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好奇
雖然楚月的行為沒有致人死亡,但她有傷人之心,按照律法應該打板子后再在牢裏待一段時間。
但是在這個朝代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免於打板子和蹲大獄。這個法子叫罰銀,用銀子買。
楚月按律要打五十大板,換成罰銀至少一千兩出頭。但上官雲直接要了三千兩。
這真不是個小數目了,在這個社會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銀子。
昨天晚上西院兒那邊哭爹喊娘的,就是為這個銀子的事兒相互扯皮。
上官雲還說了,要是讓楚月少蹲幾天大牢的話,也可以出銀子,一個月兩千兩。
五千兩銀子,可保楚月在幾天後回家。
楚月不可能當天就能回去,哪怕交了罰銀。她還需要配合衙門裏的文書記錄案情。
文書什麼時候記好,罰銀一交,她就可以回家了。至於她的丫鬟們若是給她交銀子,也可以免於責罰。
想想都不可能,西院兒的人都不想給楚月交罰銀,何況是兩個丫鬟了,他們沒那個好心。
上官雲也沒那個好心,誰讓這個楚月對楚畫下手的,不但對楚畫下手,還對他抱有不可告人的想法,不敲打一番實在是過不去。
至於在牢裏關幾天,那要看人家文書的速度了,可文書還不是要聽上官雲的?
楚畫笑了,“就該如此。最好是在我出嫁之後再回來,看着就來氣!”
將信送走,楚畫又輾轉反側大半宿才睡着。
次日吃早飯的時候,紫蘇在一邊巴巴地說個不停。
“大小姐,今兒咱們帝都的老百們可開心了,聽說茶樓酒肆里講的都是昨兒個明樓里的案子。”
“榮興伯府那邊不好過吧?”楚畫笑道。
紫蘇點頭,“大小姐說得對。聽說榮興伯向他所在的衙門裏請了長假,連他的兩個長子也請了假,小兒子就更不用說了。我還聽人說,榮興伯想休妻。”
楚畫再笑,“他們不好過,我就放心了。休妻?呵,他這是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妻子身上啊。昨天審案時我就知道孫連忠這個人不靠譜,現在看來,我這雙眼睛還是挺厲害的,孫連忠確實是個渣。”
“要是昨天我也能跟着大小姐就好了。”紫蘇惋惜道,“大小姐,你說那個孫碧雲怎麼能那麼壞呢?殺人不說,還嫁禍給大小姐您。當真壞得流油了。”
楚畫放下碗筷,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她確實壞,卻壞得有理由。要怪就怪孫連忠這樣的人,可惜這個世上這樣的人太多了,像孫碧雲這樣的人應該也有不少,就不知道,弄大她肚子的男人是誰?好奇!”
“這不簡單?”紫蘇笑着收拾碗筷,“讓咱們的上官大人查下去不就是了?就不知道她能不能生下孩子來。”
楚畫挑眉,“你以為我那救命的藥丸子是大白菜?精貴着呢,千金不賣的好東西。也就是你家大小姐我心善,不然,誰捨得這救命的藥丸子?
咱們大夏朝的律法還是很開明,不會處死孕婦,只要她願意就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不過,孩子出生后沒多久,她還是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誰的命不是命?”
說到這裏,楚畫還是好奇,“不過,這孩子生下了誰來養也是個問題。孫家人不掐死那孩子算是好的,指望不上。現在看來,那個男人就很重要了。”
紫蘇不看好,“依奴婢看,那男人也是個不靠譜的。昨天的命案都傳遍帝都了,我不信跟孫家都在議親的那個男人不知道。至少我們的人沒傳來那人的任何消息。”
楚畫突然來了興趣,“那人應該不難查。紫蘇,你讓紫芙給我們打探消息的人傳個話,讓他們查查是誰上孫家提親的。
孫碧雲一直不說這人是誰,我倒要看看這人是否值得孫碧雲這麼做。”
她這也是怕在家憋出病來才給自己找事兒干,想來在她出嫁之前是不能出去瘋了。
中午時分,鄭嬤嬤過來跟她說起嫁妝的事情,說的時候義憤填膺的。
楚畫默默地把茶杯推過去,“嬤嬤消消氣兒,氣壞了可就沒人為我準備嫁妝了。西院兒的人是個什麼德行,你比我更清楚,反正咱們手裏有衙門蓋章的嫁妝單子,怕什麼?”
鄭嬤嬤終於笑了笑,“大小姐說的是。楚月想要贖銀的事兒,昨天西院裏都吵翻了,最後還是二夫人掏出自己的嫁妝來給楚月付的贖銀。真解氣!”
“二夫人的嫁妝不少啊。”
“哪裏是她的嫁妝不少,還不都是她這些年掌家時貪的?她娘家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兒,能有多少家底兒。”鄭嬤嬤不屑地說,“依我看,楚月出嫁時的嫁妝更少了。”
楚畫道:“楚月的名聲都臭大街了吧?誰還會娶她?”
鄭嬤嬤笑得更歡,“大小姐說的是。大小姐,您看咱們何時拿着嫁妝單子去西院兒合適?”
“再跟他們扯幾天皮,到時候咱們也有話說,反正還有半個月才到我出嫁的日子,不急。”
“急,哪能不急?”鄭嬤嬤是真急了,“就西院兒那些摳門的,不是我說,他們捨得往外掏銀子?咱們總得給他們籌錢的時間吧?”
楚畫想了想,“也是,那我這就給上官大人和院長他老人家寫信,讓他們安排厲害的衙役過來。嬤嬤,我們這邊也要安排好人盯緊西院兒。婚禮務必不要出任何差錯,特別是楚月,我想她不會就這麼消停的。”
“大小姐放心!”
鄭嬤嬤走後,楚畫又開始寫信了。
如此安穩地過了幾天,楚月終於被送回來了,聽說人都瘦了一圈兒,精神狀態也不好。
為此,楚畫只能道一句,“活該!”
這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還聽說榮興伯府現在也是雞飛狗跳。
榮興伯夫人能將小妾和庶女整得像鵪鶉似的,會那麼容易被榮興伯休了?
榮興伯府的笑話還有的看呢。
但是孫碧雲的那個男人始終沒查到,明面上去提親的那戶人家在帝都也是有頭有臉,甚至有個爵位。
楚畫的人順着媒婆提供的消息查去,卻發現那戶人家是幫別人提親的。
也就是說,這戶人家只是那個男人擺在前面的傀儡。這事情連榮興伯夫人都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或許就不會給女兒搶這麼個夫君了。
“真讓人好奇呀。”楚畫對此人起了濃厚的興趣,“誰能讓一個伯爵心甘情願地做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