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回南明
第0001章穿回南明
朱玉玉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時候,終於轉醒,腦袋痛得猶如已經裂了開來,耳中雷霆大作,轟轟不絕。
迷迷瞪瞪的朱玉玉察覺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面,並且全身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因為腦袋痛,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發現頭上包着紗布,身上蓋着薄被,支撐着一隻膀子想起身,可是渾身更無半點力氣,心中暗道:
“我……我這是在那裏啊?莫不是我已經死了,這……這裏就是陰曹地府嗎?”
想到這裏,他放眼四望,只見自己所在的房間中一色的紅松木板地,一道紫檀木屏風擋在門前。另外屋子中間還擺放着一張檀木桌,幾張茶几靠椅,再就沒有其他什麼物什了。
一道淡黃色的斜陽,透過半開的窗戶,投進房中。
“這……這裏也不像是陰曹地府啊?”剛剛想到這兒,忽然,朱玉玉又覺得腦袋一陣錐刺一般的疼痛,一些雜亂的念頭紛至沓來,塞滿了他的腦袋:
我的名字叫朱聿鐭,是當今大明皇帝朱聿鍵的同胞兄弟……
等等,朱聿鍵不就是南明的第二位皇帝隆武皇帝嗎?
他的弟弟不就是後來那個只過了一個月皇帝癮就被李成棟逼得上吊自殺的紹武帝嗎?
並且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上吊自殺的皇帝。
我……我是在做夢嗎?
就在朱玉玉對自己的處境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道:“陛下,陛下,唐王殿下醒了,唐王殿下醒了!”
不一會兒,朱玉玉看見一個中年漢子,在四五名太監宮女的簇擁在進了房來。
朱玉玉見這漢子約莫四十齣頭,面色蒼白,眉頭緊鎖,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頭上戴着頂烏紗帽,弧頂上綴着金制的二龍戲珠的飾件;身着黃色的袍子,胸口和雙肩上都有用金線秀得盤龍;腰上繫着玉帶。
朱玉玉立刻從朱聿鐭的記憶立搜索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兄長,當今的隆武皇帝朱聿鍵。
朱聿鍵一見朱聿鐭真的醒了,關切的問道:“二弟啊,你的頭還痛嗎?”
朱聿鐭端詳朱聿鍵良久,道:“不……不痛了……”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朱聿鍵見朱聿鐭醒來,激動的眼中包含着淚水,回頭對一個老太監道:“去,叫廚房煮一碗麵條,切得細些!”
那老太監趕忙答應道:“奴婢這就去。”
朱聿鍵端起床頭紫檀木桌子上的一碗水,一面一手將朱聿鐭扶起,一手端着水碗往朱聿鐭的嘴巴里喂水,一面說道:“二弟啊,你嚇煞皇兄了。”
當茶碗裏的水被送進朱聿鐭的嘴巴裏面時,朱聿鐭立時感到了一絲絲薄荷味兒的涼意,問道:“這……這是什麼?”
朱聿鍵微笑道:“這是你平日裏最愛喝的薄荷茶水啊。”
朱玉玉真不理解這個朱聿鐭為什麼喜歡喝薄荷水呢?
不一會兒,那老太監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麵條進來遞給朱聿鍵。
朱聿鍵讓那老太監將麵條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讓宮女抱來一床被子,放在朱聿鐭的背後,讓朱聿鐭舒舒服服的靠在被子上,然後再端起面來一面餵給朱聿鐭吃,一面道:“二弟啊,你有三日沒進食了,來,快吃了這碗麵條吧。”
朱聿鐭的肚子確實是餓了,三天水米未進,能不餓嗎?他接過朱聿鍵手裏的面碗,端起碗來,呼呼的開吃。
朱聿鍵見朱聿鐭吃得香,心中放心,能吃那身子復原就沒有問題,於是繼續道:“二弟啊,你要快些好起來才是啊,如今國事艱難,鄭芝龍挾天子以令諸侯,包藏曹操一般的禍心,你要是再不能幫朕,這大明的江山如何是好啊?”
朱玉玉在吃面的時候,再三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和眾人,確認不是有人惡作劇,確認不是在拍戲,確認一切都是真實的之後,也徹底的泄氣了。
別人穿越都是穿越成明君英主的哥哥弟弟,只要自己老老實實,對皇位沒有非分之想,再偶爾給當皇帝的哥哥或者弟弟幫上一兩次忙,就可以逍遙快活一輩子;
再不濟,穿越成西門慶,只要不去睡潘金蓮,就算睡了潘金蓮,只要不殺武大郎,那也是有吃有喝有女人睡,快快活活過日子;
再退而言之,哪怕是穿越成崇禎皇帝也行啊,崇禎皇帝是怎麼亡國的,我朱玉玉都知道,只要我反其道而行,他殺的人我不殺,他用的人我不用,然後再搞一兩項發明,研究研究火槍火炮,妥妥的做個中興之主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自己怎麼就穿越成朱聿鐭,這個哥哥前後做了不到一年皇帝就死於非命,而他自己也只做了不到了一個多月的皇帝就掛上了房梁的倒霉蛋呢?
想練兵,兵馬都在鄭芝龍的手裏捏着,沒有機會。
想逃命,往哪裏逃?雲貴川後來是朱由榔的地盤,去別人鍋里搶飯食,別人能答應嗎?
想研製新式武器,清軍馬上就到,沒那個時間機會。
想……
彷彿想什麼都是白想的。
想什麼都是死路一條。
這時,有一個老太監從外面進來道:“陛下,內閣首輔大臣黃道周黃大人求見。”
“快請。”黃道周是隆武皇帝朱聿鍵的股肱之臣。
不一會兒,但見一個六十上下的老者,頭上戴着插着兩翅的烏紗帽,身着圓領紅袍進來,跪在隆武帝面前道:“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快快平身。”隆武帝親切的道:“愛卿此番回家鄉招募了多少子弟兵?”
黃道周道:“回稟陛下,微臣此番招募了兩千壯丁,隨時聽候陛下差遣。”
“兩千?”兩千人相對於虎視眈眈的清軍而言,對於擁兵十萬的鄭芝龍而言,顯然是太少太少了,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但是,隆武帝轉頭想來,有總比沒有好,於是道:“很好,當年太祖起兵時只有百餘人,如今能有兩千人,已然是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