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泗水
第7章花泗水
“姑娘,你怎麼受那麼重的傷?”善若水見柳如紜醒來,好奇地問。
本來她正在藥房處理藥材,突然收到求診訊息,她便過來了。
又恰好在門外正好撞見了前來的花泗水,這才有了柳如紜醒來見到的幾人共處一室的情況。
柳如紜恍若未覺,善若水是她叫來的,但她想不明白為何花泗水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
看他們也不像是相識的模樣。
她昨日好不容易才把花泗水糊弄過去,現在和若水相認了,無疑是自揭身份。
這可把柳如紜難住了。
善若水見她遲遲不答,以為她不想回答,善解人意的轉開話題。
“姑娘你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應無大礙,只是你身中青麟蛇毒,唯有壁蛇果才能解。”
怕她不識,又交代了一番壁蛇果長什麼樣子。
事無巨細,溫和耐心。
柳如紜抬了抬腿,行動完全沒有問題,她感到不解,青鱗蛇蛇毒不是解了嗎?
她都能動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善若水主動解釋到:“青鱗蛇喜歡吃活物,所以麻痹只是青鱗蛇毒的最初癥狀,麻痹過後若是不解毒也是會毒死人的。”
“……”這還是柳如紜第一次聽說,不愧是雲中山藥宗嫡傳弟子,醫術了得。
善若水瞥了眼窗邊至今沒有湊過來慰問卻一直守了許久的花泗水,悄聲附在柳如紜耳邊道:“你腹中胎兒也無大礙,你將他護得很好。”
柳如紜聞言,沉默了。打鬥她並沒有特意護着肚子,不過這般折騰都沒事,恰恰證明了腹中不是凡胎。
“這是生肌膏,日夜塗抹,七日便可痊癒,連疤都不會留。這個是清毒丸,解不了蛇毒,只能暫時壓制一段時間。”
善若水從乾坤鐲中取出兩個小瓷瓶遞給柳如紜。
生肌膏,上好的外傷葯,不管多麼皮開肉綻塗抹一番都能生出新肉,是每個常在外行走的修士必備良藥。
沒有任何副作用就是貴了點。
柳如紜的小腿生生被青麟蛇撕咬下去一塊皮肉,用生肌膏是最合適不過了。
柳如紜接過,看見她手上的乾坤鐲,心裏一暖,這是她接過留仙宗宗門之位後送給她的,沒想到她一直戴着。
“多謝藥師,來日必登門道謝,那是此次的診金。”柳如紜心中為了自己的隱瞞默默道歉,伸手指向被她隨手丟棄在角落裏的青麟蛇。
青麟蛇蛇皮堅韌是做軟甲的好東西,蛇膽更是一味良藥,更不必說已經化靈的蛇膽。
妖吃修士血肉是大補食材能漲修為,反之,在修士眼中,妖全身上下皆是珍寶,能入葯、能煉器。
善若水早就看見了角落裏的青麟蛇,如今柳如紜已經醒了,就是她收取報酬的時候。
善若水衝著青麟蛇一拂袖,一枚比拇指稍大的蛇膽被她收入囊中。
她對這枚完好無損的蛇膽甚為滿意,銀貨兩訖后就走了。
柳如紜撐着身子坐起來,對着一直安靜地打理廣玉蘭的花泗水道:“道友不請自入,不知有何貴幹?”
花泗水挑眉,這人怎得這般記仇,當日他對她說的話,現在她一字不差地還給他。
“你得謝謝我。”花泗水到桌前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柳如紜。
柳如紜沒有接,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要不是我在這,說不定那藥師就殺人奪寶,哪會那麼盡心醫治你?”
花泗水見她防備之心那麼重,也沒有硬塞,反手就自己喝了口,皺了皺眉,又放下了。
柳如紜冷眼瞧着就知道他的公子病犯了。
“她是我請來的藥師,你是不請自來,論殺人奪寶也是你更有嫌疑吧?”
聽他說污衊若水的話,柳如紜氣急頂了回去。
若水是她多年好友,她知她性子,人如其名,善良、溫柔如水,怎會如此。
更何況方才她的意思是將整條青麟蛇都給若水,若水只取了蛇膽,這般行徑又怎會如他口中所言。
“你認識她?”
花泗水敏感地察覺出她對那藥師的信任,可她們方才交談時分明不熟悉。
柳如紜一噎,答:“不認識。”
“那你怎知她不會?”
“因為她是藥師,醫者仁心沒聽過嗎?”
花泗水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天真的可愛。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我房間裏。”柳如紜可不相信什麼巧合之類的廢話。
這就問到點上了,花泗水總不能直說自己派人跟蹤她吧,於是他只能岔開話題。
“一百萬靈石,你這青麟蛇皮了,賣嗎?”花泗水指着地上的青鱗蛇問。
這條青麟蛇的蛇皮並不值這個價格。
“不賣!”柳如紜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你留着幹嘛?你會煉器?”
花泗水也不惱,直說探究的問。
“我願意,與你何關?”柳如紜因為傷痛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和他扯皮,開始不耐煩。
“不如這樣,我替你將它煉成軟甲怎麼樣?”
此話一出,柳如紜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好一會。
這是什麼眼神?
他臉上有東西?花泗水不禁抬手摸了摸臉。
柳如紜思緒一轉,立刻明白花泗水會出現在這裏只怕是真的使了什麼說不出口的手段。
例如,派人跟蹤她。
柳如紜暗自冷笑一聲,面上不顯道:“好啊。”
一向自持身份,從不輕易給人煉器的橙花樓少主,主動、親自要給她煉製軟甲。
她為什麼要拒絕?
要是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給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的女人煉過軟甲,還是自己覥着臉上趕着去的……
那一定很好玩!
她已經開始期待他到時的反應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花泗水見她答應下來,便自認為自己派人跟蹤她一事就過去了。
他做出了補償,她也接受了。
“下次見面,也許我會告訴你。現在,我累了,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柳如紜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花泗水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柳如紜,然後才高抬貴腳,走了。
等他出去,門外進來一個人,低眉順目,一副謙卑姿態。
不過那人進來連看也沒有看屋內的柳如紜一眼,只進來撿了青麟蛇就又離開了。
是花泗水的侍從。
等人走了之後,柳如紜捂住口悶悶地咳嗽了幾聲,又喝了杯水順了順氣。
氣順之後柳如紜粗略檢查了下身上的傷口。
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已經不流血了,只是被蛇咬的整條腿都泛着黑紫,看起來極其駭人。
檢查過後,她又開始用儲靈玉補充靈力,她的靈力消耗的實在太快了。
三日後。
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柳如紜打開房門。
是來送青麟蛇蛇皮軟甲的。
軟甲保留了它原本的顏色,幽綠的色澤,很軟很薄卻極有柔韌,若是尋常刀劍,決計破不開軟甲,也稱得上一句刀槍不入。
軟甲煉製的很輕薄,觸手冰涼,即便是三伏天穿上也不會嫌熱。
真不愧是煉器聞名的橙花樓。
這三日,柳如紜房門緊閉一直在屋內修養,身上的傷有生肌膏好的差不多了。
唯獨體內的青麟蛇毒還沒有清理,只能靠靈力和若水給的藥物壓制才沒有發作。
她得儘快找到壁蛇果,解了這蛇毒。
至於其他的,只能暫時放一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