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成何體統
帝后二人看完放榜現場，目睹了幾家歡喜幾家愁，夏侯楚煜又帶淺墨去了帝都老字號迎香樓。
以前他們每次出宮，都會去酒樓吃飯，淺墨很喜歡迎香樓的松鼠鱖魚。
兩人也沒定雅座，就在大廳里入座，這也算是融入大眾的一種方式，無論是淺墨還是夏侯楚煜，都挺喜歡聽百姓們閑話的。
迎香樓的掌柜見這兩位氣質不凡的貴客來了，立即親自上前來迎接。
“二位客官，小店近日上了新菜式，要不要試試？”掌柜對這兩位客人十分恭敬，而且他總覺得這位女子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見過。
不過這不妨礙掌柜的和夥計們對這兩位貴客心生敬意。
夏侯楚煜讓淺墨點菜，淺墨還是沒什麼精神，而且從進入迎香樓開始，她聞到那原本讓她胃口大開的飯菜香味，竟然開始噁心了。
“先喝點水！”夏侯楚煜將水端給淺墨，讓她就着他的手來喝。
這時，淺墨耳邊就傳來一道冷哼聲，“光天化日，有傷風化！”
淺墨和夏侯楚煜本來都沒搭理，誰知道那老者見沒人理他，特地跑到兩人桌前，對着淺墨吹鬍子瞪眼，“說你呢！”
丹青和青霜都震驚了，這老頭有病吧？
“老人家，您有什麼事嗎？”丹青本想轟走老者，但這迎香樓里吃飯的人很多，都在看着這邊，他便客氣了一點。
淺墨和夏侯楚煜倒是面不改色，大風大浪見多了，什麼人都見過，他們可不會因為老者這麼不客氣而生氣。
夏侯楚煜也沒搭理老者，繼續在喂淺墨喝水。
老者氣的呼呼大喘氣，“我說你們呢！沒聽見嗎？”
夏侯楚煜這才抬眸，冷銳的鳳眸里，掠過不耐煩，“聽見了，又怎樣？”
淺墨還是低垂着眼帘，就着夏侯楚煜的手在喝水，兩人本就做慣了的事，也是自然的很，她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看不慣來管閑事。
老者被兩人態度激怒，也不顧丹青葉楓阻攔，衝過來就拍桌子，“不成體統！夫為妻綱，身為男人，竟然對女人這麼卑躬屈膝，你簡直丟我們男人的臉！”
“閉嘴！”丹青葉楓青霜等人都快嚇尿了，呵斥一聲，當即就準備跪下，被夏侯楚煜一個眼神制止了。
“你們敢叫我閉嘴？老夫難道有哪一點說的不對？！”老者也發起了脾氣。
他還指着夏侯楚煜，對食客們說到：“你們看看，身為男子，本應該頂天立地，他卻在這給女子餵食，還是大庭廣眾之下，這成何體統？！”
迎香樓的掌柜就去后廚催了一下，就聽去找他的夥計說出事了，他匆忙跑出來，一看到老者，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至極，“老郭頭，怎麼又是你！走走走！”
被叫做老郭頭的老者很生氣，“潘掌柜你什麼意思？老夫來你迎香樓吃飯，有你這樣趕人走的嗎？”
掌柜眼一瞪，“你來吃飯？你有銀子嗎？你欠的那五兩銀子拖了多久了？先還上再說吃飯的事！”
老郭頭還想說什麼，但幾個夥計已經衝上去將他往外推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老郭頭都要氣爆炸了。
他被推了出去，還想往裏面闖，幾個夥計就站在門口虎視眈眈。
大廳里，掌柜的抹着頭上的汗，弓着腰向夏侯楚煜和淺墨道歉，“真是對不住了二位，那老郭頭這裏有點問題！”
掌柜指了指腦袋的位置。
“平時就咋咋呼呼的，沒想到會驚擾到二位，為表歉意，今日這頓飯，為二位免單！還望二位不要介意！”
淺墨和夏侯楚煜當然沒往心裏去，兩人都只當那老郭頭是個迂腐的，也確實是腦子不大好，雖說天岱也是要求女子三從四德，但自從夏侯楚煜登基后，對提高女子地位也做出了很大的進步。
而且帝后恩愛，皇帝不開後宮，只有正宮娘娘一位妻子，也早就傳到了民間，成為佳話，連帶着天岱的民風都變了，從前有錢有勢的男子家裏哪個不是三妻六妾，現在都跟帝後學，男人們都不納妾了。
一夫一妻制就這麼潛移默化的成了潮流，因為帝后恩愛，民間夫妻聽說了，也會跟着學。
兩人時不時出宮，雖然都是便裝，但總會有人能認出二人。
之前安寧郡主就告訴淺墨，現在民間夫妻也愛牽手逛街，男人還特別愛給妻子喂東西吃。
當時淺墨聽到這個話，就很無語。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夫妻恩愛都已經成為潮流了，竟然還有迂腐的老頭衝著她和夏侯楚煜喊成何體統的！
雖然迎香樓掌柜給免了單，迎香樓的菜式也很好，但淺墨還是覺得沒胃口，她從前最喜歡的松鼠鱖魚端上來的時候，她甚至捂住了鼻子，心裏直想吐。
夏侯楚煜連忙吩咐將松鼠鱖魚給撤下去。
“墨兒，還是吃些清淡的吧！”
青霜一臉欲言又止，臉都憋紅了，淺墨看向她，“你怎麼了？”
青霜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小姐，你胃口不好，是不是，有身孕了啊？”
這話一出，淺墨先是嗤笑了下，“瞎說什麼，我有沒有身孕，我自己能不知道？”
但隨即她就愣了一下，因為她突然想起，她這個月月事確實到現在還沒來。
淺墨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男人也在看着她，兩人對上眼，一時都沒有說話。
丹青和葉楓聽到青霜的話，也是面面相覷，然後都望向帝后二人，但這二人的神情又頗為奇怪，讓幾人都摸不着頭腦。
“墨兒，手給我！”夏侯楚煜怎麼說也是學過醫的，只是在淺墨面前，他不會顯擺，平時有什麼事，也是讓太醫來，但現在，他想確認一下。
淺墨卻“咻”的一下，縮回手，牢牢地縮在袖子裏，兩隻手都垂在桌子下，緊張問道：“幹嘛？”
夏侯楚煜挑眉，“你說幹嘛？”
淺墨裝傻，“你又不說，我哪知道你要幹嘛？”
夏侯楚煜無語，“讓我看看！是不是！”
淺墨立刻道：“不是！”
夏侯楚煜：“我先看看！”
淺墨還是不肯伸手，“我自己看！”
夏侯楚煜好笑道：“你自己要是能看出來，還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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