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寫在21歲

第四章 寫在21歲

溫柔

我有一隻狗,叫溫柔。當初取名字的時候,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用“溫柔”。

朋友當時還說,這個名字不適合狗,叫起來有些拗口。我想了想,人給自己的物品取名字的時候,大多數都有某種寓意。有的是懷念什麼,有的是嚮往什麼。既然我渴望做一個溫柔的人,那它就叫溫柔好了。

溫柔是母狗,可是它卻一點也不溫柔。活蹦亂跳,甚是皮。就連比它大三倍的拉布拉多的食物它都敢搶,也經常會咬一咬拉布拉多的耳朵,用爪子撓一撓拉布拉多的身子,樂此不疲地調戲着它。

每次看到這個情景,我都會很無奈,然後對着它嘆息道:“溫柔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溫柔啊?”

當然這只是我強加給它的一廂情願,它哪裏懂得什麼溫柔。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還有些滑稽。

早些年前,對於首飾,我酷愛那些樣式新奇,瑰麗多姿的。近幾年,我一發不可收拾地迷上了玉。

玉是那樣的光滑通透,從開採到被打磨,從野生的不羈與銳利被一點點地磨成平和與溫潤。儘管它仍帶着天生的花紋與斑點,但它已經變得那樣細膩柔和。能不叫人喜歡嗎。

雖然“溫潤如玉”這一詞一般情況下描述男子的比較多,但我卻渴望成為溫潤如玉的人。做個溫柔的女子,多麼好。

可能你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黃金比例的身材,但你不一定擁有溫柔。可能你家財萬貫,吃喝不愁,但你也不一定擁有溫柔。可能你性子溫和,但邪念頗深……

有人說,溫柔就是指的性格,指的情愫和整體,可我認為“溫柔”這個詞的概念太廣了,它不僅僅是一種脾性,更是一種對萬事的慈悲,對失去的平和。

我身邊溫柔的人很少,好似在這個誘惑眾多的世界裏,人們都很難變得溫柔。但我有幸在雪小禪的作品《在薄情的世界深情地活着》中了解到一位素蓮的女子,隨即就去關注了她的微博。

素蓮的個人簡介是,永遠不會為活着而失去生活的人,閑適,自適地生活在郊外,有那麼間小小鋪子,只關乎生活,只兜售關於美好的一切。

外面的世界那麼絢麗多彩,你會捨得塵世去郊外的小房子生活嗎?自古,陶淵明就是這樣一位隱世者。你說他們是在逃避現實,沒錯。可只有內心澄明,看透得失卻依然享受生活的美好的人才有資格去逃避現實吧。

那你又會問,既然素蓮捨得了一切,為什麼又要開間小鋪子賣東西。那一個人無欲無求,不需要任何經濟了,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別?溫柔不代表忘我。況且,素蓮販賣的是美好。

素蓮的溫柔和帶給我的悸動不僅僅是她微博里文藝的照片,乾淨超脫的文字。而是,從她的文字你能讀出她的雲淡風輕,她對過往的慈悲。

隱約記得雪小禪在書里說素蓮曾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受過傷,痛過。可時過境遷,再回首那些傷痛時,她可以寬容接受,甚至自嘲。

當面對傷疤時,有多少人可以笑着說:“這疤也挺美的嘛。”這就是溫柔。

雪小禪和素蓮有一個想通之處,在於她們都能發現生活的美好,即使有時候它是瑣碎的。她們可以在市井的糜爛中向你傳遞,醇厚,美好與溫柔,經過傷痛的洗禮,終其一生做一個溫柔有趣的人。

真好,不知何時,我才可以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純粹

我喜歡純粹的東西。純粹在我這裏,沒有太多的定義。

你喜歡一個人,想看他笑,想和他一起分享喜怒哀樂,而不是想從他身上獲取些什麼。這就是純粹。

你喜歡一本書,喜歡書里的角色,喜歡書裏帶給你的啟發,而不是為了顯得自己飽讀詩書。這就是純粹。

你喜歡唱歌,享受唱歌時的投入和快樂,而不是為了出名。這就是純粹。

純粹的熱愛往往最打動人心。

不管是電視劇里,還是小說里,《夏至未至》中,陸之昂這一角色獲得了無數粉絲的喜愛。

打動人心的,正是他對立夏純粹的喜歡。他在立夏複習得很疲倦時,讓媽媽煲上一碗營養湯帶給她。他在立夏傷心難過時,騎着單車帶她繞校園。他在知道立夏喜歡傅小司之後,默默地祝福……

雖然現在看來這些橋段有些矯情,但還是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疼。

這樣的心疼,正是因為純粹。在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年紀里,喜歡一個人就是勇敢而略帶澀味的純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直很喜歡劉若英,喜歡她的自然,她的知性,她的純粹。再看劉若英的幾個好朋友,湯唯、周迅、桂綸鎂,她們的身上都充斥着一種自然美。美得讓人心曠神怡,美得讓人沒有距離感。

不論在娛樂圈有多大的成就,她們都始終保持着一顆自然純粹的心。因為純粹,所以她們活得像少女。

不知道你有沒有對比過中國街頭音樂和外國街頭音樂。

中國的大街小巷,每天都有在街頭賣唱的人。他們大都形式多樣,甚至有的跪在地上唱,為的就是謀生計。行人有的停下來聽幾句就走,有的愛心泛濫給點錢,還有的,置之不理悶頭向前走。

而外國街頭,卻是一個人或是一個樂隊快樂而有感情地演唱。周圍通常會圍着很多人,大家或許不會給太多錢,可是他們聚在一起,或認真聆聽,或載歌載舞。如果我恰巧路過,不管有再忙,或者再傷心,我都想駐足一會兒,加入他們的隊伍。

不能全說中國街頭音樂都是為了謀生計,也不能全說外國街頭音樂都是為了熱愛。可相對而言,事實就是外國街頭音樂確實比中國街頭音樂更能打動人。

為什麼?因為發自內心的熱愛,因為純粹。

知世故而不世故。

做一個純粹的人太難了。尤其在當今社會下。只要心思動了,純粹就已經被破壞了,因為它容不得一點點造作和人為。

那如果你要問世上有沒有真正純粹的人。我回答不上來。或許有或許沒有。

如果無法做到真正的純粹,那就讓我們對待任何事情時,在熱愛里減少點慾望吧。

泡泡

你喜歡泡泡嗎。你喜歡追着泡泡漫天飛舞嗎?你喜歡泡泡破裂一瞬間的美嗎?

昨日和朋友上街時,看到有人在吹泡泡。充滿慾望與煙火的大街上,透明的泡泡滿天飛,飛到空中越飛越遠,飛到地麵灰飛煙滅。我情不自禁地追着這些泡泡,棉麻半身裙隨風飛揚。

朋友說,你怎麼這麼幼稚……天哪。

我說,走吧,陪我去買一個泡泡棒。

朋友差點脫逃,被我一把拽了回來。

這樣一想,我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玩過泡泡。很多年前,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大而方便的泡泡棒。一個小小的圓管里,裝着少量的泡泡水。五毛錢一個。

我就和表妹一起趴在陽台上,盡量節省着吹我們的小泡泡棒。因為出口小,所以吹出來的泡泡也很小。但是,蘸一次,吹出來的泡泡數量卻不少。

那些小小的,透明的,側着光的泡泡離我們越來越遠,向前飛,向空中飛,向地面飄落……我和表妹看着,伸出手去觸摸那些離我們近的泡泡。我們想一把捏碎它,又不捨得碰到它,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掌心觸碰邊緣。

我和表妹很喜歡玩泡泡。但對於那時候的我們來說,五毛錢一個實在太貴了。後來我不知在哪兒學的方法,用洗衣粉加水兌出了有模有樣的泡泡水。

好似愛迪生髮明了電燈,牛頓看到了蘋果從樹上掉落時的驚喜,我興奮地把滿滿一大盆的泡泡水端到了陽台。

還好我和表妹聰明,沒有把泡泡棒里配套的出口棒扔掉。我們把它拿出來,在大盆里攪動很多圈,等它蘸滿了泡泡之後,我們就大口地吹。吹之前我內心激動極了,畢竟是自己第一次搗鼓的小玩意,我希望可以成功。

一個、兩個、三個……泡泡出來了!表妹驚喜地叫着。我看着自己做出來的泡泡,笑得格外燦爛。雖然泡泡的持久度沒有賣的好,但它卻成為我童年中無法忘卻的美好回憶。

有人說喜歡泡泡的人愛幻想,也有人說喜歡泡泡的人幼稚…但我覺得喜歡泡泡的人至少是善良的。

不管他們是為了欣賞泡泡透明卻飽滿的魅力,還是喜歡被泡泡包圍的感覺,甚至是戳破泡泡后一時的愉悅感……喜歡泡泡的,大抵都挺善良和簡單吧。

昨天在吹泡泡時,其實本意很單純。就是想自己玩一玩兒,尋尋童年的樂趣。但是慢慢地吸引了一群小朋友過來。大的在讀小學,小的才剛會走路。這些年齡不一,個性不同的孩子卻在這時都散發著同樣的魅力。

他們跟着大泡泡轉啊、跳啊、飛啊……抓不到的時候就獃獃地望着泡泡飛去,抓到的時候就像得了寶藏一樣喜悅。他們笑着,尖叫着,沒有心機,沒有顧慮,只是單純地笑。

朋友湊近了,用手機拍我,問我:“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對着視頻翻了個白眼兒,“我在給別人製造快樂,你不懂。”

有時候人哪,走過的苦難多了,看過的虛偽多了,反倒會沉迷於這種簡單卻真實的小幸福中。

你多久沒有這樣像這些孩子一樣真實地笑了?你多久沒有像這些孩子一樣肆無忌憚了?

全都是泡沫,只一剎的火花。鄧紫棋在歌里曾經這樣唱到。泡泡的確是這樣,一不留神,稍縱即逝。就像那些美好的東西總是不會長久地留在我們身邊。

可有的人就是喜歡泡泡那飛揚時短暫的美麗和破滅時的驚艷。只要絢爛過,一剎又何妨。留在心底的迴響卻是經久不息的。

你算什麼

往日,我總聽到兩句話。

真羨慕你們這些還在讀書的學生,還是在學校的時光最好啊。畢了業你就知道了。

花錢要三思啊,賺錢真難。

這兩句話總是像風一樣掠過,因為我覺得都不對。讀書的時候,被紀律和學業束縛,想早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那麼絢爛和自由,當學生一點也不好。

至於花錢,的確很快。但花錢這麼快,那賺錢應該適合它成正比的吧。再說,真的有那麼難嗎?

現在,我信了兩句話。

做學生真幸福。

賺錢真難。

今晚,我坐在電腦前,給一個客戶設計活動頁面。從搜集素材到排版,花了好幾個小時。做完后,我反覆審核好幾遍,覺得還不錯,給客戶發了過去。

“簡潔了些,頁面美化還差一點。現在的人都很懶,文字篇幅要小,圖片可以多。”

客戶回了我這樣一段話,瞬間澆滅了我的自信和激情。但我沒有不服氣。

我覺得好東西不一定別人也覺得好。我自己知道花了時間和心思,可別人不知道。買單的人不會去注重過程,而只在乎結果。

我又按照客戶的要求,一遍遍地改進。改的過程中,天黑黑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想出去裸奔。”

我撲哧一下就笑了,每次在心情複雜時看到她這種消息,就會瞬間開心起來。

我又想到前些日子,她給我視頻。視頻里,她在和我說心事,說著說著淚流滿面。我還沒來得及去安慰她,她就套起手套,拿起旁邊的菠蘿蜜啃了起來。

“嗚嗚嗚,好煩啊。生活好不容易啊,好想你啊,嗚嗚嗚,我先吃兩口菠蘿蜜……”

我又撲哧一笑,被天黑黑這種上一秒悲傷,下一秒樂觀的智障精神逗笑。

幾分鐘后,我給天黑黑打了電話,把這件事向她簡單說了聲后,大叫了一聲“真累啊!”

天黑黑哈哈大笑,“這樣大聲喊出來是不是很爽?”

我回復:“這不是你要裸奔的理由。”

玩笑開罷,天黑黑正經了起來,“沒錯啊,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啊。你畢竟不是什麼特別出名的誰誰誰,不是那種你一出手,人家看都不看,就買單的人。”

天黑黑比我畢業得早,社會的複雜,她看的比我多。我默默聽着她說的這段話,不禁腦補起了她嘴裏說的“那種人”。他們到底是如何奮鬥着爬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才能成為“這種人”。

“你這還算好的啦,畢竟你現在還沒畢業,只是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再賺點錢滿足慾望。等你畢業了,要賺錢了,上了班,你會發現生活更累。記不記得我剛上班那會兒,基本上天天哭,根本受不了從學校一下到了社會的落差。”天黑黑在電話里如是說,語調平穩,甚至有些輕快,不像在說道理,更像是話家常。

“生活根本沒那麼多詩和遠方。”我這樣哀嘆道,轉瞬又想起了悅然的那句——“文藝青年”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有一天終究是會離開的。

這樣想來,天黑黑也算是個“文藝青年”。她的身上有一種可貴又可怕的自足性。知道社會複雜,生活不如意,賺錢太難,但也沒有什麼強烈的不滿,總是能在現狀中苦中作樂。

或許這樣的自足性會一點點地吞噬能量,但這樣“哭着吃菠蘿蜜”和“我想裸奔”的精神,也是一片純凈的,無聲流淌的河水,留給世人的是澄靜。

話扯遠了,但我們一天天在成長,不得不面對平凡的生活了。哪怕擁有一顆隱居的心,也沒有資本。要賺錢,要盡責。

我和天黑黑有個共同好友。兩年前的他,玩世不恭,花花公子一個。最樂此不疲的事就是各種聊女生、談戀愛、分手、再談戀愛。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熱情。

彼時,他畢業了,走進了社會。他開始忙碌起來,沒時間聊女生,沒精力談戀愛了。能讓他感到快樂的,就是單子變多,工資漲了的時刻。

他和天黑黑說,高中的時候,不管女朋友怎麼鬧都有精力哄,甚至連女朋友不讓玩遊戲都覺得她可愛。現在一聽到街上有女朋友問男朋友,“你要遊戲還是要我”這種話就覺得幼稚。

我在電話這頭大呼:“啊!那種每天為了情情愛愛煩惱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我又想到了前兩天,一個朋友和我說。

女朋友總覺得我情商低,不會聊天。可是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閑精力甜言蜜語,因為我想給她未來。而為了這個未來,我現在需要很努力很努力。而當我很努力后,可能回復她得就只是“好”“吃飯了嗎?”“早點休息”。

你背單詞時,阿拉斯加的鱈魚正躍出水面。你算數學時,太平洋彼岸的海鷗振翅掠過城市上空。你晚自習時,極圖中的夜空散漫了五彩斑斕……

但是別著急,學生時代踏踏實實地努力時,那些你感覺從來不會看到的景色會來的。

晚安,這個一點點暴露的殘忍世界。

還好我們都比較樂觀。

喜歡寂寞

比起死亡和貧窮來說。

人們好像還懼怕一種東西。

寂寞。

好似人生來就是社會中的生靈,在一個龐雜的人群中生存、生活。而當個人離開團體,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人性就會以一種手段懲罰個人。這種手段叫寂寞。

你怕寂寞嗎?

我有兩個玩得比較好的異性朋友。胖子和怪獸。

他們好到可以一起上下課,一起逛街,甚至於穿一條內褲。於是在三個月前,兩個人合租了一套房子。他們的生活比起大多數的年輕人算是比較規律的。有狗,有酒,有肉。

在我看來,這樣的生活和友情,無疑是讓人羨慕的。

前些日子,怪獸問我,“你一個人住不寂寞嗎?”

“寂寞啊。”我這樣回道。

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又繼續追問了下去。

“是不是和胖子有什麼矛盾了?”

“嗯……也不能說是什麼矛盾吧,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兩個人住一塊兒了,就要多為對方考慮些,更遷就一些。”怪獸回我。

原來男生的友情也需要經營。我這樣想到。

我回復怪獸。“其實吧我覺得兩個關係好的人沒必要天天膩在一起。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都需要距離感。因為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小磨合。而矛盾爆發的那一天,我不敢保證有多少人可以不忘初心。”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花錢比較大手大腳的人。可是這不代表着我很有錢。住到現在,基本上大頭都是我出的。有時候實在沒錢了問他要吧,他的表情總讓我覺着好像虧欠他什麼似的。可是我真的沒有那麼多經濟來源啊。”怪獸噼里啪啦打了這樣一堆字。

“從你搬離宿舍決定獨居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以後就是一個人生活了。而當初離開群體的時候,你的出發點不就是圖個清靜,圖個快活嗎?而你偏偏又選擇了兩個人,為什麼?”我問。

怪獸不假思索。“我挺怕一個人的,想找個人陪我。”

“那你就得為你自己害怕寂寞的心承受這些問題。”

開頭的問題,你還記得嗎。

你害怕寂寞嗎?

怕。這是我的回答。我想也是眾多人的回答。

寂寞,難道真的只是多一個人就會少了嗎。

當夜深人靜,你因為各種煩惱輾轉反側時,寂寞嗎?

當欲求不滿,卻沒有人能幫你排憂解難時,寂寞嗎?

當喜極而泣,可無人真正能懂你的快樂時,寂寞嗎?

寂寞,真的不是有人陪伴,生活在群體裏,就能解決的。它是來自你心靈深處的東西。

當你不再因為各種各樣的小錢而斤斤計較時,你會不會覺得一絲慶幸?

當你不需要迎合別人的計劃,干自己想乾的事時,你會不會覺得一絲快樂?

當你十天半個月未歸,再次回到家,看到化妝品,營養品,都絲毫不少時,你會不會覺得一個人真好?

雖然人終究是離不開群體的。但每個人都需要獨處的時光。人人都需要孤獨和寂寞,沒有它們,我們的靈魂難以成長。

你還記得很多年前的那句“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嗎?

也許內心憂鬱卻並不代表真正的寂寞,它是一種自我和本我的狂歡,在這個獨處的時間裏,你就去盡情地去了解去釋放這種自我。你可以素麵朝天、你可以大聲歌唱、你甚至可以自導自演……

而害怕寂寞,卻一刻也靜不下來,只有在與人的交往和“狂歡”中忘卻自我,麻痹自己,獲得暫時的滿足。

我曾聽說過,偉大的人都是寂寞的。

然而在我走過的這小半生里,我慶幸能始終秉持“就算寂寞,也不將就。”的原則。寂寞寂寞,也就好了。

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看看書,寫寫文章,靜靜地享受着慵懶而愜意的時光。沒有人在你旁邊說話,縱然窗外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你的內心只有閱讀的歡愉。

如果累了,甚至可以一個人,打打遊戲,聽聽歌。沒有人在你旁邊雜碎,你閉眼,你自娛自樂,你消磨時光,你放鬆。

然而你我皆凡人。不可能永遠一個人的。有些快樂,是需要在群體中才能獲得的。只是希望,我能夠學會享受寂寞,和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林徽因說,紅塵陌上,獨自行走,綠蘿拂過衣襟,青雲打濕諾言。山和水能夠兩兩相忘,日與月能夠毫無瓜葛。那時候,只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

在苦難中慈悲生活

昨晚看悅然的《繭》,扉頁有句話說得好。

孩子,我所能給你的祝願不過是些許不幸而已。

——薩克雷《玫瑰與指環》

我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一個晚上。

距離23點還有半個多鐘頭,我躺在床上心想着,終於可以早睡一次了。對於現在這個社會來說,早睡似乎真的成了一種奢侈。

正當我準備閉上眼享受我的睡眠時,廚房傳來轟隆隆的水聲。我從床上驚地一下就跳了起來,趕緊跑到廚房一探究竟。

水管終於還是爆了。之前就出現了一個口子,一直在滴小水,此刻它終於承受不住地爆發了。

我趕緊用手堵住出口,水還是從我的指縫中噌噌地往外噴。突然之間我覺得天都要塌了。這真是一點都不誇張的說法。

我開始打電話求助,可太晚了,也沒有人願意來。我眼巴巴地看着水快要漫起了整個屋子,很想大聲地罵一句。

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找到了閥門,止住了噴涌而出的水。可是此時的家裏已經被淹了厚厚的一層。我癱在門上看着這些水,恨不得什麼都不管,接着去睡覺。

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我穿上膠鞋,擼起袖管,拿來各種吸水的道具,準備把水抽干。

水把地面上的髒東西全都沖了出來。灰塵、頭髮絲、小紙屑……我把它們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擦去。說實在的,我真的很疲憊了,我能明顯感覺後背在發疼。

會不會有仙女突然降臨,幫我把一切都做好?我這樣僥倖地幻想。

水一點一點地被我弄乾。我這才發現原來仙女就是我自己。我雙手倚着拖把,雙眼空洞地看着被我拖乾的地板,突然覺得眼前亮了些。

原來水把所有的髒東西衝出來之後,我再一點點地弄乾凈,就像是大掃除那樣。只不過這次大掃除是水灑多了。

這樣一想,我的怨氣好像少了很多。看着從未這麼亮過的地板,我不禁長長地舒口氣。看了看時間,凌晨00:03分,我該睡了。

回到床上后,我閉上眼睛想了想。這樣突發的倒霉情況,我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想必我們每個人都數不清了。每一次痛苦發生的時候,我們恨不得嘶吼出對這個世界所有的怨恨,好像真的管用似的。

可是自己和自己較完勁后,我們還是要乖乖地收拾殘局。這大概就是世界的殘忍。

倒霉的事情發生了以後,我們還是要繼續生活,期待着禍之後的福,然後又準備迎接福之後的禍。在美好和意外中慢慢參透生活的本質,在參透以後依然熱愛生活。這是人的可貴之處。

距離半夜發“洪水”事件已經過去了很久。現在再回首當時的痛苦,覺得也就那樣,還不是走過來了。

這點小事在那些真正苦難者的眼裏或許都能算得上幸福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苦難太多了,可是還會有陽光有笑容有美好,你無法阻擋意外的來臨,但你可以擁抱苦難,化解苦難。

願在苦難中慈悲生活。

21:30

我現在坐在九樓的小陽台上,看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對面星星點點亮燈的大廈。

都說南京是很堵的,其實這個點的車還是比較少,人也不是很多,但這或許是我在的地理位置不那麼發達。上次住在這個地方,已經是去年九月份的事了。大半年的時光已經過去了。

那天,天黑黑心情不好,原本想拉着她好好休息的我實在拗不過她,陪她一起去看了《七月與安生》。

我們倆還是那樣火急火燎地打車,趕去電影院。我們倆在這一點上很像,總是雷厲風行,不留好充分的時間去做某件事。

電影謝幕以後我們倆都哭了。我不是七月,她也不是安生。我是蕉棠,她是天黑黑。一轉眼,我們的友誼也有七八年了。

我們哭着拉着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住處。那時候我覺得她過不去了。

可是小半年的時間一晃,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來了。大家不都挺好。我看着街頭的斑馬線會心一笑。

四月初的時候,腳上不知從哪兒留了個小傷疤。現在是四月底。小傷疤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可是卻異常地癢。人們都說傷口快癒合的時候確實會癢,一定要忍住不去抓它。

前天夜裏睡覺的時候,小傷疤實在癢得不行。可能因為迷迷糊糊地在睡覺,所以就使勁地在小傷疤上抓。早上醒來的時候,本快癒合的小傷疤又泛紅了。

這就像很多事,傷口快好的時候難免還心有不甘和疼痛。可是如果你忍一忍,再忍一忍,它就過去了。如果你沒忍住,把快好的傷口重新去揭開。那隻會是一個新的傷口。

22:00

新生兒總是有柔軟的力量,它可以讓不那麼柔軟的人都變得柔軟。就像阿婆帶着十個月大的小表妹,處處擔心她磕着碰着。就像嫂子帶着五十幾天大的小侄女。小侄女一哭,嫂子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樣。

在我的印象當中,舅舅其實是個比較粗心的大老爺們。可是他每次面對小表妹時,就像個孩子,逗她笑,逗她樂。哪怕是夜裏睡覺的時候,小表妹的腿蹺在舅舅的嘴上,他也覺得很幸福。

說不承認時間過得快吧,我哥這一眨眼就是當爸爸的人了。七八點的時候,我起來看到他抱着小侄女一起躺在沙發上。初夏的陽光射進窗戶,照在我哥的腿上。

突然間我很想哭。是因為畫面太過溫馨?還是時間過得太快?我不知道,只是看着眼前的這個爸爸,再想想多年前和我一起玩鬧的哥哥。百感交集。

23:10

這幾天,你感受到了一夜入秋的涼爽嗎。說一夜入秋,真的一點兒都不誇張。昨天還是酷熱難耐,今天就秋風瑟瑟。

秋天一餉晚風涼,笑語人傳早稻香。樓上醉時簾半卷,愁添客鬢兩蒼蒼。你看時間它,猝不及防地又把我們帶入了秋天。

為什麼我會睡不着?

大概是九月來得太快了,而我仍然碌碌無為。

對於默默無聞的人來說,每一天都應該抓緊時間奮鬥。對於像我這種定力不足的來說,九月就像是一個警鐘,提醒着你,七八月偷的懶要趕緊補回來了。

“九月一號”這四個字眼,在我們的小前半生里算是比較醒目又有些令人生畏的。

看到有個朋友說。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去買最好看的小本本,新的文具盒,裏邊都是新的滿水的筆。書包洗洗乾淨,寫一整頁的學期計劃,剪清爽的頭髮,慌慌張張又充滿喜悅地做所有事。換上剛晒乾還有肥皂味的襯衫,吃一碗熱氣騰騰的早餐,迎着初秋好聞的風,不情願又期待地往學校趕去。

以前的這個點,大多數人應該都是就着夜燈奮筆疾書地趕着暑假作業吧。那個時候心裏唯一想的就是,時間能過得再快點就好了,這樣就可以長大,不用再補作業了。

可是長大了,又開始懷念那個時候。暑假作業寫不完可以再補或者是罰抄別的,可資料書不看完、題目不刷完,就考不到你想要的證。工作不通宵完成,機會就會給別的努力的人,你的工資就會比別人拿得少……我們就是這樣,在現實里被裹挾着向前走。

朋友圈在這一天被分為這兩塊。一塊是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們。大都是祝願自己的孩子,在學習的道路上一帆風順,乘風破浪和對他們滿滿的期待。一塊是踏向遠方求讀的大學生們。車票上家長的名字,將會是他們接下來無盡的牽挂和動力。

不管你是哪一類人,做着什麼樣的事,大家都是朝着一個叫做“未來”的方向奔跑。不管年輕的,年老的,生命已經在路上,就把故鄉深藏心中,和着火車的車鳴聲向前走吧。

00:00

我慢慢忘記了失戀的感覺。甚至開始看不起那些失戀時痛苦至極的人。

記得那年失戀時,失魂落魄了好些日子,感覺世界都變成了黑色。有天晚上,我和小黑老師一起吃燒烤。小黑老師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杯酒接着一杯地往嘴裏灌。

慢慢得,他開始有些微醉了。最後他趴在檯子上,喃喃着:“什麼時候才可以在這座城市裏買自己的房子,把我爸媽接過來住啊!”

那時候的我,真真實實地被小黑老師這句話扎了心。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失戀又算得了什麼?生活比失戀更難的地方太多了。

看到過一個短小的真實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來去年夏天的時候去買人字拖。老闆一直吹噓人字拖怎麼牢固讓我用力扯,我愉快地試了一下確實扯不斷。老闆得意地拿過我手中的人字拖說,小夥子你不用力怎麼行,我扯給你看,要這樣。於是啪地一聲人字拖斷了。我記得當時風很大,吹亂了老闆凌亂的頭髮,他說,生活很困難的。

而在這困難的生活里,我們還是努力地生長,學着去消化那些消極的情緒,學着忍受寂寞……

有時候真真覺得,人是偉大的。別放棄。

14:20

這幾日,作息飲食都比較亂。畢竟不再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痘痘和皺紋都爬到臉上提醒我——早睡早起,按時吃飯,勞逸結合。

昨日下了場雨,突如其來,傾盆而下。站在屋檐下看雨中街道上的場景是件有趣的事情。

雨點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人們像趕地鐵似的奔跑着躲雨。跑着跑着,越來越少,慢慢地,整個街道只有雨點和我。

今早出門時還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沒多久就下起了雨,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朋友發了個朋友圈,說這天比變臉還快。

你會抱怨這雨下得不是時候嗎?你會因為生活中的突發事件而煩惱嗎?

換個角度,看一場雨,聽一首歌。伸手去擁抱。被雨浸過的空氣其實是很美好的。

有人說,這座城市沒有春天。脫下厚重的棉衣后,很快地,就是滿大街的短衣短褲。如果可以,我希望春天的腳步可以慢一點。

春天太美好了,萬物復蘇,桃紅柳綠,微風蕩漾。可惜擁有了春天以後,我卻要失去你。

後天要和酸奶去聽一場劉若英的演唱會。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去聽一場演唱會是件比較小資的事情。可有些事,既然你喜歡,當你有能力有機會去做的時候,如果再不做就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劉若英是我很喜歡的歌手之一。喜歡她巡迴演唱會的名字——“我敢”,喜歡她的歌,喜歡她的人。

奶茶說,有些地方來了不知道下次再來是什麼時候,這次見了面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有些人存了很久很久的錢,有些人坐了很久很久的車。我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讓你們回去。二○一七年四月二十二日,我們不見不散。

10:00

有時候覺得冬天到夏天的距離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兒。幾件冬天裏穿的呢子服,還沒有送去乾洗,各式的裙子就從衣櫃裏跳了出來。

這幾天的太陽,烈到可以把剛洗的衣服就晒乾。雖然夏天出門我不喜歡打傘,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不塗防晒。

學校旁的水果店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西瓜,剖開以後,散發的是夏天的味道,是涼爽的味道,是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的味道。

西瓜好像是夏天專有的代名詞,看到西瓜,就知道夏天來了。

有人喜歡把西瓜切開來,大口大口,一行行地咬着吃。我卻偏愛從中間切開,用個大勺子舀着吃。

小的時候,我媽總是買個大西瓜,一切兩半,我爸一半,我和我媽一半。我爸每次都嘟囔着自己吃不完,可最後還是抱着大西瓜幾口就吃完了。我媽喜歡看着我爸那樣,那一刻她是幸福的。

長大以來,我夏天吃西瓜的次數越來越少,可能吃西瓜這種東西也需要有個相互了解的去一起吃才覺得香。

13:05

情緒是個怪東西。有的時候,情緒會一下子衝上腦袋,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軒然大波過後,總會覺得剛才的自己像個小丑。

想來想去,人生在世,其實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成熟的過程其實也就是自己讓自己過得去。願我能有孩童般的天真,也願我有處變不驚的態度。

02:57

想寫這個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有那種特別衝動的心情想寫。就像你在櫥窗看到一件衣服,會無所顧忌,抱着“我就要買”的心情買下一樣。

然而終於在今天凌晨我就有這樣一種特別想寫些什麼的心情,明明很困很疲憊。明明說好不熬夜的?還是義無反顧地把桌子上的燒酒帶到了書房,打開電腦,和屏幕說說話。

說來也奇怪,有些東西必須要在特定的場合,才有特定的功效。晚上吃韓國料理的時候喝了一口燒酒,真是太難喝了!此刻卻一杯接着一杯,反而覺得真香。

暑假快結束了?是不是快要到尾聲的時候,人總是會有特別多的感悟?這次想表達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在等一本書的到達。作者說,二十歲和三十歲的不一樣?二十歲,你可以為感情大刀闊斧,迎難而上;三十歲不一樣了,會計算衡量,儘力保持收支平衡。

我現在二十多歲。大刀闊斧?迎難而上?我不知道。可能已經漸漸偏向於三十歲了,是我老得太快嗎?

生命中有些事真的叫做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古話說的真是有道理的。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有多少你不知道的事。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其實所有的擁有可以在一刻就散盡。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根本沒那麼多沒有一個人就活不下去。

地球照樣旋轉,太陽升起落下。沒有因為一個人的離去,地球就停止轉動。

生命其實可以很美好的。今天坐在車上聽歌的時候,突然襲來的悲傷的音樂,讓我想起,好像很久沒有哭過了。上次哭什麼時候?模糊地需要我想很久。

挺好的。有誰會喜歡自己經常哭呢?今天第一次染了黃頭髮。但我還是我,會下定決心減肥可還是甩吃,會偶爾邋遢,會熬夜,會抱着手機不知道玩什麼卻始終不肯練一會兒琴……可是我又不是那個我。

每當變化的時候,我的路我最先懂,與今天的三個承諾揮手。勇氣,我比誰都有。

再早些年,我或許會發個什麼動態來宣洩一下我的憤怒與無謂。現在,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吧。其實不需要那麼多冠冕堂皇,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如果你能在發生前的那一刻,想到一絲絲冠冕堂皇,哪怕只是一閃而過,都不會讓錯誤的事情發生。

人啊,永遠不要為自己犯下的錯找任何借口。至少在犯錯的時候你是心甘情願的,你是快樂的,你是真實的。哦,換個角度,這或許不是錯誤,那就選擇好了。

大半瓶的燒酒下肚了,現在頭有點暈暈的。身體還有點輕飄飄,眼角好像還有一絲絲淚花。可是我不想哭,我真的不想哭。就像之前和誰聊天,我說我要冷靜一會,我想哭一會。

手機那頭,關心的人擔心得要死,說什麼別哭啊之類的安慰話。結果我竟然一滴淚都沒有流,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酒量是怎麼越來越好的呢?兩年前,第一次喝得爛醉,各種酒亂喝,然後抱着同學的大腿非要和人家搶炒麵吃,緊接着就一頓甩哭。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可愛的想笑。

原來上天把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

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我最喜歡的一句話了。

擁有過嗎?有吧。

失去過嗎?嗯。

其實促使我很想寫這篇日誌的,是朴樹吧。看他和王子文在跨界歌王里唱《那些花兒》。這首在大街小巷都流傳的歌。我在各種人口裏聽過,都覺得一般。唯獨這次,我單曲循環到現在。

朴樹在節目裏說,他是因為宋柯老師請他來才來的,還說自己是因為最近缺錢才來的。突然好心疼,又去看了他的微博,他的第一條動態就是他15年寫的一篇文章。

心疼、讚賞、支持、無奈……這個世上路有很多,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為什麼他可以如此恬淡?

雖然最喜歡的歌是《平凡之路》。可是我真的理解平凡之路嗎?

不過每個人的理解都可以是自己的平凡之路。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越人山人海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絕望也渴望着

冥冥中,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以前總是帶些驕傲地和別人說,這是我的青春。可能在別人眼裏不是這樣,我依然拍拍胸脯覺得驕傲。但是現在,再想起,這真的是青春嗎?青春不應該是絢爛如花,朝陽似火嗎?

現在頭真的越來越暈,雖然意識很清醒,但還是打了一堆我本來不想打的字。真矯情啊。不過這真的都是我真實的想法啊。

獨善其身,現在就像這樣,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了,畢竟我才二十歲呢。我的青春其實才剛剛開始。

記得有人說過,我一直給人們的形象都是正能量。哈哈哈,愛我的人們啊,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擁抱太陽,不怕被炙熱融化。

前面說我偏向於三十歲的心境了。逗你們呢!青春——剛剛開始!

20:09

最近生病的人越來越多了,許是秋天已漸漸來到,我們整夜地待在空調房裏會承受不了,就像我的扁桃體不知不覺就腫了,吃嘛嘛不香。

今天逛街的時候也聽到店員抱怨晚上的空調不能開一夜了,吃不消,都快感冒了。

我很怕感冒。感冒和那些大病相比雖不算什麼,但折磨起人來還是絲毫不遜色。那種腫着喉嚨,吸着鼻涕的日子着實不好受。

生病的時候最幸福的莫過於媽媽的悉心照料。雖然她們嘴裏會念叨:“就你天天生病,我怎麼好好的呢!你們年輕人就是喜歡瞎吃!”但此刻的你聽到這樣的念叨是幸福的。嗯。被記掛的感覺是幸福的。

說到幸福。怎樣到底算是幸福。

下午逛街的時候,找到了心儀已久的阿瑪尼香水,一瓶1500。學生黨。沒錢。扭扭捏捏了一會走出了店門。當時覺得自己很不幸福,連喜歡的東西都買不起。

隨即去看了電影《二十二》。是一個關於慰安婦的紀錄片。看到屏幕里那些飽受殘害的老奶奶們還住着破舊的房屋,房屋裏還是古老的傢具,就好像是二十年前我外婆家的樣子。

再看看老奶奶們回憶往事眼裏含着眼淚的模樣,當時的心就好像被日本人的尖刀刺中一樣,鼻子酸得難受。買不起一瓶奢侈香水算什麼?奢侈香水是生活必需品嗎?如果我是慰安婦,我能咬牙挺到現在嗎?比起老奶奶們,我不是到了幸福的最頂層?

對於這些曾是慰安婦的老奶奶們,她們的幸福就是能死裏逃生,就是在經歷過那樣的傷害之後,還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算有的,老奶奶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領養了孩子,那也是一種幸福。

有個老奶奶說,他從日本軍那逃回來之後,老公並沒有嫌棄她,畢竟這種事也是被逼迫的。老奶奶說這些話時幾度哽咽,最後說了句:“不說了,不說了。”

至少我們都不身逢亂世,那還有什麼資格時常抱怨自己不夠幸福呢?

22:40

現在已經是22:40,我和梧桐聊稿子的事。梧桐說她今天有靈感,等會洗完澡就寫。

接着看到梧桐發了個朋友圈說樂器似乎不喜歡她,每天生活得很緊湊,現在又來了個催稿的。

催稿的我看了后,評論了句——沒事,文字喜歡你。

會話框裏,我說我也有靈感了,一起深夜碼字吧。然後不到23:30,我就困得不行,把手機調到飛行模式準備睡覺了。

可是凌晨四點多,在淅淅瀝瀝的春雨聲中我就醒了,接着就怎麼也睡不着了。打開手機就收到了梧桐的稿子,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二十八分。看吧,熱愛的事怎麼都會做。

03:15

三月的春雨不像是冬日裏那樣的陰冷,我甚至還覺得有些燥熱,露了點腳在被子外面。所以即使下着雨,也沒有那種觸景生情的哀憐。只覺得是一次大腦的放空。

零零散散想了很多破碎的記憶,東一塊,西一塊,拼不成具體的故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主題。就像此刻我在音樂里搜羅着好歌,有憂傷的,有搖滾的,也有安靜的……

這樣一想,三月也都要劃上句號了。四月將接踵而來。正如這天氣一下子就從嚴冬跨到了暖春,讓人猝不及防。

昨天早上聽電台,主持人說年輕的時候只想要好看,所以天稍微熱點就想穿得特別少。老媽和街坊鄰居都追着問:“姑娘啊,你冷不冷啊!”

年紀越大,越知道保養,越受不了風寒。就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能是我老得太快,所以哪怕很多人都換上了薄薄的春裝,甚至還有的穿了短袖,我還是沒有把毛衣脫下。不過這或許也是怕冷和習性問題吧。不想趕着日子過,不光季節,任何事情都應該有個過渡期。

但我是喜歡春天的。微風不冷不熱,吹到身上剛剛好。想在春天裏自拍、春遊、學習……做很多自己喜歡的事。

人們常說,一年之計在於春。大概是春天總能給我們溫暖而又重生的感覺。春天,即是新生。去趁着春天做想做的事兒吧!

15:28

今天,收到了閱文集團旗下公司小說閱讀網的簽約邀請。處女作《後來不再來》在目前只更新了一萬字的情況下,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欣喜若狂。

有人說,你要火了。我打心眼裏感謝大家的鼓勵與看好。但是關於這個時代,文學作品的泛濫和好作家的層層湧起,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只是寫作界的九牛一毛。這不是謙虛,而是深刻的認知。

生活中,不論榮辱,我想人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自知。

再言,我這人吧,有個脾性就是做什麼事都不在乎結果。從我決定做一件事開始,我就不急着有什麼回報。這樣的感性比較不理智也容易吃虧,但是在某些方面來說,也是一種好的態度。例如寫作。

我喜歡寫作,想成為一名好的寫手。我也會為之付出艱辛的努力,但我不會以什麼出名、發財為終極目標。熱愛一件事,一定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和迫不及待地想做。

現在,已經在這條路上跨出了一隻腳。能走多遠,我也不知道,開心就好。趁着年輕就去做一些比彩虹還絢爛的事情吧。

如果你能預知這條路的陷阱,我想你依然錯得很過癮。走到的是路,走不到的是憧憬。

01:46

今天有個讀者和我說,她差點跳湖了。我想到了自己,我和這個讀者說了很久的話。

小時候的我是很怕黑夜的,黑夜太漫長了,黑夜太詭異了。所以小時候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我會把窗帘拉到透不進來一點光,把前後的門都反鎖。這樣才能感覺給我很深的安全感。

像往常一樣的一個晚上,姨娘和姨父出去買東西。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寫作業,前提是我已經確保窗帘和門都關上了。突然,門悄悄打開了。我欣喜地回頭望去,以為是姨娘回來了:“回來啦!”結果,門外卻是一片黑。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至少在那個年齡,我還是相信有鬼的存在。

雖然我很害怕黑夜,但是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睡。讓自己不去懼怕黑夜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悶在被窩裏睡。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你悶在被子裏睡覺嘛,不怕把自己憋壞啊?”

“特異功能。”

是什麼時候慢慢不怕的呢?我曾經有一個晚上,一整夜都沒有睡。沒有聽歌,沒有玩手機,就是兩眼直愣愣地盯着窗外。那個晚上彷彿靜止了一般,我和夜都成了這個世界定格的生物。我看着窗外一點一點變亮,竟然發現人可以發一夜的呆也絲毫不覺得疲倦。

其實那一夜我挺孤獨的。滿肚子的話不知與誰說,或者說,根本不想與人訴說。於是,我把滿肚子的惆悵化為空氣,與黑夜一起沉淪。

也就是此刻,我突然發現我不再害怕黑夜了。我也漸漸地不喜歡悶在被窩裏睡覺了。黑夜裏沒有鬼的存在,悶在被窩裏睡覺不利於呼吸。我也發現根本沒那麼多的孤獨。這世上大多數的孤獨都是自己給自己設置的。

我現在不懼怕黑夜了,我現在遇到事兒也勇敢多了。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頭看看那些經歷過的人和事,當時再大的事,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過如此。你甚至會覺得自己當時太小題大做、太幼稚,根本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也根本沒有什麼人是離不了的。

可你也不得不承認,就是因為發生過的這些,才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說,成長其實是件很殘忍的事。希望這位讀者不要有輕生的念頭了。

16:28

十六七歲的時候,總是一副大刀闊斧、無所畏懼的樣子。也總是一副斤斤計較,作繭自縛的樣子。長大以後,我們不再強求事事都完美。明白感情上難得糊塗比事事清楚幸福得多。

現在想來,這其實也是一種抑制。

很多感情里的痛苦都是自找的,把自己過多的期望壓在對方身上,覺得對方能完全滿足自己。一有做不到的,就會怨這怨那。然而我們每個人都無法真正去了解對方想要的是什麼,也根本做不到完全滿足。

可是我們都忘了,人終究還是個獨立的個體啊。不要和消耗你的人在一起,也不要做消耗別人的人。

願我們都能強大到少些抱怨就會覺得美好。

可我還是希望自己不要太強大,成長是一件太殘忍的事了。想哭的時候就痛快地哭一場吧。

21:45

每年開學的時候,我所在的城市都會刮大風,下一場雨。這麼想來,已經連續三年都是這個樣子了。

說來也挺奇妙的,好像是春天在和冬天做個真正的了斷。並且昂着胸脯,告訴我們:“嘿,我來了。你們做好了抓緊我,開始新的奮鬥的準備了嗎?”

今天夜裏,梧桐踏上了去另外一座城市的路。她把之前寫的文章截取了一部分,每次臨走會在南京南站的候車室里掉眼淚,難過得想立馬搭上還有一分鐘進站的地鐵,去市中心最熟悉的那家店吃一碗加了雙倍滷肉的湯麵。可我不能這樣做,只能等那屏幕上的一排字變紅,艱難地挪動雙腳,踏上六個多小時的路程,一去又是一個季。

這一點兒也不矯情,對於有的人來說,不管去一個地方多久,有多好,但都不及自己的城。每次走的時候,我仍然會氣得牙痒痒,但我知道歸來時一定要對得起別離。

梧桐私聊我,感嘆寒假過得太快。我說,對啊。緊接着,又發了句:不過我們真正的大學時光也只有這半學期了。

梧桐說,兩邊都是不舍,不知道哪個更應該難過。

在我們感嘆怎麼又開學的時候,有的人已經配了一把還沒磨好的劍,在江湖上歷盡千帆了。在這之前,我們要把這把劍磨好。

02:55

昨天才告訴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早睡一點點,可今天就怎麼也睡不沉。一直到現在,終於在雷陣雨中睜開了眼。因為睡不沉,所以迷迷糊糊感受着從寂靜的夜到雷電交加到傾盆大雨。起來關窗,想到了李清照害怕打雷,又想到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而我卻是“今夜疾風驟雨,淺睡幾多愁。”

01:03

今天是正月初三。我這裏小雨。

昨晚和表妹躺床上聊天。這樣一想,我們已經快十年沒有這樣過了。日子過得還真是快。尤其是二十歲后,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時光如水,從你手掌里快速流淌。

越來越大后,在深夜就越容易想起往事。正月初一那個零點,我想在朋友圈發新年祝福。想來想去,發了《匆匆那年》裏方茴經歷千辛萬苦回眸一笑的視頻,配字是:感謝擁有和失去。新年快樂。

閨蜜很快私聊我,說這種時候容易回顧往事。

往事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不管是後悔、難過、喜悅……最後都變得平靜。

你們那裏的年過得怎麼樣了?我這裏年過得簡單,基本算是結束了,但家庭氛圍卻極好。

00:43

也不知道為何偏執於有陽光的日子。好似那幾束光就能帶給人重生的能量。無論前一夜經歷了多深的痛,只要醒來有陽光,就能重新戰鬥。有的時候,它也讓人慵懶,可那是靜止在時光里的慵懶,浪漫而充滿無限遐想。它們就那樣垂散在我的頭髮上,很快頭頂就有了溫度,繼而是全身,我可以偷個懶,也可以往下走。

16:10

今天的動車上人很少。打水的時候我聽到女乘務員小聲竊喜,希望一直沒有人上來。

我塞着耳機,看着《月亮與六便士》。開始好奇起查理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乏的時候看了眼正在前進的動車。或明或亮,恍恍惚惚的景飛快略過。

20:50

有的時候你想聽一首歌,卻怎麼都找不到耳機。有的時候你想寫一段話,卻怎麼都找不到紙筆。有的時候你想去一塊地,卻怎麼都找不出時間。

可突然的,它們又出現了。

但這時你已經不想再聽這首歌,已經忘了要寫的話是什麼,已經沒有了想去那裏的慾望。

時機或許真的很重要,往往出現的剛剛好的東西才會被珍惜。

21:58

晚上摘抄的時候,對桌的媽媽跟他兒子說:“要回家啦,明天星期一了。”

關於對“星期一”的恐懼好像是很多年前了。就連學業最繁忙的高中都對星期一無感,因為高中的每一天都像星期一,時間長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反而是最輕鬆的小學最怕星期一。星期天晚上總會莫名心慌,即將到來的星期一就像一場檢測儀式一樣讓人害怕。把作業一項項地檢查完好後放在書包里才敢踏實地睡覺。

那時候的一個星期好漫長啊,怎麼現在一眨眼一周就沒了。

00:08

芸芸眾生,你來我往,各人懷揣着各人的隱晦和皎潔。有的經歷別人不說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不是每個故事都需要告訴別人,不是每一次挫折都會換來蛻變。我們活着,都只不過為了一口氣。來日方長的,誰怕誰呢?

15:05

和一位陌生人聊起酒。幾年前很喜歡叫別人喝酒去,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喝斷片的次數其實很少,雖然滿嘴胡話但還是有意識的。瘋瘋癲癲的只不過想把悲傷借用酒精表達出來。

也喝斷片過,約莫只有一次。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喝醉哪還有力氣裝瘋賣傻,只想睡覺。醒來的第一想法就是,我在哪,我再也不想喝酒了。

越來越不喜歡酒了。以前也沒喜歡過,喜歡的只是那種表演。製造極度傷心的假象讓別人同情讓自己感動。現在想想也是幼稚和好笑。喝什麼酒,難過了就喝杯熱牛奶睡個好覺或是黑咖啡看一夜書,自愛才是永恆。

23:22

偏愛破敗的老樓,總能給人肅然的美。

透過生鏽的斑跡參透時間之流逝生命之不朽。午後的幾束光照進房間,想打個盹卻捨不得用窗帘遮住這些光。你看,美好它一直都在。

20:54

去年的今天都冷得穿大襖子了。而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稍晚些。連續好些日子的太陽有些早春的味道。尤其是今天,天氣好得不像話。竟不禁有絲絲僥倖。畢竟冬天太冷了,對於像我這樣怕冷的人來說,冬天好像格外地痛苦懶惰一些。

哈。我知道這是寒冬前最後的溫暖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經歷冬的冷,怎麼有勇氣擁抱春天。喜歡笑。喜歡美好。也不畏懼苦難。

風花雪月與篳路藍縷

昨天,考完主專業,和好朋友去吃了頓大餐,然後去唱了會歌。心血來潮,點了很多老歌,老到一旁的人可能都覺得有些無語。從《情深深雨蒙蒙》到《還珠格格》,只要是我記得的主題曲我都點了。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台煙雨中。”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洒灑。”

“人海茫茫,山長水闊知何處。纏纏綿綿,你是風兒我是沙。”

不得不說瓊瑤阿姨的詞真的寫得太好了,哪怕心中只有一點柔情的人聽了這些歌也會有別樣的感覺。尤其是我,這兩部電視劇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看的時候年齡還比較小,並不是很懂裏面的纏綿悱惻,數年後再聽這些歌,再重溫銀幕上的鏡頭。竟然不由地流下了眼淚。

我的確是這樣一個骨子裏充滿着文藝浪漫的女子。關於“文藝”,到底什麼定義,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喜歡風花雪月的東西,喜歡讀情感故事,喜歡文藝到中二的句子,喜歡李清照納蘭容若的詩詞……

有人和我說風花雪月和文藝都是些虛的東西,還是實際點比較好。

前兩天我哥給我打電話,說他後悔年輕的時候沒有多看些電視劇,多看些書。當然,這些電視劇和書不包括情感,情感這種東西太俗了。應該多看些人文歷史,經濟管理。

我不反駁他說的話。這個社會的確如此,生存壓力越來越大了。

在古代,你可以像李清照般寫婉約的詩詞,你會被世人尊稱為才女。再往前點,你可以像瓊瑤阿姨一樣寫浪漫的劇本,你的作品都被拍為電視劇,會引起很多人的共鳴。再或者,你可以像王家衛一樣,有自己獨樹一幟的文筆和見解,你會被大家接受和欣賞。

可現在,競爭力越來越大。文藝這種本來很美好的東西,現在在別人眼裏看來卻是種中二病(青春期的少年過於自以為是等特別言行的俗語。)就連我也不自覺地認為如此,曾經把自己的微博名稱改成“文藝青年是種病”。

直到後來我看到一句話。說世人覺得文藝青年有病是因為他們自己的眼光去理解文藝。世道變壞是從取笑文藝青年開始的。

當然,真正的文藝也絕不只是坐在咖啡館裏面看本書、不只是把自己打扮得很民族風文藝風,不只是即時傷懷,情感細膩,不只是亭台樓閣,花前月下,對酒當歌,不只是看小眾電影,聽冷門歌曲……每個人文藝的方式都不一樣。

但真正的文藝是苦的。

你會觸景生情,然後想寫些什麼,卻無法將它們連成完整的句子。你遭遇了很多挫折,卻還是告訴自己梅花香自苦寒來。你看到了事物不一樣的一面,卻沒有人可以理解你。

曾看到句有趣的話。內心世界越是華美,在現實生活里越是抓耳撓腮,無可名狀。那些表現在面上的,不過是千分之一,我們就讚歎其瑰麗,殊不知那只是大千世界在心裏激蕩,撞出來的血,顯現在臉上的腮紅而已。我們總以為那腮紅是文藝,其實裏頭那攤血才是文藝,但是我們沒法看到,看到了也不會相信,那攤血腥才是世間美好的本源。

文藝青年是個很輕佻的詞,當理解了這些之後,我不敢再輕易地說我是文藝青年。

扯得有些遠了。

其實這兩天我哥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心理壓力,我甚至在想,我需要把雪小禪、韓寒、納蘭容若的書換成經濟、歷史嗎?整天的感懷有用嗎?

但後來覺得,不需要。我有我自己我喜歡的東西,每件事裏都有可以學到的東西。我不想因為這個世界的快速發展,而去盲目追逐。

然而,其實我深感到這個世界的快速發展,快到連我都有壓力。

有人說學校是比較公平的地方,在學校的我們就像溫室的花朵。可是就連學校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措施淘汰。比如說前兩天我們鋼琴主修生的淘汰賽制,排名末尾的幾個人將沒有資格主修鋼琴。

可是那也沒辦法,適者生存。不優秀的人,很難走下去。你否認也好,這就是現實。社會已經殘忍和快速到沒有讓你風花雪月的地步了,你只有不停地努力才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

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篳路(輅)是荊柴做的大車,藍縷是襤褸的衣衫。當年的楚國先民,就是穿着破衣,拉着柴車,開墾了山坡林地,創建了楚國,創立了積極進取、革故鼎新、開放融合、至死不屈的楚文化精髓。

這種“工匠精神”挺難得的,也是挺需要的。尤其在這個競爭很大的社會裏,我們更需要有這種精神。

渾渾噩噩的生活該結束了。但就像前面說的,文藝浪漫我不會丟。我們需要風花雪月的豪情,也需要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精神。

願優秀和快樂。

以此深刻悼念兩位已逝讀者

這一生你會遇見很多人。有的素未謀面卻會以另一種方式陪在你的身邊,有的就鮮活地出現在你的生活當中。你不知道會和他們發生怎樣的故事,你也不知道彼此的一句話會給對方帶來多大的影響。感謝生命出現過的你們,哪怕我連你的面容都不知道,但我仍然能感受到我們之間相同頻率的心跳。祝好。

——前言

我有兩個讀者朋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的我。

起初,他們倆只是默默地看着每一篇文章,或者是在文章底下留個言。而從我公眾號換號那天開始,他們倆就一直安慰我,以後就經常在後台找我聊天。我不知道他們倆之間有什麼關聯。強烈的預感告訴我,他們倆都是女孩,應該都不認識我,只是偶然的一天就關注了我的公眾號。

女孩丸子。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天氣不算好,已經是晚上八九點。我坐在回來的動車上,思忖了一個問題。最後還是不求甚解,我發在公眾號上,想問問讀者的看法。

她在公眾號後台回復了我。當時我的手上提着很重的行李,其實是沒那麼多空閑來回復她的。但她是第一次找我聊天,我還是回復了她。

聊着聊着,我們竟然聊了很久。我突然開始好奇這個女孩子什麼職業,長什麼樣,多少歲了。因為聊天中她的話語一直都比較嚴肅還帶着幾分成熟。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經歷過很多故事,看透很多的姑娘。至少,比我大吧。從那以後她就經常在後台留言。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倆聊天內容越來越有趣,甚至是有點小污。但這樣,我才覺得,我們開始像一個朋友了。我不必在意我寫手的身份,她不必在意她讀者的身份。喜怒哀樂。怎樣真實,怎樣暢快,我們就怎樣聊。

那時候我筆名還沒改,叫么雞。她說她特別喜歡這個筆名。我說,那你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你雞哥。

後來我倆加了微信。她是一個微商,網名就是微商特有的格式。可加了我以後,她竟然把網名改成了“啊!奶雞”。“雞”,是么雞我,“奶”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意思,但她告訴我是寵溺,是喜愛。

在我的逼問下,她終於告訴我,是如何關注到我的公眾號。原來,另外一個經常給我留言的不是女孩子,而是丸子的男朋友。而這位男朋友是我生活里的一個男性朋友,叫他笑笑吧。

因為他很愛笑,一身正氣和抱負的樣子。待人很有禮貌和熱情,總是搶着做事。我們兩相處的次數不多不少,但也算得上好友,尤其是在我知道原來那個人就是他的時候。

慢慢地,丸子和我說了很多和笑笑的故事。(這裏我就不說了)我感嘆:哎呀!看不出來笑笑還有這樣的故事。丸子總說,她越來越感覺不到笑笑對她的愛了。不知道是她的自卑太強烈還是見面次數太少。

我和丸子約好了,等有空了來找笑笑和我。我真的很想見一見這位“網友”。她答應了我,我還特意把我的“么雞娃娃”留給她等着她來拿。因為她說她很喜歡。

每次公眾號搞徵集活動的時候,她都積极參与投稿。丸子的存在,讓我感覺到了溫暖。哪怕只有她一個人支持我,我也要寫下去。

今年七月,我開始創作《後來不再來》。她說,等出書了她一定會買。

可從那以後,我慢慢地發現,丸子和笑笑不找我聊天了。沒想太多,畢竟大家的事情也不少,不見得要常聯繫。我這人也比較糙,不會去想那麼多。

等見面了,我一定要好好罵罵他們。我這樣想。

直到前段日子,我收到一條信息。是笑笑的朋友。

笑笑。八月二十一號的晚上跟他女朋友在漢江的邊上玩,有一段河壩沒有柵欄,女朋友失足落水,他下水去救,然後兩個人都沒起來。那天晚上6點58分左右還在給我們發消息,第二天他同學就問我知不知道他的消息。三天以後才發現屍體。

我瞬間淚奔。除了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頭髮一陣發麻。我看了看丸子的微信,她的網名就定格在“啊!奶雞”了。

丸子有次在徵集活動上對笑笑說。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陪你走過往後的點點滴滴。不怕風不怕雨只怕你離開。不管以後的你是好還是壞或是發生了什麼遇到了什麼困難坎坷,你要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聯繫多少不是關鍵,見面次數也不是關鍵,流言蜚語我也不會再去在乎。我對你的感情再也不會因為這些淡了。你知道嗎?

現在丸子應該能體會笑笑的愛了吧。或許,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和成全。可我不想用這種方式祝福你們怎麼辦?能不能起來辦個婚禮?

我知道,笑笑還有很多沒有實現的抱負。快回來完成它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文字的確擁有萬般的力量,可剛烈,可柔弱,可戳中你心裏最痛的角落,可點醒你的夢。我們抱着文字一起取暖吧。丸子,笑笑。以後我們還可以再見面嗎?我會一直寫下去。

汗水在蒸發,

希望在燃燒。

眼淚從眼角暈開。

愛人在前方等我們,

未知在時光里招手,

我,想和你,看看世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想和你看看世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我想和你看看世界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章 寫在21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