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離
“大機緣么……”
接過母親手中的寶玉,梁十三便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母親放心,孩兒一定會努力修鍊,爭取早日成為強者,回牛家保護母親!”
“十三加油!母親相信你!”
牛韻寒笑着揉了揉梁十三的小腦袋,眼神之中卻是有着幾許微波閃動,傻孩子,母親可並不希望你成為什麼至強者,母親只希望你可以在這裏安靜快樂地生活下去……
但是這些話牛韻寒並沒有說出口,因為當她不經意間瞥到梁十三那稚嫩的臉龐之時,竟是發現了幾許他父親的痕迹。牛韻寒相信,他們的兒子,不會比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差!
想到這裏,她便是有了幾分釋然,靈力幻化的身影也是漸漸變得虛幻。
“母親,你……你要走了么……”
梁十三努力地憋着淚水,聲音卻是已經不爭氣地哽咽起來。
“孩子……”牛韻寒也是眼角泛淚,“母親這道靈魂體不能做太多時間的停留,否則就會被家族裏的那些老東西發現……”
“那我以後想您了,還可以再和您相見嗎?”
“傻孩子,母親會一直默默守護着你的……”
牛韻寒嘗試着用虛幻的手去抹卻梁十三鼻尖的淚水,可是下一瞬卻是化作了幾點靈光,消散而去。
“你要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不要和別的孩子打架……”
“母親!不要走!”
梁十三撲了個空,摔倒在地,徹底地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他從小到大在牛家,已經經歷過許多的排斥與孤獨,心性比同齡的孩子要強韌很多,但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
短暫的重逢與長久的別離,一些成年人經歷了都會撕心裂肺,更何況他只是個孩子……
就在梁十三痛苦的時候,他手中的乾坤寶玉又是突然綻放起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着他,梁十三隻覺得腦袋一痛,便是昏了過去……
隨着牛韻寒靈體的消散,四周環繞的靈力便是逐漸地黯淡了下去,崇新融入到四下的黑暗當中。此時的王柒父子已然醒來,當他們發覺到暈倒在地的梁十三時,便是急忙地沖了上去。
“十三!”
……
帝都,牛府內院的一處密室。
幽暗的密室當中,並不陰冷,反而是給人以一種柔和清涼之感。盤腿坐在蒲團之上的美婦尚未睜開雙眼,兩行清淚便是溢出,順着她的臉頰滴落在地,化作了一片月霜。
“主人,大長老他們來了。”
“嗯。”美婦垂着眼帘,並未抬眸,只是朱唇微啟,輕聲道,“不見。”
“呵,月仙大人好威風啊!”
黃袍男子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
“老夫來這裏只是想問一下,三個月後三家會盟,共議降服那邪物的辦法,你可準備好了?”
美婦眉頭輕輕一皺,便是冷聲答道,“放心。”
“那邪物近日蠢蠢欲動啊,”大長老說道,“三年前私自放走轉世靈童,我看你月仙大人怎麼跟其他的人交代!”
“該如何說,就如何說,不過是要多費一些口舌罷了。”
“你就不怕我繼續派人搜尋?”
“三年前,執事殿的七執事牛天成是怎麼死的,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昂?”大長老微微一怔,回想起三年前,牛天成擊殺牛焱之後,回來三天便是莫名死亡,無聲無息卻是死狀慘烈,現在想想,果然是符修才會有的手段!
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指着美婦罵道:“你……你這個女人好生狠毒!”
“一命償一命罷了,”美婦卻是波瀾不驚,只輕聲回答,“不過,我還是奉勸大長老,以後謹慎行事。”
“哼!”大長老面色鐵青,一甩袖袍,便是轉身離去,“牛韻寒,我看你還能蠻橫多久!”
……
“好黑啊,為什麼這裏一點光也沒有?”
梁十三望着黑暗的四周,不禁有一絲疑惑,他試着走了幾步,才發覺自己正處在一個混沌的空間當中,一絲恐懼爬上了心頭,他喃喃自語道,“這麼黑,要是天上可以裂開一個口子,透點光進來該多好……”
話音剛落,只見無盡高空之上,濃濃的混沌之氣瞬間便是被一道光線撕裂開來,小半邊天的雲霧逐漸消散,化作了白天,而另外一大部分的天,卻是仍然處於無盡的黑夜當中。無窮無盡的混沌之氣則是藏進了黑白天的交界之處。梁十三驚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當他踏入白天那半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是十分虛幻。
“喂,我叫龍仔,你誰呀!”
“呃?”梁十三循聲望去,只見一條通體青綠色的小龍漂浮在半空之中,瞪着兩隻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梁十三。梁十三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些戒備,禮貌地答道,“我叫梁十三。請問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這兒是我家,我是這兒的主人,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好多好多年了!”
龍仔突然落到了地上,昂起頭,神氣叨叨地說道:“我的意願,可以操縱這裏的一切。比方說現在天上的黑白兩半,便是由剛才我的一個念頭給撕開的!厲害吧!”
“我怎麼不相信呢?”梁十三挑了下眉,看着龍仔,一臉戲謔的神情。
明明剛才是小爺一個念頭撕開的天,關你什麼事啊!
不過梁十三並沒有做太多解釋,因為他想要看看這隻話癆小龍到底有什麼企圖。
“唉,我就知道你個小孩子是不會相信的,”龍仔像人類一樣用爪子理了理額前的絨毛,“不過沒有關係。既然你來到了這裏,那就證明你我二人有緣,這樣吧,跟我龍仔混,以後我就是你主人了!”
“……”
梁十三一陣無語,直接轉頭離開。他現在甚至懷疑,這隻說話不着調的小青龍也是新來的,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哎!人類小孩,別走啊!”龍仔急了,突然身形一閃,下一刻便是瞬間出現在梁十三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要走,再陪我玩會兒唄!”
梁十三再度轉身。可他剛走兩步,卻是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剛一回頭,只見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電向他劈來!
“嘖嘖,又沒控制住……”龍仔急忙用手拍滅了龍角之上的電光,焦急地看向梁十三,“完了完了,這下人類小孩玩完了!”
“停住停住!給我停住啊!”
“滅!”就在龍仔認為梁十三會被劈成灰燼的那一刻,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隨着梁十三一聲大喊,雷電竟然是瞬間止步,在龍仔震驚的眼神之下,啪的一聲消散而去。
而劫後餘生的梁十三則是一臉陰森地轉向龍仔,嘿嘿笑了兩聲,只一個念頭,龍仔便是不得動彈,他一下子跳到了龍背之上,對着龍在的頭便是一頓爆錘!
“這裏到底是哪?”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快說,不說打爆你!”
“啊啊啊!小孩饒命啊!”龍仔被騎在身下無法動彈,只好低頭求饒道,“只要你放了我,我馬上就告訴你!”
梁十三並不擔心小青龍會逃掉,於是就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一臉冷漠地看着他。龍仔一臉委屈,無奈地說道,“這裏啊,是乾坤天。你這樣子,看起來應該是靈魂體吧。”
“靈……靈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