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夫人說得對
誰能想到那推劉尚書下觀星樓的泥瓦匠,會藏身在帝都書院呢?
反正楚畫沒想到,尚工坊內都是些大老粗,基本上都是大字兒不識一個的泥瓦匠,是專門給人打零工的平民。
可帝都書院是什麼?
是整個大夏朝讀書人心中的殿堂,那裏面的學子不是秀才就是舉人。
授課的先生最次也是個進士出身,排在最前面的都可以稱得上是大儒,連那位楚畫很看不上的江家老太爺也曾在這裏教過書。
“所以,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楚畫看着上官雲,反問。
上官雲再次被她口中所說的話驚了一下,他家祖父也常這麼說呢。
小丫頭的家人到底跟他祖父有何關係?
“咳,應該是。”上官雲意識到自己又開小差了,趕緊咳嗽一聲將思緒拉回。
楚畫道:“那我們去嗎?”
上官雲道:“先說案子,午飯時帶你去看一場戲。”
說起看戲,楚畫連連擺手,“不去,不去。我怕又出人命案子,這幾樁案子就夠煩的了。”
上官雲笑了,“放心,這場戲我們不出面。好戲!”
“既然如此,現在就走吧?”楚畫抬頭看向窗戶,“午時已過許久。”
她今天起得晚,又在大牢時呆了許久,肚子裏早就沒食兒了。
“也成,走吧。”上官雲道,“我們去萬家酒樓吃飯。”
“為何是萬家酒樓?”楚畫不樂意道,“他們家的飯菜有明樓的好嗎?”
“當然沒有。不過,在那裏能夠很好地看戲!”
“行吧!”
兩人上了大馬車,上官雲這才正式說起了案子,“夫人,你是不是還擔心大理寺內有姦細?”
楚畫靠着抱枕眯着眼睛隨着馬車來回晃動,那樣子別提有多愜意了。
“是有這個想法。”楚畫懶洋洋地說,“反正都要吃飯,在路上說說案子好歹不無聊。”
“好吧。”這回輪到上官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咳,那就說說安大掌柜。”
“大人請!”楚畫眉眼彎彎地說,眼睛依然沒全睜開,好像下一刻就要睡著了。
上官雲無奈地搖搖頭,“那我就說了,你若是想睡就睡。此事不急。”
“大人快請吧。”
“姓安的又攬了一樁罪。”
“哪一樁?”楚畫挑眉,“他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上官雲有些煩躁,“菜刀鋪子滅口案。安大掌柜承認是他派人做的。裏面的人之所以沒有反抗,那是因為他們認識安大掌柜,是他的下屬。”
楚畫道:“或許真是他做的。燕子堂的人想弄死柳硯,還想做個局讓鶯兒的屍體無聲息地消失,那麼知情人被殺人滅口也在預料之中,但是!”
“什麼?”上官雲一下子有了精神,“還有但是?”
楚畫斜着眼睛瞅了上官雲一眼,“但是,我被人暗殺過這麼幾回,終於知道殺我的人不是同一撥。”
話音剛落,上官雲和楚畫同時想起了一件事兒。
“重箭!”
“沒錯,就是重箭!”楚畫睜大眼睛,疲憊一掃而光,“我第一次在街上被人刺殺,那個射出重箭的人身上就有燕子刺青,難道他也是燕子會的人?
如果他也是燕子會的人,那豈不是說夜閻王的手已經伸到軍中了?也可以說,夜閻王根本就不是暗道上的頭兒,而是某個有着真實身份的大人物?”
以上是楚畫的猜測,她覺得有幾分可信。
上官雲在案子上不會感情用事,他搖頭道:“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夜閻王就是個大人物。連夜閻王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清楚。我看還是先一步步來吧!”
“好吧。”楚畫再次沒有像精氣神似的倒在了靠枕上,“這事兒我就不查了,沒那個資源。我們來說說當下。”
上官雲點頭,“夫人請講。”
“案子交出去就交出去吧,只要錦衣衛別把我們辛苦抓來的人放走就行。”
“放心,那些人只會死得更快。”
楚畫想了想,“那個柳大管家有審過嗎?”
“審過。斐文軒跟李捕頭一起審的,說是這人見錢眼花,被人收買了。那人柳管家也沒見過,只知道此人戴了一張惡鬼面具,若不為他辦事,柳管家的家人就都得死。”
楚畫不疑有他,“看來江南那邊也亂得很哪。”
上官雲道:“江南那邊兒風景不錯,若是有機會,一起去那邊走走。”
“我外祖家就在江南,好是好,就是聽不懂他們那邊的話。”楚畫突然想到外祖父他們,很可愛的老頭老太,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想去的話總有機會。”上官雲以為楚畫想去那邊了,保證道。
楚畫呵呵兩聲,又說回案子,“雖說案子交給了錦衣衛,我們還是可以跟其他的,比如韓彪是死是活,再比如鶯兒所說的那處培訓地。
想要杜絕這種現象還需陛下下旨,督促地方官員嚴打綁架以及偷孩子的行為,抓到一個處以極刑,有一個殺一個。
而且要將這條法令面向大眾普及,就算是當地官員有意包庇,也不能違背民意。並讓當地的讀書人檢舉這類事情,若是檢舉出了大案子,朝廷適當獎勵讀書人。
我想,咱們大夏朝的綁架案定會少很多,夜閻王的這樁罪惡的買賣也就做不成了。”
上官雲很是意外,這話怎麼又跟祖父無意中說的那些相似了?
“夫人說得對,只有發動群眾,才能杜絕此類惡行。”上官雲再次壓下心中疑惑,故作平靜地說,“今晚我就寫奏摺,想來陛下也會認真考慮的。”
“嗯,如此甚好。”楚畫笑了,“那麼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尋找那處訓練小姑娘的地方。”
“對,夫人說得好。”上官雲不動聲色拍了一記馬屁。
楚畫莫名地想笑,再次說道:“不過那些該監視的人還得監視,特別是劉竟。我猜這狗東西的命現在很值錢。”
上官雲摸了摸下巴,露出抹不懷好意的笑,“夫人說得太好了,幕後之人若想讓安大掌柜痛痛快快地把罪認了,自然得好好對劉竟,或許會秘密地將他接走,那怎麼能行。”
“我們這是在保護劉竟!”楚畫一臉認真地說,“不管幕後之人怎麼對劉竟,等安大掌柜等人死了,劉竟也難活,確實是在保護他。”
上官雲再道:“夫人說得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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