瑤平日裏沒少在團團在線上看搞笑視頻和小說,然而對徐俊更多的了解,並非來自財經版,而是來自娛樂版。
他曾和自己最近最愛的女星,就是飾演靈瑤的白星萌傳過很長時間的緋聞,那段時間正是白星萌爆紅、最炙手可熱的時候,結果很快狗仔就爆料了白星萌和徐俊的戀情。
團團在線當年還是個小網站,也一路被這段緋聞帶到了大眾眼前,刷足了存在感,而白星萌和徐俊這兩個人,不斷被拍到一起牽手逛街、一起做泥塑、一起旅行……最終兩人也半推半就地默認了戀情。
不過這段戀愛鬧騰了半年以後,兩人的互動減少,幾乎沒有同框機會,白星萌也和當紅男團小鮮肉傳出了新緋聞,和徐俊的那些花邊新聞才終於逐漸被人們淡忘。
成瑤把錢恆用郵件發給自己的材料全部打印了出來,然後靜下心來細細翻閱,這一翻,才發現,徐俊原來早在三年前就和這位李艷結婚了,在一年多前,都已經離婚了!按照這個時間推測,他和白星萌曖昧的時候,根本就是已婚身份!他隱瞞了啊!
靠!渣男!成瑤作為白星萌的粉絲,第一時間義憤填膺,她翻着材料,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幫這個被劈腿的前妻李艷拿回自己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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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個婚姻案件,就算只維繫了一年不到,但涉及到的各種細碎資料卻猶如能把人吞沒的浩瀚大海一般,錢恆發來的材料,外加包銳針對徐俊幾家企業的調查,打印出來,洋洋洒洒竟然有三百多頁,還只是初步資料。成瑤翻着這些材料,越看越覺得頭腦一片混亂。
她從沒有接觸過涉及事實如此多的案件,李艷並非法律專業人士,因此提供的材料並沒有什麼重點可言,往往看完二十頁材料,裏面只能提煉出一頁有用的信息,成瑤也有一種掉進海里卻四處找不到浮木的感覺,她想要好好辦這個案子,但要從這麼一堆材料里理清思路,卻把她難倒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認知把成瑤打擊的不輕,她終於理解錢恆為什麼之前不讓她參加案件了,因為她的能力真的不夠格。
成瑤只在之前的律所實習了一年,剛剛拿到律師證,就跳槽來了君恆,因此可以說是從沒有執業過,而包銳,單單在君恆,就已經工作四年了,這裏面的差距,真的比成瑤想像的還大。
最開始拿到材料時,成瑤充滿了一展身手的雄心大志,拒絕了所里其餘同事一起外出午飯的邀約,堅持要先把材料看完再吃飯,因此此刻只能抱着沮喪的心情,一個人外出覓食。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的。
律師這條路,從來不是這麼輕鬆的。
花了那麼大的力氣通過了外號“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試,付出了艱辛的心血,可執業初期拿到的收入或許只是別的行業從業同學的零頭。
大部分初入職場的年輕律師,在執業前幾年,可能都拿着一個月千把塊微薄的基本工資,分成不穩定,為案源發愁,工作強度大,沒有嚴格的上下班界限,心理壓力巨大,偏偏律師這個行業,又是高風險、高強度、競爭力強的行業。
就像養蠱一樣,每一個新律師,都像是蠱蟲一般被丟入缸里,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你要和那些與你同期的年輕律師競爭,也要和那些執業許久的成熟律師競爭,最後能在這個行業里堅持下來的,都是經過千錘百鍊心性足夠堅韌的人。
而這個行業最殘酷的地方在於,並非你足夠努力,就一定能熬出頭。
成瑤最終沒忍住,她給秦沁發了一條微信。
“喪!感覺熬不過執業一年內轉行的魔咒了。”
情緒實在低落,成瑤發完這句后,還發了一連串痛哭流涕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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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沁平日裏也忙到飛起,自然不會那麼快回復。
成瑤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走進了寫字樓下一家日式拉麵店裏。
她點了份豚骨拉麵,然後坐下埋頭就吃。
因為這一帶寫字樓多白領也多,就算這個點了,拉麵店裏生意還是十分好,成瑤運氣還不錯,等了一分鐘,就有一桌四人座的座位空了出來。
只是坐下沒多久,她桌子對面的空位上,就也坐上了人。
情緒低落的成瑤壓根沒興趣抬頭,只繼續呼啦啦吃着拉麵。
“有這麼好吃?”
直到錢恆冷颼颼的聲音響起,成瑤才意識到自己對面坐着的,是自己那位難伺候的老闆。
錢恆大約和客戶的會議剛結束,所以也這個點才來吃飯。
面對錢恆的問題,成瑤下意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