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義的紛爭
爭吵結束后,萊斯理成功在8點左右抵達斯內普的辦公室,見到茶几上沒有書,意識到自己是真正來受處罰的,而不是像上次看看書就結束。
「如果你要發獃,就送你過去費爾奇先生那邊。」斯內普冷冷地說道:「最好皮繃緊,斯萊特林的問題學生——你是排名第一。」
萊斯理真的繃緊了頭皮,乖乖等候指示。
坐在地上處理着活着的鼻涕蟲,要將內臟取出。萊斯理等的就是這個,能夠提升他對這種活物黏膩的膽量——雖然還是很惡。
他乾脆拿掉手套,徒手處理,這樣速度更快一些。
斯內普則是批改假期的作業,雖然學生不願意,但是也沒有那個膽子亂寫課本的心得報告。他改的很不耐煩,因為他們總是挑着顯而易見的東西重複討論解釋,湊字數,亂七八糟。他大可讓他們通通重寫——但是他沒有,因為會使得他浪費更多休息時間批改白痴們的作業。所以直接打很低的作業與態度分數,讓他們看着成績單好好反省。
「教授,我處理好一桶了。」萊斯理乖巧地洗乾淨手,靠過來圓桌。
斯內普想了想,惡意的給予一項任務:「有一整箱的死老鼠,要你割斷尾巴和剜出脾臟,剩下的屍體收集起來,還得拿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她要做肥料。」
萊斯理遲疑地移開腳步,然後到柜子後方找到那箱散發惡臭的死老鼠,「哦,好的,教授。」然後要了塑膠袋以及方才處理鼻涕蟲的小刀,開始處理老鼠尾巴與脾臟。
和鼻涕蟲不同的是,老鼠是哺乳類的血肉,那股腥味更是可怕。萊斯理戴着口罩還能聞到濃郁的屍臭味,勉強打起精神,待會還得從地下一樓走到地上七樓,還有得累呢。
他順從的模樣似乎沒有討好教授,因為過臭,斯內普早已經通過壁爐去別的地方了。萊斯理多希望自己會任何的切割咒語,這樣手指就不會疼了。
突然間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斯內普從11號教室回到他辦公室時,只能說相當驚悚的畫面。那矮不隆冬的小子居然把刀子飄在空中,切割着飛起來的老鼠,那些血把整個地板染紅,甚至連他身上都是。
「懷特!」斯內普甩上門板快速前去,這樣一個磅礡的氣勢讓萊斯理嚇了一跳,空中的刀子落在老鼠堆當中。
「嗨,教授,老鼠已經處理完了,我把尾巴和脾臟拿去洗一洗?」萊斯理怕怕的,他不曉得斯內普會那麼快回來。
「你當作自己很厲害?用漂符咒把危險的刀子弄在空中,完全不怕失靈傷害到自己!」斯內普嘴唇抿成一條線,怒的鎖緊眉頭,「看來你覺得自己很有才能?鼠尾先生!」
萊斯理蒼白的臉在受怕后顯得更像石膏,他不敢說任何話,生怕觸怒對方。
而他的閉嘴是正確的選擇,斯內普沒有因此更加怒火——雖然也沒有變好。他冷漠地發佈命令:「禁閉維持到下周一。」
萊斯理相當沮喪,但一方面也鬆了口氣——一位教授若是認為孩子不受教,根本不會想花時間處罰。「謝謝教授。」於是他道謝了,趕緊回頭收拾慘況。
斯內普注意到這孩子使用了許多無聲咒,這是非常優秀的,顯然要對魔法本身有極高的天賦才能辦到——但那關他什麼事情?——斯萊特林院長不感興趣地回桌子前改作業。
萊斯理將裝載老鼠皮肉的血腥箱子艱難地推出辦公室,直到關上門他才膽敢用漂符咒,但願10點的走廊不會有巡邏中的教授。
但他沒預料到會被夜遊的學生攔截。
「嘿,懷特。」臉有點模糊,但似乎是艾迪克的同夥。他與另一個人都持着魔杖,刻意埋伏。
萊斯理現在滿身腥味,心情不是很好,「要做什麼?我知道你們的名字,小心我告訴教授你們——對,你們正在夜遊是吧?」
「少廢話!看到艾迪克被你這樣欺負,他吞的下去,我可無法!」高個子的將魔杖尖端對向萊斯理,「我要給你好看!——昏昏倒地!」
萊斯理一瞬間將漂浮在空中的箱子砸向對方,裏頭的死老鼠將那人活埋,血腥味竄出木箱,氣味相當驚人。尖叫聲肯定引起斯內普的注意或是其他教授,總之,萊斯理得趕緊結束這個場面。
「這是什麼!懷特,快把他救出來!」矮個子的相當驚恐,似乎是這次的新生,靠着威爾森的名字到處招搖撞騙。
萊斯理拿起了魔杖,將老鼠塞入箱子,給予對方一打清理一新,彷彿一切沒有發生過地收起魔杖。下一秒,夜間巡邏的麥格教授就舉着發光的魔杖從轉角走出來。
「要是我沒記錯,現在是10點20分。」麥格挑眉,用嚴肅的態度審視現場的三位學生。
萊斯理立刻開口辯解:「我的禁閉剛從斯內普教授那邊結束,他們兩人是來交接我的工作——將這箱老鼠搬到草藥學教授的辦公室。」他看向那兩位狼狽的學生,微笑:「7樓,麻煩你們了,同學。」
麥格教授不疑有他,畢竟物證就在孩子腳邊,「懷特,我要看着你回休息室。」
萊斯理答應后就回去斯萊特林的地盤了。他痛快地獨自一人在盥洗室淋浴,終於恢復乾淨的身體。關了蓮蓬頭,他伸了懶腰放鬆身體,正打算要穿衣服。
突然之間,門板被敲響,他警惕地拿起架子上的魔杖,「誰?」
「懷特,你還好嗎?」聽上去是艾迪克的聲音。
「你朋友很有義氣啊。」萊斯理開玩笑地回應。
艾迪克深呼吸,「抱歉,我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們,我…帶來一點餅乾,慰問你。」
「我不敢吃,威爾森。」他淡淡地回:「不過我只把盤子留在教授桌上,沒有和他提及記憶球的事。你知道我說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對吧?」
對方沉默不語。
「無論刑罰如何,你被停學還是怎樣的。你最在意的是瓊斯的看法。」萊斯理邊穿衣服邊說話:「你怕他會正式與你決裂,但是你還是堅持要我離開他…,這表示你很在乎他。」
推開了隔間門,萊斯理俊秀的臉龐線條,在月光照耀下反而顯得銳利,似一幅油彩畫作。他瞅了眼對方手中的一盒餅乾,問道:「這一次是什麼?應該不只是瀉藥那麼簡單吧?」
艾迪克緊抿着唇,鬆了手,鐵盒子落在地上使盥洗室中發出巨響,回聲不絕於耳。
「明天開始,我希望我的腸胃是平安的,」萊斯理端詳手中的魔杖,「我們不會用到這個,威爾森學長——但是我會讓你好看。」
讓開了路讓萊斯理離去。他不甘,但又如何?再多的努力也無法挽回他曾經的好友,他們兩人之間的友誼已經結束,不可能再開始了。
究竟還有什麼比無能為力更讓人心寒的?
回到房間的萊斯理用毛巾擦拭頭髮,看着崔佛安穩的睡容像是天使。他長得確實很好看,但是並不是萊斯理的菜。
大家都愛這個傢伙的容顏,難道沒有人願意看見他表面以外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