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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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一死!玉靈兒從沒怕過,只是要怎樣死?如何死?這卻是個問題。玉靈兒想起凌學武,喜歡過他么?沒有!答案是肯定的,她仰慕的是慕容禕,只是慕容禕不喜歡她,沒有半分的喜歡。
她看見慕容禕拉雲羅的手,他們那樣的般配,謫仙郡王配神女人物,真真的仙侶璧人。瞧在眼裏,她雖有失落,卻是由衷的歡喜。
這一生,她竟連嫉妒都沒有學會,只是單純地希望雲羅可以幸福,而她深愛的慕容禕也可以快樂。
玉靈兒垂下頭來。
袁小蝶道:“我令人備車,你儘快離開京城。”
杏子拉着玉靈兒的手,“好姐妹,這樣才是對的。公子是個聰明人,他決定的事,我們照辦就是了。你看她這麼多年,可曾有她吃虧的,有時候前面瞧着是吃虧了,可過些日子等我們回過味來,可不都是她賺了么。”
她要離開了!
就算是離開,也要給神寧添添堵。
雲羅曾說過:我要一點點地奪去他們最在意的東西,讓他們品嘗背判、離棄、失去、絕望……
玉靈兒道:“杏子,讓我見學武,好歹讓我與他道別。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
杏子左右審視一番,“那你快去,莫讓袁姐姐瞧見,如今你是沒見,比我對公子還唯命是從呢。”
玉靈兒出了房門,走在迴風長廊上,與凌學武碰了個正面,不知是為何,那眼淚兒頓時就翻滾下來。
凌學武快奔幾步,“這好好的,是怎了?”
玉靈兒正落淚,不說一個字,她不是不喜歡他么,為什麼決定要離開,竟是這樣的難受。她認識凌學武這才幾日呀,不過是一個多月,但一個多月來除了其間有兩日沒見,一回是他與朋友約好去騎馬,還有一回跟着他娘入宮見貴妃。一個月的相處,一個月裏看他為自己而樂,為自己而呆。
“我與雲公子說了……”
玉靈兒垂首問:“他是不是沒應?”
凌學武見她難受,此刻大聲道:“你家公子怪好說話,他……應了!”
玉靈兒哭着笑了,“是嗎?”繼續垂首道,“我要離開京城。要是再不離開,只怕因我的事要連累到百樂門,連累到公子,倘若有人上門吵鬧打砸,便是靈兒的不是。你是知道的,我娘、我母親,還有那麼多花玉班的姐妹兄弟們,可都指望着大戲院生活呢……”
凌學武見她哭得傷害,知她心裏有自己,急道:“你離開京城去哪兒?我跟你一道去。”
玉靈兒咬唇搖頭,“你不能跟我去,萬一你娘知道了,更不能饒我。學武,我配不上你,我是一個尋常百姓的女兒,早前,我娘、我外婆都是做過青樓女子的,你娘是萬不會接納我的,你這樣的好,他日只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配你,你忘了我吧……”她猛一轉身,往百樂門的後門處奔去。
後門口,杏子提着個包袱。
門外,袁小蝶已經備好了馬車,正巧有兩個要迴轉洛陽的百樂門藝人同行,袁小蝶正與他們叮囑道:“請二位師傅將靈兒親手交到玉班主手裏。”
玉靈兒抱了包袱就上車。
凌學武追了過來,大呼着“靈兒!靈兒!”馬車已經動了,玉靈兒坐在馬車裏失聲大哭起來,凌學武早前是喜歡她,也曾想過她是雲五的人,可越這麼想,越是心疼她,時間長了,他竟不在乎了,反而想要保護玉靈兒。他聽見玉靈兒在車裏的大哭聲,是有人在逼玉靈兒離開,為什麼?
凌學武失魂落魄,頓時想到了母親,尋到自己的隨從,騎馬奔回神寧府。
*
大殿之上,神寧母女端坐兩側,屋子裏堆滿了紅通通的一片,全都是神寧給凌雨裳置備的陪奩,正盯着婆子、丫頭們一一包裹起來,一側站着得力的大丫頭,正在唱禮單,那一箱又裝了何物。
凌雨裳含着嬌羞,低頭淺笑。
神寧大公主道:“瞧瞧,還有幾日就要做新娘子呢,都已經裝好了,偏還要再瞧,難道為娘還能刻薄了你。”
“稟大公主,桂嬤嬤回來了。”
進來的是神寧身邊得力的嬤嬤,她笑盈盈地行禮問安,“百樂門那邊傳來消息,孟堂主已把人給送走了。”
凌雨裳聽罷,“了結這樁事,娘也可以放心了。”
桂嬤嬤道:“姓玉的臭丫頭真能胡鬧,怎的就引誘上小候爺。小候爺太年輕,普天之下的體面官家小姐還不得排隊等他挑選,一時糊塗這才看上了那賤丫頭……”
正說著,只見一個人影一閃,凌學武手握着馬鞭撞了進來,幾個正在整理箱籠的婆子嚇跌在地,正聽到桂嬤嬤那話,厲聲道:“是你們逼百樂門的人趕走靈兒的?為什麼?我和靈兒是真心的!”
凌雨裳見此,想了片刻,笑道:“弟弟,你誤會了。這事和我們可沒關係,這是百樂門自己的意思。”
“他們的意思?”凌學武剛才可聽得清清的,“要不是你們發話逼人,百樂門何至要趕靈兒走。我凌學武今兒就瞧上玉靈兒了,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我現在就去把人給追回來,我倒要瞧瞧,誰敢把我們分開。”
凌學武揮着馬鞭,見人就打,“叭!叭!”地將手裏的馬鞭揮得直響,幾個被打的婆子、丫頭尖叫連連,告饒的,求人的,不絕於耳。
神寧花容失色。
凌雨裳更是一臉煞白,何曾見過這樣的凌學武,彷彿是脫了韁的野馬一般。
“孽障!”神寧怒罵一聲。
凌學武停下了打人,抬頭正視着神寧,“是娘告訴我,遇到喜歡的,就要奪過來,要告訴所有人‘她是我的’,為什麼到了我這兒,就成了不是?”
凌雨裳眸光流轉,尋思着對策,片刻后笑道:“弟弟,你是平安候,身份貴重,玉靈兒就是個藝伎、丫頭,哪能配得上你,沒的讓人瞧了笑話。以你的尊貴,自可尋個一二品官員的嫡女小姐……”
凌學武咬了咬唇,青筋暴露,“我現在就去追玉靈兒,誰也不許攔我。”音落,他怒氣沖沖地出來,下人們知他自在氣頭上,一個個遠而避之,剛出大殿便迎面遇上凌德愷,父子倆打了個照面。
凌德愷肅色道:“這兩個月整日早出晚歸,在忙什麼呢?書院那邊也沒天天去……”
凌學武不答,只作沒瞧見,領了隨從去追人。追出了二三十里地,依舊沒看到玉靈兒的馬車。
隨從道:“凌爵爺,許是走遠了呢。”
“走遠了也要追!”
他一路追到了洛陽百樂門,到底是嬌生慣養大的,白日趕路,晚上就最近的客棧住下,竟用了兩日才趕到,而玉靈兒隨着兩個評彈、評書師傅走了小道捷徑,竟提前一日就到了。
評彈師傅道:“玉班主,袁姑娘吩咐,着我們把玉姑娘交到你手上,我現在可是平安送到了。”
“這一路,辛苦二位師傅了。”
玉傾城令戲班的學徒沏了上好的茶水招待,幾人寒喧了一陣,也將玉靈兒被送回來的原因摸了個熟絡。當她得知雲羅亦去了京城,整個人都放鬆一大截,雲羅的年紀不大,但行事也是個沉穩的,松馳有度,是少有的得體。
送走了二位師傅,玉傾城母女三人進了內室說話。
小玉傾城伸手點鑿着玉靈兒:“你倒能耐了,不過一個多月,就招上了那等人物,哼,還想攀高枝了。”
小玉傾城還想再點,玉靈兒已經扭頭避開了,撅着小嘴氣嘟嘟地道:“誰攀高枝了?我這麼做是在幫公子,我就是討厭神寧夫婦,給他們添添堵我也樂意。”
“嘿,招惹上一個闊少,給人家父親添堵,倒真稀罕了……”
玉靈兒一臉“你不懂”的模樣,“姐姐如今是名角兒,當真忘了你是怎麼成的角兒。我們玉家是風塵世家,那又如何,我們也是知恩圖報的。白素貞還知道報恩呢,你如今倒真置身事外了,玉家能有今日,我們靠的是誰?母親和姐姐的名字能入梨園祠的族譜牆上,名留青史,供後人景仰,又靠的是誰?”
梨園祠,等同各世家的宗族祠,只是梨園祠里供養的為戲做出傑作貢獻的人,拜祭的神像是史上在音律歌舞上出名的人物,玉傾城、花無雙等人也被錄寫到梨園祠的牆上。不同的是寫着每一代技藝傳承人,小玉傾城成了角兒,被稱為玉派唱腔領袖人物,往後她的傳人會一代代地記錄在那梨園祠的牆上,也算是各派的體面與風光。
小玉傾城面色通紅,氣得跺腳,“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是個忘恩負義的?”
“這幾年,姐姐只曉得唱戲,哪裏知道旁的事……”
兩姐妹正要大吵起來,玉傾城厲聲對小玉傾城道:“出去!”
小玉傾城道:“靈兒這脾氣都是被你給慣出來的,跟了公子幾年,越發不懂個尊卑長幼了。公子着人把她送回來,不就是怕她惹禍上身,可她倒好,非但不領情,還一個勁兒地往禍事上挨,再這樣上去,到時候被燒得一點灰兒都不剩……”一邊罵著一邊出了玉傾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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