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幫不了
蘇綿綿很快就打聽出來對方去錦華的緣由，原來這位老哥是洋源重機的工友，聽口氣在洋源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官兒，所以才會想要去錦華想辦法。
“哎，你是不知道，我哥是洋源重機下屬工藝品廠的小股東，這不是工藝品廠現在日子過的不好么，我就說讓他給賣了，他還不樂意。”鄭三總算是找到一個願意聽他嘮叨的，可不能這麼放過去，“兩年前我們剛入股的時候，工藝品廠還是做的很不錯的，可惜啊，這些人就不懂什麼叫做知識產權，總是抄襲我們，為了能夠拼價格，我們只好降低了一些質量，可惜了，早知道我們當初就應該賣的貴一點。”
蘇綿綿算是明白了，這人應該是工藝品廠的人，技術水平恐怕不太行。
本來還打算幫忙引薦一下，蘇綿綿算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了，小姑娘你也是去錦華的吧？應該不是去找工作的吧？”鄭三看着蘇綿綿的樣子，也不太像是找工作的，“是專門去帝都玩的？”
“我是回家過寒假的。”蘇綿綿沒有說自己是研究生畢業，只說自己回去放假過節。
“那你家就是錦華的對吧？你認不認識蘇紀綱啊？”這兩年鄭三也算是走南闖北了，一眼就看出來蘇綿綿的身上穿的造價不菲，一看就是錦華那邊人才會有的穿着。
雖然張曉芳的品牌火遍了大江南北，但是因為價格昂貴，能穿的上的人還是少數，因為工藝和版型的原因，仿品也沒有多少，因為仿品做出來和原版差了太多，一些工廠直接就放棄了仿造的打算。
畢竟服裝的仿製，還是要有點門檻的。
蘇綿綿一身都市麗人的定製款，走起路來和女明星似的，鄭三也是因為蘇綿綿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過來套套話，看看能不能和錦華那邊搭上的。
“那是錦華一機的銷售經理，您要找他？”聽到對方能指名道姓，蘇綿綿也不好直接說自己不認識，要不然萬一對方和蘇紀綱很熟悉怎麼辦？
她只好直接報出對方的職位，“您直接去錦華找就行了。”
鄭三聽到對方這麼說，直接泄了氣，心想着這要是蘇紀綱認識的人該多好，隨後和蘇綿綿嘮叨了幾句，也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這時候蘇綿綿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是一款最新款的諾基亞，在這個年代少見的擁有發送短訊的功能，不過通常情況下還是用來打電話使用。
上了火車，關心的電話自然是少不了的，蘇綿綿選擇趴在床上接聽電話。
“已經上車了，別浪費電話費了，明天早上就能到了。”
電話那邊亂鬨哄的，蘇紀綱緊接著說道：“我不是說了我明天過去接你的嗎？你根本不用坐火車，我開車也能接你回家，你還能多休息一天。”
“沒必要，聽說回去也有事情要做，不是說要換新樓了嗎，我也過去幫幫忙。”此時的研發部門，已經不在以前的矮樓里了，而是有了更加專業的實驗樓。
為此蘇邦安老早就和蘇綿綿說好了搬家日期，生怕自己女兒的資料在遷移過程當中有所遺失。
這兩年，蘇綿綿除了在帝都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外，也沒忘了幫着錦華做大量的文獻翻譯工作，很多工業方面的文獻都是蘇綿綿幫忙翻譯出來的，這對錦華本地的工業設計思路有很多的啟發，這些資料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兩人高了，再加上平時大家都是混着用的，蘇邦安真怕丟點什麼。
“就這點事情他們還做不好嗎？你別管了，回頭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
蘇綿綿看着鄭三離開車廂，似乎是去別的地方去聊天了，這才回過頭對電話那邊的蘇紀綱說道：“我剛剛在車上遇到個人，說是要去錦華找你，人是從洋源來的，說是在工藝品廠有股份……”
“頭髮多嗎？”蘇紀綱馬上反應了過來，“要是頭髮少，那就是哥哥，頭髮多的話八成是鄭三，他是洋源重機的銷售。”
蘇綿綿回憶了一下，“那應該是鄭三吧，他說他哥哥有股份，他不是可以直接去廠子裏找你的嗎？不知道打聽有沒有人認識你呢。”
蘇紀綱無奈的說道：“還不是因為洋源那點破事，當初工藝品廠的產品賣的還算不錯，可是盜版賣的便宜，為了能夠搶佔盜版市場，他們開始降低成本，質量下滑，雖然價格和盜版一樣了，可是銷量卻沒打開，反而下降了不少……這件事就是這個鄭三出的主意，他現在可不是不好意思見我嗎？”
“所以他現在是希望你幫一幫工藝品廠？”蘇綿綿問道。
要是真想幫，倒是也不是不能，蘇綿綿肚子裏還有好多未來文具之類的設計，隨便給一點，也能讓工藝品廠有很多新鮮玩意兒生產出來了。
然而蘇紀綱卻猶豫了一下，“綿綿啊，不知道小賀有沒有和你說過，咱們廠是打算兼并洋源重機的。”
蘇綿綿雖然聽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在她的記憶里，這家企業怎麼也能撐到2000前後，就算到了最後階段，最後靠着變賣土地，也能交付最後一批員工的下崗買斷費。
怎麼會現在就能收購了呢？
“你怎麼不說話了呢，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震驚的事情，老董不是退休了么，新廠長也玩不轉這個攤子，他們是打算趁着洋源重機還能賣個好價錢，讓咱們給收了。現在他們每年都賠不少錢，又沒有新產品出來，表面看着挺光鮮的，實際上根本就不行。”
蘇綿綿這才想起來，因為之前董福明當廠長的時候，將洋源重機上上下下進行了一定的拆分。
雖然都歸屬集團，但是各個分廠自負盈虧，廠子裏不會再給盲目輸血。
一下子原本就賠錢的幾個廠子，還有部分業務凸顯了出來，慢慢的整個洋源重機也開始割裂開，現在反而是提前將問題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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