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繞不過去的人
“少爺，你真就不心動，不想要哪東西嗎？”
“秦叔，你說你說這些又是幹嘛。我呢，說不要，那就是不要，怎的，你還不信我了。從小到大，我也算是讓你看着長大的。我是怎樣一人，你還不知道。還有，那雖然是好東西，但着實是好吃難消化，想一想，還是算了的好。”
“真是沒想到如今的少爺竟然有如此定力，要是老爺知道了，想必一定很高興。”
嚴寬白了秦叔一眼，說道：“父親大人高不高興我不知道，但我覺得秦叔你一定很高興。”
秦叔悠然說道：“少爺，你這話怎麼說的？”
嚴寬瞧了瞧秦叔臉上的表情，小聲說道：“我反正就是知道了。秦叔你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表達個人情感，最想表達的也是個人情感。”
秦叔做起來，走到了窗戶前。他看着不遠處的湖光山色，意味深長地說道：“少爺，你說的這些我自己都不曉得，你是從哪裏知道的。要我說，少爺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要知道擅自猜度別人的心思十有八九都會落空。也就是我了，這要是換了其他人，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嚴寬這個時候也走到了窗戶跟前。他是真的不明白，這窗戶外面的山啊，湖啊，什麼的，有啥好看的。要知道，他的爺爺，他的父親，還有秦叔，以及其他一些人，都會時不時地來到窗戶前，憑欄遠眺。
在他看來，那不過都是一些尋常可見的存在，那裏用的着這般上心。
興許，大概吧。
小孩子的世界說到底和大人是不一樣的。他覺得沒意思，可能在那些長輩眼中就很有深意，很有必要看上一看。
也就是隨意看了那麼一眼，嚴寬問道：“秦叔，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埋在心底，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你？”
秦叔說道：“什麼問題？”
這時，嚴寬脫口而出道：“遠處風景雖然各異，但說到底都是一樣的一樣，秦叔你們為何看的那樣認真。”
秦叔轉過身摸了摸嚴寬的小腦袋，“看樣子，我們的少爺確實是長大了，有想法了。看來這以後再也不能把你當成小孩，隨意對待了。”
嚴寬吐了吐舌頭，說道：“秦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秦叔想了片刻，說道：“你覺得我們在看什麼？”
嚴寬這時候心中那真的是有好多好多個小問號。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來問你。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問的啊。想什麼呢。就算不想回答，也用不着這樣敷衍了事的。
當然，就算他心中真是這麼想的，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秦叔畢竟是長輩，你說他一個做晚輩的，能怎樣，要怎樣，還不是顯然易見。
嚴寬實話實說道：“秦叔，你看你這問的。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在這裏問你。”
“說的也是。少爺你這個人，心中最是藏不住事。你要真知道，是不會過來的，我怎連這個都忘記了。”秦叔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袋瓜。“不過說起來，這看的到底是什麼，確實有點不好說。你讓我一時半會，要怎樣回答。”
嚴寬有些撒嬌的說道：“秦叔，你怎麼能這樣。”
看到嚴寬都這樣了，秦叔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他這個人怎麼講呢，心腸最是軟，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哭鬧，落淚。
這不，嚴寬一這樣，他就緊忙說道：“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大少爺，我知道了，你不用再這樣了。”
一件秦叔變了，嚴寬就也變了，他有些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秦叔你最好了。”
還真的是屢試不爽，秦叔他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會用這一招，竟然還按部就班的着了道。就不能長點心，不這麼粗心大意。
哪裏是這樣，其實只要嚴寬稍微想一想，他就能明白。之所以會這麼順利，說到底那都是秦叔在那裏縱容他。這要是……指不定會發生啥。
人與人之間，不要想的太複雜，也不要太簡單。適中就好，不緊不慢才最重要。
秦叔緩緩的說道：“少爺，我不知道別人看的是什麼，但我看的是一份情感，說的更明白一點那就是對於一些事情的擔心。有句話少爺你肯定知道，‘睹物思人’，我的話差不多就是這樣。”
嚴寬不假思索的問道：“秦叔，你是想到風姨了嗎？”
這真的是……這也有點太不懂事了。就算秦叔真的想了，但也不是你這個瓜娃子能問的。
“少爺，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她已經離開這裏十年了，我差不多早就忘了。你說你還說這些作甚，一點意思都沒有。”
嚴寬能感受到秦叔的情感波動。怎麼說呢，雖然秦叔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說話的聲音也波瀾不驚，但他就是能感覺出來，那份平靜裏面的是不平靜。再者說了，當年秦叔為了鳳姨，那可是一人獨闖一座山，一人擋下了數十人，一人……反正就是秦叔為了鳳姨做了很多事。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兩個人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
怎麼講呢，這裏面有很多事，要想說清楚，說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說清。但要是簡單一點，一句話也能說明白。
情關難過，往事難忘！
就是這樣，蠻簡單不是。
嚴寬問道：“秦叔，以後你會去找鳳姨嗎？”
“好了，少爺，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也也說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說的多了就沒意思了。”
秦叔離開了窗戶，坐回到了桌子錢。
嚴寬也跟着過來，他給自己，也給秦叔倒了一杯水。
“秦叔，我再多問一句，師父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一聽到嚴寬的話，秦叔的眼睛就亮了，“少爺，這蘇先生啊，不好講，真的很不好講。少爺你可能覺得蘇先生也就是學問好一點，武功還不錯，勉勉強強餬口還行，要是想辦成什麼事，那就是痴人說夢。但我要告訴少爺你，蘇先生以後一定會讓這個大陸記住他的名字，會讓後世的史書不管怎樣繞都繞不過去。”
嚴寬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秦叔起身，一口飲盡了杯中水，說道：“少爺可能見過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