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直接的辦法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該去給皇上請安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有人低聲而帶着恭敬呼喚聲,這讓莫非略微覺得有些心煩,但還是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緩緩出現了一個白白胖胖,一臉諂媚的笑容的胖臉。
然後幾乎在這一瞬間,莫非就感覺自己嗡的一下,好像時間瞬間停止,腦袋裏面頃刻間很多東西涌了進來,身子頓時僵住,絲毫不能動彈。
這胖臉之人並沒有覺察到眼前太子殿下的異樣,見他睜開眼睛,連忙道:“太子殿下啊,您可總算醒來,哎喲,這一身的酒味。”
接扭過頭,對背後宮女道:“還不快立刻準備熱水,給天子殿下沐浴更衣,要是錯過了時辰,咱家要你們好看。”
背後的宮女連忙答應,急急忙忙去準備熱水。
此刻他也退後幾步,旁邊的宮女立刻捧着衣服上前伺候更衣起床。
而這太監也沒閑着,嘮叨道:“宮中這幾位也真沒個眼力,現在這皇上龍體欠安,還非要拉着太子殿下您喝酒,都說這喝酒誤事,怎麼能不知道呢?”
此刻莫非目光略微有些獃滯,就好像一尊木偶一樣仍由那些宮女拔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請入木桶之中,幾雙潤滑的小手拿着絲絹把渾身上下,任何部位都放不過擦洗之後又擦乾了水,換上了太子服飾。
這太監上下打量了一下,讚歎:“殿下,還真別說,雖然這服飾趕製得有幾分匆忙,還真適合您!”
不過莫非卻並沒有理會他。
他不由的在此叫道:“太子殿下?”
這一叫,到時讓莫非身子一震,頓時清醒過來,疑惑道:“什麼?”
太監道:“太子殿下,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也該去給皇上請安了!”
太子殿下?皇上?
莫非腦子漸漸清醒過來,看着眼前胖胖的太監,疑惑道:“劉時敏?”
太監道:“小的在,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
莫非微微搖頭,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先是掐了自己一下,很疼,那不是做夢,便道:“不急,讓我縷縷!”
自己現在是太子殿下,名字好像是朱由校,自己父親叫朱常洛。
等等?
朱由校?朱常洛?紅丸案?魏忠賢?
一個個名字瞬間在莫非腦袋裏面晃過。
莫非對於明朝的歷史知道不多,但是大名鼎鼎的紅丸案卻還是知道,歷史上朱常洛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就駕崩了,就是因為李可灼進獻的紅丸。
朱常洛駕崩之後,朱由校就是大名鼎鼎的木匠皇帝,十六歲登記,二十三歲駕崩,最後登記便是朱由檢,也就是大名鼎鼎崇禎皇帝,弔死在煤山。
而現在自己身份就是朱由檢,也就是木匠皇帝?可自己明明記得自己剛從項目部出來,去對面超市買煙,然後一個小孩子橫穿馬路,當時路上車很多,自己上去拉了一把,然後好像還聽道汽車的鳴笛聲……
莫非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己該不是穿越了吧?
劉時敏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莫非,過了會,小心翼翼道:“太殿下,皇上龍體欠安,這再不去的話,時候可就有些晚了,到時候宮中那些嘴碎的又要在哪裏說上好一陣。”
莫非這才回過神來,問道:“父……父皇病了幾天了?”
劉時敏道:“已經兩天了。”
兩天?
莫非心裏嘀咕了一下,歷史上這朱常洛先是吃了崔文升開的瀉藥,然後又吃了李可灼上供的紅丸,最後當了不到三十天的皇帝便一命嗚呼。
換句話說,現在自己若是阻止朱常洛吃崔文升的葯的話或許還能救他一命,至少還能多當幾年皇帝。
可他多當幾年皇帝的話,那歷史會不會因此改變,若是改變的話,會不會就不會出明末各地農民起義,吳三桂引清軍入關,張獻忠、清軍屠川事情發生?
可自己若不救他,二十天之後自己登基,魏忠賢壯大,難道也任由他專權?
一瞬間,莫非心裏思緒萬千,左右為難。
劉時敏見莫非又在發獃,再次低聲喊道:“殿下?”
莫非回過神來,心裏一橫,問道:“那父皇可讓崔文升寫單子配藥?”
福利道:“還沒從內廷得到消息!”
莫非微微點頭,道:“看樣子還來得及?恩,今天就先不去給父皇請安了!”
片刻時候,莫非心裏可打定了主意,必須得救朱常洛。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自己來了,就不能放任不管,現在自己必須得先救朱常洛,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難道要看着他眼睜睜去死?
另外一方面,這種想救人的衝動或許來自朱由校,所謂血濃於水,即便生在帝王之家,那也是親生父親。
要救他,那就先不能讓崔文升給他開藥。
這話一出,倒是嚇了劉時敏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莫非就離開了位置,直接奔入屋后,在這後面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這裏是他的樂園,喜愛木匠朱由校一天到晚很長時間都待在這裏,做着他的木工活。
莫非進來之後,接着朱由校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一根接近一尺半左右的木棍,藏在了衣袖之中,然後又急匆匆的出了門。
劉時敏在背後緊追着,急道:‘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去那啊?”
在劉時敏的背後還跟着五六個小太監。
莫非頭也不回,大步朝前走,問道:“崔文生現在何處?”
劉時敏道:“崔大人現在應該在御藥房。”
崔文生是萬曆皇帝的鄭貴妃的內侍,在朱常洛即位之後,升司禮監秉筆,掌御藥房。
而在莫非所知的紅丸案之中,朱常洛最初就是因為服用了崔文生開的房子,斥候大瀉不止,一夜之間如廁三四十次。
也就是說,這崔文升是導致朱常洛去世的第一號人物,必須得阻止他用藥,但是朝廷那些規矩實在太麻煩,而且崔文升是得到了朱常洛的旨意才開藥,自己即便是進諫他也不一定會聽。
既然如此,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莫非便覺得先用最直接的辦法,先把這崔文升給揍趴下,阻止他開單子再說。
劉時敏那知道眼前太子爺的想法,這太子爺平時懦弱,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這木工房,現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提着棍子直接要去找崔文升,感覺好像要去和他拚命一樣。
可劉時敏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崔文昇平時沒得罪太子啊?
於是皇宮中不少人便看到如此一番情景,太子提着棍子在前面小跑,劉時敏帶着一群太監宮女在背後追,至於幹啥誰也不知道!
這莫非匆匆忙忙直奔御藥房而去,沒多久便抵達。
此刻崔文升也正在屋內,聽到手下小太監稟告太子駕臨,急急忙忙出來迎接,道:“臣崔文升見過太子殿下?”
莫非眼皮一抬,問道:“你就是崔文升?”
崔文升有些奇怪,這太子問話怎麼有些奇怪,便道:“臣便是。”
“那就好!”
剛說完,他就聽到眼前的太子如此說道,還沒反應明白,頓時就感覺腦袋被狠狠的一敲,頓時一陣劇痛,腦袋嗡嗡作響,緊接着,雨點一般的棍子打在他的身上。
打人的自然就是莫非,確定他就是崔文升之後,呼的抽出了衣袖裏面棍子,砰的一下直接就敲在了崔文升的腦袋之上。
御藥房大大小小的官員此刻可都在,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懦弱的當朝太子手持木棍,然後不由分說的狠狠的擊打着崔文升,嘴裏還罵罵咧咧道:“叫你是崔文升,叫你是崔文升,叫你亂開藥,叫你亂開藥!”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就有人要去拉。
莫非打着崔文升,可也沒忘記隨時看着周圍,見那些侍衛什麼的要上前,手裏的木棍一指,威風八面道:“你們可看清楚了,我是太子,我可是太子!這是本太子和他私人恩怨,誰敢來上來,本太子找打不誤,劉時敏,給我看好了,看誰敢來!”
這棍子上還有斑斑血跡,看着人有些膽戰心驚。
這話一出,誰還敢上,於是也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這崔文升在莫非的棍子之下哀嚎聲越來越弱。
當然,莫非可不想鬧出人命,見這崔文升一時半會估計也爬不起,在床上也得躺個七八天,便棍子一手,對劉時敏道:“走!”
他這一走,周圍那些人這才急急忙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救治崔文升。
莫非離開御藥房之後,按照自己腦海裏面的記憶,又直奔另外一個地方,那便是鴻臚寺。
在莫非的背後,劉時敏帶着一群小太監緊隨,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太子殿下一覺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先是渾渾噩噩,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接着提着棍子二話不說直奔御藥房,把崔文升直接給揍趴下,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那是起不來床,現在看着方向好像是去鴻臚寺。
這鴻臚寺這邊又有誰得罪了太子?
劉時敏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只有一陣小跑追上,氣喘吁吁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這又是去幹什麼啊?”
莫非氣呼呼道:“本太子爺去拆了李可灼那廝的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