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說與不說
十三先生從那家酒樓出來后，徑直朝着自己的住處就飛了過去。
都已經這樣了，還非。就不怕一個不留神落在了山澗之下。這要是一般人還好。可你是十三先生，怎麼丟的起這人啊。
能非，當然不會怕了。
就像你知道的那樣，他可是十三先生，怎麼可能會做那樣沒把握的事。
不過就在他快要回到住的山頭事，突然有一把劍朝着他飛了過來。
輕輕側了側身子，閃過了那把飛劍。不過他雖然避過了這一次，緊接着那把劍又飛了回來。
他暗暗說了聲，“真是麻煩。”然後就看到他用手指輕輕一彈，那把劍就再也沒有飛回來。
只是只把劍雖然沒有飛回來，但卻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三載未見，十三先生風采依舊啊。”
十三先生御劍緩緩飛落。等到他落地時，早有一人在那兒等着了。
“國師不也是一樣，何用如此這般。”十三先生沒好氣的說道。
“十三先生說的是，說的一點沒有錯。這才過了幾年而已，要是我們這般容易變，那才真的是對不起那些如同地獄一般的修行。”
“說來你不在京都的兩禪寺好好做你的國師，來我這裏作甚。”
“我來，自然有我要來的理由。怎麼，十三先生不歡迎我。”
“能歡迎你才怪。你這個人明明是一個紅塵之外佛門弟子，卻非要一腳踏進世俗門，掀起一陣又一陣腥風血雨。你說你這樣，與那些魔道妖人有什麼區別。”
“十三先生又在開玩笑了。我那樣做行的才是大道，才是佛門弟子最應該做的事。難不成，因為夫子他老人家輸了京都的這盤棋，就要說別人都是邪魔外道。要是單憑這個，書院豈不更是邪魔外道。”
“我以前聽人講國師最擅長的就是禪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佩服，佩服，我着實是佩服的緊。”
“十三先生這樣客氣倒是令我有些不安了。要說禪道，還是你最厲害。當年天台山辯論，十三先生以一人對數百人，最後留下一句，‘花非花，霧非霧’瀟洒離去。至今想來，都讓人佩服的很。”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難為國師還記得。我昔年那樣說，不過是厭煩那些蒼蠅罷了。一個個的，明明沒有一點本事，卻非要費盡吐沫，大放厥詞，說一些玄之又玄的道理，實在讓人討厭。”
“真是如此嗎？十三先生。不過說起來，十三先生，你這是去了何處，怎麼看起來有點狼狽。要不要老衲出手，幫一幫你。”
“國師說笑了，自然如此。我這個人懶散，只是旁人不曉得罷了。我的師，就不勞煩國師了。自家事自家解決就好，怎能麻煩他人。”
“十三先生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公道正派，不願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那麼不知那件事如今辦的如何了？”
“一切盡在掌握。”
“好，既然如此，那老衲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希望莫要失望。”
“國師來此，究竟意欲何為，不妨說得清楚一些。就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說還羞，可不是什麼出家人的做派。”
“十三先生慧眼如炬，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這時，國師不由的笑了起來。“老衲這一次過來，一是為了那件事，二是為了那個人，不知十三先生可願為我解憂。”
十三先生沒有理會國師說的話，“難不成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還不得釋然。”
國師把禪杖輕輕豎在了地上，說道：“十三先生真是說笑了。那件事可不輕鬆，他也不是別人，是天子。還有那人，他的背後是一堆的秘密，就算沒有那件事，誰又能放心得了。”
十三先生往後退了退，說道：“天子統御四海，靠的是德行，並不是什麼其他爛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的道理，就算他不懂，國師難道也不懂嗎？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也就發生了。可沒發生的事，最好還是不要發生的好。要知道。東邊有一隻蝴蝶飛舞，說不定西邊已經會有一陣狂風大作。”
國師往前有了一步，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道理我們誰又不知道。但有些事總要做過才知道。當年雲瀾書院能在此地生根發芽，靠的不就是那人背後的東西。如今雲瀾書院一家獨大，執天下牛耳，難道就不願讓聖朝一統諸國，結束這百年的紛亂。”
“國師，他不是秦帝，你也不是黑衣道人，如今的天下與千年之前的亂世並無相同之處，還請不要隨意代入，以免悔不當初。”
國師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齊風閣，我告訴你，這件事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做，沒得商量。”
十三先生，也就是齊鳳閣悠然一笑，“國師，我要做的事，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做的妥帖，但若是不願，就算你搬出了皇帝，也是無用。今日之事，暫且如此，我先走一步。”
“哪裏走。”
看到齊鳳閣要走了，國師騰空而起，想要攔住。可是齊鳳閣是何等的人物，他是夫子的弟子，書院十三先生。他要是連這都不能妥善處理好，那真是白白修行了這麼多年，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那一刻，本來已經飛起的齊鳳閣突然回頭，只看到他，輕輕揮了揮衣袖，就看見國師一點點墜落到地上。
“國師，這件事萬萬不可能，還請回去轉告陛下，我書院獨立於四海，可為蒼生做事，但不會為君王做事。”
“好你個齊鳳閣，你給老衲等着。”
落到地上的國師，吐出了一口鮮血，在那裏有些幽怨的謾罵著。
其實這都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個人的選擇。會是如今這麼的情況，就不相信你沒想到。
差不多行了，意思到了就成。不要做的太過分，曉不曉得。
齊鳳閣飄逸瀟洒的離開了那裏。國師的話，雖然很是有點不甘心，但因為實在沒辦法，也只能搖了搖頭，選擇離開。
世家事就是如此，有實力自然好說。沒實力的話，閉嘴就成。
清風過山崗，明月待佳人。
問君幾多愁，昨夜又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